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腾地站起来：“我什么时候单恋了？！”
林一鸣怕他上来打自己, 急忙服软：“哎哎哎，别急别急，我这不了说不是吗？”
萧煜：“……”
“我是直男”四个字他已经说累了, 萧煜又坐下，慢悠悠喝完了粥, 又喝了牛奶才刷牙上床。
原本第二天还要再打几场人机, 但是刘然通知萧煜他不用打了。
“你已经是第一了，接下来一场不打也是第一。”
萧煜乐得轻松。
他们选完了人, 刘然又拉了一个群，这次只有六个人，他一个群主加五位选手，ad就是之前问萧煜时不时gay的莲姐。
全队就她一个女生, 大家的关注度难免高一点, 但是这位姐上来就说：“我有老婆，对男人不感兴趣。”
萧煜：“……”
难怪要问他是不是gay。
刘然给他们约了隔壁S大的人打训练赛, T大和S大的关系微妙, 类比一下大概就是top2的关系，相爱相杀，彼此眼中只有对方。
T大和S大就是江城top2, 听说要跟S大的人打, 群里一个个都摩拳擦掌的。
一开始其实是顺风的，因为过于顺利，他们还有心思开玩笑，中单发了一句大佬救命，萧煜说着“来了老弟”就往中路去。
路过野区拿了个蓝, 中单打了几个问号：“老哥你人呢？”
萧煜顺便把狼也打了，嘴上敷衍：“就来就来。”
一般来说都是辅助指挥, 他们的指挥是上单周辰，这大兄弟十分沉稳，也是他们当中年龄最大的一个，今年大四。
看他们玩海了就提醒了一句：“不要浪，注意兵线，稳一下。”
他话音刚落中单就拿了双杀：“稳什么，稳得很。”
这话就像一个flag，十四分钟又一波团战之后他们成功上了敌方高地，同时敌方橘右京也已经到他们家高地了。
他们都以为他会回防，然而他没有，于是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家水晶血条见底。
“卧槽就差一刀。”
“这橘子是AG的粉吧？”
一局打完，刘然就在群里问他们感觉怎么样，萧煜看着他们说，没发言，他没什么感觉，跟打了一局巅峰赛差不多，结果也挺戏剧化。
他当初差点就要走上职业选手都路，现在反倒打起业余比赛来了。
周日有个线下聚会，刘然主持的，地点定在龙腾网咖。
“这是我们第一次线下开会，不出意外应该也是最后一次了。”
“你们随便聊聊熟悉熟悉就好。”
萧煜大概知道这次聚会的作用了，总不能上场比赛了还不知道队友长啥样吧。
这几个人里就萧煜一个是大一，他坐在一边听他们聊天知道了这比赛的由来。
上半年官方搞这个比赛的时候时间不太凑巧，凑到了期中考。
期中考只有一周，不复习或许问题不大，可不能不考试啊。好多学校因为期中考的问题，错失了比赛机会，许多人心有不甘，于是就有了这一出。
这次比赛其实是三十几家高校……社团联合举办的比赛。
刘然一拍脑门：“对了，我之前不是说冠军队奖金一万吗？现在拉到了新赞助，十万。”
“嚯，阔绰啊。”
“大赞助商还承办比赛。”
“这是钱多得没处花了吧？”
“决赛地点定在晋城。”
“线下？那我们过去不是……”
“四强过去就行，吃住承办方包了。”
“这上哪找的冤大头啊？”
然而还没完，刘然说：“到时候还有直播平台全程直播，给队伍的打赏就直接归我们了。”
萧煜听他们说了半天终于觉得有些蹊跷。
戴深之前跟他打听过：“你们这个比赛，赞助商定了吗？”
萧煜不关注这些，只是听刘然说过前四的奖金，既然有奖金，那应该也有赞助商吧。
他想了想：“冠军队伍奖金一万。”
有点磕碜，不过作为一个业余的比赛也算够看。
戴深当时就说有这时间，干什么不行，要他等一等，具体等什么，却没说。
现在想想，或许就是这个。
“直播，是什么平台？”萧煜问。
“海洋……哎，好像就是你直播那家。”
太巧了。
要真是戴深去争取的，那平台为了捧他也算是花了大力气了。
他们这联合举办的高校联赛除了有学霸都噱头，其实也没太多看点，竞技游戏归根结底还是要看技术的。
关注这次比赛的人不算多，直播并不能为平台带来什么流量，反而是平台帮助他们宣传。
又掏钱，又帮着引流，乍一看海洋还真像是吃饱了撑的。
但他们有萧煜，联赛的关注度高了，他的关注度自然也会高，他们想要捧出一个大主播，自然要舍得投资，举办这一场联赛，如果能让萧煜成名，还是挺划算的。
萧煜吸粉的前提是他得表现好，这个萧煜很有自信。他当年青训三个月就能打首发，现在也不会差。
