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木恋恋不舍地在朝颜红润的唇上亲了亲。

  虽然把人松开了,却还是不肯挪走,黏黏糊糊的。

  朝颜虽然也很想一直跟他亲近,可还记得他饿着肚子:“我去给你做吃的。”

  闷闷的声音从相贴的唇缝溢出,方木嗯了声,还是忍不住撬开他的唇缝,再攻了回去。

  身体力行地表达着先吃你。

  最后朝颜嘴巴都被他亲肿了,方木才舍得从人身上离开。

  朝颜喘着气坐直身子,艰难地穿鞋下床,他被方木按在床上面亲,亲的心肝胆都在颤、亲的两腿发软。

  方木也是这时才注意到,离开前还并排摆着的床,这会已经合为一体,靠在一起了。

  他看了眼朝颜,可惜朝颜低着头,没有对上他的目光,不然又得脸红。

  方木无声笑了笑,默许了朝颜想要提前同床的心思。

  既然都是睡一张床的关系了,方木也不避讳,当着朝颜的面就开始脱上衣,他准备去洗个澡。

  朝颜穿上鞋,一抬头就看见他线条优美的脊背,又不住脸红,但是担心他洗冷水,说道:“锅里的水应该还温的,我再烧一点,你别洗冷水。”

  方木没说话,先走过灶头那打开锅盖,借着昏黄的烛光看,锅里还有半锅水,他伸手试了试水温,是还温热。

  “好。”

  他转过身,朝颜又不免对上他的胸腹,脸更红了:“你把衣服穿上。”

  方木笑了声。

  朝颜补充道:“一会着凉了。”

  方木看破不说破,但还是把上衣穿了回去。

  没了吸引目光的肉.体,朝颜终于静下心去生火。

  家里有挂面,是前几天他去镇上买肉时顺便买的。

  朝颜打算做个鸡蛋面,木哥回来的匆忙,他没准备什么好东西,肉也没有,只能吃这个。

  先把两个炉灶生起火烧水,朝颜又去翻出挂面,篮子里还有一小把青菜,朝颜本打算明天吃的,这会也一块洗了加到面里。

  方木坐在长凳上休息。

  他着实累了,两条腿又酸又软,要不是想见朝颜的心思在撑着他,他还真不会连夜赶回来。

  水壶里还有温水,应该是朝颜晚上才烧好的。

  他喝了半壶解渴,这才跟朝颜话家常:“你这些时日过得怎样?”

  朝颜回头看了他一眼,道:“我没事,你呢?”

  方木笑道:“除了有些想俏夫郎,一切都好。”

  朝颜脸上的红晕就没褪下过,轻声回应:“俏夫郎也很想穷相公。”

  这是认了方木对他的爱称。

  方木撑着脑袋看着他笑。

  朝颜受不住,又转过头去。

  好在一会后,锅里的水开了,朝颜往锅里下面。

  又过了会,面条煮好,朝颜才往里面敲鸡蛋放青菜。

  最后加上油盐调味,起锅盛起端给方木。

  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面摆在了方木面前,方木接过筷子,问他:“你要不要吃点?”

  朝颜摇摇头:“我还不饿,你吃吧。”

  方木便不再说话,认真吃面。

  朝颜坐在一旁静静看着他。

  将他的侧脸看了又看,最后才在他凹陷进去的脸颊里发现问题,心疼道:“你瘦了。”

  方木抽空回答:“没睡好,养两天就好了。”

  朝颜道:“明日我去买个鸡炖汤给你喝。”

  方木自然没意见:“钱花完了吗?”

  朝颜不好意思地点头。

  明明自己开的口,最后却要方木给钱。

  方木便道:“钱在包裹里,你自己拿。”

  朝颜就去收拾他的包袱。

  把换下来没洗、带着臭味的衣服放到木桶里,才去碰他的钱袋子,首先是感到不可思议,因为很重。

  打开来一看,里面是一块银子和一些铜板。

  他看出了金额,有些诧异:“这么多?”

  方木嗯了声:“这次走的货好,挣的便多。”

  朝颜把钱收好,虽说很多,可都是木哥的辛苦钱,朝颜舍不得花。

  他又去看方木带回来的另外两个包袱,一个是破布裹着的长条,一个是圆圆一团,不知何物。

  朝颜一一打开,先是月白色的布匹,然后是破布。

  他想起方木离家前说从商队拿破布回来做床帘的事,便清楚破布的用途,先放到一旁,等明日再来挂。

  至于布匹,他不知方木的打算,准备先收起来,方木看见了,就说:“这匹布是给你的。”

  朝颜看着他。

  方木解释道:“成亲用的。”

  朝颜便懂了,普通百姓成亲买不起婚服,就会在成亲那天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可他一身破烂,带来的三套衣物都是旧的,平时穿可以,成亲穿就太埋汰了。

  朝颜的手抚摸着绢布,声音轻柔:“这很贵。”

  方木好笑道:“当初是谁说的,让我喜欢人家再花钱,现在给你花钱你又不舍得了?”

