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宁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放心了,但眼下谢喻伤了人,怕是不太好办了。

  姜肃卿和姜淮城已经去扶人去了,韩家舅母倒在地上也爬不起来,疼的不断的哀哭,韩礼直接晕了过去。

  韩飞光是见过世面的人,他方才听到姜淮宁喊到谢喻的名字,又想起韩端好信中的提到的女人。

  想来韩端好临死前讲述了自己为何而死,里面所提到的女人就是谢喻了。

  此刻他的目光有些生怯,躺在软塌上,大气也不敢喘出来,瞧见自己的孙子和儿媳被人这般打了,也不敢出声为他们讨回公道。

  他不知道谢喻有跟着姜淮宁过来,也不确定谢喻对姜淮宁的在意到达了什么程度,不过眼下看来,还是很看重的。

  韩飞光下意识的将手摸进自己的怀里的时候,谢喻的护卫看到后,直接过去将他的手掰开,疼的韩飞光哎呦呦的叫着。

  姜淮宁闻声望过去,喝道:“你做什么?”

  护卫有些尴尬,看了一眼姜淮宁,又看了一眼谢喻回道:“他手不老实。”若是在往常,韩飞光的手臂早就断了,护卫已经手下留情了。

  谢喻看着韩飞光忍着疼,手里还攥着一张折叠的纸,伸出了手。

  护卫会意直接拿了过去。

  谢喻重新把姜淮宁扶到一旁的椅子上,打开了信。

  信里是韩端好的遗言。

  谢喻不知道霍倾用什么法子让他自缢的,但信里的内容确实提及到了姜淮宁与女人厮混。

  虽然没有提到谢喻的名字,但里面的女人她知道是她,想来是死了之后想要毁了姜淮宁的声誉。

  死了还不忘恶心人,她当初就该直接杀了他。

  姜淮宁看着谢喻看完了信脸上染上了一层阴狠,问道:“写了什么?”

  谢喻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躺在软塌上的韩飞光。

  韩飞光虽是不能动了,但耳朵是不聋的,也没有傻,很快他便道:“是韩端好留下的。”

  姜淮宁伸手去拿谢喻手中的信,谢喻却怎么也不肯给她。

  但姜淮宁微微皱眉的一瞬,谢喻便无奈的松开了。

  看着信里的内容是用血写的,姜淮宁接过的一瞬便吓到了。信也随之掉落在了地上,谢喻垂眼去看,护卫直接走过去拿起来,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烧了。

  “可不可以先请大夫,来替他们医治?”姜肃卿语气有些恳求,他扶着韩家表弟,目光又瞥见了一旁还不停的哭的韩家舅母。方才谢喻的话也听到了,谢喻不会杀他们。

  谢喻回头看了一眼姜肃卿,又看了一眼随行的护卫,护卫会意开了门。

  “淮城,过来搭把手。”姜肃卿让姜淮城过去帮他把韩礼抬去医治。

  “我不抬,他那么脏。”姜淮城这一刻来劲了,韩礼方才那样说自己的姐姐,他心里还有气呢,不就是断了条腿,没死就行。

  谢喻闻声瞥了一眼姜淮城,姜淮城察觉看过去,脸上浮现出了讨好的笑意。

  这个‘姐夫’可比之前那个强了不知多少倍,加之前几个月他还扎了谢喻一刀,谢喻都没有跟他计较。此刻帮他们出了一口气,好感倍增。只是不知道姜淮宁是怎么想的,难不成真要和谢喻过一辈子?

  “阿喻。”姜淮宁轻唤了一声谢喻,谢喻回眸看着眼中有恳求之意,唇瓣微阖,道:“去给他们请个大夫来。”

  姜淮宁听到谢喻的话,紧张的心终于松了,她知道谢喻是为了她,但这么做实在太过了,不过好在舅母和表弟的性命没有危险。

  “我带你回去。”谢喻语气温柔。

  姜淮宁闻声对上谢喻温和的眸子,随即又看一眼屋内的人,轻轻抿了唇后,点了头。

  他们今日在此处,只是想让她去求姜淮元放过母亲和舅舅的,既然她做不到,那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

  姜淮宁点头后,谢喻便将姜淮宁抱了起来。

  姜淮宁也揽住了她的脖颈,方才她对谢喻太凶了,此刻脸上带了些许歉意的笑。

  谢喻看着她,很想亲一亲,但又碍于有旁人在场,姜淮宁不喜欢如此,只能作罢。

  姜淮宁被抱回了府中,谢喻让人把药膏拿过来,将她的亵裤褪下,轻柔的帮她上着药。

  “疼吗?”谢喻手上的力道一点都不敢加重,揉着的时候,嘴边还吹着轻柔的风。

  姜淮宁摇了摇头,道:“不疼了。”

  但她目光却有些贪恋,在谢喻抬眸去看她的时候,主动将吻送了上去。她不得不承认,今日谢喻出现的时候,她觉得有了底气和依靠,那是谁都不曾让她体会过的。

  谢喻被姜淮宁忽然这样的热情,搞的怔住一瞬,但还是眯起眼,享受起来。

  屋内的呼吸声缠绵,姜淮宁腿上有伤,谢喻也在克制着自己,轻柔的吻让姜淮宁觉得很舒适。

  缠吻过后,姜淮宁嗓音有些轻哑,柔细的嗓音,小声道:“父亲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

