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你到了。”柳娇娇扶着微醺的温凝晚站在国师府门口。
温凝晚抬眸看着威严的国师府,深呼一口气,转身抱着柳娇娇,笑嘻嘻地靠在她肩膀上:“等我买房了,叫你过来一起住啊!”
柳娇娇抬起双手,僵直身子,动也不敢动,以前以为她和自己一样是Alpha,所以抱也就随她抱了,现在她不仅是Omega,还是国师的夫人。
这要是传到国师耳朵里,还不把自己吃了?!
“少卿,注意影响。”柳娇娇哭丧着脸,还好国师附近傍晚便开始宵禁,没有人敢靠近,否则自己怕是玩完儿了。
温凝晚撇撇嘴推开她,转身说了句:“小气!”
柳娇娇汗颜,望着她走上台阶,走进国师府的大门,才放心离开。
温凝晚回头看了一眼逐渐远去的背影,低头揉了一下刚才撞在台阶上强忍着不让她看见的脚尖。
府里的抬眸惊讶地看着她,立刻又垂下头头各自忙各自的,仿佛从来没见过她一样。
黄昏的阳光总是灰蒙蒙的,温凝晚的眼睛更难受了,只看得见一片灰蒙蒙的,有些形状的柱子。
她靠着记忆往回走,放慢了脚步,好在什么也没撞到,开心地自言自语:“还好以前来国师勤快,记住了路。”
从外面回来的国师和尤琪远远地看着一个人慢慢地在长廊上走的人,尤琪疑惑地道:“温少卿干什么呢?走得那么慢?”
国师看了身边的人一眼,随即跟上去,没一会因为不熟悉去自己院子的路,速度越来越慢的温凝晚就被她们追上了。
尤琪刚要开口叫前面的人,被国师抬手阻止了。
国师走上前去,和小心地一会儿眯着眼睛,一会儿努力睁大眼睛的人并排走着。
“谁?!”温凝晚紧张地停下来,急忙往旁边退,踉跄一下。
国师抬手,搂着险些摔倒的人,温凝晚惊慌失措地推开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你干什么?你是谁?”温凝晚不满地望着逆光站着的人,影在愈发昏暗的黄昏里,她怎么努力也看不清面前人的模样。
尤琪着急地上前,看了一眼面前充满防备的温凝晚。
温凝晚看着一个身影过来,越发紧张了,往后退了两步,鼓着腮帮子放狠话:“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国师的夫人!你们敢乱来我让国师弄死你们!”
国师:“……”
她不会以为我很好差遣吧?
尤琪哭笑不得:“温少卿,你又在玩什么游戏?连国师都不认识了?”
“啊?!”温凝晚听出她的声音,尴尬地笑着,拍拍脑袋,故作镇定地笑着:“酒喝多了,有点迷糊。”
尤琪汗颜:“温少卿说笑了,尤然都喝不过你,而且我感觉你也没喝多少啊。”
温凝晚气鼓鼓地望着她的方向:“干嘛?!不知道酒不醉人人自醉吗?喝醉了也不一定就是喝了很多!哼!”
“好吧。”尤琪难得满脸笑容,不与她争辩。
国师眉头微蹙,目光盯着她正眯着的,目光没法集中,导致看起来有些迷离的眼睛。
“你……”国师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声音还是如往常一样冷清,仿佛没有任何情绪:“你的眼睛是不是看不见?”
尤琪吓一跳,看着身边脸色阴沉的国师,又看看愣住的温凝晚,接着愤怒地握紧手心。
温凝晚脸上露出悲伤的神情,随即又一副生气地模样:“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只是眼神不好!”
说着便转身要走,刚走了两步,完全没有发现前面下去的台阶。
尤琪紧张地叫道:“小心台阶!”
