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异能>披荆>第22章

  ===

  言章结束任务回根据地之前,特意绕路去根据地外围一座较大的城市买了一双皮靴。

  他想,过了夏天,很快就到穿皮靴的时候了,林叙只有一双军靴,买一双新的送给他,他就可以换着穿。

  他带着礼物满心期待地回到根据地,走在路上听闻林叙出任务已经回来了,连忙直奔林叙的小院。才转过转角远远看见小院,就见方弈在院门口,俯低身子牵着不到他小腿高的小胖墩,小胖墩正一摇一摆地学走路。

  言章一下子就认出那小胖墩是方决,他没料到自己才出去几天,方决就顺利进化了,愣了愣,高兴地加快脚步,想过去逗一逗胖娃娃。

  还未走近,小院里又出来一人,是穿着便服的林叙,他笑着同方弈说了句话,方弈目光一亮,将方决的小手交给他,快步走进院里。

  言章的笑僵在脸上。

  为什么他们两个人会如此亲密地待在一起?

  方弈为什么往林叙院里走?他们现在没有婚姻关系,这不是耍流氓吗?

  言章大步走过去,唤道:“林叙。”

  林叙正低着身子拉着方决的小手,闻言抬头一看,面上还带着来不及收起的柔和笑意,朝他点点头:“言章。”

  言章没见他这样笑过,一时心头狂跳,手脚也拘束起来,不知该怎么摆放,傻愣愣地点点头:“我……那个,我给你带了个东西。”

  他将手里的袋子往前一递,林叙微微一愣,还未伸手去接,他牵着的方决一下子扑在袋子上,冲言章叫道:“叔叔!”

  在这么小的孩子面前送他母亲礼物,言章有些不好意思,便掩饰一般蹲下来摸摸方决的小脑袋:“已经会说话了啊。有没有想叔叔?”

  方决抱着他的袋子不放,小脑袋往里瞧:“是什么?”

  言章连忙窘迫地抓紧袋口,偷偷摸摸瞟林叙的脸色:“没有什么,没有什么。”

  他自然希望林叙能亲手打开看,可方决这小家伙不好糊弄,噘着嘴道:“里面有东西,宝宝看见了。”

  正在这时,方弈从屋里走出来,一边走,一边随意系上领口最上边的扣子,说话的语气比平时柔和许多:“衣服刚好合身,穿起来很舒服……”

  看到院门口蹲在方决面前的言章,以及他手里被方决抱住的袋子,他微微一顿,道:“言主任,又给方决带了礼物?”

  言章看看他身上穿的新衣服,又看看林叙身上的便装。

  两人都是明显在家穿的轻便衣物,衣服的面料花色一模一样,只是林叙自己的上衣是简简单单的T恤,方弈的衣服却做了精致的盘扣。

  言章张了张嘴:“你们……”

  正在他发愣时,跟他铆劲儿抢袋子的方决一下子发力,哗啦撕开了纸袋子。

  一双崭新的皮靴露出了大半。

  但这个大小,显然不是给方决的。

  方弈微微弯起的嘴角拉平了。

  两名雄虫之间的氛围变得十分微妙,林叙虽然神经粗,但也察觉到方弈在旁边散发出莫名其妙的低气压,只好说:“言章,你拿回去吧。”

  言章抿了抿嘴,站起身,也不硬要他收下皮靴,只道:“我有话想和你说。”

  林叙觉得他今天有些奇怪,又是送东西,又是要说话的。他下意识看了看方弈的脸色,不知道自己应不应当答应。

  方弈面色如常:“你们说话,我抱方决去一边玩。”

  他走过来将方决抱起,方决不太想离开林叙,不满地趴在他肩头:“要妈妈一起玩。”

  方弈抱着他往屋里走,边走边哄道:“我们去看看你的新房间,今晚你就要住在自己的房间,不能再和爸爸妈妈睡在一起了。”

  此话仿佛晴天霹雳,院门口的言章呆立当场。

  等方弈抱着小孩进屋了,他才反应过来,难以置信道:“你们……你们住在一起了?”

  林叙没理会他的震惊,两手揣在裤兜里:“你不是有话说?说吧。”

  “这里是新政府的地盘!不平等的婚姻关系已经消灭了,你不是他的雌侍,他怎么能想住进来就住进来?!”言章非常激动,“他这是违反生活纪律,我要把他抓去监察委让大家批斗他!”

