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异能>我们无情道好像要完了>第33章 【心跳】

  初夏的明月夜里, 一场临时起意的私奔正在进行。

  越江吟立刻上前阻拦二人,他对着自家徒弟大喊:“不行!你不能跟他走!”

  松月溪马上反握住谢天的手,拉着他避开越江吟的攻击, 而后带着他踏着飞花, 闯入红尘之中, 去往天涯海角。

  越江吟追了上来。

  谢天不便对师尊出手, 只能由松月溪对付他。两人过了几招, 很快惊动了山庄里的其他人。

  几道流光飞来,徐定海和厉长虹率先赶到, 后面是两派其他人。徐定海一看两人手拉手, 瞬间就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于是马上下达命令:“拦住他们!”

  他一开口,众人马上上前围堵两人。松月溪挥舞斩红尘, 全力抵抗。拦截他们的不仅有天界仙君, 还有仙盟盟主, 剩下的也都是个中高手。不知怎么的,松月溪莫名想起, 在离开归元殿之前,他还去偷偷看望过荆夏, 那时候还想着徐潇宁会不会为了她去对抗诸天神佛,现在变成他和谢天面临这种险境。

  两人虽然没有对上诸天神佛, 但也颇为艰险。

  虽然艰险, 但他们丝毫不慌。松月溪甚至感觉豪情万丈,胸中极为畅快。

  他脑中闪过一些画面, 好像很多年前,他和谢天也曾这样并肩作战,也曾这样相依为命。

  夜空下剑光飞射, 惊天动地,两边山谷轰然崩塌。

  越江吟一边阻拦徒弟,一边冲其他人大喊:“不得伤我徒儿!”

  他手持竹笛,轻轻一转,幻化出万千锋利的竹叶,朝着两人席卷而去。松月溪抬起手,撑起一道绯色的屏障,抵挡漫天竹影。

  越江吟吹响竹笛,所有的竹叶闪着绿光,破了那道屏障,如刀片般在两人身上划出了无数伤口。他正要将人抓住,却见松月溪手中结印,口中念咒,于电光火石间快速治愈了他二人身上的伤。

  “你……”越江吟盯着他,微微一愣,随后意识到,好像哪里不对……

  徐潇宁和荆夏姗姗来迟,老远看到两位好兄弟拉着手对抗诸位前辈,他整个人目瞪口呆。

  “这……”他看着几人打得天翻地覆,“这是怎么了?”

  荆夏一眼就看明白了:“私奔啊!”

  “啊?”徐潇宁人傻了,“私奔?!”

  这也太刺激了。

  这种场合徐潇宁是万万无法插手的,他只能在旁边围观,顺便暗暗感慨,这就是无情道么?!什么意思啊这两个人?

  果然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虽然那两人豪情万丈,但毕竟高手众多。徐潇宁暗自为他们着急,犹豫要不要出手帮他们。但他在长辈们面前也只是一个孩子,恐怕也无法帮两人挡多久。

  但能挡一会儿是一会儿吧!好朋友要私奔了,做兄弟的怎么能不帮忙?!其实他也是有私心,如果这两人成了,那就没他什么事了,他就能和师姐在一起了。

  他正要冲出去,身边的人却一把按住了他肩膀,而后直接拉着他往反方向跑。

  “走了,”荆夏脚步匆匆,“咱们也私奔。”

  徐潇宁瞪大了眼睛:“啊??”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荆夏低声问,“你不愿意?”

  “当然愿意!!但是——”徐潇宁神色犹豫,“咱们会被抓回来的,而且……我们不可能一辈子不回去……”

  “回啊,”荆夏道,“先体验一下私奔是什么感觉再回。人不私奔枉少年!别磨磨唧唧的!”

  “好!”徐潇宁回过神来,马上反握住对方的手,“走走走,快!”

  虽然有点对不住两位朋友,但他觉得那两人应该没问题。

  走之前徐潇宁还是有些担心他俩,他一边和师姐悄悄跑路,一边扭头看。

  乱战之中,谢天忽然清啸一声。刹那间,被封印在某个房间的焚天剑冲破屋顶,穿透夜色,一路拖着黑焰飞入他手中。

  剑鸣声震荡四野。

  谢天催动魔丹,挥舞魔剑,和松月溪共同应对各路刀光剑影。

  夜空撕裂,魔气翻涌,强大气劲在空中引爆。徐潇宁拉着荆夏跑出上百米都被炸飞了出去,他堪堪护住师姐,待稳住身形后扭头回望,只见山庄上空电闪雷鸣,谢天对敌,松月溪抵御,两人一个攻一个守,浴血奋战,配合无间。

  不久之后,一道剑气直冲云霄,两人竟然一起突破了境界!

