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崇继续问周子墨其他的内容, “名言的话,又该怎么判别?”

  这话就把周子墨给问住了,是啊, 这该怎么判断诸位大人们说的话是名言呢?要是有人拿着这个去讨好权贵呢?

  那个时候百姓被误导了, 又该怎么办?

  “要不然把这部分去掉吧。”

  周子墨思来想去还是想出什么可行的方法, 有点摆烂的道,“我想不出来该怎么解决,反正这部分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倒不如去掉,还能避免掉之后可能出现的麻烦。”

  许文崇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笑了笑, “这个我们以后再商量, 想出一个比较好的方法再说。”

  接着, 许文崇问起了其余的内容, “你说的街头巷尾的小事,陛下和朝堂诸公应该不会同意, 这没有什么好报导的。”

  周子墨却持有不同的意见, “我们可以通过报导那些普通百姓的小事, 引导百姓。”

  许文崇否决,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倒不如陛下亲自嘉奖来的有效。”

  周子墨又焉了下去,“你这么说也是。”

  周子墨头疼的看着纸上写的三个词,觉得他下午那一个多时辰想的东西好像可行性并不高。

  许文崇见他焉头耷脑可怜巴巴的样子,有点心软, 出言安慰道, “不过这些也可以上呈给陛下, 让陛下定夺。”

  周子墨丧气的摇了摇头, “没有这个必要,如果不适宜的呈上去给陛下看,陛下会怎么看你?不是我小心谨慎,我们一家荣辱均系于陛下的一念之间,只有努力表现的份,哪有上赶着表现自己不聪明的。”

  许文崇失笑,安抚道,“天子最喜欢的,是有一点主见,但同时又听上命的臣子,而非过于聪明的人,这个人要是心直口快,讲究忠君,那就再好不过了,我们实在无法决定的,那就上呈给陛下,让陛下来做决定,这也是为臣之道。”

  周子墨若有所思,“意思就是要聪明的恰到好处?不能太笨,让陛下觉得不堪为官,也不能太聪明,像心里弯弯绕绕的,工于心计?”

  “对,同样的,你之后入宫若是无意外,太后娘娘应该会见一见你,你也要把握这一方面的分寸。”许文崇提到了之后太后寿宴的事。

  周子墨一怔,紧接着更丧气了,“太后娘娘啊,我觉得我不敢面对她。”

  可不是吗,明旋郡主虽然收敛了自己的一身气势,但也隐隐给了他压迫感,那么当年率军杀敌的太后娘娘,又是何等的威仪?

  他到现在虽然不是前世和一年前的小市民心理状态,也没一下子好到面见一国最尊贵的女人还不怂的,从心罢了,没什么不敢说出口的。

  许文崇知道周子墨担心什么,但他品级不够,周子墨能进宫,他不能,所以也没办法进去陪着他,更何况就算是够了,臣子和女眷也是分开坐的,也陪不了他,只能安慰他,“这场宴会师婶也会去,到时候你跟在师婶边上就好,不要担心。”

  周子墨长叹一口气,“也只能这么想了,终究还是要走这么一遭的。”

  说着,他对着许文崇翻了一个白眼,虽然现在知道了有这么一个封号诰命多么重要,但同时要承担的责任也就越多,他这段时间脸都要笑僵掉了。

  许文崇无奈的笑了笑,两人默然片刻,周子墨才继续问许文崇,“那发表大儒们的新文章应该没有问题吧?报纸也是可以给稿费的啊,再加上一些小故事,应该也不难吧?”

  许文崇先是赞同了大儒文章的那一个点,说到小故事的时候,又面露迟疑之色,“小故事的话,我能理解为是为了丰富阅读群体吗?虽然这样可能会加大报纸的销量,但陛下可能不会同意官府出的报纸上面有通俗小说。”

  周子墨知道和官府合作就要考虑到官府的形象和威名,但如果纯粹是大儒的新文章倒不如直接出一个文集,何必再搞一个综合类型的报纸?

  可弄一个行政的报纸也还算不上什么难事,如今有了活字印刷术,能想到这一点的人就绝对不会少了,许文崇出面提出这么一个意见,只能帮助许文崇洗刷掉外人说他靠夫郎升官的名声,不能给徐文崇带来实际的利益。

  这是周子墨不愿意看到的。

  诚然,现代的报纸代入古代,有很多地方是有所限制的,但报纸比较大的几个板块例如时政,被单独列出去了,小道八卦,被否决了,小说,可能性不大,广告倒是没有被否决,但没有这些东西吸引销量,广告又怎么做得起来?

  靠做梦来收费吗?

