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他摆正自己的位置,你接了个大都会的长期任务,足足两周没有出现在哥谭。你想象着他像个妓女一样站在街头张望,最后失魂落魄地坐进回家的车,如此反复十四天。你在他以为你抛弃他的时候突然出现,只为了更好地勒紧宠物脖子上的绳索,让它停止奢望不该想的东西。你心情愉快地来到十字街头,却没有看见理查德。

  十五分钟后你敲了敲他司机的车窗,对方奇怪地看着你:从十五岁开始格雷森少爷课后总是有安排行程,而他们从来没有资格过问。

  从路过交谈的女同学口中你了解到那天有泰坦的演出,等你赶到时表演已经结束。另外几个女孩在更远处收拾观众丢弃的易拉罐,那个手臂上有纹身的长发男孩在收拾地上的座椅,当你想要走近房车时他试图阻拦,却被你一胳膊推倒。 你猜测他有过一定强度的锻炼,但到底没在你手下坚持过太多回合。

  房车车门没有关严实,你用力一把推开门,整辆车轻轻摇晃。你在凌乱的乐器和演出服中,看见你许久不见的情人。

  “啊、啊,沃利,慢点,我又要吹了……”他抽泣着,一手捂着被顶起的小腹,另一只手向后抱住另一个正在肏他屁股的,有着紫色眼睛的青年的脑袋与之接吻,亮晶晶的唾沫在分离时挂上他的下巴。因为有人闯入男孩们停下动作。深陷情欲的理查德不解地扭腰摆臀:“动呀,怎么不动了……”

  红短发的男孩在他耳边快速地说了什么,理查德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来看着你。他看起来被肏得神志不清,半天才通过泪水打湿的睫毛认出你:“哦,是你啊。”他慢条斯理地自己摆腰吞吃,带动插入在他体内的两个男孩的喘息。“我还以为你死在任务里了……所以没告诉你我今天有约了。”

  快点。他低声催促。我们得在唐娜回来前做完,我不想再因为弄脏乐器挨骂了。

  他当着你的面呻吟、浪叫,被两个人插到高潮迭起,喷湿了大腿。你忍无可忍地留下“仓库见”,转身离开了性爱气味饱和的房车。

  晚上十一点,理查德带着浑身别人的精液味儿如约而至。你因为他的漫不经心怒不可遏,打定主意这是一场精心安排用以羞辱你的阴谋。他听倦了你的说教,熟练地点燃一支香烟,伶牙俐齿:“你算什么东西?我从来没听过对炮友也要忠贞不渝。”

  你走近他,极力按捺着愤怒的情绪,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抬头。你一语不发,深深地望进他眼底试图找出他闹脾气的证明。

  喷在你脸上的一口烟成了最后一根稻草。

  你扬起拳头打了他,而他毫不犹豫地还击。你连续几巴掌把他打得口吐血沫,他尖声笑着用香烟头戳你还没有愈合的伤口。你此前从不知道他会格斗,毕竟他靠在你身上的骨头那么软那么香甜,就像你不知道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对疼痛甘之如饴,甚至为此而勃起,在床上还惺惺作态地抱怨你太用力。怒火与欲火融合在一起烧起来,你们掀翻了那个仓库,在彼此身上留下青紫的伤口,掰脱臼彼此的胳膊。最终是你技高一筹把他制服在身下狠狠压住,他沉默地看着你,脸上鲜血淋漓糊住了眼睛,又一次咧开嘴笑起来。

  理查德·格雷森是难以驯化的。哪怕你在殴打后强暴了他。你骂他婊子他就用破损的气管浪叫得更大声,叫他男妓他就咬下你肩膀上一块肉。你本不想做到这个地步,却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抗逼到极限。没有源头的侵入和反复扼住喉咙致使他缺氧,你甚至用上了专业的审讯手段,对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你怒火攻心,没有理会他的休战暗示而是变本加厉,最终赢来暂时的顺利。这野兽被肏得泪流满面,低声求饶,用上从主人到父亲所有他以为你会心软的称呼,哭着从你身下爬走又被你捞回来继续。

  等没有尽头的双向折磨结束已经是凌晨,他在你脱力松开他的瞬间就手脚并用地爬到角落缩成一团,浑身发抖不断牙齿打颤。你骂骂咧咧地去被砸破一半的浴室洗澡,出来后他还是一动不动,像名画里的死尸那么冰冷。

  和你一样,理查德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青紫红黑的伤口上覆盖了各式各样的液体。你后知后觉自己的失控,有些无措地伸出手递给他毛巾,在他没有接后强硬地把他拽到怀里轻柔擦拭。他全程一语不发,任凭你擦干净他的身体内外又抹上药膏,你看见他在暗处也燃烧的蓝金色眼睛,没有由来地感到一阵夹杂兴奋的恐惧。你发抖,就像他发抖。

  在韦恩电话第三次打来时他穿上衣服准备离开,你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忍不住问出口:所以,我们结束了吗?

