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确实有几个小贩卖早食, 许文崇买了三个包子边吃边走,在天亮了之后,他还提前了一刻钟到了翰林院。

  等许文崇进了室内时, 室内一个人都没有。

  估摸着是许文崇脸上的疑惑有点明显了, 引他进来的书吏有点尴尬的小声道, “大人,翰林院的诸位大人们没有这么早来的。”

  许文崇:……

  所以他这是来早了?

  等许文崇在位置上坐了快一个时辰之后,他才看到了姗姗来迟的顾明诚。

  “明诚兄,你是不是该给重渊一个解释呢?”

  许文崇为什么会这么早来?还不是因为办乔迁宴的时候顾明诚和他说去翰林院报道的第一天千万不能迟到?

  结果他比其他人早到了将近一个时辰!

  顾明诚开始顾左右而言他,“重渊新宅感觉如何啊,住不住的惯啊?”

  许文崇冷笑一声, “住的惯, 就是这当差值守不是很习惯, 主要是看到了一个不太想看到的人。”

  顾明诚轻咳一声, 厚着脸皮道,“谁啊, 居然让重渊看不顺眼, 真真该死。”

  许文崇忍无可忍,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明诚兄。”

  许文崇把最后的那个‘兄’字咬的很重,顾明诚见他真的生气了,这才讪讪道,“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之前听别人说了, 我也是前几日才报道的, 这才知道翰林院来的基本都很迟。”

  许文崇无语住了。

  但在顾明诚的连连作揖赔礼下, 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才问起了他在翰林院中的情况。

  顾明诚回忆了半天,只能吐出一个字,“早到早退就好了,当值期间自己找点书看吧。”

  许文崇:???

  是我幻听了还是你在发疯?

  顾明诚看他明显不信的样子连忙道,“是真的,翰林院闲的时候是真的闲,忙起来焚膏继晷都是有的,我们编修都是修撰书册的时候才用的上,陛下的经筵都因为政务繁忙改为一个月一次了,到时候翰林院的学士会带我们一起去旁听的。”

  这件事吴清嵘也和他提过,他犹记得老师说的那句话,翰林院清贵,就在于翰林院的侍读学士和侍讲学士,他们会轮流给陛下讲课,然后抽翰林院的其他官员入宫陪侍,这代表的就是固定的进君面圣的机会,也是在陛下面前展示自己所学的机会。

  但吴清嵘叮嘱他,除非陛下点名要你说一说你自己的想法,否则哪怕是侍读学士和侍讲学士让你说自己的看法,也最好不要和他们的大相庭径,要是陛下认可你还好,否则你将会失去陪侍的机会。

  这些许文崇都记在心里,他冲着顾明诚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正在此时,又有一人进来了。

  是连珏。

  许久不见他,却见他面色苍白,看到了他们,也不如以往那般热络,只是简单的打了声招呼。

  许文崇心生疑惑,瞥眼看去顾明诚,见他摆了摆手,就知道他也什么都不清楚。

  接下来的时间里,又来了两人。

  一人姓徐,是翰林院侍讲,正六品,另一人是翰林院的修撰,从六品,是三年前的榜眼,按理来说三年的时间了,前三甲也都该进入六部或者其他地方观政了,偏偏这位孙大人还是窝在翰林院,这么久以来才从正七品升到了从六品。

  瞧上去是被皇上遗忘了的。

  这些都是顾明诚和许文崇说的,故而等两人入座时,许文崇先行行礼,口称大人。

  徐侍讲倒是很和煦的和许文崇说了几句话,勉励了他一番,孙大人则面色沉郁,只是点了点头,就不再作声。

  五人共处一室,室内静悄悄的,只余下书页翻动的声音。

  许文崇在顾明诚的提醒下,去拿了之前翰林院发出去的文书看了起来,中午是书吏送的饭食,一天的时间也就这么轻易的过去了,还没到规定的下值时间,徐大人和孙大人就陆续走了,顾明诚紧跟其后,也离开了。

