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与晟不说话,被掰了下巴,逼迫与尹小匡对视,他就眼神躲闪,无论尹小匡怎么用手指抠着齐与晟的眼睛让他不能动,齐与晟的瞳孔也还是不肯和尹小匡对焦。

  尹小匡问他为什么不敢看自己?齐与晟把眼珠子往上一翻,抿着嘴一言不发。

  被在囚禁室这半把个月,齐与晟一句话都没有跟尹小匡说过。开始尹小匡还会抱着他的脖子逼着他开口,不开口那些被一并抓到贫民窟的承恩殿殿兵他就全杀掉。可齐与晟咬紧牙关就是不肯说,尹小匡见威胁对齐与晟丝毫不管用,突然就想起来是啊曾经的齐与晟那可是出了名的“毫不惧怕”,跟人坐在谈判桌上,就算敌人在他身后把他的兵炸的四肢横飞他都眼睛不眨一下。

  渐渐地,尹小匡也就不再逼迫齐与晟说话。

  反正他来找齐与晟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缺男人。不过被囚禁了的齐与晟似乎不太想跟尹小匡做,尹小匡笑嘻嘻地说你不做也得做,以前那么喜欢干这档子事儿,现在却装什么贞洁的,恶不恶心。

  齐与晟被尹小匡塞了一嘴的药,身上立刻就火热起来,烧的疼。长长的东西比往日里更加笔挺,尹小匡很满意齐与晟的这副模样,自己一个人解开衣襟,半遮半露,淌在那浅薄的水中游荡。

  衣服穿的少,水是被染了血的粉红色,尹小匡湿漉漉地搂着齐与晟的脖子,问他好看么。

  那些小水蛇欢快地吃着猪肉,哗啦哗啦扑腾水,屋内是更激烈的声音,有一条小水蛇用力钻过了闸门,“哗啦——”其余的小水蛇也都全部跟在后面往屋内游。

  尹小匡面色红扑扑,躺在水里,抬头看着完事了后依旧抿着嘴眼睛望天花板的齐与晟,嘴角扯出一个说不出来什么滋味的笑。小水蛇在他身边转来转去,吃饱了的小水蛇是不会再去吃人肉的,尹小匡就抓起一个小蛇,从水里站起身,用那小蛇撕裂猪肉的锋利牙齿就在齐与晟的胸膛前划。

  齐与晟吃痛,腰弯下。

  “疼么……?”尹小匡问齐与晟。

  晃动的铁链出卖齐与晟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尹小匡见齐与晟的胸前流下一道道血珠子,疯狂大笑起来,他掐着那小蛇的嘴巴两侧,突然就将那蛇上腭上两根尖锐的厉齿按在了齐与晟的那个地方。齐与晟终于低声叫唤了出来,尹小匡蹲下身,把那血水抹干净。

  “当初你强/暴我的时候,我比你现在痛一万倍。”

  ……

  外面的战况愈发紧急,吴越和纪语涵纷纷来信,说埋藏在地下的人形模具兵队队伍越来越壮大,几乎每到一个州,土地下方都会随着感应而突破出加倍的人形模具士兵。这些士兵几乎无所不能,和人类一般大小,也没有任何意识,但是却能够以一己之力灭掉一个县大小的地方!

  尹小匡也是有些意外,没想到在大暨国土之下,居然还埋着这么浩瀚的“人造兵队”!以前史料记载或者民间野史里也没有任何关于地下军队的流言,不然怎么可能被保留到现在还没被挖?这些东西无疑跟他那天外飞仙的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可那开启开关的关键玉佩,为什么又会到了齐与稷手中?

  月江流对尹小匡说,紫林霰想来看看他。尹小匡正在沐浴,整个身子浸泡在花瓣水中,水蒸气朦胧了他的面孔。现如今天下气候大乱,农民们养的花全部过早凋零,尹小匡让月江流从世间每一个角落里抠,抠了半天才收集到一小筐子的新鲜花儿。

  尹小匡丝毫不避讳月江流,赤着身子游到他面前,皱着眉头,“这么混乱的局面,纪语涵好不容易才控制住北境的人形兵队不要涉足郁金镇,现在少宗主过来看我,真当自己还是小孩子啊?”

