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写在前面:从51章起到54章起,有大幅度修改,建议大家看之前重新看一下这四章。

  零零总总改了不少bug,希望这次会好点。为什么这么修改一会儿会放在微博(id见专栏),就不在这里多说了,祝大家看文愉快!

  *

  “彩虹心事”这个博主江琞知道,  看名字就知道是发一些男同  |  性|  恋相关的东西。

  大数据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因为他特殊的性向,平时玩手机的时候会推送相关的信息。

  而这个博主虽然没关注,  但老是能在推荐上刷的。

  一点进去,  就被这个视频吓傻了。

  一共10秒的视频,看水印是从抖音上搬运过来的。

  BGM是当下热门音乐之一:星光降落。

  特效、光线、角度、卡点什么的都非常好,不得不说拍摄这个视频的作者非常会拍,也很会剪辑。

  点进后,  画面感有了,脑补有了,让人一看就非常羡慕。

  这视频哪里都好,  只是如果那视频里的人不是他和关绥的话就更好了。

  万万没想到,  在学校骑个车也能被拍上热门。

  这条微博显示是半小时之前发的,  到现在已经了1500多条评论:

  “这是属于男孩子的温柔(单身狗哭泣)”

  “骑了这么多年电瓶车原来是这么骑的吗……受教了(笑哭)”

  “为什么别人都有甜甜的爱情,  我却没有……成都猛1在线滴滴”

  “在?非歧视理智询问:成都真的有1吗?”

  “上天欠我一个对象,  有1吗,  来kkj![色]”

  其中点赞最高的一条评论是:“在这最灿烂的年华里,  这是上帝赋予他们的礼物,  他们看起来好般配。”

  刷到这里,江琞想要给它点一个大大的赞。

  可他忍住了。

  还记得这是大号,  不能太浪。

  底下的评论无一不是在祝福他们的,当然,  yp的除外。

  这让江琞心存侥幸,  觉得被拍了也不错,  直到他一刷新,  一个显眼的id便蹦到了最上头————

  “G乐全网唯一一张床:????@Wish全球唯一太太团,  看我刷到了什么???这个粉毛,  是乐乐吧??????”

  江琞一下子把手机扣到桌面上,仿佛他这样做就可以装作没看见。

  草!

  这就认出来了?

  群众的眼睛也太雪亮了吧………

  手机似乎一直有消息提示进来,微博消息提示音一直在响。

  出于刚才那条评论,江琞直觉是跟这个视频有关。

  他懊恼地躺回椅子上,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Wish,视频里Wish也有出镜,这会不会影响到他?

  Wish在役期间一直没有哪怕一个媒体拍到他的照片,如此看来想必是他们家里人,或者就是Wish本人不希望露面。

  一想到这里,江琞一点困意都没有了。

  他连忙打开微信给人发消息。

  【师父,在吗?】

  【你今天看微博没有,我们……】

  删除。

  打字根本不好说明情况,江琞心中难得闪过一丝焦虑。

  突然想起,他今天好像发了一个庆祝S大校庆的微博,定位还就在S大!

  江琞一拍脑袋,连忙切到微博,点开了99+的评论。

  一刷新,最新评论果然都是在他那条微博底下求证是不是本人。

  “在吗?看看这个,是不是你?”

  “不用狡辩了,本福尔摩斯已经通过层层扒马,确定就是你了。现在你只需要回答我后面抱着你那个人是谁…”

  “呜哇!我先夸!乐乐好可爱!平时看你微博就觉得你老高老帅了,没想到视频里你居然这么可爱哈哈哈哈,感觉好小一只哦。”

  “所以坐你后面那个人到底是谁?是兄弟吗?那你们坐的也太亲密了吧”

  “我有S大的朋友见到过他们,从跟他们走了一个学校的同学中得知,这俩全程都亲密无间的。不是说乐乐和Wish在一起了吗,那这个男的是谁?我嗑的cp  要be了?”

  “家人们………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草,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

  …………

  “所以破案了?后面那个帅哥真的是Wish?????这么帅的吗!????”