  谢喻闻声点点头,轻嗯了一声,道:“别担心,待我归家与父亲说一声,将聘礼补上。”

  谢喻过去的时候没有听到前面的话,但看到信的时候,就都知道了。

  姜淮宁听着谢喻的话,忍不住笑了一声,而后摇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喻的身份若是去她们姜家下聘礼,整个北金国都要知晓的,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她怎敢让谢喻冒险。

  “怎么了?不想嫁给我了?”谢喻眉头轻拧,见姜淮宁摇头,有些不解。

  姜淮宁靠近谢喻的唇,啄吻一瞬,微微弯唇,回道:“这样就很好。”

  姜肃卿知晓了她们的事,暂时还没有说话,她不确定会怎样,但既然知道了,她便会勇敢的面对。

  至于谢喻要不要娶她,并不重要。她现在很俗,俗到只想和谢喻在一起,她有些贪恋谢喻对她的好。

  谢喻感受到姜淮宁内心的柔软,心里早已经跟着软成了棉花,这样怎么能够呢,她不会委屈姜淮宁,她要娶姜淮宁的。

  八抬大轿,三书六礼,一样都不能少。若是有人阻拦,那她便倾力解决这阻碍。

  哪怕让她颠覆皇权。

  .

  姜淮元在死牢中看着韩楚兰依旧恨她咬牙的样子,轻扯唇角,道:“行刑之日,我亲自来为母亲监斩。”

  韩楚兰听这句温和却都带着彻骨寒意的话,顿时浑身冰凉。

  姜肃卿是救不了她了。

  姜淮元说完话,也没有多做停留。她见到韩楚兰,心中便憋了一口气,怎么也顺不开,再待下去,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的想要手刃了她。

  姜淮元出了死牢,站在外面许久。霍倾伫立原地就这样看着她。她知道姜淮元心中的恨意,方才那强装出来的样子,虽是骇人,可只有她知道,她心中有多么的苦。

  霍倾往姜淮元的身边走了半步,抬起柔软的纤手,扣在了她半蜷的手中。

  “夫君,我们回去吧。”无论是眸色还是话语,霍倾都十分的温柔。

  姜淮元闻声回过头,看向霍倾,眼中的黑暗瞬间驱离,只剩下的浓浓的缱绻,手也攥紧了。

  姜淮元和霍倾回了府宅,得知姜淮宁受伤之后,派人去把姜肃卿叫了回来。

  姜府内宅客厅。

  姜淮元将一杯滚烫的热水扔在了地上,瓷盏摔的粉碎,迸溅瓷片及热水到处都是。

  姜淮城躲在了姜肃卿的身后,生怕姜淮元把火气撒在了他的身上。

  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见姜淮元发这样大的火,上次韩端好在外面养女人都没这样凶过。

  “你凭什么纵容韩家的人来我打阿姐?”姜淮元站起了身,恶狠狠的看向了姜肃卿。

  她已经知道姜肃卿为什么要把姜淮宁带过去了。

  姜肃卿看着一贯温和听话的儿子变成了这样,垂下眼皮,没有答话。今日是他的错,可韩家人已经受到教训了,韩礼的腿可能这辈子都不能正常行走了。

  “来人,去把韩家那几个人给我绑过来了。”姜淮元黑着脸,怒视着姜肃卿,既然他选择沉默,那她倒要看看,待会他如何继续护着韩家的人。

  “淮元,韩礼的腿已经被谢小姐打断了,他已经受到教训了,何苦再为难他们?”

  姜肃卿一听到姜淮元说要把韩家人绑过来,心中紧张了起来,他现在不确定这个儿子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腿断了,事就能了了?二叔,你是不是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

  她可不觉得韩家人得到了教训,姜肃卿在乎韩家,她可不在乎。姜淮元此刻将唤姜肃卿的称呼改变了,她现在打心眼里讨厌这个父亲,以后也不会再认他为父了。

  姜肃卿听到姜淮元唤他为二叔时,神情错愕一瞬,姜淮元不认他这个父亲了。

  “再把宣阳知州给我叫来。”

  姜肃卿听到姜淮元说到知州,眸色更加紧张,眼睛慌张的动了动看向姜淮元,而此刻的姜淮元已经不再看他。

  宣阳知州来的时候,韩家的一老一小便被抬了过来,放在了地上。韩家表妹和舅母被捆绑着站在了一旁。

  韩飞光不方便动,斜眼想要去看姜淮元,可在下一刻姜淮元便走到了他的身边,吓的他惊恐的收回了目光。

  “听说韩老爷,想要救自己的儿子出来?”

  姜淮元声音不大,小的似乎只有他二人能听到般。但旁边的宣阳知州听微弱的声音后,直接跪在了地上,不打自招。

  姜淮元看到韩飞光的脸,便想起了去年在柴房内,他几次三番的言语侮辱,阻拦她替母报仇的丑恶嘴脸,当时他还扬言要替她做主休妻。

  作者有话说:

  姜淮城:“姐夫,姐夫,呜呜……我是你的小迷弟。”

  谢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