话音刚落,身边“飞”出去一个黑影,国师伸手一下将要跌下去的人拉到怀里。
温凝晚突然撞到温柔的怀里,被紧紧搂着肩膀,突然鼻子酸酸的,委屈地呜哇哇大哭起来。
“这……”
尤琪站在一旁不敢上前,国师僵硬地站着,以为她被吓到了,怀里的人委屈地抽噎着。
国师的心里不由自主地也跟着难受,抬手搂住她的腰。
温凝晚感受着她抱着自己,便愈发委屈,刚要停又哭了。
尤琪屏住呼吸站在一旁,担心地看着国师的背影。
国师最讨厌别人冲她哭,别人一哭她就特别烦躁,所以苏玉儿每次冲她哭都会被她赶走,或者国师自己抽身离开。
尤琪担心国师开始烦躁,会不会把温少卿扔下去,可是今天的国师却异常安静,甚至没有出言阻止委屈地抽噎着的温凝晚。
许久,温凝晚埋在她怀里的脸,在软乎乎的肉上蹭了蹭。
国师的脸刷得一下瞬间涨红,刚要松手,温凝晚抬手紧紧抱住她,不时抽噎一下:“看不见怎么了?我才不是瞎子呢!”
国师眉头微蹙,抬手温柔的摸摸埋在自己怀里的头,温凝晚浑身一怔,愈发难受地紧紧贴在她怀里。
“所以那日从天牢出来的时候……你就已经看不见了?”
国师声音异常平和,想着那天温凝晚进大殿就被绊了一下,后来她看自己的时候因为看不见,自己还误会她目中无人,最后还把她流放。
国师懊恼地突然用力搂紧温凝晚的腰,温凝晚察觉到,急忙推开她,擦了擦眼泪,抬头倔强地说着。
“才不是,我这是,是……”温凝晚着急地在脑子里搜索词汇。
“我这是天生的,到了这个年纪就会看不见,突然就看不见了。”温凝晚说着笃定地点头:“对!就是天生的!”
尤琪神色微怔,她查温家的时候根本没发现这个病,而且尤然和她说过温少卿被下三日蛊的事情,那种蛊她也听说过,毒性极强,想必是温少卿捡回一条命,眼睛却受到了影响。
不想让国师愧疚,所以才故意说是天生的。
国师凝眸,朝她走来,温凝晚吓得急忙后退,脚下踩空,国师急忙上前,搂住她的腰,用力搂到怀里。
温凝晚惊魂未定,国师弯下腰,手伸到她腿腰下,突然将她抱起来,温凝晚吓得立刻抱住她的脖子。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不需要!”
国师压根没理,脸色阴沉着,抱着她走下台阶,薄唇微启,冷冷地命令道:“闭嘴!”
温凝晚立刻闭嘴,满脸幽怨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侧脸,模模糊糊的,她看见她生气的模样。
尤琪犹豫了一下跟在后面,看了一眼四周,幸好没有看见,否则知道她的眼睛看不见了,不知道又要闹出些什么事。
丫鬟看着国师怀里抱着个美人走进院子,吓得急忙退到一旁。
走过院子,径直走到房间门口,丫鬟还没来得及替她们开门,国师一脚踹开门,抱着温凝晚直接走向床。
尤琪愣了一下,急忙退出来。
国师将温凝晚扔在床上,望着不知所措的人,莫名的愤怒:“以后这种事,不必瞒着我。”
温凝晚愣了愣神,抬眸看着面前的身影,眼眶通红,随即扯出这笑容,开心地问:“为什么?”
“我可不想别人以为我在虐待你。”
“啊?!”
国师无奈地望着坐在床上的人:“明知道自己的夫人瞎了,还不让人照顾,不是虐待是什么?”
“是哦。”温凝晚点点头,又要强地抬头望着她。
“我没有瞎!看得见一点点!”
国师没有说话,只是想着,如果自己心里的那个人真的是眼前的这个人,那她被自己流放,被自己说了那些话,该有多绝望?