  月江流来陪着尹小匡复仇前,就已经将赤月宗的宗主之位继承令封在了他的床头下暗格里,并让紫林霰暂且掌管赤月宗的全部事务。只要中原传来月江流身亡的噩讯,赤月宗的长老们就会立刻扶持紫林霰上位赤月宗宗主!

  紫林霰从小被月江流一把手带大,月江流把对秦晓来不及的疼爱全部给予了他的这个唯一儿子。现在紫林霰已经长大,月江流觉得自己应该去地下陪陪那个让他愧疚了半辈子的大男孩。

  朝廷的官兵再次率兵马对贫民窟发起猛烈的进攻,齐策亲自上阵,一身铠甲手举大刀挥向双手持枪的尹小匡,到底还是时代与时代之间断崖式的差距,冷兵器又怎能敌对地过不是这个时代产出来的枪支?尹小匡三发子弹就把齐策手下的人给灭了给干净。

  然而就当尹小匡正打算一枪把齐策给毙了,不用等到世界被毁之际再杀齐策,突然有一个身影冲了上来,挡在了尹小匡的枪口前。

  死死护住身下的齐策。

  鲜血溅了尹小匡一脸,尹小匡瞪圆了双眼,看到曾经帮着他和齐与晟放哨掩护了那么多次的武殿帅居然满脸悲愤地挡住了他的枪口,眼神坚定,冲他大口吐着血,磕磕绊绊道,“你不能……杀陛下!”

  尹小匡的手犹豫了一下,武殿帅拔出刀,猛地对尹小匡的脖子砍了一刀。

  这场动乱最终以朝廷的军马狼狈退出贫民窟。尹小匡一只手捂着脖子上的伤口,溜烟倒在了贫民窟正大门的台阶上,他的耳边风声萧瑟,天空又染上了深沉的颜色,似乎又要下雪了。

  晚上尹小匡来到囚禁室,哗啦一声跳到了池水中。齐与晟的脑袋微微晃动了一下。小蛇欢快的游啊游,似乎已经摸透了只要这个穿红衣服的漂亮人儿过来,他们就会有肉吃!尹小匡伸出手浸泡在水里,那些小蛇磨蹭着他的胳膊半天。

  唰——!

  一把匕首突然就划过漆黑囚禁室的水面中,利落切下纤细胳膊上的一大块肉。

  血水瞬间喷涌而出,在水中迅速扩散开。

  尹小匡丢了刀,疼的冷汗满额头流,他用另一只手将那块割下来的肉丢到小腿边围绕一圈的小蛇里。小蛇咧开嘴,撕出锋利的牙,争先恐后地抢夺着血淋淋的肉。

  屋子内腥臭潮湿的味道又加重了一番。

  尹小匡疼的有些撑不住,脖子上的伤口也没处理,他慢慢蹲下身子,将整个身体浸泡在了池水中,让小蛇咬他被割破的胳膊。阴森森的耳边忽然就爆炸开一声剧烈的铁索摇晃声,尹小匡还没来得及思考是什么响了,因为这间屋子他来了那么多次,从来没听到过铁锁撞击的声音。

  “你发什么疯!”齐与晟忽然沙哑着嗓子,对他咆哮道。

  尹小匡呆呆地转向齐与晟,咧开嘴,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亲爱的,你看我流血了啊……”

  “他们砍的,他们为了杀了我,为了救你,就砍了我……”

  齐与晟一个大力撕扯,居然将那牢固的铁链给扯断!他大步流星走到尹小匡面前,抓着尹小匡鲜血淋漓的肩膀就把人往墙上压,眼神是说不出来的复杂,尹小匡咯咯地笑,问齐与晟要不要吃肉,把头一歪,伤口对准了齐与晟的脸,“你的小武砍的。”

  “然后我杀了他~”

  齐与晟抿着嘴,扬起手,

  将尹小匡身上唯一一块还算干净的衣服撕了下来,包裹在尹小匡的伤口上。

  从那天起,尹小匡不再把齐与晟囚禁在池水中,他把他带到了自己最华丽的房间,白天锁在床上,晚上,让齐与晟搂着他睡觉。

  四周的人形兵队越来越接近中原,每一天传来的战报都是“某某某州又被踏为平地”“大暨某军又被全员斩杀”,齐策急地焦头烂额,就算亲自带兵上阵也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一切的渊源都在尹小匡身上,所有人在接二连三天灾人灾的冲击中,逐渐意识到尹小匡的威慑力,恐怕这疯子跟当年那殷末妖后一样,掌握了毁天灭地的能力!