  新军的纪律十分严格,生活作风和感情关系也写在了纪律中,方弈已经被“招降”加入了新军,自然也要遵守纪律。

  林叙一愣,随即无所谓地笑了笑:“我们前几天重新登记结婚了,这不算违反纪律。”

  言章目瞪口呆,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方决坐在自己的小床上,趁方弈不注意,一手扯住自己一只小脚的袜子尖,用力一拉,袜子被拉得老长。他再努力扭扭小脚,袜子就慢慢滑脱,最后嘣的一下被扯掉,露出肉乎乎的小脚来。

  方决进化前一直是光脚的,现在还没有习惯穿袜子,他扯掉了一只,偷偷打量父亲有没有发现。

  方弈站在窗边,看着外面,面色沉沉。小虫崽天生就能感知父母的情绪,知道父亲现在很不高兴,便又偷偷把扯掉的袜子往小脚丫上套。

  就在他努力套袜子的时候,窗边的方弈忽然关上窗,走过来在他身旁坐下,这才发现他扯掉了袜子。

  方决立刻讨好道:“爸爸。”

  方弈笑了笑,捏捏他的小脚丫,然后给他穿上袜子。

  林叙进屋时,看到的便是这场景。

  他走过来,伸出手要弹方决的小脑袋:“怎么又脱袜子?”

  方弈连忙护住儿子:“他还没有习惯。”

  林叙一挑眉,拨开他的手,把方决拎了出来:“别护着他,该打就要打。”

  方决手脚乱蹬:“不打不打,宝宝听话!”

  方弈也道:“你看,他知道错了。别为这点小事打他。”

  他把方决解救下来,方决钻到他怀里抱住了他的脖子。

  林叙叹了口气,道:“你太溺爱他了。我当时没把他留给你,一个原因就是怕你把他养得太娇贵。”

  方弈一怔,道:“哦?那另外的原因呢?”

  林叙在他身旁坐下:“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参加过一次宴会吗?”

  方弈点点头。

  “在那次宴会上,我见到了很多贵族雌虫。”林叙道,“他们真的同我认识的普通雌虫很不一样。”

  “娇贵,柔弱,心思只用在争奇斗艳上。”林叙摇了摇头,“基因赋予雌虫强壮的体格、旺盛的生命力,他们却引以为耻,自行放弃了这些生理上的优势,争着去做温室的娇花,内部还分出了等级,娇弱的瞧不起强壮的。”

  “我不愿意方决长成他们那样。虽然带他来战场会吃很多苦,甚至会在残酷的战争里丢掉性命,可这里才是雌虫觉醒本能的地方。”林叙摸了摸方决的小脑袋,“雌虫从来都不畏惧死亡。”

  方弈微微皱眉,喃喃道:“雌虫从来都不畏惧死亡?”

  他似是回想起了什么,道:“以后不要这样说了,你们有事,我会很难过的。”

  林叙看了他一眼,不由好笑:“这可是在战场上,哪有绝对的安全?别看最近根据地安安稳稳,但说不准哪一天……”

  方弈瞪了他一眼,似乎责怪他把这些话挂在嘴边。

  林叙察觉到了,方弈年纪小,也还没有经历过真正残酷的战争,没有习惯猝不及防的生离死别,他仍然觉得死亡离他们很远。

  他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

  在一线打仗冲锋的时候,子弹又不长眼,谁能知道自己死在哪一天?

  这天晚上,林叙将方决哄睡了,回到两人简陋的卧室里,方弈正伏在书桌前写东西。

  原本林叙的卧房里根本没有书桌,这家里唯一一张桌子就是堂屋里那张,吃饭、办公、裁衣都在那张桌子上。现在卧室里这张,是做新床时顺便做的,也算是他们婚后为数不多的新家具了。

  “这么晚了,休息吧。”林叙脱下T恤,赤着上身躺在床上,被子也不想盖,入秋前最后一段炎夏,实在太热了。

  方弈眉头紧蹙,不时写写画画,不时停笔思索,头也不抬:“在新军里办学校的事迫在眉睫。一支队伍要有凝聚力,就必须有精神上的共同信仰,有坚定清晰的价值认知,要把纲领普及到所有战士。但你们之前宣布的纲领还有很多不足之处,不尽快完善,怎么拿到学校去教?”

  林叙是干不来这种工作的,只能点点头:“那我先睡了。”

  同方弈重新结婚住在一起后,林叙身心轻松,闭上眼睛,一分钟不到就睡得死沉死沉。

  半夜,他感觉男人上床来了,从后面抱着他,抱了没一会儿,就翻身压了上来。

  林叙闭着眼睛不想醒来,被男人进入时也只低哼了一声,直到方弈的动静越来越大,摇得这张结实的新床都微微晃动,林叙终于受不了这层层累积的快感,挣扎着睁开眼:“小声点……”

  屋里已经熄灯了,只从窗户透进来几分隐约的月光,方弈双手撑在他耳畔,炙热的鼻息打在他颈侧,下身耸动着,一次次顶入深处,激起阵阵难言的酥麻。

  林叙低声叫着,双腿缠住他,道:“今晚可不可以给我……?”