  现在就只余下了连珏和许文崇两人。

  许文崇看完了手上拿到的这部分文书,也就准备收拾东西离开了,既然能提前下值,他也不是非要遵守规矩之人,更何况,有些时候官场上你越合群,你越安全。

  其实他也想早些回家与家人呆在一起。

  许文崇临走前看了一眼连珏,发现他沉默的翻看着书卷,可按理说,这些书连府不至于没有,在家中看书总是要比在官署看书自在些许,想到之前听说的连家的事,也只能猜测连家现在很乱,导致连珏有家也不想回罢。

  但这些与他无关,连珏没有心情和他们来往,他现在背靠吴家,也不需要特地和人交往扩展人脉。

  很多事情,都可以自在一点。

  想到这里,许文崇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周子墨,让他这么自在的身处翰林院的自然是他的夫郎,他脚步加快了一点。

  连珏从案桌上抬起头来,望着背影中都透露出迫不及待的许文崇,眼中隐隐露出一丝羡慕,很快又被他隐去了,他重新垂下头来,看起书来,直到了书吏来提醒他要下钥了,他才合上了书准备回去。

  许文崇这时已然到了家,和周子墨和何氏解释起了自己为什么会提前回来。

  两人听到原来翰林院不用这么早去上值,也可以提前下值回来都很高兴,“这样一来你就可以晚点起来了,怪不得别人都想着要去翰林院呢,这又清闲又时不时能面圣的,可不是六七品不能上朝的官员们梦寐以求的吗。”

  周子墨又接着道,“你回来了也好,我预备买两三个人,一个用来给你赶车,也免得你天天走路上下值,另外两个一个厨娘,一个可以提点下我们接待往来,虽然李夫人和师母都跟我说过一些,但多少身边也得带一两个人才叫人家不会看轻了我们。”

  许文崇点头道,“也好,本朝月俸要比前朝多上一些,我们一家的吃喝用度上还是没有问题的,不必担心。”

  周子墨也是笑了起来,许文崇之前说家中用度都是他在出,这回说什么也要把自己的俸禄交给他,让他统一安排,周子墨没想到许文崇刚拿到提前下发的三个月俸禄就把银子拿给了他,多少也有点欣喜。

  他对家庭的贡献是被另一半看在眼里的,而另一半也在努力为家庭做贡献,这如何不让人高兴呢?

  只是京城到底不如在下河村,在下河村妇人夫郎不出门干活是要被喊惫懒的,但是在京城就不一样了,反倒是出门的会被人说道不知礼数,周子墨要出门做点什么也可以,但必须身边跟着人,孤身一人出去的,别人听说了,是会笑话许文崇的。

  就连周子墨以后要是真的参与那些贵夫人夫郎的宴会,这也是绕不过去的。

  所以周子墨迫切的想要一个婆子嬷嬷,只有这样周子墨才能出去,虽然他现在主要还是带着孩子,但他想要出去啊。

  许文崇帮他去了趟牙行,找了牙婆。

  牙婆隔了几天,就带着十来个人到了许府来。

  牙婆热络又不失恭敬的行礼过后,才开始介绍起那十几号人,“夫郎,前头这四个男人,都是会赶车的,一个是大户人家里出来的,只是前不久那户人家外任了,据说得罪了人,估计回不来京城了,所以做主发卖了一些人出来。其余三个都是活不下去了的老实本分的小百姓。”

  “这五个都是有手艺的,都成了婚,男人都是良籍,其中三个还有孩子了。”

  “这三个嬷嬷,一个是官奴,之前是关西侯府上的嬷嬷,还有一个是彦王府上出来的,另一个是盛府出来的。”

  关西侯犯事,抄家流放,其余的奴婢都重新充作了官奴,彦王没听说犯了什么事,盛府是外戚,但府上都没有出什么问题,要是从这两家府上发卖出去的奴仆,大概率是犯了事的,他们虽然小门小户的,但也不敢用这种奴才。

  周子墨也知道他想要找一个知道府上规矩能随时提点他的嬷嬷有多难,这种嬷嬷大多都是家生子,人家从小培养的,没有犯错做什么要发卖出去?这么多年下来培养一个嬷嬷也不容易,谁舍得放手?

