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不是跑就是玩,回来的时候累的半死,停车场还距离游乐园很远。柏之庭就这么背着他,他就在柏之庭的后背上睡着了。
那时候就觉得啊,这后背真的很结实,很宽,很舒服,很温暖。
为什么非柏之庭不可?不是他就不行,千方百计的要把他拿下?大概贪恋的就是这种温暖。柏之庭真的太好了!
“很难受?”
柏之庭听到贺唳有些抽鼻子。担心的回头看看,不会又流鼻血了吧。
“没有。”
“我和杨开启走个对面,我往里进,他往外跑。我还奇怪他跑什么。晚了那么五分钟。让你吃苦了。”
柏之庭有些自责,他在甜品店选巧克力的时候多停留了一会。
贺唳要吃巧克力,柏之庭对甜点也不了解。还是问了接待秘书,接待秘书推荐一家甜品店,黑巧克力,白巧克力,果仁巧克力,巧克力饼干,巧克力豆,各种各样,柏之庭也摸不准贺唳要吃哪种口味的,干脆都来一些。就这么把时间耽误了。
要是先来,在带着贺唳去买巧克力,就不会出现贺唳被打的事儿。
“也不怪你,是我疏忽大意,他经常搞偷袭,我把这茬儿给忘了。”
“这次为什么?就因为杨轶死了?”
“因为我不给他钱!”
贺唳把前因后果一说,把他们争吵的内容说了。
柏之庭眉头越皱越紧。
到了医院,孟延还没下班呢,看到柏之庭把贺唳背到急诊处。
“有车不坐?”
孟延都有些无语了,背着走了两站路,让宾利车放空。
“估计有些脑震荡,闻到汽油味道恶心。”
“忍忍啊,两站路了,忍一忍就到了呀。”
“是啊,两站路而已,背着过来也不远。”
柏之庭这话让孟延无话可说。
这大概就是他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原因,为什么贺唳对柏之庭痴情不改呢。
他和柏之庭的差距这不就显现出来了吗?
贺唳耳朵上方有一个鸡蛋那么大的包。
做了检查,脑震荡,脑部有条毛细血管破裂了,出血量不大,脑部没有淤血。
脑震荡后遗症要持续那么一两天。
那鸡蛋那么大的包里都是血,刺破,针管吸出去。还是要冰镇,避免再次出血。
不用住院。
柏之庭把贺唳带回家,吃了药缓解一些呕吐症状,但是还是不舒服,脸色很苍白。什么都吃不下。
吃不下那就不吃,强行吃还是会恶心的。
澡都没洗,到家后困得不行。
客卧还没收拾呢,柏之庭这几天在公司住的时间也多,干脆让贺唳睡到他的大床上。
被子一盖,柏之庭转身去拉窗帘,再回来,贺唳睡着了。
脸白白的,皱着眉头,睡觉都看着不舒服。
柏之庭搓搓他的眉心,舒缓开皱紧的眉头。
在床边守了半小时,贺唳都没有动。
柏之庭这才出去。
“六婶,你回家吧,贺唳病了。”
六婶回家时间不短了,柏之庭没让她回来。在这次为了贺唳,把六婶叫回来。
派车去接,六婶用不俩小时就到家。
六婶回来的很快。
“伤的什么样了?严重吗?”
“脑震荡了。在我房间睡着了。六婶,你守着他吧,我怕他恶心吐了,或者半夜饿了。我出去办点事儿。”
“好好好,你去吧,交给我就行啊。”
六婶赶紧上楼去守着贺唳。
柏之庭出了门,和善的脸色顿时变得犀利阴冷。
司机来接他。上了车。
“杨开启没有离开本市,他晚上和盛唐公司的老板魏堂,立康医疗的李总见面了。”
柏之庭的私人助理汇报着。
贺唳在做检查的时候,柏之庭就吩咐手下,盯着杨开启,他要跑的话,必须把他按住,不许他离开本市。
没想到啊,杨开启把贺唳打了,愣是不觉得这是什么事儿,还有心思去谈生意呢。
今天他丧妻丧子,都没有影响他,还有心思谈工作,是不是应该给他一个爱岗敬业奖章?
从贺唳被打的流鼻血,到现在,柏之庭强压怒火。
先把贺唳安顿好以后,再说别的事儿。
现在贺唳没啥事儿了,柏之庭的怒火压制不住!
贺唳做了多少气人的事情?他碰过贺唳一根手指头吗?
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当成亲弟弟的孩子,被你抢走了不算?给他制造多少困难折磨?现在二十六七岁了,大老爷们了,你说打就打?还下毒手?凌阵说这是奔着后脑勺去的,这要是一下楔在后脑勺上,贺唳能颅骨爆裂,植物人的可能都有。
打坏了你赔得起吗?
