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你和冠军都归我【完结】>第75章 肥美小羊。

  “不困啊。”这话宋仰脱口而出,转头对上李浔的眼,想了想,改口,“现在有点困了。”

  “那回去睡觉了。”李浔抓起凳子上的外套给宋仰披上,却被宋仰皱着眉掸开。

  “我热!”

  衣服落在地上,掉出一把房门钥匙,李浔弯腰拾起,揣进兜里,拍了拍衣服,又给他裹上:“外边冷,你先披上,把手抬起来一点。”

  宋仰不动,肩膀一沉,嘴里嘟嘟囔囔:“我口渴,我想喝水。”

  李浔环顾四周,除了饮料就是酒水。

  “我回屋给你烧,马上就好,你把手抬起来,快点,乖。”

  他的声音很轻,也很好听,宋仰抗拒不了他的这种温柔,垂下脑袋,抵在他肩窝,任由他摆布。

  但即使这样,给一个醉酒的人穿衣服还是挺费事儿的,宋仰被碰到侧腰和腋下特别敏感,缩成一团咯咯笑:“好痒啊。”

  这时,张桥放下酒杯走过来,撸起袖子:“我来架回去吧。”

  “还是我来吧。”李浔面不改色地扯,“他喝多了就吐,还耍酒疯,你搞不定他。”

  宋仰这就不服了,鼓起脸:“谁耍酒疯了!我长这么大从来就没喝醉过!”

  李浔指着他,对张桥说:“看吧,这就开始了,一会儿指不定得吐你一身,上回就是,弄得我浑身都是。”

  “啊……”张桥的表情变得复杂,一半同情给李浔,另一半的嫌弃给宋仰,“真看不出来。”

  李浔说:“你看不出来的事情多着呢。”

  宋仰也真信了,带着一点歉疚问:“我什么时候弄你一身了?”

  李浔一脸真诚地反问:“你哪次不弄我一身?”

  宋仰喝多了反应力也变慢,怔了几秒,终于明白他意有所指,目光躲闪,小脸埋在他肩上:“快点,我想喝水。”

  李浔被他蹭得心神荡漾,摸出一把钥匙递给张桥:“今晚咱俩换个屋睡,我来照顾他。”

  队里人人都知道李浔和宋仰家住一个小区,交情匪浅,张桥也没想太多,“哦”了一声,接过钥匙:“你一个人行吗?要不要帮忙?”

  “不用。”

  李浔强制性帮宋仰披上外套,抓住他手腕绕过自己的后颈,搭在肩上,另一只手搂在他腰间:“自己能走吗?还是要我背着?”

  宋仰脑袋昏昏沉沉,身子骨是软的,像觅食的奶猫,蹭到他耳边呢喃:“要背着。”

  这是宋仰为数不多的撒娇状态,湿热的鼻息尽数扑进李浔的耳朵里,如一把烈火,在众目睽睽之下,烧得人口干舌燥。

  李浔略微偏了偏头,目光从眼睫扫到下唇,刚才辣的吃太多,此刻宋仰的唇色红得娇艳,看起来比平常还要软上几分。

  别说他们现在是情侣关系,哪怕是没什么关系,他也经不住这般撩拨。

  “那你自己爬上来。”李浔说着,略微弯下腰,撑住膝盖,“可以吗?”

  宋仰还知道服从指令,攀着他肩膀轻轻蹦了蹦,又滑下去,被李浔捞住大腿,往上抬了一些。

  温热的面颊贴着侧颈,发丝不经意间扫过耳廓,搔得人浑身都躁,李浔的喉结滚了滚,手掌握得更紧一些。

  基地的面积很大,从食堂到寝室大半公里,李浔背着他慢悠悠地走。

  宋仰抬起沉重的脑袋,看见山上那星星点点,它们由小光圈变成大光圈,模糊于夜幕之中。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还有李浔起伏的喘息,宋仰趴在他肩上,双腿勾住他腰:“我重吗?”

  李浔说:“不重。”

  宋仰又问:“你还背过其他人吗?”

  李浔笑着说:“你想问的是,我还背没背过其他女生吧?”

  “嗯,背过吗?”

  “没,你以为我身上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爬啊?”

  宋仰埋在他肩上笑:“你不要动不动就开黄腔,不符合你的人设。”

  李浔:“那你觉得我该是人设?”

  宋仰:“我在箭馆里第二次碰见你的时候,感觉你好严肃,都不怎么敢随便和你搭话。”

  “是吗?”李浔说,“那我怎么记得你那天话挺多。”

  宋仰回想起那天,晃了晃小腿:“我那天太激动了,我有很多话都想对你说,又怕冒犯你。”

  李浔兴致高昂地挑了挑眉梢:“怎么?你那会儿就想跟我告白了?”

  宋仰大笑:“那倒也不是,我就是想去看看你,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李浔问:“那你是怎么喜欢上我的?”

