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们肯退出谢氏?”
“祖宗有言,成婚的谢家子嗣才能接手家族。”谢枯荣缓缓走到他面前,面带愁色,“我怕扶玉会对你不满,成婚前你多加小心。”
“我明白了,多谢您的提醒。”
房门咔嚓关上,谢浮云正要转身,他身形一顿,被桌上一物吸引住了目光。
那是一个红色盒子。
谢浮云拿着棉签,伸进红色药水里。
于醉解开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背过身子低下头。
谢浮云目光一顿,看见后颈上,除却上次医生打的解毒针,还多了一个结痂的红点。
“你这里怎么了?”
指腹扶上后颈肉,瓷白肌肤中的淤青触目惊心。
于醉被他摸得痒痒,他往旁边躲了一下,没躲掉。
“一个好心人给我打了一针,他说我体质太弱,不打撑不到来医院。”
于醉忍着不适,心里仿佛有猫抓。
怎么感觉谢浮云摸得有点久,被冰冷的指腹摩挲着,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怎么了?”
于醉疑惑回头,谢浮云眼里带着未藏好的怒意,像一只被盗走珍宝的恶龙。
他沉住气,“抱歉,我那天没能及时找到你。”
于醉:“我后面不会很吓人吧?”
不然谢浮云怎么一副可怕的表情。
谢浮云磨了磨小鼓包,细滑的嫩肉立即红了一大片,盖住原本暧昧的痕迹。
“没事,我给你擦一擦。”
药水终于捂热,谢浮云拿着棉签,沾了一点轻轻涂抹在红点处。
他心脏仿佛被揪出血,跟着泅染出一片桃花色的淡红。
擦完后,于醉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谢浮云将小桌板横在床上,打开了丰盛的午餐盒。
看着于醉满足的表情,连空气都变得香气逼人,谢浮云随口说了一句话。
谢浮云声音平淡,却犹如惊雷在耳边炸起。
“什么?三天后我们要订婚。”
于醉差点没捧住碗,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知道这有点快,长老们必须要看见我结婚才肯让出实权。给你添了这么大的麻烦,真是抱歉。”
他都认错了,于醉反而没法说什么,“你们家的规矩可真多,就不能提前交椅吗?”
“家主的身份,必须在雄子给雌子戴上家族钻戒的那一刻才能起效。”
“你要成为家族,必须要得到那枚钻戒才行?”
“对,目前它还在前家主的手上。”
感受着胸前硬物的存在,谢浮云表情孤高如同隔着云端,眼里却带着几分落寞。
先生,你真的要融了他吗?
柜员捧着红色盒子,黑色丝绒上躺着一枚硕大的钻戒。
“没错,麻烦把它打成四件套,内里刻上两个字母。”
“好的,请问您有会员吗?”
柜员眼里带着怜悯。
将如此贵重的黑晶石拆成四份,着实暴殄天物。
在柜员眼里,这位雌虫相貌优越,气质从容。
但是他周围没有旁人,显然是一人来到珠宝店,大概跟无数的雌性一样,得不到雄虫宠爱,恼羞成怒想毁了曾经的婚戒。
谢浮云拿出一张金卡,身为谢氏总裁,身上的卡多得跟批发一样。
柜员恭敬接过,“您是我们的金卡VIP用户,首饰会加急给您做好,下午就能来取了。”
收起奇怪的怜悯,柜员忍不住羡慕。
有钱有势就能得到一只雄虫,得不到雄子怜爱又算什么?
