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相公,我们回家>第57章

不对!就算她从未见过那传说中的大魔头大元帅,可至少,她觉得方才那人不是。哪里不是,她却又说不出来。此事必然有蹊跷!

“怎么了?”紫苏不明所以,抬头看她,柔声询问。

安歌微微颦娥,好看的眉眼纠结在了一块。沉吟一会,笑了笑只说:“我好像……看到了小念。”

“小念?”紫苏也有些许惊讶,小念可是懂事听话的孩子,前些日子先生送他去学堂,他还因此欢喜得很。可现在这时辰不该是上学的时候?莫不是看错了?

紫苏皱了皱眉,难不成小念也学会逃学不成?那着实是不可能的。低声地又道:“他不是在城东的私塾上课吗?”

“嗯嗯,照理应是!”安歌点了点头,她倒不是担心小念逃课学坏,只是小念怎么和那个玄衣人在一道?莫不是有人要利用小念?因为王爷?还是秋月白?亦或是幽冥谷?总之,她必须弄清楚!

“你去哪?”见她二话不说夺门而去,紫苏忙忙叫住她。

“我去看看,小念和一个很奇怪的人一起。”安歌怕她担心,急急地解释道,话音未落,一溜烟儿早已不见个人影。

“奇怪的人?”紫苏口中咀嚼着这几字,看安歌如此不淡定的离去,那足已说明是那人是怎样的可疑。猛地才又反映过来,戴上了面纱,忙忙追到楼下喊道:“等等,我同你一道!”

紫苏何曾这般大声说过话,幸而此间客少,只引得几人侧目而视,也有人被扰了美梦嘟囔着。

紫苏赶紧低头快步出了茶楼,只是街上空无一人,举目如何搜寻也不见安歌。

正文 第三十八章 拟将欢笑排离索(1)

“拟将欢笑排离索,镜中无奈颜非昨。”

天涯倦旅,半生零落依依。

紫陌红尘,形单影只寂寂。

碧落黄泉,孤魂残魄痴痴。

强做的欢颜,希望能将离群索居的寂寞排遣,心头烦闷郁结久压不散。不免再叹一声,镜中容颜已是不复当年,早生的华发赫然醒目在青丝三千。

背井离乡的这些年岁里,拖着个多愁多病之身,陷着个长年漂泊之境,看着这容颜衰败之景。心中难免是感慨万万……

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早被年华抛闪在亘古的洪荒。那些腥风血雨的过往,如生命顽强的藤蔓紧紧缠绕着他,放不下,也忘却不了。

暮色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鹅黄的夕阳悬挂在云山乌岭间,最后一缕霞光也在悄然的收敛。

寂静的园子,寂寞的小楼,茫茫的人间,可有谁还比那白衣哀愁?

屋子昏昏暗暗,那白衣倚塌酌酒,也不知在思量着什么?长长的黒睫掩着如古井般深邃的眸子,清瘦的身子显得白衣空空荡荡,仿佛下一刻就要随风消散。

杯酒入肚,胃里是火辣辣的疼痛叫嚣,那白衣恍若不觉,嘴角自始至终都擒着一抹笑意。

熟稔得再倒一杯,方才一饮而尽,却又呛得咳嗽连连,浑身的不适再度席卷。手肘抵在案上,头埋在臂弯里喘气,一手紧紧抓着心口的衣物,指甲深深地嵌入皮肉里。

还真是不得消停啊!

“怎么又喝酒了?”看他门扉半掩,安歌寻思着过来瞧瞧,没曾想这人也忒不爱惜自个儿的身体,这好容易才调养过来的,才几日觉得他不那么病恹恹的,却一推门就见着个伏案的醉鬼。

安歌再生气却也拿他无可奈何,只好伸手去拿过他手中的酒杯,不想秋月白昏昏沉沉的,还紧紧护着酒不肯让人夺去。安歌到底是个女儿家,论力气怎么也比不过那醉醺醺的秋月白,无奈之下只得放弃。

俯身又瞧了瞧趴在案上的秋月白,拿手轻轻推了一下,见他未有反应。担心他又生了病,素手轻探着他额前的温度,柔声询问:“可是不舒服?”

那白衣浑身如浸水刚出的芙蓉,狼狈却又不失雅致,半醉欲醉乍醒未醒的迷蒙双眸轻抬,温柔地笑了笑道:“你回来了?”

真是醉了不成?安歌自那日茶楼看到那玄衣白发的男子,追过去寻了半日也未见个人影,问过小念也没个收获。这几天可都是待在庄内,纠结着是否告知秋月白与之商量一二。

可偏偏眼前这人虽说是在养病,却也没闲着,日日一堆堆的账本文件要处理,七早八早也有人等着求见,谈生意的求办事的看病的都有,江湖莽汉名门贵胄络绎不绝。

说是在同一园子,见到那白衣的机会也少之可怜,本以为现下他还在前院会客,没想竟又躲着喝酒,还喝成这样?

安歌心下也是又气又好笑,再度伸手去拿他手中的酒壶,无奈地哄道:“不喝了可好?”

“不好!”秋月白醉酒竟如孩子一般,护着酒轻轻摇头耍赖。

“可是喝酒也不好啊!”安歌又耐心地劝道,实在不能与醉酒的他一般见识。

“为什么?”秋月白抬头楞着看她,似乎真不明白酒有什么不好。如果真的能喝醉,那就可以忘记一切不是么?忘记了痛苦有什么不好?

安歌一时哑口无言,毕竟她也是爱酒之人。起初学会饮酒是因为爹爹的离开,她眷恋着爹爹身上的酒香,就躲在酒窖里醉了三天三夜,至此后她也未再醉过。可是,无酒何以解忧?

真真要说这酒不好,安歌想了想才低声地说:“小酌怡情,大饮伤身。先生的身子才好,莫再折腾了。”

“无碍的。”秋月白摆了摆手,笑得如沐春风,温文尔雅全然没了方才的醉态。

“原来先生没醉?那更不该喝了。”安歌也是纳闷,这人怎么一会醉得厉害,一会又清醒得很。心想左右是不能让他再喝了,又伸手去夺那酒壶,没想秋月白身子一闪又给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