这样想着,她突然感觉快要喘不上起来,难受地往后退了两步,看了一眼床上满脸无辜的人,惊慌失措地转身出去。
尤琪看着从里面逃似的出来的人,急忙跟上去,国师道:“你留下问清楚。”
“啊?!”尤琪疑惑地停下脚步,望着落荒而逃的国师。
尤然替温凝晚看了一天的房回来,拿着一堆地契,开心地往温凝晚院子走,望着匆忙从里面出来的国师,急忙上前。
“国……”
国师像是没看见一样,从她身边走过。
尤然惊讶地眨巴着眼睛,回头看了一眼匆忙离开的国师,又看看面前的院子,急忙跑进去。
幸灾乐祸地笑着:“温少卿,怎么了?你又把国师怎么了?”
两人无奈地看着闯进来的人,尤然愣了一下:“尤琪,你怎么在这里?国师怎么了?我看见她一副小媳妇儿被欺负了的模样出去,我和她说话都没理我。”
“小媳妇儿?!”温凝晚阴恻恻地笑着:
“国师……也有小媳妇儿的时候?!”
“当然了!”
尤然跟当初在大理寺一样,直接在她们身边坐下,一脸坏笑:“可委屈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国师这个样子呢?真的跟受委屈的小媳妇儿似的。”
尤琪扶额:“注意一下分寸!”
尤然白了她一眼,随即笑嘻嘻地将一堆地契递给温凝晚:“我今天跑了好几个商行,把符合你要求的大宅子都拿回来了,你挑挑看,然后我们明天就去看……”
“尤然!”尤琪无奈地看着没心没肺的人。
尤然一脸疑惑:“干嘛啊?”
“先说正事。”
尤然疑惑地看着两人,温凝晚无奈地摊手:“问吧。”
尤琪愣了一下,随即解释:“温少卿,我不是审问你,你不要误会。”
温凝晚笑呵呵地摇头:“我知道。”
尤然疑惑地看着表情认真的两个人。
尤琪问:“那天晚上我和尤然都不在,府里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什么国师会突然不记得你,你为什么会中蛊毒,还有,谢雨楼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
尤然吓一跳,气愤地看向尤琪:“少卿怎么会知道?她也是受害者!”
温凝晚惊讶地问:“谢雨楼还没找到?!”
尤琪点头,突然又意识到她看不见,嗯了一声:“之前我们以为她就是看见局势不受控制,所以自己躲起来了,国师大婚她一定会出现,但是没想到昨天还是不见她,所以国师担心她凶多吉少。”
温凝晚紧蹙着眉:“那天我和国师还有雪儿一起在街上乱逛,老夫人的嬷嬷来叫国师回去陪老夫人一起用餐。”
“这……”尤然疑惑地问:“老夫人虽然刚回来,但是也不可能让跃玫嬷嬷去街上请国师回来吧,这太没规矩了。”
“对,我也是觉得不正常,所以晚上就以还国师的钱袋为由来到府里,我看了老夫人的人围着国师的院子,不让人进去,还要杀我。”
“什么?!”两人不可思议地看着温凝晚。
温凝晚无奈地笑着:“不过最后国师逃出来了,里面那些人都不是她的对手,可是国师还是失控了,甚至要杀老夫人,幸好她身边那个嬷嬷替老夫人挡了一剑。”
“这……”尤然脸色阴沉下去,点点头看向尤琪:“跃玫嬷嬷确实受伤了,在老夫人房间养着,藏得很严。”
“后来呢?”尤琪问。
温凝晚犹豫了一下,尴尬地笑着:“谢雨楼突然出现,让我标记国师,然后国师才从失控中回来。”
尤然神色微怔,随即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和国师真的有了夫妻之实呢。”
“才没有呢!”温凝晚气鼓鼓地道。
尤琪接着问:“后来呢?”
“后来我和国师都没有力气,睡了过去,模模糊糊的我知道是谢雨楼把我们弄去她的药庐,然后就不知道了。”
温凝晚摊手:“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大理寺,是慕师姐她们发现我晕倒在大理寺门口,然后就发现我中了蛊毒。”
尤琪眉头紧锁,满脸自责:“都怪我,没想到国师在自己府里居然会被人设计。”
尤然表情凝重地看了她一眼:“那日本来国师和谢雨楼是想将计就计,解决老夫人在府里的一部分势力的,我想她们应该没有料到温少卿会出现,也没有料到府里居然有蛊术师。”
温凝晚不可思议地问:“所以她们早就知道老夫人要设计国师?!”