海洋要真是为了捧他，他怎么也得回报一二，定个小目标，拿冠军吧。
“晚上有时间没？S大的约我们一起吃烧烤。”
萧煜摇头：“我晚上去看迎新晚会。”
“差点忘了，你才大一。”周辰拍拍他的肩：“好好享受大学生活。”
萧煜点头，他今晚本来是要直播的，但是陆渊过问他今晚去不去看迎新晚会，萧煜就决定去了。
陆渊只是问了一句，并没有明说，但萧煜就是知道他希望自己去看的，只是希望，不会说出来，因为他知道说出来萧煜一定就会去，虽然现在效果也差不多。
萧煜不去，陆渊也不会说什么。
萧煜猜测，他哥可能给他准备了小惊喜，不是那么重要，但他看到了会很开心。
相比之下，直播这种每天都做的事好像没什么惊喜。萧煜已经决定要鸽直播了，但没有急着请假，说不定能给大家播一场文艺晚会呢？
萧煜早早就到了文化厅，他一开始是以为陆渊也会来看，现场没见到人，萧煜发了信息去问，陆渊说他在导师那，显然是不可能过来的。
萧煜有点惋惜。
他来得还有点早，现场观众都没到几个，只有工作人员在调试灯光，萧煜准备玩游戏进入排位界面的时候弹出一条提示：系统检测您的网络状况不佳……
萧煜沉沉出了口气，把手机收起来，开始发呆。
他坐在后排，不远处空调对着他呼呼地吹，萧煜摸了摸胳膊，有点凉，他正思考着要不要出去走走，两侧的屏幕上都开始放一个视频。
视频的配乐是校歌，航拍镜头扫过整个校园，之后就是优秀校友送给新生的祝福语，陆渊也在里面。
似乎是路上随意拦下人采访的，就在一颗玉兰树下，他平静地注视着镜头说：“好好学习，好好玩乐，你有大把的时光可以充实自己，放纵自己。大学四年，愿你不留遗憾。”
这片子不长，翻来覆去放了几遍，放了几遍萧煜就看了几遍，看到把他哥说的话烂熟于心。
这不像是陆渊会说的话，有点文艺有点套路，但确确实实是他说的。
所以他哥问他看不看迎新晚会是因为知道会放这段视频吗？
几次视频放下来场馆内人已经多了不少，萧煜听到不远处有人在讨论陆渊，他凝神去听。
“他毕业了，当然算校友。”
“那之前也没见他录什么学长祝福啊。”
“可能他忙？”
“现在不也还在读研吗？”
“读研那也毕业了啊。”
“薛定谔的毕业吧，选校草的时候不说毕业了？”
……
七点一到，循环播放的短片结束，观众区的灯灭了，晚会正式开始。
萧煜打开直播。
[什么情况]
【我来看迎新晚会】萧煜不方便说话，也发弹幕：【我想了想，请假就要补时长，不划算】
[所以你准备划水？]
【我准备给你们直播文艺晚会】
[神tm文艺晚会]
[啊啊啊我在我在我在现场]
萧煜是主播的事早就在贴吧传开了，学校里有人看他的直播也正常。
他往前看了看：【你晃晃荧光棒我就看见你了】
他发完就看见前排有人晃了晃荧光棒，可能是担心他看不见，晃得老高了。
【看见了】
[我也想去现场了]
萧煜安慰：【没关系，我带你看】
[我是要看表演吗，我是要看你！]
萧煜于是转了摄像头，对准自己，但是光线缘故，直播间里只有一张模糊的脸，看不大清。
[看不清]
【等会儿】
几秒后，萧煜开了手电筒，黑暗中，手机的光映照亮了半边脸，另一半仍旧在黑暗之中，萧煜龇牙：【好看吗？】
[艹]
[我可能有毒，居然真的觉得还行]
[一边光明一边黑暗，这就是一念神魔吗]
[神tm一念神魔]
萧煜靠充电宝看完了整场晚会，由于在场的那个观众扬言要堵他，萧煜掐着点提前离场了，他并不想跟粉丝近距离接触，尤其那是个女生。
他一出门陆渊就打了电话来。
“哥？”
“结束了？”
“嗯。”
“看到了吗？”
“什么？”
萧煜说完反应过来陆渊是在说一开始的视频。
“是……送给我的吗？”他有些迟疑。
“是，送给你的。”
“希望小鱼大学四年，学有所成，尝试一切想要尝试的事。”
陆渊的声音是这样的吗？是有，这么温柔的吗？萧煜有些恍惚，一时间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半晌，喊了一声哥。
“嗯。”
你会陪我吗？
我有点想你，想见你。
但无论哪一句，他都说不出口。
“小鱼。”
这声音像是手机里传来的又像是前方传来，萧煜疑惑地抬头，陆渊就站在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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