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回,他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粗鲁,清洗伤口,上药,然后包扎,整个过程动作轻柔多了,我并不觉得有多疼。
他包着包着,我忽然听到细微的呼噜声,睁开眼睛一条缝偷偷一看,他竟坐着便睡着了,本姑娘还衣裳不整着呢!
醉得不轻啊!
我叹了口气,正欲抬手整理衣裳,岂料他摇摇晃晃,脸朝下,直接往我身上压来,压得很不是地方,就在被撕开的那块大口子上。
“喂,你故意的吧?真睡着还是假睡着啊?”我试着推了推,无奈太重,推不开。
就在这时,好管家和蔡书童一前一后跑了进来,走有前面的好管家,一个抬眼便惊着了。
他们家三王爷趴在衣裳不整的姑娘胸前的画面,叫他尽收眼底。
“哟哟哟,非礼勿视!”好管家捂住自己双目的同时,另一只手捂住了蔡书童的,“快出去快出去!”
蔡书童扒拉好管家的手:“啥?快让我看看?”
好管家粗鲁地按着蔡书童的脑袋,往外推:“看什么看?滚!”
蔡书童:“凭什么你能看,我就不能看?”
好管家:“屁点大的小毛孩还想看?等你把毛长齐了再说。”
看着他们离开,我欲哭无泪,这不是跳进黃河也洗不清的吗?
好管家:“这事保密哈,要是传出去,三王爷收了个女刺客在房里,且还是玉仙楼的头牌,咱三王爷的名声可就毁了,狐帝定大怒。”
蔡书童:“咱三王爷有名声吗?”
好管家愣了愣:“三王爷不要脸,然后皇族也不要脸吗?白痴。”
蔡书童:“对对对,搞不好狐帝会派暗卫来杀了她也未不可能。”
听到关门声,我睁开眼睛,内心苦不堪言。
我只想着如何脱身玉仙楼,没有顾及到狐族皇家的颜面,成了玉仙楼的头牌,我和陌炀君的缘分也算是真真到头了。
皇族岂能叫一个青楼头牌当狐族王妃?
给我一个妾做,我也是不愿意的。
我一把抱紧陌炀君,十万个不愿意同别人分享我的好相公。
好在改了白赤这名字,到时候用面纱遮住脸,绝不能叫狐族其它人看见我的脸。
被陌炀君压着,叫人难以入睡,实是我心术太不正了,不但心猿意马,还对他想入非非。
“白茉儿啊白茉儿,你太叫人失望了,难不成你还想趁人之危?”自我谴责中,我忙不迭地移开视线,这里看看,那里瞅瞅。
全是那段看似霸气,却隐约蕴藏着无奈的话。
这时,我脑子里一个激灵闪过,想起一个重点:“咦,你不是瞎子吗?怎又不瞎了?”
我整个人愣住,回想从进书斋到现在,陌炀君写字、看到我、还用暗器一击即中我、然后为我上药疗伤,整个过程他都是用自己的眼睛的。
我抬起他的下巴,掀开他的眼皮,仔细地望诊。
陌炀君的眼珠子并无蒌缩迹象,也不浑浊,可以说完好无损。
完好无损但又是肓人,多半是颅脑相应神经受损,若是此种情况导致失明,一般是无法治愈的。
可他到了晚上又能复明,这也太奇怪了吧?
对了,陌炀君在玉仙楼时,曾经拿下白带子,试着睁眼看我,后来似乎受不了强光,又给闭上了眼。
他还在炭火前说自己能看得见光。
也就是说,他并不是真正的失明,只是怕光罢了。
我四处望了望,陌炀君卧室里的灯光极弱,书斋里亦是,这就对了。
经我一番看诊分析,得出结论,白天的陌炀君是瞎子,但晚上的陌炀君不是,只要灯光不强,他便能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