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从霄刚从楼上下来,看见宁南乔飞快的拐进客房,又看见程秋野从门口走进来。

  怎么一个像老鼠一个像猫的?

  他疑惑,站在两个台阶上低头看程秋野,“怎么回事?”

  “没什么。”

  黎从霄穿着家居服,从里到外的不严肃,柔软懒散,下楼的动作竟有种说不出的风情性感。

  程秋野站在台阶下面,身高对调,一个仰望一个俯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很喜欢这个感觉,可能是因为黎从霄俯视着他,更显出他骄傲矜贵。

  让人特别想把他拉下来。

  他伸手从黎从霄衣领边捻了一根短发下来,手指碰到了他的锁骨。

  男人一个激灵,起了一小片鸡皮疙瘩。

  咽了咽喉咙,黎从霄看着他眼睛轻声说:“你手真凉。”

  “对不起。”程秋野收回手,他身上还带着秋夜的霜寒呢,但是黎从霄的皮肤好柔,温热。

  程秋野的手被黎从霄抓住了,没法继续后退。

  “上楼来,换件衣服。”

  他转头拉着程秋野往上走。

  到了二楼,黎从霄把程秋野推进衣帽间,衣帽间很大,是一整个房间,左边那半是程秋野的,右边那半是黎从霄的,都没挂满。

  房间做了防尘处理,空气循环全靠设备。

  平常就阴暗,伸手不见五指。

  要是没体会过,根本不知道干柴烈火是什么感觉。

  一个触碰一个眼神,人就沦陷,就会想立刻把这人扯进夜里。

  不是正题的方式他们用了很多,黑暗里只有几声呢喃。

  织物的味道,干燥,手指底下却全是湿热的皮肤。

  程秋野压着嗓子,“你什么时候才准备好?”

  黎从霄看不见他的神色,伸手下去摸了摸,知道他想要,他脸上快热熟了,但因为黑暗,他无所顾忌的说:“我要做做心理建设,小秋秋。”

  程秋野哼了一声,心想这男人真是……刚说完他高贵,他就玩起了下/流,简直是无拘无束。

  他凑到程秋野唇边,亲了一下,“可以先给你这个。”

  说完这句,年长点的男人从他手臂之间下去了。

  下去了……

  双膝跪地。

  夜色太浓,墙壁太厚,谁也看不到,谁也听不见。

  粉色的湿润小牢笼,闷住一切。

  过后,程秋野换上家居服,跟黎从霄一起窝在二楼起居室里,这个起居室是个圆形,特别精致。

  程秋野挺喜欢这里,他把前几天买的画架和画具全放在这儿,却都还没动过。

  黎从霄打开电脑,嘴还酸着,他第一次尝试,累着了,程秋野倒是一脸神清气爽。

  思绪不由回到刚才,程秋野不淡定的性感声音在空荡的脑壳里回荡,他轻咳了一声,试图把不纯洁都咳出去。

  “游风把设计方案发过来了,我觉得还不错,你看看。”

  李阿姨发微信来问是不是在楼上吃饭。

  黎从霄回了个是。

  过了没一会儿,小包从电梯把饭送上来,放在窗边的小餐桌上。

  程秋野从设计方案上分神,瞥见小包进了卫生间,抱出一个脏衣篓。

  要说跟他们生活在一起有什么不习惯的,首当其冲就是这个。

  他不喜欢别人碰他,衣服也是,就算送去洗衣房的衣服,其中也不包括内衣。

  而且他现在不想让别人碰黎从霄脱下来的衣服。

  “小包。”

  小包转过身来。

  “辛苦你了,以后我们的衣服,你不要洗了。”

  小包有点不解,“为什么啊?”

  “除了外套,其他的我来洗就行了。”

  他还挺喜欢洗衣服熨衣服的过程,那有种说不出的宁静感。

  小包看向黎从霄,“黎总呢?”

  黎从霄看过去,忽然皱眉,小包不该问他,听程秋野的就好,这一问他,无端把他抬得很高,好像程秋野没有决定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