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从霄点头,看起来蔫蔫的。

  “鼻涕呢?”

  “他不流鼻涕,可能是前几天太累了。”

  边树眉毛又跳,“干什么累着了?”

  程秋野平淡的说:“在英国来回跑了好几天,昨天晚上坐飞机回来就开始不舒服。”

  “哦。”边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给小朋友检查扁桃体的粉色小恐龙手电筒,对黎从霄说:“张嘴。”

  黎从霄张开嘴,边树打着光看了看,“扁桃体有点发炎,挂个水吧。”

  开了药,护士给扎上针,黎从霄坐在软座里,不是很清醒。

  程秋野看了他一会儿,摸了摸他的手,从输液室离开了。

  他前脚刚走,边树就进来,一看,输液室里就剩一个值班护士,黎从霄闭着眼坐在那儿,程秋野不见踪影。

  边树皱眉,人跑去哪儿了?就说那个男的不靠谱吧。

  黎从霄觉得有点冷,睁开眼一看,边树正在他面前叉腰站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黎从霄问:“你怎么了?”

  边树刚准备说话,身边就经过一人,他一看是程秋野,又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一块毯子,满肚子规劝唰的一下就下了。

  不仅有毯子,还提着两罐豆奶,一看就是医院食堂的,热气腾腾。

  黎从霄看着他,“你去买东西了?”

  “嗯。”

  程秋野把毯子放在黎从霄膝盖上,一瓶豆奶当暖瓶,把输液线小心绕在上面。另一瓶插进吸管递给他,“喝了吧。”

  “你的呢?”

  “我不喝。”

  “你没吃饭呢。”

  早起就忙着送黎从霄来医院,程秋野只喝了一杯水。

  “你先喝着,我一会儿去吃。”

  “你现在就去吧,我在这输液,又没什么事。”黎从霄吸了一口豆奶,甜甜的,应该加了蜂蜜。

  “好。”

  边树看着他们,怀疑自己成了个透明人,他们眼里根本没别人。

  程秋野好像会读心术似的抬起头,“边医生,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边树刚对程秋野有了很大改观,被他这么一看,他想起自己之前对他的误解和腹诽,顿时觉得自己是小人之心。

  “没事,我就是抽空来看看。”

  程秋野这人只是看着冷漠,其实是个温柔又细心的人。

  边树说:“我这就回去上班。”

  程秋野站起来,低头对黎从霄说:“有事打电话,我吃完早饭就回来。”

  黎从霄挥挥手里的豆奶。

  出了输液室,程秋野又看见边树,后者跟他打了声招呼,“程先生。”他伸出手来,友善的微笑着:“上次唐突了,想来想去有点过意不去,咱们还是正式认识一下吧,我叫边树,急诊大夫。”

  程秋野跟他握手,不卑不亢的说:“你好,边医生,叫我程秋野就行。”

  “那你也叫我边树吧。”边树收回手,插进白大褂的兜里,“你快去吃早饭吧,我就不耽误你了。”

  程秋野停了一下,“边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边树好奇的看着他,“你问。”

  程秋野犹豫了一下,“算了,我们下次再聊。”

  边树被吊起的好奇心就那么悬着,怎么都下不来,程秋野到底是想问什么呢?

  感觉是和黎从霄有关。

  程秋野到医院外的早餐店吃早餐,南瓜粥和小青菜,还有水煎包,他吃的很慢,延长了在早餐店逗留的时间。

  这段时间一直跟黎从霄同进同出,现在冷不丁独处,他觉得很珍贵。

  他向来都比别人需要独处,性格使然,不会因为喜欢谁而轻易改变。

  何况现在他对黎从霄多了一层怀疑。

  手机铃声响起,他看了眼,是李杉芸。

  “喂。”

  “学长,早啊。”

  不早了,已经上午十点。

  “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