  方弈总是担心他再次怀孕,泄在里头也要给他清理出来,但雌虫却大多很喜欢雄虫在体内射精,尤其是和心爱的雄虫欢好之后,雄虫的体液留在里面,会让他们第二天精神饱满体能充沛。

  方弈俯下身吻他,林叙渴求地追着他的嘴唇,又自己难耐地揉弄胸脯,将乳尖儿揉搓得立了起来:“这里……”

  男人湿热的吻一路往下,含住了饱胀的乳尖。

  林叙舒服地叹了一口气,待方弈帮他缓解了胸脯的胀痛感,便低声笑道:“我也伺候伺候你。”

  他一翻身,骑在男人腰上,含着捅在里头的东西,自己上下吞吐起来。

  最近几天根据地的事务多,结婚后又重新修整了家里,夜里还得跟方决一起睡,夫妻二人好几天没行房了。林叙原先在首都时,总觉得向年纪比自己小的雄虫求欢有些抹不开面子,那时也没把方弈当成真正的伴侣,此刻待方弈的心早已经不同,在床上便放纵多了。

  他生产过一次,正是需求旺盛的时候,骑着方弈不管不顾地爽了个够,最后一齐到达顶峰,他才瘫软在男人身上。

  下头依然被插得满满的,射在里头的东西慢慢从边缘缝隙流了出来。

  林叙不由夹得更紧,嘟囔道:“怎么流出来了……”

  方弈抽了一口气,翻身把他压在下面。

  这时,房门外忽然窸窸窣窣作响。

  正想动作的方弈有所察觉,略微撑起身子望向门口,皱眉低声道:“外面有声音。”

  林叙伸手捧住他的脸,不让他从缠绵中抽身,贴上去吻他的下巴和喉结,道:“是老鼠吧。”

  方弈又被他勾回来,俯下身和他吻在一处,大手在他胸脯上一下一下地揉捏,指尖不时轻轻拨弄被吮吸得已经红肿的乳尖。

  勾勾缠缠的,林叙察觉捅在里头的东西又硬了。

  方弈逗弄一般轻轻顶了几下,惹得林叙哼了一声。

  刚要再来一轮,房门外出声了。

  “妈妈……”

  “宝宝打不开门。”

  床上抱在一起的两人一下子顿住了,林叙一把拉上被子,将两人蒙在被里,小声道:“装作没听见。”

  房门闷闷响了两声,是方决拿小手在拍门:“妈妈,宝宝要跟你睡。”

  方弈忍不住想起身,却被林叙紧紧缠住,不肯放他下床。

  “他闹一会儿就走了。”林叙小声道,“今天放他进来,以后他天天半夜来拍门。”

  方弈犹豫着,虽然没下床去把儿子抱回房间,可也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兴致,林叙感觉到他下面软了下来。

  林叙:“……”

  方弈看了看屋门,又看看身下的雌虫,面上难得显出一丝尴尬。

  林叙把他推下去,翻了个身子背对他。

  里屋的门没做门栓,只是掩着,拿块石头抵在后面。方决光着屁股在门外拍了一会儿,见没人回应,夜里又有些冷了,光溜溜的小胖子犹豫着是不是回去自己睡觉。

  不过他没有犹豫多久,就爬上门槛,站门槛上使劲推门。

  屋里头顶着门的石头竟然被他推动了。

  林叙暗道一声糟糕,赶紧把被角全部压严实。

  方决努力把门推开了一条缝,恰好能让他挤过去,可是他站在门槛上,为了推门,身子已经扒在门上,不好收回来了,一不小心就滑下了门槛。

  小胖墩惊慌地叫了一声,眼看要掉下去,扒着门的小手唰地冒出了一排尖利的指甲,刮住了木门。

  不过他的指甲还不像成年雌虫那样坚硬锐利,小手也没有足够的力量,挂在门上就往下滑,指甲在木门上划得嘶啦嘶啦响。

  方决就这么十指挂门,脸蛋挤在木门上,像小猪崽一样滑了下来,把父母的屋门划出了十道长长的指甲印。

  见他进屋,方弈和林叙立刻闭眼装睡。

  方决咚咚咚跑来,趴在林叙枕头边,小声唤道:“妈妈?”

  林叙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方决就吭哧吭哧爬上床,想往被里钻,钻了半天都钻不进去。

  他疑惑地抓抓小脑袋,当然不知道是林叙用力压着被子边,不让他钻进去。

  方决四下看看,发现母亲背对父亲躺着,两人中间恰好有空隙。

  他立刻爬过去,从父母中间钻进被窝,紧紧贴住母亲的背,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小呼噜。

  ----

  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