  怎么喜欢上的。

  宋仰抬眼望着无际的星空,发现找不出答案,当他意识到自己爱上李浔,已经是无法挽救的地步了,但要他回想人生中最难忘的瞬间,那便是第一眼看见李浔的时候。

  “我们的相遇是科学都无法完全解释的小概率事件,它需要宇宙爆炸,需要由分子、离子、原子构成物质;需要陨石撞击,需要火山喷发;需要从猿人进化,需要世代的传承。我们在数亿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中一次又一次地相遇,这概率早已超越了我对世界的认知,所以我也没办法解释,为什么只看一眼就喜欢上了你。”

  李浔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句话,“只有恋爱中的人,才会认为他们的相遇不是偶然”,在遇到宋仰之前,他也这样认为,于是对爱情嗤之以鼻,可现在听这一番,又觉得浪漫。

  他还是更愿意相信,宋仰是他生命中的奇迹。

  回到寝室,李浔摸出兜里钥匙,开了门,拍拍宋仰屁股。

  “下来吧,我去帮你烧壶热水。”

  宋仰的双臂紧紧缠着他脖子,嘿嘿笑:“我是一只树袋熊,晚上就在你身上睡觉了。”

  李浔笑得眯起眼,眼尾与唇角显出浅浅的纹路:“你自己说的。”

  宋仰用力一点头:“嗯 !”

  李浔松开双手,挺直腰杆走路,拎着床头柜上的水壶到浴室接水。

  挂在他身上的树袋熊没了支撑,原本交缠在李浔小腹位置的两条腿,一点点往下滑。

  宋仰咬着后槽牙,使劲往上攀,可渐渐地,小臂也没了力:“师父你帮帮我,我快掉下去了。”

  镜面映出李浔翘起来的唇角,笑得肩膀都在打颤:“你不是树袋熊吗?自己爬不上来?”

  宋仰的脑袋逐渐下沉,消失在镜面之中,李浔反手兜住他大腿,将人放在低矮的水池台面。

  李浔转回身接水,宋仰有些困意,歪了歪头,阖上眼,抵在他胸口。

  李浔身上有股好闻的香味,清冽的柑橘融合了沉木的香,有深浅的层次,清早时很浓郁,这会儿只剩下似有若无的后调,却是最勾人的,就像青春期的荷尔蒙。

  宋仰又像是犯毒瘾一般地,揪住他的衣服,整张脸埋进去,由胸口蹭到腰腹,再蹭回脖颈。

  水流声忽然断了,宋仰的下巴被人捏住,向上一抬,还未来得及睁眼看清什么,嘴唇便被李浔狠狠吻住,他呼吸一滞,随即回抱住李浔的后背。

  唇舌相抵,厮磨,少了点往日的温柔,宋仰的回应也同样激烈,一呼一吸都格外用力。

  他的双腿被抵入的身躯分开,李浔的双手从他的衣摆探入,贴着他的背脊游走,摸到凸起的肩胛。

  刚在外边吹了一路的手,带着北风留下的凉意,宋仰浑身一抖,无意识地往李浔胸前贴上去。

  衣服被推起,镜子里露出半截窄腰,带着柔软的弧度,还有藏不住的腰窝,李浔只看一眼,便感觉有团火,烧毁了理智筑起的城墙,欲望如汹涌的波涛,奔腾而至。

  他闭上眼,将人压在镜面上,吻得更加凶狠,让宋仰产生一种缺氧的窒息感。

  宋仰的后背压到了开关,浴室的灯灭了,他与李浔在黑暗中对视一眼,加深了刚才的那个吻。

  过了一会儿,房门被人从外边打开,声音清晰,他们的唇瓣不得不分开,放缓呼吸。

  张桥嘟囔了一声:“人呢?”

  李浔不爽地皱眉:“不是说换房间睡吗?”

  “那我不得找套衣服换吗?”张桥站在衣柜前,边翻边问,“宋仰人呢?”

  “在呢。”李浔看了一眼门缝,一条长腿滑过去,脚尖抵住门:“他准备洗澡睡觉了,我帮他调一下水温。”

  门外还有窸窸窣窣翻东西的声音,张桥随时有可能进来,宋仰从台面上挪下来,手指滑过李浔的后背,眼神暧昧:“那我先洗澡了。”

  “嗯。”李浔轻轻吻了吻他的唇。

  宋仰开灯,往下扫了一眼,抬眉一笑:“快去帮我烧水啊。”

  李浔深深吐纳一口气,稳了稳心神,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等会儿收拾你。”

  宋仰见他真就端起水壶,气定神闲地走了出去,心生佩服。

  宋仰调试好水温,脱掉衣服,听见俩人的脚步声一同离开房间,皱了皱眉,不确定地喊了一声:“师父?”

  没人应。

  真出去了?

  他又喊一声,还是没人应。

  宋仰站在玻璃房内,热水从头淋到脚面,一闭上眼,尽是些淫乱的场面,他犹豫好一会儿,还是关掉花洒,取下一件睡袍披着,系上腰带。

  他刚走到玄关,房门就从外边被人打开,李浔被他吓一跳。

  “你这么快就洗好了?”