尤然点头:“对!这其中应该还有苏玉儿的份,那日她也在。”
温凝晚突然傻呵呵地笑起来:“我想,我或许能够找到谢雨楼了。”
“什么?!”两人惊讶地看着她。
温凝晚神秘地挑眉:“不过还需要一点时间。”
两人疑惑地相视一眼,要是连谢雨楼温少卿都能找到,那就真的神了!
“对了。”温凝晚突然压低声音:“我身边那个花明是宇文舒的人。”
“我们知道。”
“你们不知道!”
温凝晚着急地伸手拽过两人的身子,小声地说着:“我在城外被人追杀,宇文舒救了我,她们的郡主快死了,她挟持了雪儿,让我顶替郡主嫁给国师,偷国师的军事部署图。”
两人抬眸,满眼惊恐地看着温凝晚,咽了一小口唾沫:“温少卿,你这样告诉我们,不怕我们把你抓起来?”
温凝晚愣了一下,随即松开她们,满脸无辜地眨巴着眼睛:“你们不觉得这其中有一点很可疑吗?”
“什么?”两人相视一眼。
“宇文舒用国师送我的手钏威胁国师,你们知道手钏的事吗?”
尤琪一头雾水,尤然点头:“我知道你们带一对,国师一直戴着,沐浴的时候露出来过。”
尤琪:“我没注意。”
“对呀,这就很奇怪,这种就连国师身边的尤琪都没注意到的事情,宇文舒怎么知道?而且知道国师会答应。”
“你的意思是我们身边有宇文舒的人?”尤琪神色一沉。
温凝晚急忙点头:“宇文舒也承认她有暗探,但是这个暗探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
两人相视一眼,点点头:“你放心吧,我们会注意的。”
温凝晚松了一口气,笑呵呵地看着两人:“还有,我中蛊毒的事情希望你们不要告诉国师啊。”
“慕思云嘱咐过我,说你不希望国师知道,所以我们没有说。”尤然无奈地望着面前的人。
尤琪看着温凝晚的眼睛,心里有些难受:“所以你的眼睛是因为蛊毒的原因才看不见的吗?”
“什么?”尤然惊讶地看着表情凝重的尤琪,又看看温凝晚,这才发现她的眼睛确实不一样了,眼神有些涣散。
“温少卿,你,你怎么不早说?!”尤然不满地问。
“如果国师知道你的眼睛看不见,怎么可能把你流放?!”
温凝晚嬉皮笑脸地耸肩:“也没机会说呀,而且当时我以为我要死了呢,流放也好,我可不想在你们身边,听你们说哪里的舞姬好看,哪里的美人儿生得最美,我却看不见。”
“你……”尤然生气地起身!
“我这就去告诉国师,让她把那个蛊术师抓出来碎尸万段,替你报仇!”
尤琪立刻拉住冲动的人:“你干什么?!温少卿不想让国师知道,就是不希望国师恢复记忆以后,知道是自己害少卿的眼睛看不见而自责难过!”
尤然心中一怔,回头看着满脸笑容朝自己点头的温凝晚,难受地撇撇嘴:“好吧,不过你放心!在国师没有恢复记忆之前,我们会保护你的!”
温凝晚愣了一下,开心地傻笑着:“那我真的是运气太好啦,能有两位高手保护我,谁敢欺负我。”
尤然无奈地看着没心没肺的笑着的人,眼睛都看不见了,自己居然没发现。
尤琪看了一眼面前的地契:“买房的事情,我也帮忙吧。”
“那就太感谢了。”温凝晚笑呵呵地看向尤琪。
尤琪拿起那一堆地契,又看了一眼尤然,尤然疑惑地起身,尤琪冲温凝晚说道:“宇文舒让你做的事情,你尽管去做,不用担心。”
“啊?!”温凝晚抬头。
“军事部署图被她看见,她要是攻进来就很容易成功了啊。”
“可是即使我们让你别听她的,为了雪儿,你还是会听的。”尤然无奈地摊手。
“那倒是。”温凝晚笑呵呵地点头。
“放心吧,国师不是那么弱的人。”尤琪颇为得意地浅笑着。
“那就好。”温凝晚说着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心不在焉地问:
“花明呢?你们该把人放回来了吧?”