  “如果是真的,那这个真的震撼我一整年了属于是…………”

  …………

  不过几条评论下来,下面就已经有人锤这就是Wish本人了。

  连江琞一圈看下来都惊叹于他们解码的速度。

  其实主要就是江琞那副九宫图照片出了岔子,被人扒出来第九张图片出镜的那半只胳膊和视频里穿西装的那个男人是同一个材质。

  几乎是雷神之锤。

  江琞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看着慢慢窜上来的热度,江琞删也不是,不删也不是。

  G神怎么还不回他消息……

  江琞从没像现在般坐立不安过,内疚羞愧的情绪使得他再也等不下去,拿起手机就拨通了微信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对面才有接听。

  “怎么了?”

  关绥沉稳略带有湿意的声音成了压垮江琞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再也憋不住,语气也带上了哭腔:“师父………”

  关绥愕然他的情绪,连忙问,“怎么了?”

  “你看新闻没有?”江琞极力忍住情绪,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好像,干了件特别蠢的事。”

  “你先别激动,”关绥语气轻柔,飘进江琞耳里,正软绵绵地揉着他的心跳,“慢慢说。”

  “我今天还没来得及看手机,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关绥循循善诱。

  对方的气场过于强大,也过于镇定,给人一种能解决所有困难的感觉。

  江琞慢慢地就在他这样的语气中平静下来,尽量把自己目前知道的事都一股脑说了出来。

  说完后,江琞默默地加上一句:“………对不起。”

  如果不是他提议去逛学校,如果不是跟他在一起,如果不是他发了那条有私心的微博,肯定没人能解码关绥的。

  所以他就不该有私心。

  “对不起?对不起什么?”关绥不慌不忙道:“微博可以发,跟你一块走也是我愿意的,这跟你对不起我有什么关系?”

  “乐乐。”关绥轻叹一声,“不是我不想暴露在人前,是有人不想我暴露在人前。”

  江琞没懂他这话什么意思。

  关绥却不欲多说,只说:“对于这件事你不用担心,虽然我不知道这件事是怎么发酵的。但目前肯定都解决了,不信你去看看。”

  于是江琞便打开微博重新看了一眼,果然——跟这条视频相关的所有讨论都被删光了。

  甚至就连他的那条微博底下猜测的言论也跟着消失了。

  ……………删光了。

  仅仅五分钟不到,所有与之相关的,都没有了。

  是真的没有了。

  江琞大惊:“没有了?”

  他不相信的几个平台乱翻,又善于使用搜索键,果然搜不到。

  “真的没有了,怎么会这样?”江琞这下就有点惊叹了。

  关绥还是那句话:“都说了是有人不希望“Wish”出现在这上面啊,肯定有人比我更急,所以你也不必自责。”

  “好厉害啊。”

  这公关清场速度,比某些所谓的顶流工作室还来得快。

  江琞还在自言自语:“这是谁啊,怎么做到的。”

  关绥缺突然叹了口气,“乐乐,这件事能一会儿游戏的时候说吗?”

  “嗯?怎么了吗?”江琞不解道。

  从洗漱台处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上还有手机上的泡沫,关绥无奈道:“我现在在洗澡啊,冷死了都。”

  江琞的脸蹭地又红了一个度。

  他这才注意到对方说话的时候,声音是有点空,好像在什么回声比较大的地方。

  江琞有点尴尬:“不好意思打扰了。”

  他小声说,“我不知道你在洗澡………”

  “你先洗吧,这件事直播的时候还是不要提了,以后说就行。”

  关绥漫不经心地嗯一声,“那明天说。”

  “好,挂了。”

  说完,江琞便匆匆挂了电话。

  他怕再不挂电话,脑子就会不听话的想象出各种美男出浴图。

  江琞捂着通红的脸趴在桌上。

  要死。

  总有一天网络警察要把他以涉黄的理由抓起来。

  挂了电话,关绥把手机放在干燥处。

  又进来一通电话,关绥看了眼便兴致缺缺地收回视线。

  打开淋浴头,开始冲澡。

  -

  晚上十二点,关绥刚下播,秦老爷子的电话踩着点就进来了。

  一接通,对方就劈头盖脸的把他骂了一顿:“你小子来现在可以啊,打个电话还得看你档期,还把不把我这个外公放在眼里了?”

  “那个时候我在洗澡。”关绥用棉签掏了掏耳朵,嗓音有点懒,“不是故意不接的。”

  秦老爷子:“那洗完澡呢?就不知道回个电话?”

  “洗澡出来后就忘了,弄饭吃去了。”

  “……………”秦老爷子难得的有点沉默,“你倒是会找理由!”