  朝颜被他打趣,是什么复杂情绪都没了,只余感动:“没有不舍得,谢谢你,木哥。”

  方木吃完碗里的面,放下筷子:“好了,你先去睡,我去洗漱。”

  朝颜嗯了声,把布珍之重之地放进箱子锁好。

  方木先把碗筷洗了,把烧水锅里的柴火取出来熄灭,这才去打水洗漱。

  等他洗完,朝颜已经躺在床上。

  方木只穿着下裤,进了屋,把房门锁上,这才带着一身潮气上床。

  刚躺下,他以为睡着了的朝颜就翻了个身滚到他怀里。

  方木的胸膛火热,还带着皂荚香,朝颜趴在上面嗅了嗅,呼出的气直接打在胸口上,痒痒的。

  方木左手搂着他,右手搭在他腰上:“还没睡?”

  “睡不着。”朝颜用额头蹭了蹭他:“想等你一起睡。”

  他这么黏人,恰好是现在的方木喜爱的,看着如小猫一样窝在自己怀里的心上人,方木再抑制不住心思,双手发力,托着他拉到了面前,嗓音低沉:“要是睡不着,我们就做点别的事。”

  朝颜还呆呆的:“什么事?”

  方木捏着他的耳垂,轻声问:“那天早上离家前,我跟你说的事,你可试过了?”

  朝颜一瞬间就明白是什么事了,羞的说不出话,想要从方木身上下来,结果被方木有力的手掌按住腰不能动。

  要说力气,方木肯定比不过朝颜,能把朝颜困住,是因为他不想反抗。

  “怎么?不想让我碰你?”

  朝颜脸红的就快要滴血了,声音也轻:“不是。”

  “那你躲什么?”方木故意曲解他。

  朝颜躲闪着他的目光:“你都不害羞的吗?”

  方木的大手隔着衣服摩挲着他的腰际,笑着下命令:“吻我。”

  朝颜拗不过他,又被他抚摸的全身过电般难受,最后还是献祭般奉上自己的唇,任他胡作非为。

  .............

  许久之后,朝颜闷哼一声,尾音婉转,勾人心弦。

  方木放开他,凑上前来亲他。

  朝颜闻到那股腥臊的味道,不愿意。

  方木笑他:“自己的东西也嫌弃?”

  烛火微弱,但还是能看见朝颜酡红的脸颊,声音轻软:“不要。”

  “成,我去漱口。”

  方木快去快回,眨眼的功夫又躺在了朝颜身边。

  朝颜刚体会过乐趣,这会懒懒的不想动,可方木一回来,他还是依恋着往那边靠。

  方木看他睡眼惺忪,有些好笑,虽然朝颜身上的火灭了,可他的还旺着,但也不忍心再折腾他:“睡吧。”

  朝颜的腿贴着他的大腿蹭了蹭,不小心碰到某处,又咻地缩回,身板也挺直了。

  虽然刚刚方木给他这样那样过,但他还是不好意思。

  可他也知道憋着的难受,最终还是颤颤巍巍伸开了口:“我帮你。”

  方木看着他,这人眼睛水润,眉梢间透着股情意,这是他刚刚的成就。

  “真的?”

  朝颜很羞耻地嗯了声。

  方木笑了:“本来打算放过你,但既然你自己开口...颜颜,把腿张开。”

  朝颜不懂,却还是照做,他先前已经张过一次了。

  然后就被方木欺负了,结果还是不长记性。

  只是他以为自己也像方木先前那样做,注意到还燃着的烛火,羞耻感终于将他淹没:“把灯熄了。”

  方木看了眼就剩丁点、不用半刻钟就能烧干净的蜡烛,拒绝了朝颜的请求:“不理它,就快烧完了。”

  朝颜不依。

  方木按住他,去亲他:“好了,乖。”

  朝颜不能动弹,最终还是软在了他的亲吻里。

  结果就是被欺负的眼泪横流。

  .............

  天已经亮了,朝颜的肚子在叫,饿的在唱歌,可他不想起来。

  他整个人被方木锁在怀里,后背贴着对方的前胸,方木灼热的呼吸打在后颈,但朝颜无心去想其它。

  阳光透着门窗渗进,整个房间再也不是笼罩在黑夜里。

  昨晚他被方木欺负的时候,烛火还未燃尽,所以朝颜看得一清二楚,也正是因为这样,他这会才不想面对方木。

  太羞耻了,怎么可以这样?

  两个男人还能这样的?

  朝颜知道男女成亲后洞了房就会有孩子,以前他不明白为什么洞房后会有孩子,现在他懂了。

  昨晚木哥欺负他的时候没少给他解释,朝颜哭着问他怎么知道的,他就说看书学的。

  哈,还真是好学。

  朝颜最后实在饿的受不了,还是起床了。

  他看着身边还熟睡的方木,知道他是累着了,尽管受了委屈的是自己,朝颜心中仍是心疼他。

  他伸手抚了抚方木的眉间,越过他下床穿鞋。

  腿有些疼,朝颜皱了皱眉,更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