  大多都是随着主家落难了,才会跟着一起变成官奴被人挑选的。

  这种也是可遇不可求,每三年就有新的一批进士,没有根基想要留在京城的也不在少数,他们也都需要一个这种知道京城潜规则和清楚大部分人家情况的嬷嬷,但皇上也不是嗜杀之人,又不是每年都有高门大户就此落难,故而这些嬷嬷都很抢手。

  周子墨一想也就知道了这是今科进士里没有根基的人家中,数许家官位最高了,顾家既然在京城中有宅子,自然也是在京城中有人的,不需要另外买人,连家就更不用说了,他们家本来就是高门大户。

  牙婆把这个嬷嬷送过来让他们先挑自然也有道理。

  周子墨也没有大意,仔细先问了那个嬷嬷问题,譬如在关西侯府上做什么的,家中有什么人,祖籍何处,一一问过了,再看那个柳嬷嬷从容自若,说话条理清晰,话里也很是恭敬,很是满意。

  柳嬷嬷年纪四十有七,放现代还是一个中年人,但放古代,已经做了奶奶了,孙子都要娶妻了,本来她已经安安份份的在侯府中等着被侯府荣养,可惜关西侯突然出事,她一下子被定为官奴,要重新发卖了,她也只能一把年纪了站在外面任人挑选。

  她之前是关西侯太夫人即陪着先帝打天下的第一任关西侯夫人身边的嬷嬷,等太夫人一去,这任关西侯肆意妄为,惹怒了皇上,被抄家流放,其余的奴婢更没落着好,她因为一直跟在太夫人身边,太夫人走后也没有插手关西侯府上的事,所以只是充作了官奴。

  官奴是什么,在本朝是只能卖与官宦家的奴婢,可以算是官牙里最上等的奴婢。

  周子墨既然满意,也就点了点头,柳嬷嬷就会意的站了出来站到了周子墨的身后,牙婆眼见着卖出去了一个官奴,笑的见牙不见眼,忙去推销其他人,“许夫郎,您看,这四个都是赶车的一把好手,还有这五个,手艺都很是不错,我们这拿来当厨娘卖的,都是经过验证的。”

  周子墨在挑人,何氏也在打量这些人,嬷嬷很重要,何氏没有插手,她知道自己见识方面是远不如周子墨的,索性不插嘴,但挑车夫和厨娘她见过的人更多,看人的眼光也要比周子墨更准一点,周子墨也就让何氏瞧。

  何氏很快挑了一个年轻壮实的小伙出来,外加一个夫郎出来。

  周子墨不问为什么,很是爽快的付了钱,从牙婆手里拿走了三人的身契。

  像是地契房契还有铺子之类的要转移到他人名下,都是需要去官署签订的,但身契就不需要了,身契在谁手上,那个人就归谁所有。

  牙婆带着其余的人走了,她还需要带着剩下的人给其他人家相看。

  柳嬷嬷也从周子墨的身后站在周子墨的面前,很是乖觉。

  那个年轻小伙姓王,叫王二,听到这个名字周子墨眼皮就跳了跳,虽然他已经从那件事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但听到这个名字,他还是下意识的不喜,他想了想,“叫王二的人实在太多了,我给你改一个名字吧。”

  王二很机灵,立马跪地称谢。

  周子墨本来是不喜欢古代那种随便给人改名字的行为,但之前何氏挑人的时候只问了姓什么,家里有几口人,家住在哪,压根没问叫什么,现在买都买了,还能怎么样。

  而且这个人不仅是当车夫的,这是拿给许文崇用的人,顶着王二的名字,不仅他不喜欢,这许文崇也不会喜欢啊。

  周子墨看向院子里的那一颗桂树,看着青翠的叶片,想到了一个名字,“不如就叫王仲青吧,仲也就是排行第二的意思,也算贴合你的名字。”