  理查德没有回头,你听见他像蛇一样嘶嘶抽气:没有,当然没有,我们才开始。

  你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没有。

  最开始是你的汽车座下被安装了炸弹,多年来的佣兵直觉让你在千钧一发之际跳出窗外,被热浪震得摔倒滚出去三米远。绿色的光球和镭射刺杀接踵而至。而后是原本敲定的任务三番五次被更换,你不知道西恩尼斯和戴斯蒙德与他有什么瓜葛。如果说这些是对你出格行为的报复你愿意承担,涉及你的家人就是你难以忍受和想象的。你此前从未想过约瑟夫是泰坦的粉丝,一次与他最最热爱的主唱的交谈或者邀请足够他被骗去哥谭做客久住。罗斯同样在一次校园舞会后对理查德带有不正常的迷恋。你毫不怀疑他有本事让他们爱上他与你作对,再在之后轻而易举地抛弃。

  你尝试过去找他——不是威胁他停止,而是认真地与他商谈,对方却拒绝得毫不留情。他似乎以你留下的伤口取证遭遇了虐待和强暴,韦恩对他的保护就此向另一个接近变态的阶层发展,最初是保镖团队和韦恩亲自接送,但只是隔着层层叠叠的人群你和他遥遥对望了一眼,韦恩就惊弓之鸟般叫停了他的课程,直接改为了家庭授课。

  整整半年你都没能与他再见到一眼,约瑟夫和罗斯相继搬离了家。你于是离开了哥谭前往美利坚边境求得安宁,直到韦恩收养第二个儿子的小道消息在地下世界不胫而走,通过监测罗斯的社交平台,你确定理查德被驱逐离开了哥谭,来到了布鲁德海文。

  为了不打草惊蛇你没有穿戴平日的装备,而是冒充成快递员,敲响他家的门铃。理查德瘦了不少,脸上那种无忧无虑的残酷天真也被一种更真实的疲惫取代,显然韦恩的行为对他打击不小。你缓慢摘下帽子,试图从中看出一丝恐惧或者惊慌。出乎你意料的是,理查德只是小小地惊讶了一下,很快笑起来:“斯莱德,我好想你!”

  你条件反射地后退了一步担心他有什么新的把戏。他有点委屈地抬起手,表示自己身着睡衣,没有携带任何危险物品。过大的衣物从他纤细的背部微微垂落,长袖盖住他的手,他小心翼翼地握住你粗糙的手,带领你参观他的新家。之后你被安置在客厅里,他撅着屁股钻储物柜,拿出一罐曲奇饼干。

  阿尔弗雷德做了好多。他撅着嘴抱怨,我一个人根本吃不完,你帮我分担一点吧?

  他如此坦然热情以至于你怀疑一年前的一系列报复是一场梦。你担心这背后有个更大的阴谋,不得不斟酌语句提出两人停战。

  “什么?”他看起来很不解,“我和你不是早就停战了吗?从你离开哥谭开始。”

  你一时语塞。理查德于是继续下去:好吧,我承认勾引乔伊是我的错,但是他是哪怕没有这些过节我也会想交往的人,他非常温柔,在音乐上也是个天才,至于罗斯……我一开始真的不知道她是你女儿,毕竟她和艾德琳长得也不太像……我只是答应瑞文去一下舞会哄她们开心而已,谁知道不偏不倚又撞见一个威尔逊呢?

  不过你放心好了。他亲昵地挽着你的胳膊。我已经明确拒绝她了,她年纪那么小,还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占有。

  你有些动摇:不只是这些。不明化学物质的炸弹呢?带着火的投进我安全屋的弓箭,还有莫名其妙的绳索,水族馆突然破裂的玻璃和鲨鱼……你想告诉我这些都是巧合?

  炸弹?迪克眉头紧缩,可能是B想要把你赶出哥谭所用的伎俩吧,我回头得好好说说他。他伸手捏了捏你的鼻子。至于后面那些,天哪,你在想什么啊,我们活在电影里吗?

  你垂下头看着他,而理查德毫不畏惧地回应你的目光。半天你才相信他所言非虚,一切都是那个秘密出资超英联盟的有钱人的布局。你于是转开脸:“如今我们两个都被赶出哥谭了。”

  理查德用力哼出声:“布鲁斯是个胆小鬼,明明喜欢我却不肯承认。”他突然仰起脸来一口亲在你嘴唇边,“还是你好,从来都不会拒绝我。”

  你沉默地看着他爬上你的膝盖宽衣解带,一面絮絮地亲吻你的面颊。理查德因为你从头到尾都不主动而委屈,但你胯下逐渐勃起的东西让他倍受鼓舞。他跪下去,小狗舔水一样服侍你,直到你不能更硬为止。他扩张时你也没有帮忙,理查德只好艰难地自己做完这一切。他看起来很紧,前后都是如此,显然因为被逐出家门他有一阵没有进行过性事,就像你一样。他终于要坐上去你时伸出手揽住他的腰,他以为你要帮忙而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而你只是施力阻止了他的动作。他皱起脸,似乎是问你为什么那么残酷。

  所以我现在又是你的爹地了?你听见自己哑着嗓子。

  他温热的入口讨好地亲吻你的前端:我说过我们的关系没有结束,不是吗?是你跑到那么远的地方,都不愿意排除万难来见我。你应该来找我问清楚的,就像骑士披荆斩棘救出高塔里的公主,而不是远远地躲起来。

  我不是骑士。你无奈地说。

  那就是猎人。理查德蹭了蹭你。或者绑匪。我心甘情愿被你围猎的。

  你定定地看着他:永远别再对我说谎。即使你对他隐瞒了真相,他对杰森·陶德的存在一无所知,而你乐见他知晓真相的一天如何嫉妒发狂。

  除非你蒙骗我,丢弃我。他轻轻地说,手指反复摩挲你身上他留下的那个咬痕,在你的默许下,如愿以偿地将你吞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