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温凝晚深呼一口气,站起身,表情漠然地望着慕思云。
谢雨楼不安地看着她们,慕思云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温凝晚苦笑着:“所以,十一不过是被你利用了而已,对吧?”
慕思云没有回答。
温凝晚眉头微蹙:“十一告诉我,师叔对她很好,她很喜欢师叔,所以留在京城盯着国师府,实际上她不过是被你利用来吸引国师府注意的一个棋子而已,对不对?”
“温……”慕思云无奈地望着她。
温凝晚满眼嘲讽:“好一个姐妹情深啊,十一一直以为她的师姐经常来京城是不放心她,担心她冲动,所以她每次遇见事情都会想起你的话,要冷静。”
“她一心一意的对待的人,果真是一心一意对待她啊。”温凝晚嫌恶地看着慕思云。
“温少卿!”谢雨楼着急地叫住她。
温凝晚看了一眼谢雨楼,随即无奈地笑着摇头:“十一和我说过,小时候你救了她,一直真心对她,所以实际上你说你的目的,她也会甘心做这个棋子,你为什么还要利用她,让以为她的师姐多么疼她,经常来看她。”
慕思云眉头紧锁,温凝晚摊手:“所以我又是你计划的第几颗棋子?”
慕思云愣了一下,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表情冷漠么人:“你不是!”
“那我是什么?”温凝晚满脸嘲讽:“难道是恰好要帮十一完成心愿的白痴?”
“温少卿!”慕思云愤怒地起身。
温凝晚冷笑着:“难道不是吗?是你告诉十一要夜闯国师府救我,你早就算准了她会替你去对吧?”
谢雨楼惊讶地看着她们,缓缓站起身。
温凝晚表情冷漠地看着面前的人:“我不知道她的死是不是你的计划,我希望不是。”
“不是!”慕思云表情坚决地回答。
温凝晚深呼一口气,表情漠然地笑着:“那就好。”
说着转身离开。
慕思云木讷地站着,谢雨楼眉头紧蹙,打量了她一眼,一言不发跟上温凝晚,一同出了府。
城外的坡地上,温凝晚提了两瓶酒,端了一碗杨阿婆的羊肉汤,坐在苗十一墓碑前,一言不发灌着酒。
谢雨楼站在一旁守着她,一言不发。
她一直知道叶来兮有孩子,被国师藏着,很多人都在找,但是从来没有去证实过,国师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她向来不过问。
没想到被温少卿凭借和老侯爷的关系,以及苗疆明知道叶来兮死了,还继续找下去的反常举动就知道叶来兮有个孩子了。
温凝晚在墓碑前到了酒,笑吟吟地自言自语:“十一啊,你呀,每次和我喝酒都要保持清醒,从来没喝尽兴过。”
谢雨楼回头看了她一眼,走过来拿起另一瓶酒:“我陪你们。”
温凝晚抬头望着她,无奈地笑着:“谢神医是不是觉得我像个傻子?”
谢雨楼愣了一下,急忙摇头:“当然不是,温少卿有温少卿坚持的东西,无论是美人坊的案子,还是樊府灭门案,亦或者是陛下的身份,温少卿要的不过是真相和公平而已。”
“在下很佩服。”谢雨楼伸过酒瓶和她碰了一下。
“而且,温少卿还会继续查叶来兮的孩子,对不对?”
温凝晚心中一怔,摊手仰头喝了一口酒。
“对,不过这次只是好奇。”温凝晚笑着起身,看了一眼面前的黄土。
谢雨楼无奈地看着她:“那个人对国师很重要,不要查了。”
温凝晚将酒瓶放在墓碑前,看了一眼表情真挚的人:“既然对国师很重要,我怎么可能不想知道?”
谢雨楼着急地跟上去:“你这又是何必呢?无论她多重要,国师都是喜欢你的。”
温凝晚看了她一眼,摇摇头:“不对,我比较好奇这个人的存在,跟我阿娘和老侯爷的关系有什么联系?”
“什么意思?”
“有人故意让我知道老侯爷一声最爱我阿娘。”温凝晚说着将书信递给谢雨楼。
“这……”谢雨楼惊讶地看着她。
温凝晚无奈地摊手:“并且还给我发出求救的话,让我救她。”
“救她?!”谢雨楼一脸惊愕。
“不对啊,如果那个孩子去国师藏起来,怎么存在救?”
温凝晚摇头,无奈地笑着:“很明显放书信和求救的不是同一个人。”
“什么意思?”谢雨楼一头雾水。
温凝晚解释道:“我在一堆崭新的书里发现一本旧书,在里面发现这封信,然后在处理过的旧书里需要用水,求救的话才能显现。”
谢雨楼眉头微蹙,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既然能够在书里求救,怎么会需要你?”
温凝晚笑嘻嘻地摊手:“想要利用我呗。”
谢雨楼汗颜:“那你还查?!”
“我比较好奇她明明可以自己出来,为什么还要利用我去把她找出来?”
