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就到了周四这天。
考完试,收到通知群里的放假通知,忽然心里就升起一种相当自由的感觉。
大一完美结束,而这学期,他完成了一年前自己的心愿。
好开心。
不过这次虽然开心,但走路还是走得很乖,没有猛跑,而是稍稍提快着步伐。
不料这次,就又被alpha给暖到。
“哥哥?”
教学楼一楼,邢寂套了件白色防晒衣、戴着墨镜和口罩,看起来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倚在墙边。
初棠这一声出来,邢寂将墨镜取下,眸子带笑,伸手揉了揉初棠的发。
“暑假愉快,宝宝。”
上边儿传来脚步声,初棠脸微红,拉着邢寂往外走。
心脏却欢快得厉害。
上车后,那抹甜滋滋的笑容,还挂在嘴角边儿。
看得邢寂就想好好亲一亲。
但,小兔子一上车拿了车上的玩偶抱枕抱到怀里,他俯身下来给他系了安全带一系完。
似乎,就被看出了那想法。
皙白娇嫩的手掌怼了过来,碰了碰他的唇。
又反手,朝他勾了勾。
邢寂喉结微滚,听话地俯身过去。
初棠笑着吧唧了口邢寂的脸颊,轻轻推了推alpha:“好啦,回家。”
邢寂淡淡一笑:“那这次,是回邢府?”
前两天温室已经完全竣工,就等着小兔子把种子撒下去了。
昨晚睡前小兔子和他提了,他便让管家和林蝶先回去收拾。
但仍旧留了部分佣人在首都国际医院那边的房子里,怕小兔子又不想回去了。
不过,小兔子显然没忘昨晚自己说过的话。
初棠点了点头,很快甜甜朝他笑道:“嗯!好啊!”
邢寂温柔一笑,吻了下初棠的额头,退出车外上了驾驶位,很快,将车开了出去。
下午六点十二分,车子掠过私人道路两旁挺拔的白杨树,开进邢府外的智能道匣。
车子停在门口,邢寂开门下去,初棠已经自己解开了安全带。
邢寂淡笑,伸手给小兔子抓。
初棠握住,下了车。
管家刘益笑盈盈挨过来,先向初棠问了声好。
这才看向邢寂:“少爷,晚餐都备好了,已经布置在餐厅了。”
“嗯。”
路口等红灯的时候,邢寂给刘益发了消息,让对方吩咐后厨那边备餐。
想着今天初棠考试多半是费了不少脑细胞,肯定饿了。
刘益说完话就相当自觉地告退了。
邢寂低头,便看见小兔子耳根又微微泛了些红,不禁有些好笑,伸手,牵过了初棠的手。
“去餐厅?”
“嗯。”
.
饭后初棠去洗了澡。
邢寂在房里看着些财经新闻。
忽地,收到钟进扬打来的电话。
“喂?”
“邢哥!终于有进展了!分析出来了,确实是诱导信息素所致,而且那诱导的信息素类别还是罂粟科!”
罂粟。
邢寂微顿,眉头蹙了起来。
“邢列的状态怎么样?”邢寂忽地问。
“还好吧,在这边输着液呢……”
钟进扬说着微微尴尬,“之前您那几下,给三少爷踹出不少毛病,这不为了尽快得到结果,又收集了他好几回血液,做了几回全身检查不是?”
“现在人躺在这儿……有些,有些虚弱。”
有些。
嗯,那就是,很是虚弱。
邢寂伸手捏了捏眉心,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
最后还是说:“这样,我现在过来吧,顺便,看看邢诚义。”
“诶,也行。”钟进扬道,“那我让这边几个也先别回去了,等您过来和您当面说?”
邢寂低头看了眼时间,忽地问:“里边儿实验员有已婚的吗?”
“啊?”钟进扬有点懵。
“已婚的先回家吧,年轻小姑娘也下班吧,留两个未婚男的就行。”
虽然还是没太懂alpha的逻辑,不过钟进扬也没有什么异议:“好的邢哥,我和他们说一下。”
“嗯,那先这样吧,我大概半小时到。”
嘟,邢寂摁断了通话。
挨近浴室门,水声渐小,显然,里边儿小omega快洗完了。
邢寂站在门边儿等。
没多久,初棠拉开门出来,身上穿着件浅蓝色的真丝睡衣。
周身带着好闻的青竹气味。
“今天这个味道也很好闻。”邢寂温声说着上前。
初棠乖巧一笑,嗯了一声,紧跟着挑明了话题:“哥哥要出门?”
“我刚才听见哥哥打电话了。”
“嗯。”邢寂点头,没隐瞒:“还是上回祖父寿宴的事儿,从邢列他血液里检测出一些东西,具体的等我回来再和宝宝说?”
“哥哥。”初棠忽然叫住alpha。
“嗯?”
