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他是在欲盖弥彰,故意这么说的。”

  “如果赵拓根本就知道王爷的存在,那他这般掩饰又是为了什么?”

  烛光摇曳,秦元熙撑着下巴眉心轻轻蹙着,他本来就没往这方面想,赵拓不承认陆王爷的存在,那就不承认好了,秦元熙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情,可就让言少宁这么一说,瞬间好像就变成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一样。

  赵拓是在骗他吗?

  这个想法就盘旋在了秦元熙的脑海里,如果赵拓真的骗了他,那、秦元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事儿就有点复杂,但他理智上还是倾向于赵拓有他的难言之隐,秦元熙说服自己,就算赵拓知道陆伯桓的存在那又怎么样?

  赵拓从一开始就不认可陆伯桓,不愿意面对这样的身份也是很正常的,毕竟他当陆伯桓是乱臣贼子,自诩自己是个大忠臣,那自古忠奸不两立,赵拓不愿意接受陆伯桓的身份也是情有可原的。

  再再者说了,他一个精神病患者,就算真的是有心故意隐瞒的,那也看在他一个病人的份上,好歹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不是?

  好说歹说是终于说服了自己,可心里面还是不舒服。

  他跟赵拓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可以算得上是掏心掏肺了,跟陆伯桓都没有这么亲近过,可偏偏就是不那么亲近的陆伯桓,都没有瞒着他的事情,当然也有这个前提就是陆伯桓可能也瞒不住,但起码陆伯桓没有撒谎骗他,怎么偏偏赵拓就做了呢?

  说到底那秦元熙心里面还是有点不舒服的。

  “陛下,时辰不早了,陛下该歇息了。”

  “去月华殿。”

  秦元熙板着脸站了起来。

  他答应了赵拓要去月华殿陪他的,去是肯定得去,还有一件事,他得去确认一下,赵拓到底知道不知道陆伯桓的存在,以及,赵拓到底有没有因为这件事故意瞒着他!

  这事虽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态度这个问题就比较重要一点,那两个人在一起谈恋爱过日子的,连孩子都给他生了,怎么可以有什么事情瞒着彼此?

  那是绝对不行的!

  去的路上还带着几分的不平,到地方以后就烟消云散了。

  他这一推门就看见,赵拓正在捏着一枚药丸子在吃药,就这么一眼看过去,还多了一丝病态的美感,心里面的那点气立马就被心疼代替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个病人呀,怎么可以跟病人一般见识,有问题就沟通,好好商量好好解决就是了,无论如何也不应该闹矛盾呀。

  “陛下来了。”赵拓将手里的小瓷瓶收了起来,主动过来拉了秦元熙:“以为陛下不来了,正打算过去找陛下。”

  “你乱跑什么,好好休息。”秦元熙看了看他的脸色,一切都还正常,看面色挺红润的,相当的健康,跟之前苍白脸晕倒的陆伯桓完全不一样,心里面才稍安了一些。

  抓着赵拓的手腕,念叨了几句关心的话,就被赵拓揽着上了床。

  “知道了,不早了,陛下早点休息,明日还有早朝。”

  一提到早朝,秦元熙脸上神色有些微微的变化,捏着赵拓的的衣襟的手指有点发紧,赵拓不是陆伯桓,对早朝这种事情,他向来都不怎么在意,不会像陆伯桓那样耳提面命要求他一定要做个勤勉的皇帝,天天早朝还不能迟到,赵拓不一样,早朝什么的,对赵拓来说可有可无,甚至有时候就见秦元熙起床起得太辛苦,可能还会用实际行动撺掇一下秦元熙直接就取消当天的早朝。

  这话怎么都不像是从赵拓嘴里面说出来的。

  略有迟疑之后,秦元熙还是捏着赵拓的衣角,试探地问道:“阿拓,我、我最近遇上了一个难题,是跟赋税有关的,朝中几位大臣互相推诿,也没人给我拿个主意,你帮我理理思路好不好?”

  “陛下又不是知道,我哪里懂这个。”一如既往的语气跟态度,身边的人把他往怀里带了带:“陛下要是有军务方面的烦恼我倒是可以替陛下排忧解难,陛下说的什么赋税的,我实在是不懂,不如还是请户部几位大臣商议一下。”

  “说说吧,就说说你的想法,就是不懂看问题的角度才不一样,说不定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启发呢?”