  可却没有人临阵逃脱,都是些普通百姓平平常常的人家,官做的再大他们也是人,他们只想要一个简简单单的世界,偶尔官员和小老百姓为了一点点纠纷闹得鸡飞狗跳,谁家的菜园子被偷了一只鸡衙门第二天就给公正无私摆平,腊八节会有腊八粥的施舍,每逢元宵中秋,街道上总会摆满热乎乎的小吃摊位,父母牵着小孩子的手,买一串金灿灿的糖人在暮色中走向回家的路。

  这些都是殷末没有的,都是新朝给予的。殷末岁月哪有这些祥和?那种黑暗的日子,真的没人想过了,所以大家就算献出生命,只要能让大暨的繁荣延续下去,只要不要让殷朝复朝……

  有些民间自发的守卫军主动来到贫民窟边,求前朝太子不要执迷不悟了,没有人愿意继续十多年前那些淫/乱荒唐的社会,道尹小匡难道就这么想要复国?就算复国了也没人愿意迎合他的殷朝啊!

  “梁太子,好歹您曾经也是一朝太子,天下百姓也都是您的子民,为什么您就不能为了天下人的好日子,不要再跟大暨对着干了!回头是岸啊!”

  “只要您放弃复国,归还我们一个平静的世界,老百姓不会再对您进行讨伐,我们……我们可以去联名上书恳求陛下留您一条性命啊……”

  真是一群难听的话。

  尹小匡“砰砰砰”十几枪,将他们射翻倒在地,枪/口冒着浓烈的硝/烟。贫民窟的大门突然被人给撞开,猩红着双眼的尹小匡刚要继续扣下扳/机,肩膀却突然被人从身后用力地抱住,齐与晟挥袖让他们闭嘴,不想被杀就立刻离开!然后把尹小匡颤抖的身子搂紧,沙哑却异常沉稳的声音安抚着怀中的人儿,“小匡……你乖,我让他们都走了,你乖一点儿。”

  尹小匡抓着齐与晟的胳膊就咬的鲜血淋漓,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第一次爆发控制不住的情绪,面目狰狞,大声嘶喊“我父母再昏庸,也不是你们杀了的理由!”

  月江流闻声赶来,见齐与晟抱着尹小匡跪在大雨中,厉声问齐与晟这又是怎么了,如果不想活了直接说!不用这么欺负尹小匡!齐与晟眸子一冷,很讽刺地看了月江流一眼,抱起尹小匡直接进入屋内,“月宗主还真是由着小匡胡来!”

  语气淡淡的,说的却跟自家小孩闹脾气似的。

  尹小匡被齐与晟抱回了屋子内,尹小匡撞开齐与晟的胳膊又要往外跑。他扒着门槛拼命地砸,嘴里面哭喊着“凭什么要杀我爹娘!凭什么凭什么!”

  “就算他们再有罪过,你们也不该杀他们!”

  尹小匡一发疯就试图伤害自己,先前在承恩殿装疯卖傻时就有过苗头,他突然就抓着门边缘,开始把头往门框上狠命地砸。一旁正在找止血膏药的齐与晟听到“咚咚咚!”的响音,猛地抬头,直接奔了过来,抓起尹小匡的衣领就把他往床上扔。

  “发疯要有个发疯的度,小匡你再这样——”

  尹小匡头一下子撞在了墙上,身子弹到一边去,骨碌骨碌缩在墙角。他抱起膝盖,张大嘴巴哇哇大哭着,嘴里拼了命地喊着,“我要娘——娘你在哪儿,小诺再也不偷鸟蛋了……娘你回来吧,小诺再也不惹爹爹生气了……”

