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主人晕了,小黄心下一惊,连忙跳下横梁,就要跟着进屋,却被黑麟一瞪:“莫要跟着,本座要和秋实双修。”
小黄不敢跟了,愣愣地看着仙长抱着主人进了屋,看着那门“咯吱”一声在它面前自动关上。
若是双修的话,对主人是有益的……
黑麟布下结界,将秋实轻轻放在床上,一挥手,秋实的衣服便全褪了去,露出白皙修长漂亮的身体。
这身体虽然已见过多次,但黑麟心尖仍颤抖不已,伸手轻轻抚摸着秋实白如凝脂的肌肤,呼吸变得越发粗重。
他最近越发控制不住自己,只想日日夜夜……
摸着摸着,他那只白皙修长的手渐渐长出黑色的鳞片,一直蔓延到那张绝美的脸上……
黑麟大吼一声,身上的衣袍顿时四分五裂,露出他精壮的身体,鳞片迅速蔓延至全身,他的胳膊变短,长腿成了一条黑黑长长的尾巴。
那尾巴伸向秋实,将他卷起,送入怀里中,一人一龙紧紧相贴在一起。
屋里顿时春意盎然……
安顿好黑道长,曾旭亮连忙去了主院见父亲。
父亲信中说渭水河流经潍城段枯竭,他原以为只是水浅,却未曾想,竟然是滴水未有,连河床都晒干了。
这不是妖孽作祟是什么?
他得赶紧和父亲商量,如何除妖。
才到屋檐下,就听堂屋里传来母亲的哭泣声:“我的婉儿,受苦了……”
又听那虞飞虎道:“岳母大人,都是小婿的错……”
曾旭亮暗叹一口气,进了堂屋。
母亲正搂着妹妹哭哭啼啼,虞飞虎跪在地上,一脸的愧疚,父亲坐在太师椅上摸着胡子,满脸愁容。
“父亲母亲。”
见他回来了,曾夫人又是一顿哭:“婉儿,得亏了你兄长,一听你病了,他快马加鞭赶到梁城……”
曾知州清了清嗓子:“好了好了,儿女如今皆平安,哭哭啼啼像什么样?”
曾旭亮也帮腔道:“母亲,这事怪不了飞虎,他也是极力救治婉儿……”
劝完母亲,他又将虞家的事,挑挑拣拣了一些能说的说于母亲听。
一听虞飞虎竟这般看重女儿,曾夫人这才不哭了,拉着婉儿回了内室说贴己话去了。
曾知州则带着长子女婿去了书房。
虞飞虎这才将虞家发生的事,除了他生母是只赤狐的事瞒过不说以外,其它的皆如实告知了岳丈大人。
曾知州对这些后院的阴私之事十分不屑,也不愿多说,只道:“那紫云殿黑道长果真这般厉害?”
虞飞虎曾旭亮两人皆点头道:“小婿/儿子亲眼所见。”
曾旭亮叹息道:“他只轻轻一掌,便将青云山邱国师的大弟子打得口吐鲜血,倒地不起。又将那附在虞飞豹身上的妖孽除了。”
“青云山?”曾知州顿时忧心忡忡:“青云山可不好惹啊!”
“父亲。”曾旭亮劝解道:“再不好惹,也已经得罪了。如今之计,还是渭水河的事更重要啊!”
“那倒是!”曾知州点了点头:“不管是不是妖孽作祟,这事得尽快解决。”
想了想,曾旭亮问道:“父亲,不知您是否有派人去查看渭水河河床?”
曾知州点头道:“自从知道皇上要南巡,我每日都有派人去查看。”
曾旭亮连忙问道:“那渭水河潍城段河床可有上升?”
曾知州眉头紧皱,点了点头:“是有上升,有司禀告说,潍城段河床至少比往年高出一丈半有余。”
曾旭亮轻叹一口气:“果然如此。这样看来,必定是妖孽作祟啊!”
曾知州低垂着眼皮,愁眉苦脸,沉默不语。
片刻后,曾旭亮又问道:“父亲,可有何对策?”
曾知州抬起眼皮,轻叹一口气:“皆说是河神动怒,有人提议,献祭童男童女……”
曾旭亮急切地道:“父亲,万万不可啊!那些稚子何其无辜?再说,有一就有二,若是今年献祭了,那来年呢?那后年呢?难道每年都要献祭?长此以往,那些有子有女的百姓谁还敢住在潍城?”
