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女帝想要红杏出墙的一段时间,林勤风的不解风情,让宋天清认清了现实——除了顾闫,少有人能接受她的坏毛病。

  因为家里那位的柔情蜜意,宋天清没能做成渣女,却因祸得福。

  帝后之间的感情是愈发深厚。

  由于辣子鸡事件,宋天清被以林勤风为首的朝堂上顾闫的迷弟们埋怨了许久“陛下您没有心!”,宋天清不理会他们,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努力弥补,也想对顾闫再好一点。

  中午批着奏折,顾闫送来了点心,是御膳房做的,可以放心吃。

  放下朱笔,一边吃着就听顾闫在耳边问道:“陛下今晚打算翻谁的牌子?”

  “……”宋天清很无语,一屋子的宫人宫女看着呢,当着他们的面就问这事儿,也不害臊。

  还翻谁的牌子,她也得有的选才行啊。老爱问这些个单选题,有意思吗?

  除了顾闫和文妃的牌子,其他两个美人的牌子已经莫名丢了十几次了,每次刚做出来就丢了,这种灵异事件是谁干的,宋天清心里跟明镜似的。

  “自然是翻皇后的。”每两天必有一天睡在皇后宫里,这种约定她还是记得的。

  身为女帝,绝不会言而无信。

  辣子鸡事件让顾闫修养了三四天才好全,她又以此为借口小半个月没让顾闫碰,如今他好全了,身强体健,精力旺盛,可不是要将这半个月的份都吃回来。

  看在他对自己好的份上,就满足他这个要求吧,总归自己躺着就成了,出力气的还是他顾闫。

  ——

  翻牌子,是东齐开国便流传下来,让皇帝选妃嫔侍寝的传统仪式,到了宋天清这里,变成了一个简单的动作——翻……牌子。

  成亲后便与顾闫约定过,每两天至少在他宫里睡一夜。

  那时年纪小太单纯,不知道帝王金口玉言,这小小的诺言有多大的分量,可怜她新纳两个美人,在皇后的大权独揽下都不能拥有自己的牌子,只能独守空房。

  后宫从来是皇后说了算,今日太监呈上来的牌子只有一个,刻着皇后的字样。

  平日里皇后的牌子和文妃的牌子是轮换着来,一天是两个人的,第二天便只有皇后一个人的,昨夜她睡在了自己的寝宫里,白日里又被顾闫几次提醒,她没的选,只能把唯一完好的牌子翻下。

  谈话间就到了承庆宫门口,里头亮着橙暖色的灯火,宋天清轻车熟路走进去。

  门外守着顾闫的两个贴身侍卫大龙二虎,双双躬身向女帝行礼,说顾皇后下午去城外兵营练兵刚刚才回来,正在寝宫里洗澡,请皇上在门外稍等。

  “哦。”宋天清置若罔闻,心底又开始各种不满。

  这个皇后,白日里当着那么多宫人的面那么急不可耐的要她翻牌子,人到跟前了竟然还让她在门外等,难道还在因为她曾经痴迷丞相的事生气?

  不对不对,顾闫不像她那么小心眼,应该真是因为洗澡。

  禀退两个侍卫,宋天清推门进去,想让她站在夜风里等,门儿都没有。

  女帝进了门,刘公公将门带上,照常将女帝交到顾皇后手里,完成一天的例行公事,留下几个小太监守夜,自己退下休息去了,年纪大了就容易累,每天都在为女帝操心,真是不容易啊。

  鼻间缠绕着清新的果香,混着淡淡的花香,清气宜人。

  宋天清向来不喜欢味道太重的熏香,皇后的宫里就总是放着一盘当季的果子,各处摆着新鲜的花。在屋里香这么一晚上,第二天一早,顾闫就把果子吃掉,花扔到花圃里做花肥。

  承庆宫并不大,顾闫的寝宫里最大的就这一张床,专门让内务府为顾皇后量身定制的,谁知道他体型那么大,跟个大熊一样。

  方才小憩了一会,如今也不是很困。

  宋天清脱了外衫,坐在大床边摆楞两条小白腿,隔着屏风看着里头水雾缭绕。

  清水被撩起落在宽阔的背、精瘦的腰上,屏风上男人的影子若隐若现,肌肉起伏的弧度是那样的诱人,宋天清都能在脑海中描绘出顾闫如此这般的模样,俊啊。

  成亲这么多年,她早就对顾闫的身体熟悉透彻,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莫名的会不好意思?七年之痒,还有这个方面的影响吗,果然还是尝尝鲜比较好吧。