  周子墨不是很了解报纸的形式,他所接触的新闻媒体就是互联网媒体了,不是纸质媒体,他能依稀记起来的报纸板块差不多就是这些,但在许文崇的言语中,好像都不可行,这就叫周子墨感到沮丧了。

  周子墨只好道,“现在也只是一个粗浅的想法,还没有具体的计划和板块分类,先不聊这些了,时候也不早了,我明日再想一想跟你说。”

  说是明日再想一想,其实就是想要找个没有人的时间进空间翻一翻他塞进空间里的那一麻袋的从奶奶家搜出来的旧书,他记得奶奶说过,爷爷还在的时候经常买一些报纸回来看,不过他出生后没有多久爷爷就去世了,也不知道那些报纸有没有保留下来几张,要是有的话,还能当个参考。

  许文崇见他面露疲色,也不再多说,只是温声道,“你今日忙了一天了,也该早些休息,不要太累了,这件事不急的。”

  等许文崇吹了烛台,室内黑了下来的时候,许文崇还未转过身就听到周子墨小声道,“要不然等太后寿宴之后,你就先把把行政报纸的事报上去,再晚的话,我怕会有其他人想到,那就轮不到我们家了。”

  许文崇转过身去,抱住周子墨,轻声应道,“好,你不要想这些了,这段时间你都消瘦了许多,感觉轻了一些,现下闲了一些,就好好养着,不要再操劳了。”

  许文崇这一番话把周子墨弄的哭笑不得,他推了推许文崇,许文崇牢牢抱着不松手,他也只能把脸贴在许文崇的胸膛上,话里带着笑意,“你说我瘦了还好,还轻了一些,你哪里掂量出来的体重啊。”

  许文崇下巴抵着周子墨的发顶,微微低头跟着周子墨咬耳朵,“等你睡着了,我偷偷掂量的。”

  周子墨噗嗤一声笑了,声音也小下来,“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每天晚上举着我玩了,力气很大,还能不弄醒我呢。”

  许文崇也没忍住笑了,笑了一会儿,又压低声音,“每天晚上举着你玩那倒不至于,不过我每晚抱着你睡的,还不清楚你吗?”

  周子墨已经没那么容易脸红了,他闻言只是面上带着笑,“每天晚上抱着我睡的,还不把你手压废掉?你倒和我说说你是怎么个抱着我睡的?”

  “夫郎这么轻,怎么会把我手压废掉?”许文崇难得没个正经的胡说道,感受到周子墨手又在推他了,他才道,“睡前是抱着的,起来时就不一定了。”

  两人说笑两句,周子墨心头上感觉没有沉甸甸的石头压着了,含笑闭上眼睛后,很快就因为疲乏睡着了。

  许文崇借着月光看着怀里闭着眼睛的夫郎。

  因为许文崇微微侧身的缘故,他露出了大半张脸,月光像流水,又似朦胧的细纱轻轻盖在周子墨露出的那半张脸上,像是仕女含羞带怯的躲在墙柱后,蒙着细纱织就的面纱,悄悄的探了半张脸出来。

  周子墨闭上了眼睛恬静的睡着的时候,长而翘的睫毛微微颤动,在月光下打在高挺的鼻翼上,像振翅欲飞的蝶翅,许文崇伸出食指点了点蝶翅,低头轻轻吻了吻周子墨红润微翘的唇角,再小心的给周子墨调了调位置,这才缓缓闭上眼睛睡去了。

  第二天起来,周子墨感觉神清气爽。

  微微摆动了一下手臂,活络了一下睡了一晚上僵住的颈骨,这才唤了柳人进来。

  那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买回来本来是想要给何氏使唤的,但何氏坚持自己做事,说不想要找一个年纪这么小的小姑娘伺候她,所以周子墨就让柳夫郎去何氏身边服侍了,让那个小姑娘到自己这边来。

  至于柳嬷嬷就不用伺候他们了,只用教那些新来的,尤其春杏,以后许纹绣出嫁了,春杏大概就是许纹绣身边的大丫鬟,怎么都该多懂一些事才好。

  因为一问那个小姑娘只是叫一个妞儿的名字,周子墨就想给妞儿换一个名字,他不太会取名字,只是前头有了春杏这么一个名字,就给妞儿取名夏槿,夏天的木槿花开的不错,取这个名字倒也得宜。

  听到周子墨唤人,夏槿推开了房门,端进来了水盆。

  等着周子墨洗漱完毕,挨个抱起团团和圆圆,和他们说话时,夏槿开始给周子墨梳头。

  因为今天不用出去,周子墨只是简单梳了一个夫郎头,斜斜的插入一根银簪固定住就够了。

  等到和两个孩子玩了一通之后,周子墨这才寻着空隙进了空间,直奔之前清理出来的奶奶家的旧书堆。

  书堆里确实有十来张报纸,不过都是日报,反复看了一遍,发现都是一些时政要闻,没有什么可参考的内容,这才有些垂头丧气的出了空间。

  因为孩子大了起来,他反倒没有什么时间可以进空间,圆圆太黏着他了,要不是因为这段时间因为要出门导致圆圆渐渐的可以离开他一会儿了,平时居然允许许纹绣抱一抱他,只是不让久抱,抱得时间稍微长了一点,他就又要闹起来。