曾知州叹了一口气:“我也是不赞同此举的,要不然当年我也不会废除此事。”
曾旭亮心下一喜,拱手道:“父亲,儿子擅作主张,请了紫云殿黑道长同来潍城。”
曾知州一愣:“可我也派人去河东请了秦家……”
虞飞虎突然拱手插话道:“岳丈大人,当初我家也请了秦家人,他们自夸得天花乱坠,可又如何?黑道长都未动手,便将他们三个扭断了脖子。”
曾知州又是一愣:“黑道长这是将青云山和河东秦家都给得罪了?”
虞飞虎连忙解释道:“是秦家先出言不逊挑衅黑道长的。”
说完又将秦家人如何拿除妖一事要挟他虞府细细道来。
一听秦家竟如此狮子大开口,曾知州十分诧异:“钱财就算了,竟要你安远伯虞府依附他们秦家?这是何道理?”
“父亲。”曾旭亮急了:“如今不是讨论旁人事的时候,先解决渭水河的事要紧。”
“父亲,依儿子看,那秦家人就不要请了,若他们也是狮子大开口,该如何是好?若他们根本除不了妖,又该怎么办?”
“紫云殿的黑道长不仅法术高强,还不收分文报酬。”
“秦家人不是还没来吗?派人送信,让他们不要来了。”
曾知州不是个迂腐的,长子说得在理,他自然接受:“行!明日早上我便让人去河东秦家说这事。”
可送信的还未出发,翌日早上,秦家人竟然来了。
同样来了三位,中间那位高大俊朗的年轻人竟然是秦文敏。
秦文敏态度比那秦文时还要嚣张,开口便是:“若要我秦家除妖,白银十万两。”
这般狮子大开口,把曾家父子惊得目瞪口呆。
十万两白银?他瀚州已是大康最富庶的州,可潍城一年的税银也没有十万两白银,这叫他们如何拿得出来?
曾旭亮就要怒斥厚颜无耻的秦家人一顿,秦文敏又道:“若是拿不出十万两,也行,只要你潍城知州往后依附我秦家即可。”
又是依附?
曾家父子交换了个眼色,曾知州冷声道:“秦公子,我潍城拿不出十万两白银,我曾权也不会依附你秦家。渭水河之事,我们自会再想办法,就不劳三位了。”
然后袖子一甩:“送客。”
秦文敏冷笑一声:“那潍城等着无水而死吧!”
说完也是一甩袖子,走了。
父亲被秦家人如此傲慢地对待,曾旭亮自然气得不轻,跑去了小院找黑麟。
可小院他进不去,胖三坐在台阶上,正打着坐。
“胡道长,在下想见黑道长,可否通报一声。”
胖三睁开眼睛,站了起来:“曾大公子,祖师爷在闭关修炼,暂时不见客。”
莫说曾大公子,就是他都进不去,结界挡着呢!
既然黑道长在闭关修炼,曾旭亮也无法,只能等。
却未想,渭水河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河里虽然没有水,但附近村庄、潍城城里的井一直是有水的,可自从秦家人走后,那井水很快下降,到了晚上井就见底了。
秦家人走后的三日内,因为事先储存了水,曾知州也组织人到邻县取水,百姓日子还能过下去。
但远水解不了近渴。
从第四日开始,水渐渐用光,百姓叫苦连天起来。
知州府吵闹一片。外面是哭哭啼啼的百姓,衙门里也是各持己见。
“事到如今,可不止是皇上南巡无法过御船的事,而是潍城八万百姓生死攸关的事啊!”
“大人,去求秦家人吧!这可是八万百姓的性命啊!”
“可十万两白银从何而来?”
“衙门拿一部分,富户捐一部分,他们不出钱,他们也是要死的啊!”
“有钱的富户?想得美,他们早拖家带口跑了……”
“大人,还是用人牲献祭吧!八名童男童女换潍城八万百姓的命,值啊!”
“大公子,您不是请了高人了吗?为何还不作法,收了那妖孽?”
“什么高人?还不是骗钱骗财的江湖骗子,就想坐地起价……”
“对啊!若是高人,早就施法收妖了,何必一拖再拖?”
曾知州被吵得头痛。百姓没水喝活不下去,黑道长又闭关请不动。如今之计,唯有用童男童女献祭最合适,代价最小。
不得已,他只得允了这事。
曾旭亮劝不了父亲,只能又跑去了小院找黑麟。
可结界还未破,他进不去。
这回他也不管黑道长闭关修炼这事了,豁出去了,拼命去撞那结界,大喊大叫道:“黑道长,黑道长,您出来啊!救救潍城的百姓吧!潍城的百姓快渴死了……”
胖三想阻拦,可见他嘴唇干裂,眼睛发红,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又想着外头受苦的百姓,实在于心不忍,也帮着大喊道:“祖师爷,您快出来吧!百姓真的没水喝了……”
外面大喊大叫,院里卧房的大床上,两具白皙修长的身体紧紧搂在一起,睡得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