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爷爷怪难为情地喊着“成何体统”跑进屋,拉着小喜说:“你同他们说说,夫妻俩感情再好,在外头也要克制一下。”
小喜不以为然:“爷爷,他们不是夫妻,是良师益友。”
小喜领着我们去了客房,还叫我们不要介意爷爷说的话,说完她便去帮忙准备午饭了。
胡陌炀颇显得无奈:“人类的规矩真多,我一时还不习惯,方才一时冲动,对不住你了。”
我真是不习惯他这般客气。
“没关系,反正我已经习惯了,你毕竟才刚修成人形不久,难改狐狸习性也是正常。”我这般善解人意,叫自己都佩服了。
“此话当真?”胡陌炀期盼的眼神里灼人得很。
“那是自然,我骗你什么?”我肯定地说道。
“很好,为师欣赏你的坦诚。”胡陌炀嘴角带着浅笑,忽地弯腰一把抱住了我,脸对脸地轻轻蹭着我,“那日叫茉儿受委屈了,这几日我一直在琢磨,人类的师父应该怎样安慰徒弟,才算合乎礼节,可书里并没有写。我想用自己的方式安慰茉儿,可以吗?”
这话分明很好笑,为何我却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什么做真正夫妻,什么好归宿,一切都不重要了。
能在他身边做永远的徒弟,也挺好的。
泪水顿时涌出模糊了我的眼睛,我迅速偷偷擦掉,用力地点点头:“可以!”
良久,我俩对视而笑。
“走,瞧瞧小喜弟弟去。”胡陌炀这会儿似乎是有了救人的兴致。
“是不是救人也要看你的心情啊?”我笑着问道。
胡陌炀不以为然,不可一世:“不行吗?我同他又不熟。”
“行行行,你救他完全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是不?”这个节骨眼咱还是顺顺着他的狐狸毛。
小喜弟弟房中光线极差,空气也欠佳,胡陌炀一进屋,眉头就蹙得紧紧的,手一挥,窗户自动打开。
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像个死人一样躺在榻上的小喜弟弟,仿佛被雷劈中似的,身体痛苦地挣扎起来,面目狰狞皱成一团。
“快关上。”张爷爷冲过来极快地把门窗关上。
更怪的事在后头,门窗一关,小喜弟弟立时平静,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再唤他,还是跟死人一样。
小喜即害怕又心疼弟弟,哭求我和胡陌炀务必要救张小庄。
“师父,他这到底是怎么了?”我问道,“如何施救呢?”
胡陌炀轻蹙眉头,在自己指头上咬了一口,挤出一滴血,喂在了张小庄的嘴里,然后手做咒手印,口中念念有词,最后在张小庄的额头,画了一道符。
“我怀疑有邪祟在吸食这孩子三魂七魄的精气,我已经暂时封住了他余下魂魄的精气神,想要救他,一定要找回他丢失的那些魂魄精气。”
“如何找,请胡师父示下。”小喜忧心兄弟性命,焦急难安。
“你问问你祖父母,可知晓你弟弟回家之前去的最后一个是哪里。”胡陌炀说。
小喜说:“我爷爷方才同我说了,是王家,我弟弟是王家少爷的陪读,每天都要去王家一整日,亥时初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