  秦元熙不依不饶,缠着赵拓一定要好好聊聊这个问题。

  问题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之前陆王爷给他安排的一道课题而已,是秦元熙写得比较好的一篇文章,毕竟他生活在一个更先进的环境下,对这种问题那还是比较有发言权的,观点上也更贴近民生一些,陆王爷看完以后表示很欣慰的频频点头。

  现在秦元熙就是想拿这个问题过来试探一下赵拓而已,同样的问题,他就是想看看,赵拓会有什么样的回答。

  “臣觉得,地方赋税应该增收国库才能更加充裕,只有国库充裕了,边关将士们的饷银才会有着落,他们上阵杀敌也会更加勇猛,才能保边境安稳,护百姓平安,而且,只有国库富裕了,陛下才能去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情,而这一切的基础,都是赋税,所以增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历朝历代皆是如此。”

  “是吗?”秦元熙讪讪地笑了一下:“那要是强增的话,百姓的日子岂不是会过得很辛苦?”

  “可赋税自古以来便是如此,又岂有不辛苦的百姓?”

  “那我想改革税制,不想让老百姓那么辛苦。”

  秦元熙说完这句话以后,就看见赵拓眉心微蹙起,很明显是不赞同的样子,但又强行隐忍着不想表露出来,应该是不想让他难过的意思,看着赵拓的表情,秦元熙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

  陆王爷的态度跟他那可是迥然不同的,陆伯桓在政治上的觉悟很高,秦元熙有一些观点在现在这个环境里其实是很不合时宜的,但陆伯桓不一样,陆伯桓的思路能跟得上,然后就会发现秦元熙的想法确实都很不错。

  毕竟那可是千百年来实践总结优胜劣汰下来的,是经历过种种挫折跟挑战最后才证明是可行的,是好的,在这方面,陆伯桓的进步性就很明显,但是赵拓就又不一样。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赵拓都是很传统的那种,守着他的忠孝仁义,跟陆王爷的思想基本上就没有一点互通的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是言少宁说的那样,如果他真的知道,那总要有点耳融目染吧?陆伯桓日常的行事作风什么的,多多少少还是会有那么一点影响的。但是就目前赵拓的情况来看,陆伯桓根本就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影响。

  一次试探并没有什么结果,之后秦元熙又从各种不同的方面都对赵拓进行过一些试探,乱七八糟只要是跟陆王爷有关的,他都会拿过来稍微的试试赵拓,日常生活方面的比如陆伯桓喜欢吃的东西,会拿陆伯桓日常的常服给赵拓穿,甚至还有几次比较大胆,秦元熙干脆就留着赵拓在御书房里跟他一起会见大臣,商讨国事,但看赵拓的表现就一直正常,冷着一张脸完全假装自己不存在。

  也怪陆伯桓前期工作做得太到位,赵拓只要一身劲装往那儿一立,他大将军的身份就不动摇,大臣们见了也都以将军的称号来称呼,根本就没有一点点的漏洞,导致秦元熙想找也找不出来,就只能说,陆王爷不愧是陆王爷,能把事情安排得滴水不漏,就导致秦元熙的试探并没有什么有效的成果。

  这事儿也就这么搁置了下来。

  这是急不来的事情,但是有一件比较急的事情,还是需要赶快做决定的。

  秦元熙的肚子已经到了快要遮不住的时候,他想出宫养胎,但是陆伯桓不同意,这事儿也就搁置。

  但是现在不一样,秦元熙的出宫的小苗头又窜了出来,陆伯桓不同意,不代表赵拓也不会同意,陆王爷现在出现的时间比较少,大部分都是赵拓在他身边,秦元熙只要把这事儿跟赵拓商量好了,到时候出了宫,陆伯桓就是不愿意那也没有办法。

  至于陆伯桓担心的什么孩子一定要出生在皇宫里才能保证血脉的说法,秦元熙根本就不在意,他的孩子他自己生的,管其他人信不信,再说了,真要有人不信,大不了就滴血认亲好了,反正这种完全没有科学性纯仪式感的活动很受大家的欢迎,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随便放点血验一下不就好了。

  再者说了,秦元熙从来就不信那一套,他现在可跟刚来的时候不一样了,怎么也是做了几天皇帝的人,还是有那么一点小心得的,这是一个强权的社会,又没有DNA验亲,强权之下,还不是他这个皇帝说了算?当然,前提得是强权是在他这个皇帝手里面,或者在孩子另一个爹手里面也行,当爹的,总不可能拆自己孩子的台吧?

  孩子在哪儿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一个大男生会生孩子这种事情,绝对不能闹得天下皆知!

  所以,该躲还是要躲的,要躲也要趁早,最好就趁着陆伯桓不在的这段时间,只要说服了赵拓,收拾完行李,他就能立马跑路。

  秦元熙本来以为说服赵拓会是比较难的一件事,毕竟陆伯桓的反对还是比较强烈的,所以他也做了一点铺垫,试图用委婉一点,甚至撒个娇的方式来软化一下赵拓,生孩子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他想避着点人想法也无可厚非,只要说的可怜一点,赵拓就是为难,最后也肯定还是会答应他的。

  结果是没有错的,但是秦元熙没有想到,过程会那么顺利。

  顺利得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不同于陆伯桓的强烈反对,赵拓初闻这件事的时候,只是稍稍的惊讶了一下,有点没太反应过来的感觉,但也只是那一下子,甚至都没等秦元熙继续往下说他的理由,赵拓就点头同意了,至于秦元熙提前排演的什么撒娇卖惨,根本就没有用武之地。

  只要赵拓答应,那这事儿就好办得多了。

  高兴归高兴,秦元熙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放心不下。

  “你真的答应我出宫?真的答应?”