凭什么打我家小孩儿?
亲爹都不行!
你才亲爹几天?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你打他,就不要怪我报复你!
谁让你打我家孩子了?
那一桩桩一件件伤害贺唳的事情,还没算账呢!
正好今天算总账。
杨开启早就被盯着呢。
打完了贺唳,杨开启就去赴约了,眼看接近半夜,杨开启心情不错的回到酒店。
人总要为了自己活着啊,死的都死了,要替自己打算。再说了,他死一个病歪歪的儿子,很快就会有一个健康的孩子出生,悲伤也就不那么大了。本来是他想利用这一点威胁贺唳的,哪知道贺唳不从。
回到酒店后,杨开启琢磨,他还是要从贺唳这打开口子。毕竟合作投资的金额有点大。
绞尽脑汁的琢磨,能拿捏到贺唳什么把柄。
正想着呢,房门被敲了敲。
杨开启纳闷,这都半夜了,谁还来了?
打开门。
还没等门全部打开,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撞开了门。
杨开启被巨大的冲力腿的往后倒退好几步差点摔了。
“你们谁啊,谁啊!”
杨开启看到两个大汉闯进来,个子很高肌肉很结实,力气非常大的冲进来了!
想去哪电话报警,看到壮汉身后跟着一个眉目俊朗沉稳贵气的男人。
只不过他一脸强硬,冷若冰霜的脸,眼神内寒霜雪剑朝着杨开启发射过来,杀气腾腾的走进来,吓得杨开启不由着自主的后退。
“赶紧出去啊,不然我报警了,我……”
一个壮汉守在门口,一个壮汉手快的抢走了杨开启的手机。
“你到底是谁啊!”
杨开启色令内荏。被男人身上肃杀的气场吓得倒退几步。
柏之庭沉默不语却抄起茶几上四四方方的烟灰缸,两大步到了杨开启面前,抡起烟灰缸对着杨开启的脑袋就砸下去!
杨开启根本躲不开,柏之庭速度太快了。
一下就砸在杨开启的眉骨上方,直接就把杨开启砸的跌坐在地上,一声惨叫后,血流出来了。
四方的烟灰缸,尖尖那砸的。
柏之庭毫不迟疑,扯住他的脖领子,抡起烟灰缸砸第二下。
杨开启被砸的躺在地上,惨叫的声音响遍整条走廊。
柏之庭眼神发狠抡起烟灰缸砸了第三下。
杨开启眼睛一翻晕死过去。喊都喊不出来了。
柏之庭直起身,把烟灰缸往一边一丢,看了一眼沾满鲜血的手。
“看住他。”
简单的下个命令,俩壮汉围住了杨开启。
柏之庭去洗手间洗手。
柏之庭认真仔细的洗手。严格遵守洗手程序,手心手背手指,指缝的鲜血顺着水流冲到水池内,水变得殷红。
垂着眼睛,似乎洗手是最大的事情。
洗掉手上的血迹,还顺便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检查一下脸上有没有崩到血!
整理一下衣服,弄弄领口。
闲散的往沙发上一坐,神色不改,强势冷酷,就算是狠狠地砸了杨开启三下,眉毛都不乱挑一下。
点了根烟,翘起二郎腿。
“弄醒他。”
保镖抓过一边的水杯子泼在杨开启的脸上。
“啊……”
杨开启抽了一口气,随后清醒过来。
脸上血,水,混在一起,杨开启觉得脑袋都炸了,被打碎了!
额头少说漏了三个洞!
勉强睁开眼睛,腥红的一片。
抬手抹掉流下来的血迹,看到对面的柏之庭。
柏之庭神色很冷,眼神淡淡的,看着杨开启就好像看着一条蛆虫,充满了恶心厌恶感。
“你,你到底是,谁!”
“柏之庭。”
柏之庭居高临下蔑视的看着杨开启。
他俾睨天下,带着狂怒,用恨不得屠了杨开启全家的气场逼得杨开启抬不起头来。
杨开启能不知道柏之庭吗?
先不说他公司多大,生意范围多广,背景多雄厚,就说贺唳,贺唳几乎每天都会提起柏之庭。
他哥怎么样,他哥多伟大,他哥对他多好,他哥多厉害,他哥……
明明是毫无血缘,人家只是做义工的,但是贺唳就是亲热的比亲手足还要亲,一口一句他哥。
刚把贺唳接回去的时候,贺唳反抗要跑,被抓回来后贺唳恶狠狠地说,等我哥回来救我,你们就等死吧!
后来查了一下,所谓的哥哥,就是一个义工。虽然柏之庭家世显赫,但人家出国留学了。
嘲讽的对贺唳说,你天天喊着你哥哥来救你,他来了吗?他早就不管你了!
再后来贺唳也就不说了,因为他哥不能来救他,他只能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