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于醉惊讶后,又转为怀疑的表情,银玥皱了皱鼻子,
“你不信?”
于醉移开目光,看了一眼紧闭的门,“不管我信不信,你最好现在给自己找件衣服。”
大概是身为猫的时候不着一缕,现在变成人,银玥还是喜欢不穿衣服。
银玥按了按他的黑色项圈,像是魔法一样,从里面拿出一套衣服。
于醉知道这是最新款的空间储存器,价值不菲,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东西。
至于之前的微型炸弹,大概早就被银玥拆了。
银玥穿好衣服作势要扑上来,于醉手疾眼快,用书卷成桶状,抵住他的额头,
“停在那儿,坐着!”
“我是人……虫,你是兽族,我们不应该有关系。”
银玥表情僵硬了一瞬,蓝眸中的水光晃了晃,仿佛下一秒就要倾倒万丈眼泪瀑布。
可于醉没有半分触动,如天神般俊美的脸甚至有些冷。
于醉不再像以前那样,看见他瘪嘴就会放下手中一切事来哄他。
“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么,哥哥。”
银玥委屈极了,“早知道就不让你参加那个计划了。”
于醉想起上次他塞来的纸条,上面写着一串联系方式,他以为银玥是在钓鱼,直接丢掉了。
但是他记忆里确实没有这个弟弟,
事情脱离预料,这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我确实不记得你,我也没有你这么大的弟弟。”
银玥一愣,“没有过去的记忆大概是怕你被发现,那你还记得你的任务吗?”
于醉盯着他,见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眉头随着担忧皱起。
“我三年前失忆过,至于你说的任务,我并没有印象。”
银玥终于确定了,他瞳孔骤然放大,带着不可置信连退几步,带翻了身后凳子,他踉跄着险些摔倒。
坐在床上的于醉比银玥平静多了。
“你说我们是兄弟?怎么长得不太像。”
虽然他们都是蓝眸,但于醉是桃花眼,平时笑起来眼角弯弯的,像桃花深处的春水。
银玥眼尾不笑而钩,眼神带着精光,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小狐狸眼珠转了转,“我们当然是兄弟,你看我们长得一模一样。”
于醉用眼神表示怀疑,“我看我们不太像,我有一米八,你怎么看起来一米六都没有?”
银玥一炸,几乎扑上来,“明明就是一米七一,我才没有那么矮!”
“那我也是兽族咯?”
“当然,兽族才是最高贵的,低贱的虫族只配给我们做仆人。”
于醉不想知道他的身份,他躺下身子窝进被子里。
“抽屉里有你喜欢的小鱼干,你拿了就走吧。”
银玥踟蹰没动,他星之耳钉里还带着于醉的记忆芯片。
他咬紧牙,他们的间谍任务努力了这么久,绝对不能说停就停。
“你不想知道你的身份吗?
于醉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我现在只是个E级废物,大概不能完成你说的任务了。”
他的声音平淡如水,却带着不易觉察的厌弃。
银玥触碰耳钉的手一顿,那块小小的芯片像是有万斤重。
的确,如果于醉真的是E级,暴露间谍身份后,失去自保能力的他无疑会死得很惨。
明明这个哥哥之前对他都是百依百顺,他也享受得心安理得。
可是一想到这个阳光般的青年,在他看不到的角落忍着痛苦,会悄无声息地死去,他的心就猛然刺痛,溺毙般的窒息轰然压下,浓浓的绝望仿佛在他身上生了根,长出名为悔恨的大树。
于醉考虑得很清楚。
他绝对不要跟与他无关的事物扯上半分关系。
结合他们相似的体貌特征,他一下子就将事情还原了个大概。
他们是兄弟,原主是兽族人,大概用了什么方法伪装成雄虫,但是后来计划失败,原主被谢浮云抛弃,最后被一群壮汉活活骑死。
原主的记忆,他一点都不想知道。
多一份过去,就多一份沉重和责任。
他要活着,就必须要铲除一切妨碍他的东西。
谢浮云回来就看见这样一副奇怪的画面。
蓝眸布偶扒拉着主人的袖子,主人垂着头沉浸式看书,布偶被忽略得彻底。
布偶可怜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这是怎么了?”
于醉抬眸,谢浮云今天穿了白色西装,越发显得面容艳丽,红眸下暗流涌动,看不清主人的真实情绪。
“我打算将猫送走。”
“它做错了什么吗,看起来它很舍不得你。”
他提着白金色的礼盒袋,来到于醉床前。
见他拿出精致的盒子,于醉压下疑惑淡淡道,“没什么,只是我不喜欢而已。”
谢浮云巴不得将敌人赶走,他笑着打开礼盒,“这是给你的抑制环,能减轻信息素的干扰。”
于醉看着红丝绒上的抑制器,金色的耳钉,项圈,手链和脚环,怎么都有点像那啥四件套。
于醉懵懵道,“这么多,全部都要带上吗?”
“对,你现在刚成年,多带几个才能发挥最大用处。”
银玥立起猫眼哈气。
什么减轻干扰,分别是强力抑制器,能将A级死死地压制到E级。
想到他刚刚脑中的一幕,他终于慌了。
他不能离开于醉,于醉根本玩不过谢浮云,他可是强过他的王虫。
于醉瞥了他一眼,摁了摁他的猫脑袋,得到布偶抬头委屈巴巴的一眼。
拿起两个耳钉,于醉并不想做个圣诞树,“我带这一个就行了。”
q谢浮云摁住他的手,不赞同道,“等会儿我带你出院,你现在是虚弱期,任何燃烧气体都会加重你的自由基q。”
自由基跟人体癌症有关,身为生物人,于醉秒懂这些禁忌。
患者不能吃烤肉,甚至见到汽车尾气都要绕道走。
健康的身体一朝回到解放前,于醉不由苦笑,“那就全部带上吧。”
谢浮云拿起脚环,掀开被子,握住他纤细的脚踝,“只是预防而已,你的身体现在很健康。”
“啪嗒”一声,金色的脚环牢牢套住白皙的脚踝,在明晃晃的灯下,颇有几分纸醉金迷的味道。
谢浮云看在眼里,指腹却不自觉摩挲了一下。
痒意从脚爬到头顶,于醉条件反射地踢了谢浮云一脚。
白皙的脚踝滑进被褥,像人鱼的尾巴在水面一闪而过。
“抱歉,你冷了吧。”谢浮云面色如常,眼底却带着淡淡失落。
作者有话要说:
差点忘了,我写完大纲的初衷是送全员火葬场(抠头)
不知道现在点火还来不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