  赵拓看着他,微笑着点头:“陛下想出宫就出宫,只要陛下开心,只要陛下平安,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那你不担心、孩子出生在外面的话,会被人家说闲话?到时候会被人说是宫外来的孩子,身份不明什么的。”

  “我看谁敢。”赵拓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冷冽,仿佛利刃出鞘闪着寒光一般,不过就是这么一句话,从他嘴里面说出来的感觉就非常不一样。

  谁敢,从容里带着笃定,好像那些东西在他面前从来就都不是问题一样。

  “陛下可有想好去处?”赵拓低头,抚摸着秦元熙的肚子,提议道:“如今陛下情况特殊,不宜远行,不如就近到行宫别院先去住着,离得也近,有什么事情也方便处理,二来别院清净无人打扰,陛下可安心待产。”

  “好,别院就别院,你来安排就好。”

  只要能出宫,到哪儿对秦元熙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皇家园林环境都不错,皇宫住腻歪了,出去溜达溜达也不错。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这就是秦元熙接下来比较担心的问题了,说服赵拓不难,就怕人还没走,陆伯桓就又回来了,到时候肯定就走不了,这种情况充满了变数,秦元熙的想法是赶早不赶晚,省得事到临头没机会跑。

  “随时都可以,陛下决定即可。”

  随时可真的太合秦元熙的心意了,一拍大·腿马上就做了决定:“那就明天,明天早朝的时候我去跟那些大臣请个假,到时候有什么事情就让他们到别院去找,然后我们就出发。”

  行程确定,秦元熙还有点小激动:“对了,还有言少宁,他可不能忘了,一会儿你让人通知他一声,赶紧让他准备准备。”

  “好。”赵拓伸手拉住了秦元熙:“陛下为何如此、高兴?”

  “这当然得高兴了,怎么能不高兴,必须要高兴哎呀。”秦元熙还挺激动,然后就听赵拓又问道:“是因为跟我在一起才高兴的吗?”

  “那当然。”秦元熙没觉得这问话有什么问题,既然赵拓问了,他就老实回答了,一点儿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倘或他能认真看看赵拓的神色,仔细揣摩一下赵拓说话时的语气,就能发现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我也高兴,很高兴。”赵拓拉着他的手腕,就把人往怀里带了带,紧接着缠·绵的吻跟着就追了过来,秦元熙孕期的反应比较大,而赵拓显然也很了解这一点,根本就不用秦元熙表达些什么,两个人很快就昏天暗地胡闹到了一起。

  最后的结果就是第二天的早朝,不出意外的,秦元熙又没有起来。

  眯着眼睛的时候,他还记得要去请假来着,可实际上,眼睛睁不开,意识也是迷茫又混沌的,赵拓搂着他,摸着秦元熙的脸,低头亲了亲他的唇,附在秦元熙的耳边小声说道:“陛下先睡着,早朝我去处理,等陛下醒来,我们直接出发去行宫,可好?”

  睡得半醒的秦元熙还是迷迷糊糊的,耳边的声音又足够轻柔,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听明白还是没有听明白,但总归那个声音足够让秦元熙安心,他便想也没想的,就点头答应,翻了个身,继续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身侧的赵拓,看着他睡意沉沉的模样,起身更衣,与之前不同的是,赵拓今日穿的并非他的银丝铠甲而是紫金蟒袍,也就是说,他穿着陆伯桓的朝服去上了早朝,而这一切,熟睡中的秦元熙并不知情。

  等他睡醒起来的时候,赵拓已经回来了,换上了青色的劲装,正是之前他们一起出宫时赵拓常穿的样式,十分的英武帅气,颇有那么一点江湖侠客的意思。

  “呦,这么帅的小哥哥是谁家的?这是要做什么去?过来,给朕瞧瞧。”

  睡舒坦的秦元熙兴致挺高,还有闲心跟赵拓闲闹两句,调·戏起来那手法相当的熟练,捏着赵拓的下巴,就亲了上去,结果当然被亲得很过分。

  赵拓现在是越来越主动了,也越来越霸道强势了,之前的时候还要秦元熙主动来勾搭他,后来尝到了甜头以后,秦元熙只要露出来点那么个意思,赵拓很快就能get到陛下的想法,现在就更是过分极了,秦元熙还没有表现出那点想法,赵拓就已经学会揣度上意了,就很放肆。

  不过这个放肆放得秦元熙很喜欢,在他看来,这种有来有往的交锋,才是情·人间该有的正常状态。

  “出发吗?”