  虽然找到了一点时间进了空间,却没有找出自己想要的东西,周子墨心情又有点低落了。

  圆圆歪歪扭扭的走过来的时候,周子墨都没有注意到他,直到圆圆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声爹爹,周子墨这才低头看向了腿边。

  圆圆正一手握着布老虎的尾巴,两只手抱着周子墨的小腿,小肉脸贴着周子墨的小腿,被压的嘟了嘴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周子墨。

  周子墨伸手把他抱了起来,“圆圆不是在外面玩吗?怎么进来找爹爹了?”

  圆圆毫不犹豫的丢掉手中的布老虎,伸出藕节似的小胳膊抱着周子墨的脖子,努力挺直小身子,拿自己的小肉脸去贴周子墨的脖子,“圆圆,配,爹爹。”

  周子墨笑着亲了亲小孩的发旋,“圆圆要陪着爹爹吗?”

  圆圆赶紧嗯嗯。

  周子墨抚着小孩的小后背,一摸就摸到了小屁股,下意识的拍了拍,嗯,很Q弹,肉肉在抖动。

  圆圆震惊的抬起头来,小手都不抱着周子墨的脖子了,想去捂自己的小屁股。

  周子墨轻咳了一声,装作没看见,直接发起亲亲攻势,把小孩亲的咯咯笑起来,就算糊弄过关。

  被一通乱亲的圆圆一下子就忘了自己被爹爹拍屁股的事了,笑声欢快的把团团也给吸引进来了。

  团团走起路来,可不像圆圆还七扭八歪的,小步伐已经迈得很稳当了。

  被两个小宝贝找上门来,周子墨索性放下报纸这件事,改去和儿子们黏糊亲热了。

  爹爹陪他们玩,团团和圆圆都不想去玩积木或者前两天新送过来的小木车了,乖乖巧巧的给压力大的爹爹吸小肚肚。

  周子轩这么小的时候,家里的条件不是很好,虽然周子墨想尽办法让他吃好喝好都得,不算瘦,但小脸还是有点黄的,但团团圆圆不一样,他们不仅被养的圆滚滚的,连皮肤都是细嫩白皙的,一看就是娇养出来的小公子。

  他们吃的东西也都是精心调配的幼儿辅食,和周子轩有肉吃就很好了就不一样了。

  所以团团和圆圆真的很香很软,是软萌可爱任吸的人类幼崽。

  周子墨最后亲了亲团团的小手手心,痒的团团弯着大眼睛咯咯笑,把两个小崽子抱在怀里,自言自语,“报纸作为舆论喉舌,这个肯定要发展起来,如果真的能出,那肯定是不愁卖的,至少在京城和各州首府是不愁卖的,这些地方的识字的人多,利润肯定不低。”

  周子墨长叹一声,把脸埋进两个小家伙的怀里,“可问题是,该怎么让陛下相信这些东西真的赚钱还有好处呢?”

  重点是这个啊,他是后世人,知道到清末这类的报纸哪怕因为用的是木活字印刷,印刷质量不佳:有的字体歪斜、墨色弥漫,校对也不够精确,错字也较多,但因内容新颖,销量很是不错,对民众的引导性也强。

  可陛下又不知道,现在大魏在修养生息,需要用银钱的地方到处都是,偏偏为了安抚百姓鼓励生育赋税很低,国库收入低,这就导致陛下多少有点抠,肯大方的给官员发钱,都是想要官员好好工作别贪污才发的。

  就这样,许文崇一个正七品的京官,每个月的俸禄也就够一家七八口人吃喝,如果儿女要嫁娶,钱是不够用的。

  所以完全没收受过贿赂的人还是很少的,除非他家里本身就是有钱人家,不愁这些。

  不过这些人想要不收,也要考虑下和同僚格格不入会不会遭受排挤。

  扯远了,周子墨从许文崇口中和邓氏偶尔说起来的话中隐约能知道永宁帝的大体性格,知道想要说服陛下尝试,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印发一刊试试水,可问题是,他们家也没有这turnip么多钱印报纸啊,难不成最后还是要找吴家吗?