  齐与晟身心疲惫地跪在了床边,攥着尹小匡的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似乎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到头来只能低头抵在尹小匡的胳膊上,眼角有些湿润,“对不起小匡……都是我们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尹小匡发泄的差不多,又恢复了那阴晴不定的模样,齐与晟跪在他身边用热绢子给他擦着眼角干涸的泪痕,尹小匡突然转过头来,目光望向齐与晟。

  “四殿下……就不恨我么?”他动了动嘴唇。

  齐与晟放下绢子,在热水中清洗了一遍,然后又沿着尹小匡伤口的边缘细细擦了一圈,抹去血水。一切完毕,他起身将那些找出来的药膏贴在白布上,给尹小匡粘贴好受伤的地方。

  “……”

  “小匡你在最初按照大哥的消息来算计我的心时,不就已经预料到,我不可能恨你的。”

  尹小匡浅浅一笑,

  “你该恨的。”

  第二天一清早,齐与晟从床榻上醒来,眼睛还未睁开,鼻子就先闻到了屋内冒着浓重的血腥气味。

  他额角一跳,猛地睁开眼睛,隐约间,看到窗户边坐着熟悉的身影——尹小匡一袭红衣,浑身上下缠满了白布带,窗外刺眼的阳光穿透他的发梢打在屋内的空气中。

  “早啊~”尹小匡对齐与晟欢快地打了个招呼,手掌往上抛,抛起一个圆球,嗖——!

  扔到了齐与晟的面前。

  齐与晟看到了他二哥齐与裴血色全无、苍白吓人的脸。

  脖子断裂处,还在流着新鲜的血。

  !

  !

  齐与晟张大了嘴,瞬间失语。尹小匡从窗户上跳下来,笑的不像是个人,“齐与裴当年也曾经参加逼宫了吧……”

  “亲爱的,是不是很恨我?”

  齐与晟疯了,彻底爆发了,这些日子他忍着、受着,尹小匡所有的怒气都往他头上来,给他不断灌春/药逼着他榨干,让他看着给在皇宫中的父亲寄那些折磨人心的东西,他都认了!以为这样就可以平息尹小匡心中的愤恨!

  然而齐与晟却没想到,尹小匡却早已丧失人性!

  尹小匡很是兴奋地看着齐与晟发怒,一屁股坐在齐与晟的身上就开始动,还把齐与裴的脑袋当成球扔来扔去。尹小匡问齐与晟舒不舒服呀,要不要再热烈些,还从身后抽出一把刀,塞入了齐与晟的手里,贴着齐与晟的耳朵,喃喃道,

  “恨我的话,就把我杀了吧!”

  手腕上的锁链被打开,齐与晟翻身就把尹小匡压在身下,夺刀就往下看,尹小匡哈哈大笑,仰着脖子让他快点儿捅啊!捅的准点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终于可以解脱了我受够了!你快杀了我啊”

  刀子“唰——!”地下,深深扎入尹小匡的耳边,刺穿枕头!

  尹小匡瞳孔放大,耳边的头发被斩断,一缕一缕往下飘,齐与晟大口喘着粗气,没给尹小匡说话的机会

  扬起手,“啪!”狠狠扇在了尹小匡的脸颊,

  “够了!”

  齐与晟拖着尹小匡的身子就往床下走,一把摁在墙边铜镜上,赤红着眼,对着尹小匡怒斥道,“你看看!你自己看看你现在——!”

  “究竟变成了什么样!”

  尹小匡痴痴望着铜镜里的那个瘦骨嶙峋的男人,沧桑的脸,阴霾的眼,脖子上下巴前沾满了血,活脱脱的一个疯子!

  可他不就是个疯子呀……

  尹小匡嗤笑一声,堪堪张开嘴,

  “我本来就是这样,齐与稷不也是被我杀的,何匀铮也是,还有守南江的大将军许氏也是,我又不是第一天杀人,殿下你可真是有意思,还问我变成什么样……”

  齐与晟甩袖把尹小匡扔在床里,扬起胳膊,尹小匡扬起另一侧没被扇巴掌的脸,对着齐与晟红着眼睛吼,“怎么!你还想打啊!来啊!你打啊”

  “你打死我算了!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杀不了那就打死也好!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打啊!往死里打!”