  “乖乖……”徐潇宁张大了嘴巴,“这就是无情道么……”

  荆夏点头:“可能……这就是无情道吧。”

  突破的刹那,谢天一把揽住松月溪,一手握紧焚天剑,朝着拦着之人划下一剑,挡住了众人的步伐。

  “再见。”他笑了一下,而后带着怀中之人反身跳入破碎的虚空之中。

  “休走!!”徐定海喊了一声,马上要追上去,却有一道身影拦在了他身前。

  是厉长虹。

  在这一刻,他决定成全自己的儿子。

  一直以来,没有人支持谢天和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厉长虹觉得,身为他的父亲,他应该做这世上唯一支持他的人。

  他一早就知道儿子的心意,但先前总担心他会死,所以百般犹豫,不知该如何是好。现在谢天不管不顾地要跟人私奔,定是下了决心了。厉长虹很了解自己的儿子,谢天自幼就理智懂事,此刻一定是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既然那小子有这勇气和魄力,他这当爹的又怎能挡在他面前?

  哪怕他们会历经艰险,哪怕他们将面临天的惩罚,哪怕他们与整个世界为敌,只要他们有决心,他就该尽力成全。

  就算是搭上这条命。

  厉长虹横剑挡住徐定海,他扭头冲坠入虚空的两人怒吼一声:“走!!”

  谢天远远看着自己的父亲,父子二人对视一眼,已是心意相通,无需多言。他不再犹豫,转身踏入黑暗之中。

  *

  “咻——”

  焚天剑穿透浓云,从黑暗中冲出。谢天搂着松月溪,御剑冲向那一轮浩大明月。

  明亮的月光照在他们身上,照亮他们英俊的容颜和明媚的笑。松月溪站在谢天身前,心里是前所未有地愉悦,他忍不住展开双臂,在云上大声地呼喊。

  风迎面吹来,撩起他银白色的发。谢天站在他身后,也展开双臂,握住他的手。

  两个人一起吹着风,谁也没说话,天地间唯有月光飘洒,风声呼啸。

  在这么美好的时刻,两个人都有点舍不得出声,舍不得破坏这绝美的景致和绝妙的气氛。

  但松月溪看看他俩这动作,还是不合时宜地想到了一部他在现代世界看到的经典电影……他不好意思这么伸着手,赶紧收回手臂,战术性干咳了一声,随后用肩膀向后碰碰谢天,问道:“那什么……厉宗主不会有事吧?”

  “不会,”谢天随之收回手臂,默默地扶着他,“有我师尊在。”

  听他这么一说,松月溪就放下心来。想来越江吟应该不会让他的爱徒突然没了爹。

  谢天离得很近,松月溪耳尖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他忍不住红了耳朵,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想说点什么。

  他想起谢天到现在还没对他坦白他合欢宗少主的身份,于是故意逗他:“哎,厉宗主为何突然帮我们?”

  谢天在他身后面不改色:“许是被我二人的‘私奔’之举打动。合欢宗的人向来重情。”

  “哦,是么?”松月溪向后瞥了他一眼,这一眼有点沦陷……

  他转过身,和对方面对面站着。

  谢天束发了,之前光顾着打架,他还没仔细看。这会儿终于有空了,便上下打量他。这人之前都是披散着长发,给人一种风度翩翩,温柔如风的感觉。现在长发将一半束起,看起来神采飞扬,颇为明朗,和之前相比更加利落,也更加凌厉,是一种摄人心魄的俊朗。

  他抬手撩起对方柔顺的黑发,忍不住问:“怎么突然束发了?”

  谢天看着他的眉眼:“我做了一个决定。”

  松月溪用手指绕上他的发丝,与此同时抬起眼帘,看向他深邃的眼眸:“什么决定?”

  谢天:“私奔。”

  “私……”松月溪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眼神,局促地松开手指上的发丝,然后转过身去,“私奔……确实是听起来很有意思的事。想必你师尊要被你气死了吧,哈哈,哈……”

  他一边干笑着,一边感觉到自己的脸烧了起来。

  连冷风也吹不散脸上的灼热。

  松月溪赶紧往剑的前面走了一小步,谢天却紧随其后,黏着他,还歪着脑袋完盯着他的脸,用极为认真的语气问:“你呢?”

  “我什么?”松月溪下意识地回头,却不小心与他的唇擦碰!他瞬间心跳如鼓,赶紧避开,却一个没站稳,在剑上摇晃了几下,而后往旁边倒下。

  谢天一把搂住他,另一只手握着焚天剑,带着他从云端坠向地面,慢慢坠入俗世红尘。

  松月溪感到头晕目眩,方才……方才发生了什么?!

  他一生从未与人唇齿相碰,这会儿颇为惊诧,对方却极为冷静。

  谢天深深地看着怀中之人:“当时,你也是要去找我么?”