  关绥笑着安慰了他两句,“说吧,您打这么多个电话是为了什么事啊。”

  “你还知道问,看你这散漫不关心的模样还以为这辈子都不关心呢,今天要不是我和你爸动作快,不出一个晚上,你就能被别人从头到脚扒干净了。”

  秦老爷子骂道:“你知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这么大个人了还要我和你爸来操心,你就不能让我们省省心?”

  关绥安安静静地听了一会儿骂,估摸着对方没词儿骂了才悠悠开口:“我不知道啊,这不是您和我爸都给删了吗,我上哪儿知道去。”

  秦老爷子一噎:“你!”

  “敢情还是我俩做错了?”

  关绥摸摸鼻子:“不敢不敢。”

  秦老爷子又把他逮着骂了一通,等骂够了,才想起说正事:“你就不能注意点儿影响?大白天的跟个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我一个老年人都没眼看了!”

  “没办法,车子太小了。”关绥说,“不那样我就掉下去了。”

  “我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这次就算了,不许再有下次了,你一个人身上可是秦家和关家两家人的面子。”

  关绥沉默了一会儿,没接他这话。

  “听见没有?”秦老爷子骤然提高了声音。

  关绥没回答,只说:“您快睡吧,明天不是还和唐老师要出门?”

  “哦对,既然说到这件事了,你明天去他们家的时候早点去,给人家把午饭做了。”秦老爷子现在对江琞比对他亲外孙都好,“人唐老师走之前可是有一个白白胖胖的孙子,别你照顾半个月,等人回来都瘦了,那可不行。”

  想起今天环着的那截细腰,以及硌得人生疼的肩胛骨,关绥对他外公这句“白白胖胖”不置可否。

  但有句话不得不承认,是要好好照顾。

  得再长些肉才行。

  -

  翌日,江琞还在被窝时就被门外头的响声吵醒了。

  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烦躁地往被子里缩了缩转个身后继续睡。

  不一会儿,江奶奶敲了敲他卧室的门。

  门开的一瞬间,金毛趁机钻进来跃上床压着他。

  江奶奶拎着行李箱站在门口,说:“乐乐,昨晚我跟你说的那事儿还记得不?奶奶要跟人出去玩几天,找了个人来给你做饭,你一会儿记得起来跟人家开门啊。”

  见被子里的人睡得跟死猪一样,江奶奶忍不住提高音量:“听见没有?你别睡太死了!”

  被子里伸出来只瘦白的手,给她比了个“OK”的手势。

  见状,江奶奶满意地关上门,放下门把手就给关绥发短信:

  小关啊,这段时间麻烦你了,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说,但也别太惯着乐乐了,他还睡着的,昨晚不知道又几点睡的,你来了直接敲门就行。

  -关绥:我知道了,唐老师。

  -江奶奶:叫啥唐老师啊,别这么见外,跟着乐乐一块叫我奶奶就好了。那祝你们玩的开心。

  -

  江奶奶走后,江琞把手伸回被子里继续睡。

  昨晚睡得实在太晚,江奶奶收拾行李时他才躺下不到两小时。

  这一觉大有要睡到天旋地转的架势。

  他睡得沉,连响了好久的门铃都不曾听见。

  关绥站在外面,摁响了今天的第八次门铃。

  突然,门开了。

  但却是对面的屋子。

  开门的同样是个老奶奶,见关绥站在对面也有点疑惑。

  门铃响了那么久,还以为是她家的呢………

  关绥对老奶奶礼貌地笑了一下。

  老奶奶看了看这个帅气的年轻人,以及他身边的行李箱,和脚边的菜,什么也没说就又关上了门。

  估计知道自己是来找江琞的。

  走廊其实还挺冷的,他在门外头站了快有十分钟了,可屋里却始终没有传来动静。

  “小没良心的。”关绥低声说了句。

  自己大老远的赶过来给他做饭,他倒好,连个门也不来开。

  还让人挨冻。

  知道靠门铃是喊不醒人了,关绥只好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点击语音电话。

  他准备用电话叫人。

  电话响了十来秒后终于被接通,对方微弱沙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喂………”

  这声音一听就是还没睡醒。

  “是我。”关绥一手拉在行李箱杆上。沉声道,“出来开门。”

