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游戏竞技>武为王道>第四十七章 山本家的过往

更新时间2011-10-26 10:35:06 字数:3637

 林放舟将车停在晴海大桥的的另一边,在这里正好可以望见对面的仓库,在过桥时山本仁义已经跟渡边诚可通了电话,渡边表示会马上派人过来。

  “太晚了。”林放舟叹道。

  不多时,对面的升起了一道黑黝黝的烟,很快雄雄的大火便吞没了那个仓库。山本仁义转身回到了车里,林放舟问,“你要去哪?”

  山本仁义抬头看着林放舟,很平静地说道:“回家。”

  北纬35°的冬天黄昏总是来得很早。橙黄色的暮光撒在雪白色的床单上,这色调看上去会让人觉得温暖些,也让山本忠信原本苍白的脸好像有了血色。刘衣然和罗晓燕都在他身边照顾着。

  “衣然,实在是对不起,你和放舟本来是来日本举办婚礼的,现在却变成来伺候我这个病人。”山本忠信苦笑道。

  “别说了,你赶紧好起来才是真的,你看晓燕担心的。”刘衣然拍着山本忠信的手说道。

  山本忠信看着罗晓燕,他的目光依然坚定,“对不起。”他轻声说道。

  罗晓燕捂着嘴鼻,不能自已地啜泣起来。

  “哥,”山本仁义和林放舟从晴海大桥赶回了医院,一进门山本仁义便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很好,我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点伤不算什么。”

  “那就好。”

  “放舟。”刘衣然见到林放舟回来了,立刻跑了过去,拉着他的手问,“你和仁义怎么去了哪么久?我真的好担心你知道吗?”说罢,朝林放舟身上轻轻捶了一下,正好捶在刚才被踢过的手上,林放舟没留意便轻哼了一声,“你怎么了?疼吗?”刘衣然卷起林放舟的袖子,发现林放舟的手臂肿了一片,心痛得不得了,“这是怎么搞的?我们来日本还不到两天,你怎么就搞得一身都是伤啊?”刘衣然嗔怪道。

  “我错了,对不起。”刘衣然的关切,就是责怪也一样那么让人心温暖。

  “放舟,谢谢你。”躺在床上的忠信向林放舟道谢道。

  “别这么说,其实我得谢谢你才是真的,是你让我看到了爱的力量。”林放舟看着罗晓燕说,罗晓燕的脸刷地一下就成了粉色。

  “对了,”仁义提到,“放舟,你不是和衣然来东京办婚礼的吗?这样吧,为了表达我们家对你们夫妻的谢意,你们这次在东京办婚礼的所有费用都由我来负责。”

  “别别,千万别,”林放舟伸手止道,“家里被破坏成那个样子,你们现在一定是用钱的时候,我怎么能要呢?再者说,这个婚礼我是下定决心要自己承担的,不然我会觉得这不是我自己的婚礼。感觉就不一样了。”林放舟搜罗着一切可以用来婉拒仁义的借口。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刘衣然跟着附和道。

  仁义看出了林放舟的用意和决心,便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只能再一次对你说万分感激。”仁义向林氏夫妇鞠了一躬。

  林放舟赶忙上前去扶仁义。

  晚上吃过晚饭之后,山本仁义和林放舟二人先回了家。二人打算把家先收拾收拾,好让那边的女人回来的时候就能休息。

  家里实在是乱得不成样子,还好遭殃的只是客厅和饭厅,至于卧室和其它地方都没受多严重的影响。

  山本仁义一回到家,便赶忙地奉起地上的那把武士刀,“真是祖上有德,要不是祖父的这把刀,只怕兄长早已丢了性命。”

  林放舟看着山本仁义将那把武士刀恭敬地奉回忍字之前的刀架上,跪拜在地,口中念念有词。他看在眼里,心里却不是滋味,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萦绕在心头,特别是在面对那武士刀的时候。

  他们二人合力将客厅、饭厅、阳台的杂物全部清理掉。山本仁义盘算着,这些受了破坏的地方都非要全部装修一番不可的。

  其间,关于武士刀之事林放舟几番想问,最终还没能开口。

  处理完这一切,山本仁义还要折回医院去,“医院那边我得去看着,我担心上川赤不会死心,会对我哥不利,嫂子和衣然也是女人,出个什么事她们应付不来。”

  “还是我去吧。”林放舟说道,“我相信九天那边现在正是需要你的时候,你哥那边有我看着就行了。”

  “放舟,说句实话,你的功夫还不行,等我哥好了,让他教你真正的功夫。”山本仁义举拳至胸前说道,但是说完这话他便后悔了,因为林放舟听了这话,脸色一下就变了,“对不起,放舟,我没有别的意思。”

  “没事。”林放舟话虽如此,但他的脸色却不见丝毫好转。

  “哥哥那有你在,我想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那就有劳了。”山本仁义恭敬道。

  林放舟没有说话,只是浅浅地微笑着点了点头。

  “晓燕,你和衣然先回家休息吧,累了一天了。晚上这边我来。”林放舟劝道。

  “我不累,我要留在这。”罗晓燕摇头道。

  林放舟见劝不动,便向刘衣然使了个眼色,刘衣然上劝道,“晓燕,你就听放舟的吧,对了,今天晚上你可要养足精神,明天帮我挑件漂漂亮亮的婚纱。来,我们走吧,这里有放舟就行了。”

