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撒谎,这是江宁现在想做的事情,只是这件事情的背后并不纯粹是爱慕。

  与朱辞镜冷战的生活其实与在皇宫之中并没有什么差别,只需要尽职尽责的办好一些事情就好,因为朱辞镜不怎么想见到她,所以江宁也有时间在袖满楼的其它地方走走,同时思考自己的未来。

  在皇宫的时候她并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只是谨言慎行保命就好,直到妖力无法控制之后从记忆中找到与父母相处时的种种,她才打算离开皇宫,感觉她十几年的光阴都是平平淡淡的,不管去哪,最后的目的都是为了保命。

  被柳袖找到并带回来,也只是选择了一个最简单的途径去躲避那些人的追杀,江宁甚至想好了要是那主人是不好相与的,该如何再次逃出来。毕竟怎么说也是一个半妖,在没有被发现身份的情况下想要逃走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但是在看见朱辞镜的时候,她打算留下来,甚至是对于与朱辞镜欢.好的事情都没有什么反感,一种很纯粹的直觉驱使她伪装好自己,然后留在袖满楼。

  接近朱辞镜,然后发现她背后的秘密是江宁想去做的,但是走到现在这个地步是她预料之外的局面,江宁没有想到自己会真的对朱辞镜有些动心,所以改动了自己的计划。

  不过不管是人还是妖,都有一个特性就是当你尝到甜头,再让你回到之前无趣的生活时,总是会不适应,即使一开始的平淡是你生活中习以为然的大部分。这样的不适让江宁想要改变现在的状况,但是又不知道如何改变,固北侯的人出现给了江宁一个思路。

  而且江宁早就怀疑朱辞镜是妖,猜忌的种子是在与王复交谈时埋下的,彼时她虽然看不见朱辞镜,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朱辞镜就是在自己身边,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她假意通过植物看朱辞镜下棋,果然感觉出一些不对劲。

  她善于察言观色,即使朱辞镜将情绪掩饰的很好,但是直觉让她能够摸清对方的一些微表情,偶尔流露出的愉悦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小孩,还带着几分随意。

  询问来历不明的人时,还有妖力不受控制的时候,那种熟悉的被窥视的感觉证明了她心中的猜想。而且柳袖是喊修辞就主子,一开始她以为这只是习惯而已,但是在外面又是喊辞姐姐,说明朱辞镜背后还有其它的身份,能够让袖满楼存在这么久又不受威胁的身份让她的猜测多了几分可信度。

  除此以外她在与楼里其他人交谈时,也打听到一些比较有用的信息。例如说袖满楼的花魁虽说艳绝四方,但是能见到的几乎是少数。只知道都爱穿红衣,并且容貌昳丽。她完全可以怀疑这三百年来袖满楼的花魁都是同一个人,只是伪装不同而已。

  只要有心去看,可以找到很多可疑的地方,虽然这些点并不能成为证据,但是江宁相信她的判断。

  所以当她通过植物听到朱辞镜的话时,她就猜到即使这次的行踪不是朱辞镜有意透露,后面的话也是她故意说的,要是自己选择逃跑的的话可能还会被杀死,既然如此不如赌一把,寻找到完全的庇护。

  毕竟如果对方是妖,还在人间有把自己救出来的实力,那么在妖族也不是好欺负的,她想要跟着朱辞镜去妖族,寻找更强大的力量丰富自己。毕竟她的实力现在还是太低了,要是到其它地方去很容易被其他的人或者是妖杀死,因为她这莫名其妙的体质总是可以吸引很多人对她下手。

  那么不管是出于安危的考虑还是小小的私心,拉进她与朱辞镜的关系也是应该做的一件事情,这次主动回到袖满楼就是江宁新的博弈,虽然现在看不出朱辞镜的态度,但是在朱辞镜亲自来接她的时候,江宁觉得她赌赢的胜算大了几分。

  “你想做我的伴侣?”朱辞镜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江宁:“你要知道,想要做我伴侣的人很多,而且都很优秀。”

  这话不是朱辞镜夸大,单单就是人族的追求者,很多都是出类拔萃之人,江宁在她们面前的确显示不出什么优势来,朱辞镜随便举了几个例子,都是京城有名的公子哥,才学兼备,主要人品也不错。

  “我知道。”江宁听着这话没有退缩,反而是坐正了身子,看着朱辞镜笑道:“但是我有一个最大的优势,她们都没有。”

  “嗯?”朱辞镜看着江宁这瘦弱的模样,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底牌没有亮出来。

  “你啊辞姐姐,我有你呀……”江宁抿出一个漂亮的笑,小模样生动明亮,还捏了捏朱辞镜的手指暗示道:“姐姐,你也有我。”

  江宁的眼睛里面像是含着春.水,把朱辞镜的心都揉出波纹,轻轻浅浅的,不可否认此时江宁的模样让她心动。

  手指被捏着让朱辞镜想起刚刚江宁充满暗示性的话,本是做过不少次那档子的事情,现在被这么一说竟是有些羞赧。

  朱辞镜移开视线有些不以为意,声音却是温和了些:“你倒是很有自信。”

  江宁笑了笑没有说话,她没有自信,只是一个赌徒尝试着用真心又一次下注而已。

  沉默开始蔓延,朱辞镜鼻尖萦绕的都是江宁身.上的香味,连带着勾起了她身上压抑几天的欲.望,也让她心中的太平开始稍稍的倾斜。

  朱辞镜看着江宁的眼睛,见她也不躲坦然的把情绪都展露在自己面前,笑着抽走了江宁的衣带,原本就已经敞.开的外袍更加的松.散,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片细.腻的肌.肤。

  朱辞镜按着她的肩膀把人推到了床.上,手指顺着脖颈缓缓往上压着江宁脸上的伤口,然后移至红唇处摩.挲着,弯唇一笑:“你行吗?”

  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些许调笑,朱辞镜俯视着身.下的人,没有追问她脸上的伤从何而来,江宁也没有问她脸上的伤怎么好的如此之快。虽然朱辞镜没有明说,但是她没有拒绝,便是一种放任的姿态,说明自己还有机会再去探索。

  江宁启唇含.住朱辞镜的手指咬了咬,也不在意对方压过来时碰到伤口带来的痛意,眼睛浸润着水汽漂亮勾人,手掌攀上朱辞镜的腰,然后跟她换了个位置,头埋在柔.软之处蹭了蹭:

  “辞姐姐想要,我自然是行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被锁了,我不配,怎么作话都快空了那我昨天罗里吧嗦半天(猛虎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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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机鼎炉vs腹黑公主(十二)

  一场荒唐事, 使得江宁身上的伤疤都裂开了,丝丝缕缕的红色在被单上蹭出绚丽的花,还有晶莹的水色混在其中, 折腾到最后只能把被单换了才能再睡上去。

  朱辞镜不乐意其他人给江宁上药, 本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妖族公主亲自包扎,虽然技术不怎么样但也算是合格, 因为不能让楼里的人发现江宁的伤好那么快, 所以这段时间都是一起在房间没有出门。

  今天天气还不错,想着说好教江宁识字却是一直耽搁着,便开始教江宁练字。练字的时候并没有发生什么旖旎的事情,因为朱辞镜懒得亲自教,都是在江宁面前写一遍,然后说是什么字便由着江宁自己练了。

  江宁看着手上的笔,故作犹豫似是在想如何下笔,墨水落在宣纸上晕出一团痕迹,然后下笔写了个江,因为墨渍成了一点, 写出来的字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的。

  朱辞镜看完一节兵书才去看江宁写的东西,宣纸倒是一大叠, 只是里面的字真跟江宁的人没有什么相似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