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10-26 10:35:51 字数:3252
二天后,山本家修葺一新,山本忠信也不需要长住医院,便搬回了家。至于林放舟与刘衣然的好事虽然因为这件事稍稍被耽搁了,但终究不会被忘记,山本家也希望此时能有场喜事来冲一冲。所以林放舟和刘衣然的婚事便开始加速筹办。
教堂已经选好了,就是山本跟晓燕举行婚礼的那个教堂。忠信与那教堂里的杰克牧师关系不错,杰克牧师知道林氏夫妇从中国远道而来来他这教堂里办婚礼后,很是高兴,推了当天其它的事务,专心来为他们主持婚礼。而山本的亲友在知道这位山本的救命恩人要结婚的时候,纷纷表示希望可以参加婚礼,给这对新人祝福。得到这个消息时,林放舟简直是高兴坏了,在他看来这远远比仪式本身更有意义。
这个周三,罗晓燕特意陪着林氏夫妇去婚纱店挑婚纱。挑婚纱对于女人来说可真是件幸福而又烦恼的事,因为在这里女人可以试遍天下最美丽的婚纱,却只能取其一件,如何取舍实在令人左右为难。
“放舟,你说我是穿这件好呢?还是穿这件好呢?”
“嗯…”林放舟故作沉思态,才回答道,“这件好看。”
“是吗?”刘衣然其实一点都不相信林放舟的眼光,“可是你不觉得我穿了这一件之后显得更加性感吗?”
“嗯…”林放舟点点头,“好像是这样,那就这件吧。”
“可是我又觉得它不够端庄!”刘衣然跺脚道。
“……”林放舟也显得无可奈何,但毕竟他是想过了对策的。他早早地在内心里就挑好了一件,无论刘衣然挑哪一件,凡是问到他的意见,他都会说:我还是觉得之前的那一件在某某方面比这件强。如此再三,刘衣然就问了,“你真觉得那件婚纱好吗?”
这时林放舟就会说:“不能说很好吧,还是你抓住主意的好,我眼光不行。”
这就像打太极拳一样,林放舟是想着暗暗地牵着刘衣然的想法走,又不想被看出来。如此看来,学点太极还是很有益处的。
最后刘衣然果然对那件婚纱起了兴趣,而且越看越觉得它顺眼,终于她才下定了决心,“那…就这件吧。”
就在林放舟准备庆祝胜利之时,却听见罗晓燕在那边喊道,“衣然,你看,这一件怎么样?”
“噢!我想要的就是这件!”
林放舟一下就愣了,愣了良久。
这一周过得格外匆忙,忙着订蛋糕,忙着写请帖,忙着布置教堂。林放舟拿着准备给山本仁义的请帖,却到处找不着他人。问了山本忠信才知道,他已经有一天没回家了。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山本忠信想了想才道,“我听酒井讲,灵穴好像被叫停了。”
听了这个消息,林放舟顿觉有些伤感,他思考了一番,“他的公寓在哪?”
林放舟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认为作为朋友应该去安慰一下仁义,相信现在仁义的心情一定很不好。所以他决定亲自去一趟仁义的公寓,将明天婚礼的请帖亲手奉上。
“他在三楼左转的第二间。”罗晓燕将林放舟带到九天职员公寓区,仁义的公寓楼下。
“嗯,知道了,我一个人上去就行了,你回去吧。”林放舟望着仁义的窗口道。
“好吧,回去的路你知道吧,别太晚回来哦。”罗晓燕简单嘱咐了几句,便走了。
林放舟上了三楼,左转走到第二间门前,正待按门铃,手机却响了。林放舟一看,是武神明打来的。
“喂,部长。”林放舟显得有些兴奋,他没想这个时候部长还会给他打电话。
“放舟,在日本玩得怎么样?”武神明用少有的和蔼口气问道。
林放舟顿了顿,“很好啊,对了,部长,我明天和衣然要在东京办婚礼了。”
“是吗?祝福你们啊,咦?你们不是回老家办婚礼的吗?怎么跑日本去了?”
“这个…”林放舟支支吾吾了一会儿道,“等回去了我再跟你解释。”
“好,我倒想听听你小子葫芦里买什么药。”武神明打趣道,稍后他语气一变,说道“那就这样吧,新婚快乐。”
“同……”林放舟本想说同乐的,但忽然发现文不对题,连忙改口道,“谢谢。”稍后武神明便挂了电话。林放舟挂了电话才觉得武神明这个电话来得有些莫名其妙。他是不是想告诉自己什么,可是突然又改变了主意。林放舟没再多想,而是摁响了仁义公寓的门铃。
林放舟连摁了两次,仁义那门才终于肯为他打开。这门一开,林放舟便闻到了扑面而来的酒臭味。仁义满脸红熏,他看着林放舟,过了好一会才说,“是你啊,请进。”那语气不温不寒,林放舟听了顿时有些沮丧。但想到仁义目前的境遇,他还是可以理解的。
来到屋内,林放舟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墙角边的那三打啤酒上。他扫了一眼,这屋里最引人注目的大概中要算那一地啤酒易拉罐了。
“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啊?”