  王仲青大喜过望,开始碰碰的磕头。

  周子墨让柳嬷嬷把他拉了起来,“你以后就是跟着我夫君身边的,一切听我夫君的命令,不可擅专知道吗。”

  见王仲青连连点头,他看向另一个人,夫郎姓谭,“谭氏,你每日要做的就是打扫宅子,再就是做饭,孩子的事不需要你管。”

  谭氏唯唯诺诺的应是。

  周子墨这才看向柳嬷嬷,脸上冷肃的表情稍稍和缓,“我与夫君都是普通人家,不懂京城中的许多规矩,还请嬷嬷日后教我。”

  柳嬷嬷福了福身,“夫郎折煞老奴了,老奴必然不负夫郎所望。”

  周子墨笑着点了点头,看向另外两人,“你们每月的月例是二钱银子,现在就去忙吧。”

  “嬷嬷就是六钱银子,实在是家资不丰。”

  柳嬷嬷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她之前跟在太夫人身边也只有二两三钱银子,那个时候她也不是靠着月例的,都是太夫人赏赐的东西才是大头,现在变成了官奴,本来就做好了几钱银子甚至没有银子的准备了,现在有六钱银子对于正七品官员家中也不算少了。

  她是关西侯府另外买来的,不是家生子,但是儿子孙子都在关西侯府上当差,所以也被另外发卖了,柳嬷嬷是官奴,可她的子孙可不是官奴,现在她全心想着攒钱把自己的儿孙赎出来。

  她是官奴,之前在侯府时也认得这个牙婆,那个牙婆就答应了她三年内不把她的儿孙卖了,等着她来赎。

  之前柳嬷嬷想的是自己把儿孙赎出来,在和周子墨说了几句话,提了京中有那些门户是惹不得的之后,就改了主意,开始犹豫要不要把自己儿孙弄进许府里来。

  因为周子墨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主夫苗子,有些东西她说的隐晦他也能一针见血的指出来,还能察觉出很多不同寻常之处。

  柳嬷嬷在惊叹周子墨聪明的时候,周子墨也在想,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要不是他会做阅读理解,还看过那么多宫斗剧,他可能都不能从柳嬷嬷说的那些人中间看出什么问题。

  柳嬷嬷说完京城的那弯弯绕绕的关系网后,就开始说起了规矩,有些规矩是在明面上的,有些却是心照不宣的。

  一不留神,或者不了解这些的,那就要招人笑话了。

  柳嬷嬷听说周子墨这段时间没有独自一人出去过,很是赞同的点点头,“夫郎,您这做法是对的,这官夫郎与平民夫郎不一样,虽然和前朝的一门不出二门不迈不一样,但没有人跟着的话,那就是不守规矩了。”

  很快的,柳嬷嬷也从周子墨前头说的一两句话中听出来了周子墨还是想要出去的,“不过如今老奴陪着夫郎,夫郎也可以出去走一走,只是和人买卖,却是要人上门来才是正理。”

  周子墨一下子有些颓然,“嬷嬷,我和我夫君日后都是想要外放的,要是到了外面,我出了门子做了生意,那是不是回京后还是不行?”

  柳嬷嬷迟疑了,这人人都想着往京城里钻,没想到许家居然想要外放?