  “嗯,陛下换好衣服,用过早膳就出发。”

  “我穿这个吗?”秦元熙也看见了一旁挂着的衣裳。

  好看是好看,白色简约的款式,但看衣服的话相当的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公子打扮,只是扫了一眼那束腰,秦元熙有点犹豫:“我现在这个样子,穿这个的话,肚子、遮不住的。”

  “不碍事,没人会看的,陛下放心。”赵拓搂着秦元熙的腰,轻轻给他揉了揉:“陛下穿这个一定好看,是我特意为陛下挑选,要是担心肚子会显出来,一会儿加件披风挡一挡就好。”

  “那、好吧。”

  秦元熙是犹豫的,但是一听是赵拓亲自给他挑选的衣服,那点犹豫就也散了,实在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可能会漏点肚子,大不了他挡挡就行了,赵拓这么体贴,他要是拒绝的话,岂不是会很伤人心?一件衣服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秦元熙也就没有过于在意这件事。

  等秦元熙看见浩浩荡荡的仪仗队的时候,还有点没太反应过来,几乎是下意识就拉住了赵拓的袖子:“怎么这么大的阵仗?这么多人吗?我们不是、我以为、”

  他以为就是私下里的行程,就跟上次他跟赵拓悄悄出宫一样,俩人轻装简行就差不多的那种,哪里会想到,赵拓会安排这么大的阵仗,不止有禁卫军,就连皇城的御林军也一并调了过来,而且、为什么还有来送行的大臣?

  瞧着这阵仗就跟上次出宫去祭祖的时候差不多了,秦元熙是真的没有想到,他这只是私人的行程,用不着这么大的动静吧?

  “陛下的安全还是要保证的,放心,他们都只是送到别院,之后就会回来,陛下要住的时间久一点,也好有个交代。”赵拓宽慰他:“不碍事,陛下上车即可,我会跟他们交代清楚的,不会有其他麻烦,陛下安心。”

  “还要送一送?”秦元熙拧着眉,一脸的不赞同:“我以为我们就悄悄的走就行了,你搞这么大的动静、算了算了,送就送吧,有一件事你一定给我记住了,到别院是那什么生孩子的,这个消息一定不能透露出去,知道不知道?”

  “陛下放心,不会的。”赵拓冲他笑了一下,带着安抚:“我办事陛下放心,绝对不会走漏消息,等我们到别院之后,会由我的人严加把守四周,任何消息都不会传出去的,陛下可安心待产,小皇子的消息,只有陛下愿意的时候,才会在合适的时机让外面的人知道。”

  “那就行。”秦元熙刚要上车,忽然又想到什么,扭脸扫了一眼,又问:“言少宁呢?怎么不见他?上哪儿去了?”

  “言神医说要准备带去行宫的药材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毕竟是大事不敢怠慢,所以需要另行准备,我们先去,等言神医收拾好之后,他会自行前来的。”

  “那他什么时候来?可别耽搁太久,还指望着用他呢。”

  “陛下放心,另外安排了太医随性,都是自己人信得过。”赵拓抚着秦元熙坐下,又给他拿了靠垫垫在腰上:“再说了,宫里的太医在这方面经验也比较丰富,并不比言少宁差,陛下不过是看着言少宁在心安一些,都是一样的,不必担心。”

  “话是这么说的,言少宁他不是、算了算了,你多催着他一点,人先过来再说,缺什么东西再让人去准备。”

  “我知道了,会催他的。”

  赵拓合上了车帘:“陛下稍事休息,觉得不舒服就叫我,我就随行在外。”

  秦元熙望着他,眼神有点无辜:“那你不能进来跟我一起走吗?”

  “陛下,不合适。”赵拓脸上带着一丝的无奈:“我就骑马跟在陛下左右,陛下要是无聊还可以跟我说说话,就跟在车里是一样的。”

  “那怎么能一样,我都不能靠着你。”秦元熙不太满意,但是也不能任性:“算了,你去吧,不用走得太快,反正也不赶时间,也别太辛苦,该休息就停下来休息。”

  “嗯,我让他们走慢一点,尽量不颠着陛下。”

  秦元熙有点想翻白眼:“我是说你,别太辛苦,该休息就休息,我坐在这儿能有什么的。”

  “陛下心疼我。”赵拓笑了一下,临出去之前,凑过来又亲了秦元熙一下,把秦元熙给亲得没脾气,红着脸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他觉得赵拓最近好像有点变化,但具体又说不上来是哪一种的变化,那种感觉就跟之前好像有点不太一样,好像忠厚老实变少了一点,变得有点滑头了。

  但秦元熙好像并不讨厌这样的他,反而觉得还十分可爱。

  没办法,这大概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