“我……”
初棠走近邢寂,伸手轻轻捏住邢寂的衣摆。
“我,我可以去吗?”
他从没和alpha一起解决过一件事。
这十七年里,每一次发生重大的事情,alpha总是会扔下他独自面对。
这,让他很不安。
邢寂顿住,显然没想到小兔子会这么一说。
又笑了笑:“宝宝已经洗过澡了。”
初棠有轻微洁癖,晚上睡觉前,一定要保证身上干干净净的,不然绝对会失眠。
“那,那就等会儿哥哥回来了,和哥哥一起洗。”
初棠红着脸,说出这么一句,随后又趁邢寂发愣,伸手去拉邢寂的手,扣住,轻轻摇晃。
“哥哥,你就带我去吧,这些年,你总是丢下我一个人到外边儿,我也会担心,我,我也会害怕啊……”
害怕。
嗯。
这两个字,最近这段时间,似乎被两人用成了金钥匙。
邢寂呼吸微重,被初棠认真地注视着,终是忍不住对上了初棠的眼睛。
那双眸子清亮乌黑,像是藏着星星。
眼眶却又微微泛着红,像是多可怜的要被主人抛弃的小猫咪。
“乖,别哭。”
“你不带我去,我就哭。”
初棠越来越会撒娇,以前是觉得害羞,但不知不觉的,被alpha越发宠爱,慢慢的,就学会如何软下声音,如何,揪着邢寂的心。
邢寂弯下了身,将初棠抱了起来。
“那行,换套衣服,哥哥带宝宝一起去。”
.
说半小时会到,结果整整四十五分钟。
抵达时,手上还牵着个人。
钟进扬候在电梯边儿,见到初棠,整个人都懵了。
扫扫邢寂的脸,眨眨眼睛:邢哥,啥情况?
邢寂嗯哼了一声,没理,牵着初棠,平淡开口:“哪间实验室?”
“哦哦,B802!邢哥,小棠少爷,我带你们去,这边走。”
头顶白炽灯打在大理石地板上,四周一片冰冷。
但对比蕤康的地下实验室,这里的氛围还是好些的。
走廊里还时不时能看到几个穿着实验服的人。
初棠略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好奇的同时,还有些莫名的兴奋。
这还是他第一次到首都国际医院的附属实验室。
总觉得,这里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说不上来。
邢寂牵着初棠的手,注意到小omega左顾右盼的动作,微笑着摇了摇头。
心里却也记了下来。
看来,得找时间教教小兔子做实验了。
这盯着实验服,眼睛都在发光。
真是。
牵着牵着,邢寂忽然松手,转而温柔抚摸了下初棠的发。
旁边儿钟进扬无意瞟到:“……”
初棠耳根霎时微红,连忙扯扯邢寂的衣摆,重新牵好。
装作无事发生。
B802到了。
一间不算特别大的实验室,但设备奇多,而且因为具有放射性,进去前,防护人员给他们递来了防护服,让他们到隔壁换。
换好了,推开门,便看见病床上躺着个人。
苍白的脸,骇人的伤口,身上还贴了不少仪器触手。
初棠微微皱眉,不由地看向邢寂。
邢寂一脸无辜,瞅向钟进扬。
“?”钟进扬看向邢寂,快速掠过初棠,又看向躺在病床上的邢列,恍然大悟。
“哦哦,是这样,小棠少爷您误会了——三少爷身上这些伤,是上次那东西爆炸引发的。”
钟进扬朝着初棠,一本正经,语气没什么起伏,仿佛说的就是事实:
“三少爷信息素等级比较低,虽然是极优性,但只是S级,而且那东西又是正对着他的,所以伤得最重。”
甚至还详细举例:“您看那额头上的,就是磕伤,您当时和邢哥走得急,没看到——三少爷当时被能量波及,连着椅子飞出去面朝下摔了。”
躺在病床上的邢列手指微动了动。
初棠看着钟进扬,钟进扬面色坚定。
初棠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嗯,就是这样。”钟进扬仍旧一副语气平淡。
说完话,还并未立即去看邢寂的表情,而是向前和两个操纵仪器的实验员交谈了下,直切主题,引着人朝邢寂汇报最新情况。
初棠跟在邢寂身侧。
就见那实验员给仪器换了个探头,抬起邢列的头,重新刺破对方腺体右侧一小块儿皮肤,收取出一小针筒血液。
又小心翼翼地把收集到的血液注进加入了两滴黑色试剂的水里。
水变成了透明色。
初棠微震:“??”
“黑色那个是罂粟诱导信息素的特别清除剂——我们根据邢爷您上次的猜想,实验了七十三种诱导信息素清除剂,最终确定到它。”
“它会引起器官衰变癌化,”实验员又说,“不过我们这段时间检测邢三少的身体,还没发现什么变化,只是有些外部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