  当时,就是他一脚踹开他的房门的时候。

  当时,就是他刚走到门口的时候。

  风将两人的发丝纠缠在一起,松月溪对上谢天那深邃迷人的眼眸,突然像是中了禁术一般,无法对他撒谎。

  他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是的,那个时候,他也做了一个决定,决定去找他,决定不管天不管地,直接把他带走。

  好在,对方也是这样想的。

  在缓缓坠入红尘的过程中,二人一直四目相对,松月溪满脑子都是谢天踹门牵他的画面,应该没有人能拒绝那样的谢天,也没有人能拒绝这场私奔。

  比起乖巧听话的徐潇宁,他觉得,他一定是更喜欢谢天这样的人。

  谢天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忍不住弯起嘴角:“甚好。”

  转眼间两人从天上落了地,很快找了个无名山头歇息。谢天用焚天剑布置了一个结界,松月溪给自己和对方治伤。之前打得激烈,但一群长辈毕竟不敢下狠手,他俩的伤都没有致命。就这么打了一架,他突破了境界,治疗术也随之得到了强化。

  伤口愈合后,两人并肩靠在巨石上休憩,赏月。

  焚天剑就绕着结界一圈一圈地巡逻,守护着两人,连一只蚊虫都不放进来,简直像是最忠诚的守卫。

  这几日在白云山庄被烦得焦头烂额,两人又没多少机会见面,松月溪还没顾得上细问:“这剑怎么给你用了?之前不是还捅了你么?”

  谢天按照自家师尊的解释回答:“名剑有灵,会择高手为主。它是看我厉害,所以主动为我所用。”

  他话音落,焚天剑马上自动发出激昂的剑鸣声,好像在肯定他的说法。

  “哎——”松月溪有些惊奇,“它成精了么?”

  就算是他自己的佩剑斩红尘也没有这般灵性。

  不过谢天的说法他是认可的,这剑毕竟是魔界太子的遗物,肯定不甘寂寞,不甘蒙尘,所以会主动认主,想要在高手手中重焕光彩。

  但这可是一柄至强的魔剑,被这玩意儿所伤真的神仙难救,谢天重伤的样子还历历在目,松月溪还是有些顾虑,他忍不住道:“要不你还是别用它……这剑着实不稳定,我担心它发疯,又胡乱伤你。”

  他刚说完,焚天剑又发出凄厉的剑鸣,好像委屈得不行。

  “没事。”谢天抬起手,焚天剑马上飞到了他手中。他双指从剑身上抹过:“我已经与它结了血契,它不会再发疯,不会伤我。当然——”

  他拍了拍剑身,又看向松月溪:“更不会伤你。”

  焚天剑闻言飞到了山林中,很快剑尖扎着一朵花回来了,飞到了松月溪跟前。

  “什么意思?”松月溪颇为惊讶,“给我的么?”

  “它在道歉。”谢天道,“为上次在秘境之中的事。”

  “真成精了??”松月溪摘下那朵花,轻轻弹剑,焚天剑马上熄灭了自身的黑焰,还自动冻结出冰渣封住了剑锋,好像生怕不小心割伤对方的手指。

  松月溪被这剑讨好了。

  “你看,它挺懂事。”谢天问,“我可以用么?”

  松月溪马上读懂了,对方在征求他的意见。

  似乎只有他允许,他才会继续用。

  这人都这样了,他当然不好再反对。

  这剑都这么努力了,他当然也不能将它扔了。

  但凡学剑的,没有人能抵抗名剑的吸引。焚天剑虽然是魔剑,但也真的好使,绝对属于可遇不可求的极品宝剑,能被它看上也不简单。松月溪能理解谢天对它的喜爱。宝剑配英雄是件高兴的事,谢天也需要武器防身。

  说真的,这剑和现在的他很配。

  松月溪最后叮嘱道:“这剑戾气很重,之前还伤过你,你可别受它影响去大开杀戒。”

  “不会。”谢天松开手,焚天剑又飞出去,继续守卫两人。他看着那柄黑色的剑,朝其弹出一颗石子:“它影响不了我。”

  焚天剑又将那颗石子弹了回来。

  谢天接住它,将其化为齑粉,而后抬起手臂,绕过松月溪的脖子,搭在他另一边肩膀上,却没敢搂着。

  虽然没有搂着,但这个姿势已经足够亲密。

  松月溪看向对方:“你没长骨头么?”

  谢天面色从容:“累。”

  “重。”松月溪抖了抖肩膀,谢天识趣地收回沉甸甸的手臂,老老实实坐在他身边。

  倒也不算很老实。

  他靠在石头上,双臂枕在脑袋后面,看着那轮明月,悠然地吹起了口哨,那是很轻快的曲调。

  松月溪听出对方心情很好。实际上,他的心情也挺不错,差点就跟着对方一起哼起小调了,还好忍住了。

  过了一会儿松月溪问:“接下来做什么?回门派?”