  不过转念一想许大人似乎是吴大先生的弟子,外放做出了成绩再回京还是很容易的,到时候升职速度可就比在京城熬资历快多了,许家想要外放是正常的。

  再一想周子墨刚刚说的话,她是关西侯太夫人身边的人,关西侯太夫人当年曾跟随太后管理军队后勤,太后巾帼不让须眉,才让先帝如此敬重,再宠爱温贵妃和三子也不让他们动摇皇后的位置和皇后所出嫡子的地位就可见一斑了。

  她多少也受到关西侯太夫人的影响,倒不是真的觉得女子哥儿就完全不如男子了,“倘若许大人愿意让夫郎出门做生意,并且夫郎生意做的极出色,那么回了京,众人也只能称夫郎巾帼不让须眉。”

  周子墨眼睛亮起来了,那可再好不过了,他本身也不愿意被拘束在这四方天地之中,现在养育着孩子,还算勉强能按捺的住自己,要是等孩子大了,要去读书了,他继续一直处于后宅,他得多孤独啊。

  更何况,这样他又哪来的底气不许许文崇纳妾?他完全依附许文崇生活的话,他就没任何底气相信许文崇不会背弃他,只能在后宅中疑神疑鬼的,最终把许文崇越推越远。

  这是他不想看到的结局。

  在周子墨听柳嬷嬷讲话的时候,许文崇回来了。

  许文崇知道见到柳嬷嬷,稍稍点了点头,柳嬷嬷行礼口称老爷。

  许文崇嗯了一声,温声问周子墨,“感觉怎么样?挑的人都听话吗。”

  周子墨白了他一眼,“才一天,能看出来什么?不听话的第一天好歹也要装一装吧?”

  转头对柳嬷嬷道,“嬷嬷,你去和谭氏说一声,老爷回来了,准备晚饭吧。”

  柳嬷嬷应了一声,便躬身出去了。

  许文崇见柳嬷嬷出去了,这才道,“怎么喊起我老爷来了?怪怪的。”

  “现在家里有了仆役,多少也得要有点样了。”周子墨又说起了这三人的来历,“柳嬷嬷看上去还不错,跟我说事情也还算讲的详尽,也没藏着掖着,还算可以放心。”

  许文崇点头,“我相信你,你觉得好,那自然就好。”

  周子墨听他这么说,脸上又泛起热意,又怕他看到,就低头去看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两个孩子。

  许文崇见他这样,就知道这是害羞了,低声笑了笑,也温柔的看着那两个孩子。

  孩子在一边时,他们都是习惯压低了声音讲话,故而一直不曾吵醒过两个孩子。

  团团圆圆刚吃了奶果没多久,睡的正香甜,因此在柳嬷嬷走到门口低声说饭菜备好了时,两个也不担心两个小孩醒过来,直接去了饭厅。

  几人用过了饭之后,许文崇带着王仲青去了买驴车的集市,许文崇看畜牲的眼力是没有王仲青好的,王仲青打小和畜牲打交道,很快就挑了一头驴出来,许文崇又去做车的木匠处把前些日子定下的车取了。

  等两人回到许府,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

  二进的宅子屋舍还是比较多的,尚且能住得下这些人。

  有了驴车,许文崇可以起的更晚一点了。

  周子墨始终认为,单位食堂的饭菜是没有自己家里做的好吃的,加上家里的人手也多了,所以周子墨开始让王仲青去给许文崇送午饭。

  中午。

  许文崇镇定自若的在一众同僚的注视下接过书吏送来的食盒,打开来一看,最上面的一层就是红烧肉。

  顾明诚厚着脸皮凑过来夹了几块肉走,其余的同僚眼看着却不好意思上前讨要。

  最后还是许文崇自行分了给他们。

  其余的同僚也不是没想过带饭,但是家中做的饭和翰林院的也差不多,反倒是许家送来的饭菜很是新奇,味道也是他们没尝过的,看出他们喜欢,每次许文崇拿了食盒也都会分他们一些。

  周子墨知道了也多做了一些,还手写了一两道菜的方子,让许文崇带过去送给几位同僚,也算拉拉关系。

  这些方子都是家常菜而已,不难做,只是胜在新奇,是旁人未曾想过的方向要是,拿去开酒楼,要不了几个月就会被人仿制出来,倒不如拿来做个人情。

  就这样,同室的几人关系渐渐好了起来,就连孙大人见着了许文崇也会主动打招呼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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