简简单单四个字也不带点滴温度,可他脸颊上的红晕仍迅速蔓延,双目失神地痴痴望着。

  突然间,凌厉的掌风猝不及防甩过来,打得他脑袋歪向一边,纤薄的身子重重砸到地上。

  路凛洲悠哉起身,扔掉手里脏掉的烟,居高临下睨着地上满眼不敢置信的人。不但生不出分毫怜惜,甚至一脸厌烦。

  “啧,这样就不好看了。”

  男孩狼狈委顿在地,恍然惊觉藏在那张英俊皮囊之下的是声名狼藉的豪门疯犬。

  说实话,要是姓袁的老老实实夹着尾巴不再来找事,路凛洲也不会再怎么着他们了,又不是闲得慌。

  但姓袁的偏偏要来找事,得寸进尺窥探他所谓的喜好,并自以为投其所好地送上献礼。

  路凛洲不再给地上的人分去眼神,略过吓傻了的没脑子的袁厉川,朝着自作聪明的袁玉安走去。

  男孩摔地的动静不小,余勤用余光扫到,没忍住惊呼了一声,手机里立刻传来裴煜敏锐的问询。

  “没什么事,路总有分寸的。”余勤嘴上说着,心里则补充,“不会真杀人”。

  电话那头的人喋喋不休说着关心的话。余勤心情复杂,需要担心的明明另有其人,却也不好具体说,只叫裴煜放心。

  随后挂断电话,全神贯注留意着包间里的动静。

  袁玉安兀自寒毛直竖,心知这事肯定办砸了,却见路凛洲中途扭身拿起桌上那瓶作为赔罪的古董酒。

  愿意收下礼物就好说,那还有回转的余地。

  他缓缓松了口气。

  晃了晃酒瓶,路凛洲慢悠悠回应他先前的话:“你确实不了解我,因为这才是我的喜好。”

  咔嚓!

  刹那间天旋地转,仿佛一场小型爆.炸,血滴和玻璃碎片溅了满地,珍贵的酒液沿着漆黑的皮鞋底缓缓流淌。

  更大的惊吓把呆愣的袁厉川都吓回了神,他泛白的嘴唇翕动,颤声喃喃:“哥,大哥……”

  随即冲上前去,扶起被天降横祸砸得头破血流的男人,双目赤红,怒瞪路凛洲:“我艹你个疯子!!”

  袁玉安忍着头部剧痛,艰难地抬起一只手,想阻止弟弟冲动。可惜他的动作太轻,陷入疯狂中的袁厉川根本没能察觉,冲上前去一把揪住路凛洲的领口。

  “你是不是有病?啊!?不喜欢就不喜欢呗,非得发疯?神经病啊!我也没对你那个小美人怎么样,你至于这样不依不饶吗?!”

  他的话音落下,包间里静得像被冻结,死气沉沉的黑眸里映着他目眦欲裂的神情。

  宛如暴风雨来之前的平静。

  余勤最先察觉到危险,迅速推门而入,上前高声喊道:“路总!”

  路凛洲充耳不闻,轻而易举扫落身前那两只青筋暴起的手,沉默着弯腰挑拣落在沙发上的大块玻璃片。

  毫无危机感的袁厉川仍怒视着面无表情的路凛洲,只有余勤在心里大叫不好,不得不冲过去拉人。

  路总可真是他祖宗。

  余勤嘴里说的“路总有分寸”“他没事”“放心”,都是毋庸置疑的实话,听在裴煜的耳里却是不走心的敷衍。在被路凛洲甩开的瞬间,余勤口袋里的手机又疯狂急促地震动起来。

  余勤左右为难,不知道接电话还是先拦人,焦躁染上眉心,急道:“裴先生又来电话了!”

  前方的人影倏然一停。

  在袁厉川僵圆的双眼里,路凛洲一片死寂的神情终于动了动,唇角牵起一抹冷然的笑。

  他捻着手里的玻璃片:“酒还不错,这赔礼我收下了。”

  接着随手一掷,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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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险险从袁厉川肩膀上擦过。

  袁厉川打了个寒战,而落在自己身边的玻璃碎片,闪烁着如那双眼眸一般的寒芒。

  另一边,余勤接了电话,连声说着瞎话:“没什么事,就是有人不小心摔倒了,还撞到了桌上的酒瓶。”

  袁厉川又是震惊又是荒唐地将一双小眼瞠得溜圆。

  “没事,不是路总。路总没事,真没事,我们马上就回去了。”

  袁厉川:“……?”

  而方才还如深渊恶鬼的男人竟瞬间收敛了戾气,微乱的鬓发和苍白的面孔让他看着……还真有几分像是值得忧心的人。

  路凛洲丢下身后狼藉,离开前拿上外套,把空掉的话梅包装袋重新放入口袋。

  我的喜好么……

  迎着微凉的夜风,他闭了闭眼,混乱的思绪被酒液浸透,搅成一团乱麻,怎么都解不开,越理越乱。

  作者有话说:

  酒都喝了,不配点橙子真的说不过去呢(/ω\)

  预计周三入v!到时候更三合一万字肥章w

  22 chapter 22

  ◎“坐上来吧”(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