尤然吓一跳,惊讶地看着尤琪。
尤琪不可思议地看着温凝晚,轻笑一声:“温少卿怎么知道花明在我们手里?”
“也不难猜吧,以她的身份,我和她一出门应该就已经在你们的监视中了。”温凝晚又看了一眼外面。
“天都黑了,她找不到我一定会自己回来的,但是现在也不见人影,再加上你们刚才毫不避讳的和我在这里说这么多,只能证明你们不怕她会回来,或者说你们能确定她回不来。”
尤琪点点头,挑眉浅笑:“她对京城不熟,国师只是让人缠着她,不过今晚应该脱不了身。”
温凝晚愣了一下,随即幸灾乐祸起来:“那还真是可怜呢。”
尤然、尤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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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房间里,站了几个府上自己的养着的大夫,平日里她们都没有机会照顾国师,都是谢雨楼负责国师,突然被叫来,一个个惶恐不安。
国师坐在书桌后面,一手放在书桌上,盘着手里的一对手钏,脸色阴沉着,一言不发。
大夫们紧张得直冒冷汗,国师府的待遇不错,最重要的是说出去挺有排面,如果因为伺候这位没办好被赶出去,那可真的太可惜了。
坐着的人终于开了口,语气漫不经心的:“有吃了就能够让人回忆起以前的事情的那种药方吗?”
大夫们吓一跳,相视一眼,紧张地咽了一小口唾沫摇头:“属下从未听说过,不过……”
“不过什么?”国师抬头。
“或许可以针灸,刺激大脑,不过……”
“不过什么?”国师不悦地看着吞吞吐吐的人。
大夫急忙道:“几率很小,要看运气,还要看具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所以……”
“行了。”国师扶额。
听惯了谢雨楼每次都自信满满的回答,再听这些大夫的话,简直一点耐心都没有。
几个大夫紧张地看着她。
完了!看样子真的要滚蛋了。
“谁能够治疗失明?”国师表情淡漠地看着几人。
几人相识一眼,目光落在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夫身上。
大夫上前:“属下对人的眼睛确实有过研究,也治好了一些病例,不过还是要先看看病人的情况,因为这个很复杂。”
“好。”国师起身,看了一眼那对手钏,将原本属于自己的红色手钏戴在手上,藏在衣袖里,又看了一眼另外一只绿色的手钏,犹豫一下也拿过来,揣在衣袖里。
“你随我来。”国师说着领着大夫往温凝晚院子走。
温凝晚疑惑地看着来人,大夫恭敬地上前:“夫人,属下给您看看,您坚持一下,不要眨眼睛。”
国师坐在一旁,目光落在温凝晚身上,昏黄的烛火,轻轻摇曳着衬着她的模样,一身粉色锦缎华服,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柔柔的,脸上的笑容格外纯粹耀眼,忍不住就跟着她放松了心神。
大夫紧张地往后退了一步:“夫人,属下再给你看看脉象。”
温凝晚松了一口气,使劲眨眨眼睛点头,乖巧地伸过手。
国师呆呆地望着她的动作,随即紧张地收回视线,接着将藏在衣袖里的那只手钏轻轻拿出来,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放在她手边,深怕被发现立刻缩回手。
温凝晚回头看了她一眼,夜晚,她眼睛本就不如白天,所以根本没发现手边的手钏。
国师望着她,张了张嘴没有说话,起身出去时,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只手钏就在她身边,可是温凝晚没发现,打着哈欠起身准备睡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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