  -

  江琞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听到电话响。凭着感觉摸到电话,然后眯着眼接通了。

  连来电人是谁都没看。

  “喂,出来开门。”

  江琞大脑正处于宕机状态,整个人都是飘的。没空思考其他的,听见命令他就下意识照做。

  江琞在被窝里扔了个懒腰,慢吞吞答道:“来了。”

  听见这声娇憨的懒哼,关绥挑了挑眉。

  挂了电话,然后穿着兜等在门外。

  江琞趿着拖鞋走出卧室,半眯着眼凭着记忆走到玄关,然后摸索到门把手,压下,开门。

  ——在此之前,他做事全靠本能,肢体动作根本没和大脑意识联系起来,是属于各自为政,不清楚自己现在在干嘛的状态。

  门开了,外头的冷空气争先恐后地钻进来,冻得江琞身体下意识一抖。

  他搓了搓手臂。

  一开门,关绥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他的小徒弟穿着绿色恐龙睡衣,帽子有些歪歪扭扭的挤在肩膀上,领口处有点歪,露出纤细白嫩的脖颈,和若隐若现的锁骨。

  对方的粉毛乱糟糟的——一看就知道没什么睡相,眼睛到现在还是眯着,浓密的睫毛下是难以忽视的乌青。

  脸蛋儿也白,因为刚起床还没饮水的缘故,唇色有点白,也有点干。

  总之,就整一个睡着的状态。

  ——关于对方闭着眼还能摸来给他开门这件事,关绥是无比佩服的。

  看对方傻傻呆呆的模样,还有些想笑。

  正巧在外面冻得久,可不能白冻。

  关绥右手抬起,拿手背贴在江琞脸颊上,冰了他一下。

  “醒醒?”

  江琞被这冰棍似的东西冰得一个激灵,他整个人条件反射地缩了一下,然后茫然地睁开眼,

  抬头——

  关绥那张帅的人神共愤的脸、那张他肖想过无数次的脸,就在他眼前。

  江琞一下子就被吓醒了,什么瞌睡啊冷不冷的全被他丢到了脑后。

  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为什么关总会出现在这里啊!

  -

  江琞从厨房里倒了杯热水,放在茶几上:“师父,喝水。”

  关绥坐在沙发上,不动声色地瞥了眼江琞没什么血色的嘴唇,“你喝吧。”

  “………哦。”江琞听话地双手捧起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

  他现在就是处于一种怀疑人生、让干啥干啥、生怕做错事的阶段。

  期间关绥不开口说话,江琞也不开口。

  只是慢吞吞地喝着水。

  直到水被他喝光了,江琞脑子才清醒一半,思绪逐渐回笼。

  他不自在地舔了舔唇,晕过水后双唇饱满又湿润,红通通像两个饱满的樱桃。

  关绥眼神微微一暗,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所以,奶奶说的要来给我做饭的人是你?”

  他想起来了。

  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昨晚吃饭的时候,江奶奶跟他说过:今天要跟朋友出去旅游,要好多好多天才能回来。

  她还说不放心自己一个人在家只点外卖,所以找了个朋友来给他做饭。

  当时江琞只觉得多此一举,他都这么大一个人了,还能照顾不好自己?

  可奶奶说那个人家里刚好要装修,所以想晚上

  找个地儿落脚。

  江琞当时累得慌,压根儿就没细听她都说了啥。

  只单纯的想,既然要来落脚,奶奶都答应了,那必然没什么问题。

  也没多问。

  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要来落脚的那个人居然是关绥!

  这要是昨天有人这么跟他说,他肯定是不信的。

  因为关绥那么有钱。

  房子装修?

  不存在的,不满意了直接换套房子住好吗?

  可偏偏关绥就这样活生生地出现在面前,告诉他这件事是真的。

  奶奶——

  江琞崩溃地想,他都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啊!

  江琞想不通,江琞不理解。

  关绥看他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摇头,以为他是没睡醒。

  “要不你再去睡会儿?”说着,便把带来的菜提着进了厨房,“饭做好了再叫你。”

  “不不不不——”

  江琞哪敢真的让关绥做饭照顾自己,他照顾关绥还差不多。

  一想到对方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要因为他被烟火缭绕,江琞心中就惶恐难安——

  你这普通人类何德何能啊……

  十分钟后,

  江琞在关绥的威胁下进了卧室。

  认命地躺在床上,江琞开始思考到底是哪一环出了问题。

  原以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指定是睡不着了。

  但江琞低估了自己瞌睡虫的能力,躺在床上两分钟不到,睡意就慢慢儿地涌了上来。

  五分钟不到,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厨房,

  关绥一边将食材放进冰箱,一边和秦诤通话。

  “怎么样?进家门了没?”

