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来很高兴?你们有问工作的事吗?”简奕问。
“没有,她在客厅坐了一下就进屋了。那天小瑜不在,她和我们话不多。”
“大约几号记得吗?”这边问。
“嗯……二十七八号吧,那天周末来着,所以我们三个都在。”
张律知说了声“谢谢”,要挂电话,叶笑尧“哎哎哎”阻止了他,“我还没说完呢!”
“你说。”
叶笑尧清了清嗓子,“你们确定琳琳是因为新工作而死的?”
姚邵西答:“我们发现了另一个状况相似的死者,大致脱不了干系。”
“那你们可得小心了,我问琳琳工作安不安全的时候,她和我说很安全,有几十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都在做。”
几十个?!
所有人手里的动作都停了,那不是意味着还可能有几十个死者,或者已经死了但是还没被发现的!
简奕觉得不对劲,“这么多人做就不是小规模的,为什么她不告诉你们?”
“我怎么知道?可能她觉得见不得光吧。”
“见不得光?”简奕追问。
“嗯,我猜的。”那边语气轻佻,像是戏耍人。
几人皱眉,姚邵西问:“你还知道什么?”
“没啦!就这些!要我去警局做笔录吗?我现在在家。”
“不用,电话有录音。”他们觉得这姑娘太热心了些。
那边传来失落的哀叹声,有意让他们听到似的。
张律知挂了电话。
寂静在办公室蔓延开,所有人觉得肩上压力山大。几十个潜在受害者……若都是与邓琳吕善宗类似的情况,S市数以万计的外来人,哪里去找线索?一些有幸被发现还能给家里一个交代,还有些尸骨无存再不出现在人前的,该是多么可悲。
“快到中午饭时间了,要不先打个电话给吕善宗的室友?”张律知提议,快递最近忙得紧,晚上说不定还加班,干等得等到什么时候去。
姚邵西点头,负责与人沟通的朱祺去打电话。
百无聊赖的众人各回各位,江晨风瘫在桌上,习惯性拿出手机刷社交平台,各种晒月饼,看得他视觉疲劳。往下,前几天校园暴力的余热未消,不知还有什么好谈论的。他没心情去点,关了看外卖。
颜悦刚坐下,手机就响了,拿起接听,脸色不自觉变了一下,随后轻声细语安慰那边的人。旁边人听着她的话语和调子,猜测十有□□是邓琳的母亲。
新线索?
她放下电话,“邓琳妈妈说,邓琳月初给她寄过一个新手机,说是闲钱。但是她不太会用智能手机,所以搁着没用过。昨晚她侄女替他照顾她妈的时候看到,要来玩了会儿,她妈就给她打了个电话。”
“这算订金吧,一手机几千呢,那么大方,加上凶手真是权威人士,要我也信了。”江晨风抬头。
忙碌于写写画画的朱祺挂下电话,“还有一个打不通,这个相关的我都记下来了。”
姚邵西接过纸条,有些无奈,这字和朱祺身材不一样,张牙舞爪,还力拔千钧的态势,实在叫人不敢恭维。
朱祺看他脸色瞬间明白,不好意思地拿回来,给他们解读。
他打通那个人叫陈东阳,西南人,是个少数民族,年纪三十多了,普通话带口音,但是口气很淳朴。
陈东阳提到的几点:
一、吕善宗最近一份工作做了一个月左右,时常几天都不回去一趟,但是手头明显宽裕了很多。
二、陈东阳有一次拿错他的衣服,闻到上面有股女人香水的味道。他不太接触这方面的东西,不知道优劣,只是问吕善宗是不是找了女朋友,吕善宗的态度有些模棱两可。
三、小半个月前,吕善宗有一天心情十分不好,他们问了两句工作的事,他就发火了。尽管他平时也是个脾气暴躁的人,但那个样子的情绪还是很罕见。也是那天之后,他再也没有回去过。
“这个吕善宗是怎么个性格?感觉和名字一点不搭。”江晨风问。
朱祺轻轻耸肩,名字是父母取的,和孩子会长成一个什么样的人毫无关系。
他说:“暴躁,愤世嫉俗,也很胆小。陈东阳说他懒,自己的东西都不收拾,贪小便宜,没事在外面晃荡,一天到晚觉得自己会走大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