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其它小说>嫉妒>第17章

  我抱住他的双臂,试图阻止他疯狂的动作,他用力地反抗着,转过身一脚踹了过来,我躲闪过去,又去拉他的手,他和我一起滚落到了地上。“寒存,你听我说……”

  寒存机械快速地摇头,爬了起来。我起身按住他的肩膀,把他的右手往背部扭过去,他身体失去重心跌进了沙发,我单腿半跪在沙发上,扣住了他另一只手。他的头埋在靠垫里,渐渐停止了反抗。我把头低下去看他,发现他正在精神恍惚地笑着:“都背叛我……”

  我用额头紧紧挨着他的脸,轻声说:“寒存,别这么折磨自己。”

  他不再说话,眼睛慢慢阖上。我回过头对她们说:“你们知道他的药放在哪儿吗?拿过来,顺便倒杯温水。”

  正举着一个板凳准备给我的脑袋来一下的阿姨怔在原地,然后愣愣地点了点头。

  寒存偏过头来,对我说:“你说让我别折磨自己,那你折磨我的该怎么算呢?”

  “怎么算都可以。”我把手慢慢松开,坐在了沙发上,捂着自己的脸思索了一番,“那这样,为了让你安心,我们位置互换,你绑架我。我把手交给你,你想怎么绑都可以,如果这样能让你放心的话。”

  当我的手被束缚的那刻,我才又想到了那个电话,脸色阴沉的寒存用力拉紧了绑在我手臂上的绳索。

  我把自己推向了沼泽地。

  是我蠢得无以复加还是寒存的演技实在太过精湛了呢?重要的是我为什么会被他左右?我后知后觉地震惊过后又被扔到了最开始被绑来的那个房间,心里五味杂陈。

  第一个来看我的,还是寒存的心理医生。

  “我才离开了半天,怎么回来你又被关在这里了?”他蹲下来,认真地问我。

  “真凑巧,你恰好离开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陈医生语气有些不悦。

  “寒存有问题。”我直接简明扼要地说,“他有你所不能窥探到的心理,他暗中做了一些很奇怪的事情。”

  医生噢了一声,然后反问道:“比如呢?”

  “他肯定查过我的资料,暗中打探过我的近况。”我又觉得有些着急,“我也不是很清楚,他是从哪儿知道我的新电话号码的。”

  “这个我倒是不意外,他老是梦见你。”医生玩味地说道,“天知道他是怕你会杀了他还是在怕什么,而且,我也不知道你现在这样做是什么用意。”

  陈医生走后,这个房间再度陷入沉寂。入夜之后,我饥肠辘辘,地板冷得浸骨,我辗转难眠。我的耳朵贴在地面上,听见了脚步声。

  “我以为没有你的骚扰我能睡个好觉的,但是我还是睡不着。”寒存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我问他:“是伤口愈合太痒了吗?”

  他放下一床棉被,把它平铺到地上。再走到我面前,把我微微往那边挪了挪,刚刚压住被子。他的声音又轻又没有语调:“不痒。”

  然后,他又坐了下来,一动不动,看起来短时间内并不打算出去。我全身冷得难受,脚趾都尽量蜷缩以获取温暖。他把被角提起来,反盖在了我身上。

  寒存说:“周延,我把所有家政人员都换掉了,过段时间我就搬家,等我搬完后再让人放你出来。这次,我确信你再也找不到我了。”

  “好,那就好。希望你以后都不会再失眠。”

  在昏暗缺少光线的情况下,我看见一团灰黑色的阴影慢慢地下坠,与我距离很近。寒存竟然躺在了我的身边,他应该只穿了一个睡衣,就这样躺在了冰凉的地板上,长舒了一口气。

  “寒存你疯了吗?快起来。”

  “这不是正中你的下怀吗?宁愿自己被绑也要留在这里,不就是为了获取我的信任,最后再轻而易举地毁掉我吗?”寒存激烈地说着,越靠越近,我都能感受到他嘴唇的开合。

  我刚想开口说话,却感觉到一个柔软的东西贴到了我的嘴唇上,我在那一瞬间甚至忘记了呼吸,像沉入水中一样开始憋气。他的呼吸粗重而蛮横,舌头探进来,带着侵略性的舔舐扫荡。一个翻身,我就被他压在了身下。

  他继续往下,吻住了我的脖颈。

  寒存他在干什么?我反应过来,拼命直起上身,坐了起来,挪动着往后退,我反复叫着他的名字,但是又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寒存……”

  他顿在原地,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僵了好一会儿才从地上站起来,一言不发地往外走,关门的声音大得给我的心脏做了一次绞刑。我的身体无意识地战栗了一下,又躺下去,挪回原地。然后就是无止境的失眠,连做噩梦的机会都不给我。

  第二天,一个熟悉的电话铃声传入我混沌的脑袋里,那是座机默认的那种铃声。铃声持续一段时间,暂停,又响起,几乎没有给人留喘息的机会。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为什么没人接电话?

  门被推开,寒存走了进来。他问:“是你的同伙吗?”

  “如果真的是,那你接电话的时候告诉他一声,让他快点来救我,我快饿死在这儿了。”我想风趣点否认,这样不会让我和寒存总是显得针锋相对,直到我看到了寒存惨白的脸,我意识到这样的话并不适合现在讲。

  电话铃声每次暂停过后的重新响起带给我一种神经反射性的煎熬。寒存不管不顾,就只是看着我,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客厅里的声音终于停止了。可寒存身上又响起了铃声。

  “在这五年里,我换了很多手机和电话卡,而且大多数都设置了拒接陌生来电,却还是能频频接到这样的电话。”寒存把手机屏幕放到我面前,我说:“接通了他会说话吗?”

  “即使说话也永远只有一个喂字。”寒存皱着眉头又把电话拿开,按了几下,再放到我们之间。

  我屏住呼吸听,听到了一声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