  宋仰好奇地看一眼外头,没什么人,他问:“你上哪儿去了?”

  “没上哪儿,就吹吹风。”李浔反手将门锁上,揪住细长的腰带,将人扯到身前,一把揽紧,“就这么会儿功夫都忍不了?”

  宋仰贴着他紧实的小腹,目不转睛地看他,双手伸进李浔的衣兜,摸到一个方形小盒子,另外一边是个小瓶子。

  李浔嘴角的笑意渐渐扩散。

  那小方盒宋仰也买过,一摸尺寸厚薄就明白了,他把另一只手摸到的东西取出来。

  那就是装旅行装洗发液的小瓶子,里边装着的是透明的液体,满满一瓶。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李浔问。

  宋仰当即笑起来。

  要是李浔不问,他还会认为是带来的洗发液,但这一问,答案就清晰了。

  他将东西塞回李浔的衣兜,抽出腰带挂在他脖子里:“我继续洗澡去了。”

  李浔盯着他敞开的衣襟,难以自持地催促:“洗快点。”

  “好……”宋仰闪进浴室,“我尽量。”

  李浔低头,视线落在宋仰留下的腰带上,他抬手,凑到鼻前闻了间.带着一点沐浴液的清爽香昧。

  浴室传出了阵阵水流声,他好不容易定下心,把水壶架到书桌上,插上电源。

  浴室里的光亮倾泻而出,淌在李浔的后背。

  宋仰的脑袋从门后冒出来,试探着问:“你想和我一起吗?”

  李浔没说什么,大步跨了进去,外套被丢弃在地上。

  暖黄的灯火下,强健的身躯面对着面,贴得严丝合缝,形成了很强烈的肤色差,唇舌在潮湿的水雾中交错。

  李浔浑身湿透,将人抵在淋浴间的角落,用力亲吻,恨不得咬碎了吞咽。

  宋仰被他吻到一身醉红,从喉咙里溢出来的声音,也比往日勾人,房间里热气升腾,李浔的手掌又到处点火,他迫不得已,推开玻璃门,仰颈喘息。

  “你还是让我自己洗吧……我快要热死了。”

  这时候李浔哪还听他的,随手挤了点沐浴液抹在俩人身上,草草地冲洗干净,便将宋仰扛起来,扔回床上。

  实木的床板也经不住这般蹂躏,发出轻微的声响,宋仰身上的水分迅速被被褥吸干,就剩发根还拼命滴着水珠。

  李浔俯身,将人禁锢在怀中亲吻,得以喘息的宋仰竭尽全力回应着他,搂抱住他。

  带着酒气的鼻息在空气中纠缠。

  宋仰喜欢他柔软的唇舌,也喜欢咬他脆弱的咽喉,门齿隔着薄薄的皮肤,轻轻摩擦软骨,他轻轻咬住喉结,湿软的舌尖一勾,便感觉软骨在口中上下滑动。

  他爱死这种互动,也贪恋李浔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渴望被那双带着厚茧的双手触碰,甚至是被撕咬也无所谓。

  于是,在李浔不那么温柔的动作来临之时,当大脑被陌生的痛感刺激之时,他还是毫无保留地将身体打开,如同献祭一般,战栗地接纳着李浔火热的欲望。也只有这样,才能平息他体内越烧越烈的那团火焰。

  寝室里的灯亮着,李浔一眨不眨地观察他脸上的变化,见那双眉头从舒展到拧紧,红唇从紧抿到微张,宋仰如同濒死的鱼类,大口喘息,瘫软的身体忍得大汗淋漓。

  李浔有些担心,强忍着逼近极限的欲望,气息不稳道:“很疼吗?疼我们就不弄了。”

  宋仰略睁开眼,黑漆漆的眼瞳里映出健壮的,汗水涔涔的身躯,他摇摇头,抓住了李浔一只手说:“没关系的,我不疼,你尽管动。”

  李浔的太阳穴跳了跳,弯腰,轻吮着他的耳垂问:“真的吗?”

  “真的不疼……”宋仰在突然袭来的痛感中睁大双眼,

  脚趾疼得蜷缩起来,咬紧湿热的唇,“嗯……我喜欢你这样。”

  他眼前一闪而过十九岁的李浔,朝气与阳刚并存,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世上的男人是不一样的,于是他这十多年,都在追着李浔奔跑。

  跌跌撞撞,却从未停止脚步。

  他在无穷无尽的颠簸里笑起来,呢喃:“我就是喜欢你,我想每天都看着你。”

  李浔的心脏剧烈搏动,双手揽紧他黏腻的后腰,直把人弄到神志不清。

  这是人与人之间,最亲密无间的接触,痛感与快意并存,让人如痴如狂。

  房间满是暧昧的舔舐声,喘息声,宋仰的四肢,连同唇舌都勾着李浔,像故事里的妖孽,轻易就勾走男人轻飘飘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