  齐与晟翻过来尹小匡的身子,摁在大腿上,扯开红色的衬裤就往那屁股蛋子上扇了十来巴掌。

  越打下手越重。

  清脆的声音在大清早很刺耳,尹小匡直接傻了,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次被爹娘以外的人摁在腿上打屁股!他也顾不上那些消极又狰狞的想法,羞耻感瞬间涌上头,胡乱扑棱着胳膊在疼痛到达难以忍受之际,放开了嗓子鼻涕眼泪齐飞,破口大骂,“齐与晟你这个老色批!老男人!混蛋!你他妈放开我!我要打死你!我要把你大卸八块喂老虎!你放开我呜呜呜好疼啊——!”

  齐与晟是真的气极了,下手没轻没重,尹小匡的骂声从屋内传到屋外,从内室传到大街。正在打坐凝神的月江流都听到了这哭声,本来都已经习惯每天听到尹小匡恶毒地报复话语,然而今早上的却格外不一样,没有了满心的杀戮,倒有些像犯错了的小孩被长辈揍了委屈巴巴的哭。

  月江流去敲了敲尹小匡的房门,齐与晟听到敲门声才找回一丝理智,停下揍人的手,尹小匡还在骂骂咧咧,月江流问尹公子你怎么了?尹小匡哭的有些背气,齐与晟替他揉着背部顺气,冷飕飕扔出去几个字,“没什么事!”

  大概是最近的杀戮气息实在是过于浓重,压得久经混乱的月宗主都有些喘不动气,忽然意识到是齐与晟在教训尹小匡,而已经变成魔鬼的尹小匡居然能像个寻常小孩那样哇哇大哭,月江流心底莫名冒出来一丝动容。

  他抬起步子,转身离开了门边。

  尹小匡顺过来气,翻身又扑在齐与晟的身上,大吼着要杀了他!齐与晟抱着尹小匡,面色依旧凝重,望着尹小匡鼻涕眼泪满脸飞,忽然就叹了口气。

  一把搂过尹小匡的肩膀,用力揉着他的头,像是要把人揉碎了融入骨子里。

  “你杀了我两个兄长……的确,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生气,大哥以前那般虐待你,二哥又是杀你父母的主力军……我不该对你有任何怨言。”

  “可小匡啊,你有没有想过,你杀了二哥,那小殿下又会怎么办?”

  “小殿下才那么点儿,太子妃已经死了,二哥又被你杀……你心中有这么多恨,因为当年我父亲杀了你的父母,让你成为孤儿。而成为孤儿后,你受了那么多非人承受的遭遇,你心里恨,可你有没有想过,你杀了小殿下的父亲,也是让小殿下从小就成为孤儿。”

  尹小匡的身子猛地一震,哭声都戛然而止,睁大了眼睛,空洞地看着房屋顶。

  齐与晟摸着他的脑袋,又往下给他揉了揉打的红肿的屁股,继续说道,“要恨,你就恨我吧,你算计我的感情囚禁我鞭笞我,我都受着……以后你可以继续奴役我,只要我能办到,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怎么对我我都无言接受……就是,别再折磨天下了,这个世界因为你的这一次暴/动,又有多少孩子失去了父母,成为无依无靠的孤儿呢……”

  尹小匡在齐与晟的怀抱里昏了过去,齐与晟把尹小匡放在床榻上,盖好被子,摸摸他的脑袋。他摇晃着站起身,扶着墙推开门。

  一路摸索,终于找到月江流所在的书房。

  咚咚咚

  “进来!”

  月江流抬头,看到齐与晟虚弱的站在门边,瞬间有些惊讶,他停下正在写给紫林霰的“遗书”,搬了个凳子让齐与晟赶快坐下。

  “四公子这是有什么事——”

  扑通——!

  齐与晟突然一撩长衣,生生跪在了月江流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尹小匡肯定不可能就这么罢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