谢雨楼扶额:“蠢啊,你把她找出来,国师肯定会生气啊!国师生你的气,她同时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众人面前。”
“对。”温凝晚坏消息。
“我不信你不好奇这个人的存在。”
“呃……”谢雨楼确实好奇,好多次抑制不住想要一探究竟,都被国师的态度硬生生压着不敢动。
“我们可以换个方法。”谢雨楼阴险地笑着,挑眉。
“什么方法?”
“不就是利用嘛,谁不会啊。”谢雨楼阴恻恻地看着她。
温凝晚嬉皮笑脸地看着她:“已经不用了,你要相信苗疆圣女的能力。”
“嗯?”谢雨楼怔住,随即惊讶地跟上去。
“所以你是故意透露给慕思云的?”
温凝晚耸肩:“嗯哼。”
谢雨楼扶额,她竟然没想到。
“慕思云一定会发动力量找人,对方又想自己出来,必定会故意露出马脚被找到。”
谢雨楼难以置信看着她,满眼崇拜:“厉害啊温少卿,你说说看,我在你的计划里是什么角色?”
温凝晚也不藏着掖着:“你嘛,当然是证明我什么都没做的人证了。”
谢雨楼:“……”
特么……又被利用了,难怪会当着自己的面说那样的秘密。
进了城,温凝晚拉住想要分道扬镳的人:“想逃啊?”
谢雨楼哭丧着脸:“干嘛?我都当证人了。”
“当证人就当到底嘛。”温凝晚拉着她进了一家酒馆。
“今晚陪我不醉不归!”
谢雨楼认命地在被她按着坐在下去:“你确定今晚慕思云会动手?”
“当然。”温凝晚冲伙计挥手:“我要的酒酿好了吗?”
伙计急忙点头:“好了,昨晚刚好,老板回来起的酒。”
“老板?你们老板我还没见过呢,可以请她喝一杯吗?”温凝晚笑嘻嘻地问。
伙计犹豫了一下:“请稍等,小人这就去问问。”
谢雨楼看了一眼新开的酒楼:“你又是什么时候发现这家酒楼的?”
“她家开店时有个新品品尝,我尝了一口,嘿嘿。”温凝晚一脸得意。
“啧~”谢雨楼嫌弃地看了她一眼。
“你这什么表情,我是好喝才常来的,还分享给你,多好的人啊。”
“呵呵,我谢谢你啊。”谢雨楼看着端着酒壶上来的伙计,打量着装酒的碧绿酒壶,再看看酒楼的装饰,奢华而低调,这老板倒也有品味。
刚喝了一口,伙计抱歉地出来:“不好意思啊,老板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出来见客。”
两人相视一眼,温凝晚一副“上帝”的口吻:“哟嚯,我们是客人,她是老板,想见她一面还要等她心情好吗?就不怕我们不在这里喝了?并且出去说老板高傲自大吗?”
伙计一脸为难:“老板说了,如果温少卿出言威胁,那就请她走,以后不要来喝酒了。”
温凝晚怔住,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伙计:“你家老板知道我是谁还这样说?”
伙计一副视死如归大样子:“老板说,如果温少卿问,为什么知道她是谁还这样说,那就回,温少卿好美色,老板极美,出来不安全。”
温凝晚:“……”
谢雨楼愣了一下,接着噗嗤一声笑出来:“哈哈哈哈哈哈……温少卿,你也有今天。”
温凝晚咽了一小口涂抹,随即耸肩:“好吧,那我以后就经常来,让你们老板经常感觉不安全!”
伙计无奈地笑着,朝她行了个礼:“两位请便。”
温凝晚气鼓鼓地噘嘴,谢雨楼问离开的伙计:“你家老板叫什么名字?我也很想认识一下呢。”
“老板姓玉,名子修。”伙计恭敬地回。
“玉子修?”谢雨楼疑惑地念着:“怎么没听说过。”
温凝晚倒了一杯酒:“是外地人,刚进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不喜欢出来见人。”
“胆子小?”
“或许吧。”温凝晚喝了一口酒。
“那就不怪她不敢见你了,怕你调戏。”谢雨楼调侃。
温凝晚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我也只对好看的感兴趣。”
“你刚才没听见吗?伙计说老板极美。”
“万一她对自己认识错误呢?过分自信。”温凝晚坏笑着。
“那倒是。”
两人一喝就到了深夜,谢雨楼早就喝醉,温凝晚撑着脑袋看着桌子,慢悠悠你给自己倒酒。
后院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人背对着站在书架前,背影孤寂,气场清冷,轻起薄唇,声音异常温润醇厚:“还没走?”
旁边的伙计一改在外面招呼客人时唯唯诺诺的模样,身姿挺拔爽朗:“似乎并不打算走了。”
“喝醉了?”
伙计点头:“醉了。”
“抬进来。”
“嗯???”伙计满脸震惊。
面前的人转身,腰间坠着一块质地上品的玉佩,一看这戴玉佩的人就绝非普通人。
“迟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