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到了周一这天,和好友严星路约了时间,九点要在学校门口见面,初棠怕迟到,七点整邢寂起床时他也跟着清醒透了。
“腰不酸了?”
昨天夜里alpha说着些撩拨人的话,亲着哄着险些吻遍他全身。
被他说了今天要见好多人的,不让alpha亲到锁骨以上,说了好几回,alpha这才收敛了。
而此时此刻初棠的锁骨之下,是不能看的。
八点整,邢寂抵达公司,同时间,初棠坐上去往S大的车。
依旧是陆兴驾驶,一路上又转达了些邢寂之前交代的话,让初棠注意安全,尤其是做实验的时候,另外,如果有需要,随时打他电话,还有,保镖。
“保镖?”
“嗯,对的,保镖,之前邢爷没和您说吗?”
陆兴的话顿住了,完蛋,邢爷没和小棠少爷提保镖的事儿?
不会吧?
陆兴懵了。
等红绿灯的工夫,就要和邢寂发信息沟通。
这事儿他当然是做不了主的,要是邢爷没和小棠少爷说保镖的事儿,小棠少爷拒绝的话,那他可是没法子的。
邢爷都不敢惹的祖宗,他自然得好生供着。
“呃,等等陆兴哥哥,我好像记起来了,哥哥他,有和我说过的。”
初棠及时叫住了陆兴。
嗯,alpha之前确实有回提出给他找保镖的事儿,但是刚才那一下子他是真没反应过来。
“哦,那就好那就好。”
陆兴提起的心霎时回落,心道还好是虚惊一场。
不然,邢爷亲自都哄不好的,他该说些什么才能让小omega答应保镖跟在自己身边啊。
铁定是不答应的吧。
还好,小棠少爷还记得,邢爷也是真的有说过,没把这麻烦事儿真搁他身上。
“他们现在已经到校门口了,都穿着便装,邢爷也已经和S大那边的校领导什么的都交代好了,您进校门之后还是怎么舒服怎么来,总之他们啊,不会打扰您的。”
初棠嗯了一声,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有几个啊?”
“三个,都是极优性等级的alpha,都挺年轻的,二十五六岁,身材好,长得也还行……咳咳!”
陆兴猛一下咳嗽了声。
得,看来大早上是很不适合说太多话的,这嘴怎么老是瓢。
他说身材好长相好做什么?小棠少爷可是邢爷的人,自己这是疯了吗?
但,初棠显然没get到陆兴咳嗽的点,听人咳嗽,还礼貌地体贴道:“那什么,陆兴哥哥平时可以喝些雪梨汤,梨子放锅里加老冰糖,煮开熬会儿就行,很简单的。”
陆兴连忙止住了咳嗽,说了声谢谢,又温和笑道:“总之啊,小棠少爷您放心,他们都是专业的,只负责您的安全,其他的事,他们绝不触及。”
知晓这都是邢寂早就安排好的,初棠也就乖巧点了头,没再多问。
“嗯,好,我知道了。”
不多时,车子停在了S大门前,初棠老远就看见等在门口的严星路。
车子一停稳,连忙推开车门下去,车门一关和陆兴礼貌摆了摆手交代了句路上小心。
就朝门口站着的严星路跑了。
与此同时,初棠感应到一边儿街道上站着三个年轻高大的alpha,穿着打扮都很接地气。
看来那三个就是邢寂哥哥给他找的保镖了。
虽然说车上陆兴确实那么说了,什么只管他的安全,其他的事情不触及。
但,瞬间,感受那三人似有若无的视线,初棠伸到半空中要去拍严星路胳膊的手。
霎时收回到了自己身侧。
“?”
严星路注意到初棠这动作,有点儿懵。
初棠一笑,将话题一拐一百八十度:“小严你吃早餐了吗?”
“啊?噢噢,吃了吃了的,咸骨粥配奶黄包,楼下那家,特好吃。”
严星路说着就要伸手好哥们儿地搭上初棠的肩膀,初棠心头一跳,站正站直,拔腿加快了两步,走进了门里。
严星路:“???”
小omega笑得齁甜:“小严,我们快点儿吧,早点去选个好座位?”
今天早上主要是项目负责的几个老师还有一些校领导给他们开会,鼓舞士气。
这次项目成员已经拉进了群,足足有五十来个。
大部分是药学院本部的人,少部分还有些食品学院、化学与工程学院,等等等等的一些理工学院的。
而里边初棠也看了,除了严星路,他是真的一个都不认识。
严星路听初棠这么说,觉得很有理,便也没再想勾肩搭背的事儿。
快步跟上初棠的步伐,和人一起往学术报告厅的方向走。
而行至中途,路过北区体育馆时,初棠隐隐约约感受到一股略疑惑且略冷的视线。
这视线黏在他身上将近三分钟,初棠微微蹙眉,不由地往视线射来的方向一转头,回望了过去,便望见篮球场上好几个高大的alpha正在打球,似乎是体院篮球队的在训练。
严星路跟着一望,挑了挑眉,“我去,那不是袁纵野吗?”