  周子墨已经不记得他们家麻烦了多少次吴家了。

  感觉吴家对许文崇真的和养儿子没差多少了,毕竟这次吴家连自己家召集工匠摸索了很久把准确的配方摸索出来都没有提,只说是他提供的配方,竭尽全力的给他提高了功劳,说吴家对他们好是真的不为过。

  所以这次找吴家,还是希望对方出钱让报纸落实下去……

  他知道如果最后还是没有想到其他办法,他还是会厚着脸皮去找吴家的,但并不妨碍他现在觉得这不好。

  团团和圆圆被爹爹给搞迷糊了,他们伸出小手,轻轻的拍了拍周子墨的脑袋,团团还学着周子墨说,“乖。”

  周子墨焦躁的心又被可爱的小家伙们治愈了。

  然后刚平复发现自己还是想不出来什么解决的方法,又去贴自己的两个小儿子,依靠他们吸取力量让自己静下心来。

  等许文崇回来了,周子墨迫不及待的问他有没有什么想法。

  许文崇感觉到了周子墨有些急切的心,无奈的拉着周子墨的手坐了下来,“你不要这么心急,如今我已经是从六品的检讨,如无意外,在大调的时候还是可以谋一个好地方的,这件事无论成不成,活字印刷已经被我们抓到了手里,最重要的功绩归属在你身上,等到我的品级升上去,活字印刷应该也大范围推广了,你的诰命也能动一动了。”

  周子墨听着许文崇温柔的嗓音,微微冷静了下来,是啊,就算这个报纸无法想出一个妥善的法子把它拿出来,他们家也已经再进一步了,外放分到一个好地方的可能性大多了,已经比进京的时候好很多了。

  周子墨经过许文崇的一通劝慰之后,也就看淡了很多,有机会有办法的话,那就把这个拿出来,想办法让许文崇外放可以主政一方,要是不行的话,那也能混个副官当当,不必太过受人辖制。

  躺平了的周子墨回到了偶尔出门赴宴和京城夫人夫郎们交流下感情,大部时间在家中教孩子的日子。

  然后迎来了太后的寿辰。

  因为太后娘娘不想劳民伤财,永宁帝只是下旨让五品以上的官员和诰命夫人夫郎们进宫为太后庆寿,并借太后寿辰,下旨减轻各地徭役,不让外地的官员派人上京献寿礼。

  周子墨一大早就起来,穿上了五品宜人的大朝服,戴上了五品朝冠。

  诰命文书前不久送了过来,这是写在非常贵重的一种丝织物上的,许文崇是文官,所以用的是五品瑞草,宜人四季花,用角轴,诰命织文是‘奉天诰命’,有升降龙纹,非常贵重,又因为有封号,他的诰命文书还用金线绣了他的封号,也因为这个才让织造局晚了些时日送过来。

  据说这个封号绣纹是依照陛下亲自提笔写下的嘉淮二字绣的。

  嗯,要是这样的话,那陛下的字真的没得说,大开大合,扑面而来的凌厉锋锐之感,让周子轩一见字就相信永宁帝一定是一个厉害的皇帝。

  周子墨当时拿到这个时候,就好好把它收了起来,要不是担心许文崇偶尔会看一看,找不见生疑,不然他都要自己塞进空间里,主要是真的又贵又好看,他还想着什么时候改成一品云鹤锦,夫人鸾锦,用玉轴的诰命文书是不是更好看一点。

  为了升级这个,也要好好努力才是。

  去之前,周子墨吃了些点心垫了垫肚子,除了皇帝和太后面前的菜是热的,宫里的菜基本都是冷盘,这么多人,哪怕是御膳房也没这么多人可以一口气烧好一道菜一起端上来。

  虽然有酒,但都是清酒,度数很低,以防陛下喝了酒下方臣子一起喝时出现一个不甚酒力一杯倒的憨憨御前失仪。

  宫宴是交际场,虽然只能坐在一个地方,但妨碍夫人夫郎们交际,没有人来宫宴是为了吃的,周子墨也不例外。

  所以为了不至于饿着肚子,周子墨吃了些没有什么味道的点心去了皇宫。

  吃没有什么味道的点心,是因为担心太后会召见他,他要是嘴巴里带点味,那就失礼了。

  宫宴设置的地点是在外宫的一处带着花园的宫殿里,周子墨跟在邓氏和吴清崎夫人廖氏先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周子墨和邓氏身上的诰命品级低不能入殿面对太后给她请安,就在殿外给太后请安祝寿,然后和其他的低品级的诰命一起,等着太后娘娘和殿内的夫人们说完话再一起离开去宫宴的地方。

  周子墨正等在外面,就听见一个嬷嬷走了出来,寻到了他们面前,先是行礼,等邓氏扶起她后,这才道,“太后娘娘听闻嘉淮宜人来了,想要见一见嘉淮宜人。”

  周子墨轻轻吐了一口气,在邓氏鼓励的目光中,微微整顿衣裳,屈膝对着宫殿方向行礼道,“是。”

  周子墨跟在那个嬷嬷身后,走向了殿内。

  作者有话要说:

  欠更-1,目前欠更3更。

  加把劲过年前把欠更全还了,过年可以美美日三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