谢浮云走到店门口,手上的光脑发出来电提醒。
他接起电话走出珠宝店,对方告诉他,房子已经可以过户了。
谢浮云眼神柔和下来,“我知道了,谢谢。”
他走出珠宝店门口,在人海中意外看见一个熟悉的人。
于醉的管家提着一个猫箱,正带着恩格里博士走进一家茶馆。
管家敏锐地回头,捕捉到他的视线,礼貌的对他颔首。
谢浮云很快收回了目光。
管家以前是首都医科大学的学生,听说对方曾在恩格里博士手下实习。
“老师,好久不见。”
恩格里博士冷哼一声,“你还知道叫我老师,毕业这么多年都不来找我这个老家伙。”
管家冷面都缓和了几分,他给恩格里博士洗杯、泡茶、温煮,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
“我这次来想问一下,我家主人的事。”
话题是那位阁下,恩格里博士也不由得严肃起来。
“如果你只是想问他的身体状况,除开左脑损伤之外没有任何异常。
我猜他曾经脑部受过伤,但是这脑部损伤也逐渐在恢复。”
管家急忙道,“您的意思是失去的记忆,正在恢复吗?”
“于醉阁下的基因非常强大,我请教过家师,他笃定这是一种来自远古的基因,他的基因点位,和所有的样本都差别巨大。”
管家深深的皱起眉,于醉的基因有多特别,他是亲身领悟到的。
当年他参与改造俘虏的实验,完全是出自对敌人的仇视,仗着自己年轻气盛,想干出大事业,连老师也不知道他参与了那项实验。
但是现在,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他犯下多大的弥天大错,往后余生都要为此赎罪。
“再多的我就不能说了。”
那天他和手术室所有的医生都被严厉警告,签下了保密协议,针对于醉的事情绝对不能泄露半句。
猫笼里的布偶醒了,它用脸推着笼子,一双蓝眸仿佛永远不知忧虑。
告别恩格里博士后,管家来到医院看望于醉。
于醉之前正跟谢扶玉聊天。
谢扶玉面前堆了一大堆瓜子壳,另一张纸上放满了瓜子。
听到他的问话,谢扶玉惊讶,“戒指一直放在我爸的书房里,你怎么突然对它感兴趣了?”
于醉翻过一页书,头也不抬道,“好奇而已,听说你们家不是要给雌子带上这枚戒指吗?”
谢扶玉沉吟,“是有这一规矩,但是只有家主看到它,如果你想看,我倒是可以拿给你。”
他开口就是要干大事情,于醉赶紧阻止,“停!我只是好奇问一下,我可不想你出现在首都头条上。”
“咚咚”
下一秒,管家推门而入。
于醉看见他,错愕道,“是最近又有通告要赶吗?”
管家摇摇头,“我给您请了半年的假,公司那边可以不用再去了。”
已婚的雄子工不工作,不过谢家一句话的事儿。
“它这几天很想您,我就把它带来了。”
于醉这才看见他手里提着一个猫箱,裸。露的手臂上错落着几条血痕。
“咯咯”,布偶焦急地用爪子磨着包。
他忍着同情,放下书张开手臂,“小雪团子,快来。”
被放出笼子的布偶,如脱僵的野马,在地上助跑几步后跃上了他的床。
雪白团子抱了个满怀,柔软的毛发不断拱着他的手心。
谢扶玉拍了拍手,“突然想起我还有事儿,小于,我先走了。”
他将剥好的白皮瓜子放到于醉手上,跟管家稳重的目光对上,勾了勾嘴角,绕过管家离去。
管家关上门,抓了一个凳子坐下,头深深地低下。
于醉瞧不得他一脸受罪样,“怎么了?”
“恩格里博士说您的身体无大碍,今天就能出院。”
“这不是好事吗,怎么一脸愁样?”
“请您务必小心身份。”
“我的身份……确实应该小心。”E级雄虫的脆皮身体,一不小心都能把自己磕坏。
沉默一会儿,管家似爱慕似悲伤地望着他,“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我先走了。”
被他憧憬的目光盯住,于醉奇怪,“好……你先回去吧。”
管家满身失望地离开,最后回过头看他的一眼,像极了路边的流浪狗狗。
布偶跳到另一边,舔着爪子,舔着舔着利爪变成了人的指节。
于醉瞪着眼睛,表情像是活见鬼。
银玥扑闪着一双蓝眸,眼神像个小钩子,
“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封面就是攻,猫咪是他的兽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