“两个人就不叫闷酒了。”
“哦?”林放舟笑了笑,“那两个人喝叫什么?”说着,他拉开一罐啤酒。
仁义看着他手中的那罐酒,搜肠刮肚之后才道,“罚酒。”然后,仁义也拉开了一罐去与林放舟碰杯,“干!”
“不对,如果是一男一女的话就不叫罚酒了,叫喜酒!”说着林放舟哈哈大笑起来,在他看来,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笑话,然而让他失望的却是,仁义仅仅是扬了扬嘴角,似笑非笑。“我发现你不怎么喜欢笑啊?”
仁义点点头
,没说话,捏了粒花生送进嘴里,然后很顺手地捋了一下他的刘海。
见到仁义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他也不便计较,从口袋里拿出为他准备的请帖,双手奉到他的面前,“明天你一定要来哦。”
仁义初见到请帖时有些吃惊,他接过请帖,沉默了一阵,“对不起。”
“怎么?明天你来不了吗?”林放舟言语中流露出失望之情。
“不是,是刚才……我。”仁义竟支支吾吾起来。
“嗨!什么刚才的,不说它了,来喝酒。”林放舟故作大方姿态,举起手中的啤酒狠狠地灌了一口。
“好,喝酒。”仁义依然面无表情,只是跟着举了杯,然后咕噜咕噜地喝起来。
两人并不怎么说话,好似是找不着话题,便各自静默着,闷闷地喝着酒。相互敬酒时也用着什么语言,林放舟将啤酒举起或举到仁义跟前,仁义自然就晓得跟他碰杯。两人就如两个单身老男人,边碌着花生往嘴里送,边在成堆的花生壳里搜寻还没碌开的花生。林放舟不知为何,他竟从内心深处喜欢上了这种喝酒的方式,他喜欢这种不用言语的感觉。
酒过一旬又一旬,林放舟和仁义都喝得醉熏熏。林放舟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对了,上川赤那边怎么样了?”
仁义拿手揉着额头,不紧不慢地说道:“那个蠢货。”骂了一句,他感到莫名的畅快,便又喝了一口酒,“真是蠢货,他直到现在是我哥杀了他爸,哼——”仁义看着手中的酒,怪笑了一声,那声笑让林放舟听得毛骨悚然,乍一下竟清醒了不少,而仁义斜斜地沿着沙发倒下,左脸上的刘海垂了一面,样子甚是难堪。林放舟打了个饱嗝,瞥见了仁义那一脸的散发,便伸手去帮他捋直。仁义的刘海乌黑而柔顺,好比美丽女人的万千青丝中最美好的一缕。林放舟发觉酒劲上来,手不禁有些不听使唤,他轻轻地撩起他的刘海时,却意外地发现仁义左脸腮边有一道浅色的刀疤。
林放舟当即就吃了一惊,那刀疤的疤面稍宽,看来当时伤口不浅啊。
难道?
林放舟突然想起了什么,“难怪他不喜欢笑。”
林放舟撤开手,就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接着便昏昏地入了梦。
两人一觉不醒,耳边一直有扰人的声响,不知是哪家人早早地在搞什么东西。仁义心想回头告他个噪声扰民。但是他又忽然觉得这声响似乎很熟悉,他一个翻身,摸到了桌上的电话,果然是它在吵,“喂!”仁义有些气愤,是哪个人如此大胆竟敢这么早的就搅人清梦。
“仁义!你们怎么现在才接电话,我都打了数十遍了。”
“是嫂子啊?”仁义抚了一下额头,想让自己清醒些。
“放舟呢!”
仁义回头看见林放舟正躺在沙发上,睡得正香,“哦,他在我这。”这时仁义才猛然地想嫂子一清早打来电话的用意,“我知道了,我马上叫他起来。”说完,他猛地挂了电话,把林放舟揪起来,“醒醒,醒醒,婚礼快开始。”
“哦。”林放舟在矇胧中应道,这个电信号延迟了几秒才正式传递到他的大脑皮层,他勃然大叫道:“什么!”
两人赶紧驱车向教堂方向赶去,不料就在眼见教堂近在眼前的时候,却撞上了主干道大塞车。眼前的是望不见尽头的车龙,林放舟心想这下完了。仁义估计了一下形势,二话不说把林放舟拉下了车,“走,这里离教堂不远了。”
两人扔下车,沿着车龙向前跑了几百米,然后横穿过绿化带,朝教堂方向一路狂奔。两人跑了足足四公里才终于赶到了教堂,大汗淋漓。望着教堂上方的十字架,山本仁义才缓喘了口气,拍拍林放舟肩膀,微微地笑了。
这时一阵寒风拂来,仁义的刘海被吹得扬了起来,林放舟却不能看不清他腮边的刀疤。
林放舟突然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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