初棠心头一顿。
不,不对。
“他旁边那个是谁啊?”
“旁边……”
他们站在下坡路,正巧有个球员过去挡住了袁纵野身旁的人,严星路踮起脚尖朝那头看了看。
深呼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是盛绝异,体院的学霸来着。”
体院。
学霸。
初棠想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样一个人。
就听严星路道:“他家背景蛮厉害的,他爸好像是议院的人,和上边的有些关系,忘了谁告诉我的了。”
“不过,”严星路看着初棠,笑了笑,“不过棠棠你可以随便惹,议院的人,怎么也得看军部的脸色,邢爷和军部的关系应该不错吧?我前段时间看到蕤康和军部有合作。”
事实证明迷弟什么的,对自家偶像,真的很关注。
和军部有合作……
嗯,应该不是他知道的那个。
初棠都有些自愧不如了。
“嗯,还好吧。”
初棠说得谦虚,这话题敏感,严星路也没再继续,只笑了笑,一副“我家偶像就是牛B”。
挑了别的话题又聊起来,就这么走着聊着,两人顺利抵达了学术报告厅。
进了大堂,随后就发现,真是人外有人。
乌泱泱的人,已经来了好多了。
这会议是定在早上十点半开始的。
要开到中午十二点。
而现在才九点十几分,距离开场还有好久呢,但前排的座位,居然是全被坐光了。
有些中间空一两个的,也用包或者书,占着座位。
无奈,两人只好退而求其次,选了中间的一处座位。
等待会议开始的时间,初棠打开相册开着自己拍的画——他准备给alpha的惊喜已经拜托刘叔送去裱了。
相册里存着他昨天晚上完工时拍下的画面,是画还夹在画架上,最原始的状态。
是之前他和邢寂哥哥一起去后山花圃散步的画面,画了他们走在花海之中。
晴夜,蔚蓝的天,有微风。
云层缥缈如烟,明月弯弯似笑。
他们牵着手,说话时互相望着,对视时各自的眼神都深情如五月的湖水。
整幅画,都洋溢着温馨的味道。
看着看着,眼里溢满幸福。
不经意一瞟,看见这样的小omega,严星路微震。
随即就笑得比初棠还开心:“怎么啦怎么啦,这一副有喜事的样子!”
旁边陆陆续续坐了人,初棠坐在最里边儿,一边是墙壁。
闻言,忙将手机一收,摇头,眼睛却分明还是笑着的:“没有没有,没什么喜事。”
“哟哟,棠棠,你有小秘密了。”
“小严你不要学露露说话。”初棠被逗笑了,忍不住就轻轻拍了拍严星路的胳膊。
严星路由着人拍,见初棠不说,但看初棠脸颊微红,也大概猜出是和邢寂有关的事。
也许是在看对方给他发来的微信。
得,单身狗,伤不起。
于是乎也就没再追根问底。
另一头,邢寂收到几张图片,眉梢微挑。
照片上,赫然是他的小兔子,和一个年轻beta的互动。
看得出来,这三个保镖,挺担心他被戴绿帽子。
“……”
四人群里,邢寂@全体成员:保护安全就行,其他的不用操心。
群里一时尴尬。
三声“收到”在大约两分钟后同时间出现在了屏幕上。
邢寂将手机放到一边,继续处理着公务。
刚处理完两封邮件,忽地,门被敲响,传来钟进扬的声音。
“进。”
钟进扬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个牛皮纸文件袋,反手轻合上门,快步走了过来。
邢寂动作一顿,望向钟进扬:“怎么了?”
“邢哥,出事了。”钟进扬面色焦急。
牛皮纸文件袋上的白色棉线圈快速被松开,钟进扬说罢抽出里边几张照片,还有一份文件,朝邢寂递了过来。
“又是A市,这次似乎更严重些,K针剂,不管用。”
邢寂瞳仁微缩,将照片接过来一看,眸色骤深。
“这东西……”
“是A市红十字之前那次的负责人秘密邮寄过来的,昨天下午就派过来了,但文件太多我刚才才注意到,拆开一看发现这个。”
里边儿有一封手写信。
邢寂皱着眉头看完,站了起来。
“各部长开会,针剂部和药剂部全员到齐,十分钟,传下去,八楼会议室。”
“是。”
照片上是一个明显感染了什么东西的中年男人,对方精神恍惚,衣服袖子扯烂了套在脖颈上,瞧着就不正常,而对方正常时候的工作照也在文件袋里,看起来文质彬彬,气质绝佳。
如果说上回那东西感染后的情形还和某些违禁药的副作用有相似点。
那这次,染上这东西之后,就跟违禁品的副作用有相似点。
一个尚且还被叫作药,一个本身就被归为“毒”。
是谁。
是江市之前FDM那边传过来的有关恐怖组织“红蟒”所为?
还是,又是罗伯特一家的手笔?
但不管是谁,都真是。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