  谢天直起身来:“月光碎片呢?”

  松月溪取出收起来的月光碎片,将其对着月亮。他想着这东西能不能吸收点月光,重新亮起来,他脑中刚冒出这个想法,碎片就真的开始吸收月华,重新焕发出光泽。

  之前两人往碎片里注入灵力的时候都有不适的反应,也都看到了很多破碎的画面。

  谢天看看松月溪:“试试一起注入灵力?”

  松月溪点点头。

  两人一起握住碎片,同时注入灵力,一瞬间,碎片光芒大盛,照亮四野,让人目不能视。

  当那夺目的光辉暗下的时候,松月溪感到浑身发冷,眼皮很沉。

  他好像变成了小小的一只,正趴在某个人宽阔的背上。

  一只粗糙的手粗暴地翻看他的眼皮,又将手掌在他后背贴了一下,而后淡淡道:“他竟然天生没有心……恐怕是活不了了,扔了吧。”

  听到这话,他心里十分难过,却浑身疲惫,连悲伤的力气都没有。

  那背着他的人低声道:“让我试试。”

  “试什么?”

  “养活他。”

  松月溪觉得他的声音很好听,他的背很宽阔。梦里他下意识收拢手臂,抱紧对方的脖子,生怕他把自己扔掉。

  他十分困倦,眼睛都睁不开,但耳朵能听出对方是走在雪地里。

  一转眼,他脑袋一歪,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但对方很快揪住他的发髻,强行让他抬起头。

  “还没学完,不准睡。”那是一个威严,又带着一丝温柔的声音。

  松月溪睁开眼,发现自己好像长大了一些,变成了少年的模样,正身处一间干净明亮的书房,穿着绯色的衣衫,靠在一个人怀里读书。

  对方抱着他,手里拿着一本诗集,面前的这页是晏殊的《玉楼春·春恨》。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

  对方念完这一句,扯了扯他头顶的发髻:“读。”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听着很舒服很亲切,松月溪想扭头看看他的脸,但对方马上抓紧他的发髻,不让他回头,还轻声呵斥:“专心点。不好好学你会死的。”

  松月溪只得不情不愿地跟着念:“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

  等他念完,对方又握着他的手,手把手教他写这句。

  写字的时候,两个人几乎是贴在一起。松月溪的耳尖感受到了身后的人的呼吸,莫名地烧红了脸。

  写完那句,对方放下诗集,对他道:“自己把这本写完。一边写,一边体悟其中的情感。”

  他说完作势要离开,松月溪连忙按住他的腿,急道:“你别走!”

  等对方停下,他支支吾吾道:“你……你念一句,我写一句。不然……不然我不写了。”

  说着他放下笔,向后靠在对方怀里,开始耍赖,但他马上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

  对方好像生气了。

  他又赶紧坐直身体,捡起狼毫,快速抄写诗句,运笔飞快,字字草书,狗爬似的,完全认不出是什么。

  身后的人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对他道:“慢点写,认真点。”

  而后那人重新拿起诗集,帮他选下一首。他翻过一页,看了几眼,又翻了一页。

  松月溪静静地等着。

  对方却是连续翻了好几页才停下,然后用低沉的嗓音念着:“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1]

  松月溪好奇地问:“前面几首怎么不念呀?”

  对方回答:“那几首太过悲伤,怕你学了会陷入悲伤,走火入魔。”

  “哦……”松月溪认认真真写对方刚刚念的那句,写着写着忍不住弯起了嘴角,感觉对方对自己实在太好了。

  横开的木门外是一片桃花林。在他微笑的刹那,所有的花瞬间盛放,而后粉白的花飘进来,拂过他清秀的眉宇,落在书案上。

  他一边写一边小声念叨着:“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写完后他问:“这是什么意思?”

  对方啧了一声:“上次不是教过么?”

  松月溪眼珠子转了转,用笔头戳戳自己脑袋:“忘了。”

  对方耐着性子解释:“意思就是……我愿与你相爱,不想和你分开。”

  “嗯。”松月溪点点头,再一次往后靠在了他身上,“我也不想跟你分开。”

  对方修长手指敲了敲案几:“写。”

  松月溪用脑袋蹭了蹭他下巴:“歇一会儿。”说着他拿起对方的手,与之十指相扣,静静地靠在他怀里。

  对方也没拒绝,任由他偷懒。

  他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

  时光忽然变得很慢很温柔,粉白的花落在绯色衣摆,松月溪觉得这好像是他一生最为美好的时光。

  片刻之后,身后的人忽然坐直了身体,用不敢置信地声音道:“摇雪,你……你好像有心跳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咩咩咩。

  过年前写完,我能做到吗?

  我……不知道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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