  关绥懒得搭理他,“你猜。”

  秦诤一听他这语气就知道是进去了,他哈哈笑了一声,说,“你这可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啊,要是还拿不下,可别怪舅舅没帮你。”

  “要你管。”关绥嗤笑一声,“我喊你帮忙了么?”

  “啧,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

  时间回到昨天校庆——

  宴会结束,江奶奶站在报告厅等人。

  秦诤应付完校友回来,“老师,您和父亲要出去玩?”

  “还没说好。”江奶奶有些犹豫,“主要是担心我那孙子,这一趟出去少不了十天半个月,怕他天天点外卖下馆子。”

  “外头的东西哪有这么干净。”

  “虽然他已经长那么大了吧,可是我这心里总是不放心。”

  方才谈论时,某校友提及他们公司有一个国际旅游团项目,秦老爷子和江奶奶都有兴致。

  秦老爷子从后头冒出来,闻言立马道:“怎么不行了?年轻人连独居的意识都没有了?”

  “这么大的人了生活肯定能自理。看看诤儿和阿绥,他俩自己在外头住我一点都不担心。”

  “年轻人嘛,总得给他们空间,我们又不能拴住他们一辈子,要相信自己的孙子,他已经长大了。”

  说是这么说,但江奶奶还是不放心。

  江琞算是江奶奶一手带大的,二人感情甚笃。不算大学四年,江琞只短暂地离开过江奶奶大概半年。

  “可我就是不放心留他一个人……要不我把他也带上?”

  一听这话秦老爷子瞬间不干了:“那怎么行。他们年轻人肯定不会跟我们玩到一块,况且小江不是还有自己的工作?他走了工作怎么办?”

  秦老爷子疯狂给秦诤使眼色。

  秦诤:“是的老师,让小江陪你们去确实有点不太合适。”

  “……那我还是不去了吧。”

  在旅游和孙子之间,她当然选孙子。

  “不可以!”

  江奶奶怪异地看秦老爷子一眼:“为什么,你跟其他人约,也一样能去的吧,不一定非得是我。”

  秦老爷子心说是你是你必须是你!不然其他老家伙怎么可能有资格跟我一起!!

  我还有些东西没跟你比完呢!不可以不去!!

  秦老爷子疯狂给秦诤使眼色,后者一直装瞎。

  直到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秦诤才道:“老师如果不放心小江,可以把他跟朋友一起。”

  “对对对!朋友!”秦老爷子立马道,“有朋友在,就不怕了。”

  “可是……”江奶奶眉头紧皱,“去哪个朋友家里呢?”

  江琞到现在还在联系的朋友,她就知道区靖飞一个。

  可是区靖飞家里那么一大家子人,不算是个好去处。

  但除了区靖飞她又实在想不出来其他的……

  这时,秦诤突然说:“可以找阿绥。”

  他缓缓道:“正巧阿绥最近新家装修,可以让他去江家住几天,也不用小江到处跑了。”

  “而且他俩还算得上是同事…………您觉得呢?”

  -

  睡了一个饱觉,江琞美美地醒来。

  一觉醒来脑子就跟短路了似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就隐约记得早上好像发生了点什么。

  江琞推开卧室门,习惯性地喊:“奶奶,今天中午吃啥?”

  没人应。

  奇怪,江琞挠着头走进厕所准备洗漱,他推门而入,然后跟里面的人对上了眼神。

  关绥正准备上厕所,裤子解到一半,门口传来动静,他似有所感,但还没来得及有何动作,门就突然开了。

  江琞错愕地看向里面的人,对方穿着简单一身白T,裤子半解不解,漏出点蓝白色的内裤边边,衣服微撩,甚至能看到一点小腹上的腹肌。

  关绥动作定格在这里,一双眼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看。

  血色光速地从脖子蔓延至脸上,江琞倏地收回视线,记忆瞬间回笼。

  “…………”

  “砰!”地一声,厕所门被他砸得震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