  山本也说道,“回去吧。”

  罗晓燕本不答应,但在大家的“夹攻”之下,才终于答应回家去。

  这一晚上,林放舟就坐在山本的床边照看他。没多久,山本便昏昏地睡了过去,而林放舟虽然累,却不敢睡觉,就怕打盹的时候再出个什么事情,于是他拿起床边水果刀准备给自己削个苹果。

  大概是手被踢伤的缘故,林放舟发现他的手在削苹果的时候竟然在不停地发抖,他用力的甩了甩手臂之后,感觉才好了一些。

  “你为什么不睡觉?”山本睁眼问道。

  “我吵醒你了?”林放舟过意不去地问。

  “别担心,我了解上川赤,他是个很自大的人,这个时候是不会来找我麻烦的,你放心睡吧。”

  “没事,我只是睡不着而已。”林放舟接着削苹果,而手依然在抖,这让他觉得有些难堪。

  “手怎么样?伤得重吗?”

  林放舟抬起手,运动了几下,答道:“没什么事。”然后接着削苹果,然而削到一半,他却问,“山本,能告诉我上川赤为什么要杀你吗?”

  “你很想知道吗?这可是一个很残忍的故事。”山本平静地说道。

  “看出来了。”

  山本回忆了一番,仿佛是在想该从何讲起,“这得从我的父亲说起……”

  不听不知道,山本家竟然还有一段这么辛酸的故事。原来山本的父亲山本野和上川赤的父亲上川松本都曾是山口组的重要成员,干的都是贩毒,走私,赌博的偏门勾当。山本野与上川松本二人的关系好如兄弟,当时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东京两霸,手里掌握的地盘几乎覆盖整个东京地界,连警察都要给他们三分脸色。虽然山本野在当时是威风八面的人物,但其实他的心里早已经开始厌倦这种打打杀杀的生活,并试着要退出山口组。然而上山容易下山难,当时山本野的退出在山口组掀起了很大的波澜,几乎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而且有不少人都认为山本野这种行为是在鼓励其它组员背叛山口组,所谓此风不可长,这些人都叫嚣着要除掉山本野。但山本野好像是下定了决心要离开,任谁劝都没有用。最终,山本野没能在活着的时候跟山口组撇清关系。十年前的夏天,那一夜大雨滂沱,山本野在东京鱼市被人砍死。

  “当我赶到那里的时候,父亲正躺在血泊里,我数不清他被人砍了几刀,连肠子都流出来了。”山本忠信讲到此处,眼中似有泪光闪现,“没有人敢上去碰他,因为一碰他他就会死。父亲临死前对我说:‘是武士总要学会面对死亡。’这句话直到小木要杀我的那一刻我才真正地明白。”

  林放舟屏着呼吸,病房里安静得都听得见心跳声,山本忠信良久没再说话,而是看着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光出了神,仿佛父亲没有死,只是在这座城市里的某一个无人知道的角落里忙碌着。

  “有人说,是上川赤的父亲上川松本出卖了我父亲,是他杀了我父亲。”过了好久,山本忠信才接着说道,“当时,我就扬言要杀了上川松本来祭奠我的父亲,但是两个月之后,上川松本和他的几个贴身手下全被人砍死在一条死胡同里。但这件事情不是我干的。杀他的另有其人,可是警察查不出凶手,后来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上川赤则认为是你杀死他父亲。”

  “没错,凶手是一个人,当时他在场留下了血迹,警察在我身上找不到伤口,也查过DNA,最终否定了我的嫌疑,可是上川赤始终一口咬定我就是凶手,从此,我山本家与上川家就成了不共戴天的死敌。仁义跟我说了,这一次的事件也是上川赤策划的,是针对我来的。”

  “一个人就能杀死那么多人?”林放舟难以置信地问。

  “这也正是上川赤怀疑我的理由。当时我已经是空手道九段,在圈内小有名气。”山本忠信顿了顿接着说道,“后来,他不停地找我的麻烦,但是在组内的长老们的干涉下,我和他最终还是达成了和解,再后来他出了国,从此就再也没他的消息,可是我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果然,前阵子听朋友说他回了国,当时我就知道会对付我,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别有用心。”

  “你没找过他谈谈吗?”

  “找过,可是没用的,他是顽固倔强的人,一旦他认定了的事是很难被改变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

  “这件事还是得组里的长老出面才行。”

  “你是山口组的成员吗?”林放舟警惕地问。

  “我不是,但是我和组里长老都有很不错的交情,当然这都是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

  林放舟点了点头,这时他才发现手中那个早就削好了的苹果已经被氧化成暗黄色。

  看着这苹果,他记起了陈一德老师对他说过的话:“历史就是苹果,一被削开,就变了颜色。”

  或许是学术上的习惯吧,他每每听完一个故事都不会不假思索地接受,而是在内心先思量一番,简明些讲其实就是怀疑,然后再决定接受与不接受。

  他刚要把苹果放进口中,却发现这种吃法在现夜深人静之时着实不雅,而医院本身便是清静的地方,不宜弄出声响来。他便拿起水果刀,将苹果片着吃。他片去了苹果外层带黄癍的果肉,径直地放入口中,轻轻地咀嚼起来,然后又片了一块,递给山本,问,“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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