  “陛下,帮我拿一下浴衣吧。”顾闫早就听到女帝进了门,此刻便不好光着出去,有失礼数。

  宋天清看到床边挂着的白色浴衣,突然勾起一个奸诈的微笑,看她怎么整他一整。

  闷热的水蒸气中带进一股凉风,顾闫抬头去看,面前站着一个宋天清不怀好意的笑着,手上拿着他的浴衣。

  “陛下,把浴衣给我。”顾闫伸出手去,迟迟没有接到浴衣,疑惑的看着她,一脸奸笑,不知道又在想什么鬼主意。

  顾闫如今半坐在浴桶中,堪堪与宋天清平视,女帝却摆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不给,除非你答应朕的要求。”

  “哦?”又要提要求,每隔一段日子就要来上这么一回,顾闫见怪不怪,倒是想听听她能提出什么要求,“陛下说说,要我答应什么要求?”

  “宫里很久都没有选秀了,朕要纳新人,充实后宫!”宋天清说得义正言辞,心底的小算盘打的叮咚响。

  “不行。”顾闫一句否决,没有商量的余地,“除了文妃还有两个美人,三个男人加起来,不够你闹腾的吗?”

  “你又不让朕跟他们睡!”

  一个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宋天清尴尬的捂住嘴巴,可惜字字玑珠,已经进了顾皇后的耳朵里,男人唰一下就沉下了脸色,攥紧了拳头压抑怒火。

  顾闫反问:“你还想跟他们睡?”

  哎呀,说错话了。若是回答了顾闫的问题,她还算喜爱的文妃可能就要率领两个美人去御膳房刷盘子了……

  见势不妙,宋天清倒退两步,攥着皇后的浴衣依旧死鸭子嘴硬,顾左右而言他:“你还想不想要浴衣了,你不想要,朕就把它扔到外面去了,皇后就这么光着吧。”

  哗啦!水流从躯体上崩落的声音如此悦耳,皇后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不需要浴衣。

  顾闫迈开大长腿从浴桶里走出来,一步一步向宋天清逼近,明亮的烛火将他的躯体照的通亮,强健的身材,紧实的肌肉,跃跃欲试的不凡之物,从上到下,闪瞎了女帝的一双美目。

  “朕错了,不纳新人了,浴衣给你,皇后小心别着凉……”宋天清靠在墙边,道歉认输一连串,颤着手把浴衣递过去。

  早这么乖巧不就好了,顾闫接过浴衣,穿在身上,松垮的在腰间系了个结,透着薄薄的白色浴衣,那处的轮廓尤其明显。

  非礼勿视,宋天清别过脑袋去,一半脸蛋儿紧贴着冰冷的墙壁,让自己保持清醒。

  顾闫贴了上来,在她耳边呢喃轻语,“清清,就寝吧……”,独处时念到她的小字,是顾闫惯用的求爱信号,情意绵绵,百转千回,惹得宋天清腿都要软了,接下来要做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顾闫一把将宋天清抱起来,真像是大灰熊怀里横抱了只小兔子,只是这小兔子很不安分,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给顾闫找麻烦。

  反抗是反抗不了的,这辈子都反抗不了了。

  半个月都没有过,如今在弄,总对那尺寸有些心惊,能拖一时算一时。宋天清指着桌子上的小盘点心,故作惊喜道:“皇后你给朕做了点心吗?朕想吃。”

  顾闫不松手,回道:“臣妾觉得陛下接下来要吃的不是点心。”

  “可是朕真的想吃,晚膳都没吃多少,饿……”女帝摸着自己的小肚子,委屈巴巴,大丈夫能屈能伸,装这一时又不会坏了她的一世英名。

  分明知道她心中想什么,顾闫偏偏吃她这一套,压下心中邪火,把人放到地上,让她坐到桌子边吃点心。

  “这是我中午做的,都凉透了。”

  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宋天清抓着点心一块一块往嘴里送,扬起笑脸不住的赞叹,“皇后的厨艺有长进了呀。”变着法儿的夸他,心中却在鸣泣滴血。

  太难吃了!世间怎么会有那么难吃的东西。她要吐了!不能吐,绝对不能吐,身为帝王的尊严啊!

  吃掉一盘难吃至极的不知名点心,红烛也燃了一大半了,宋天清摸摸肚子,虽然难吃,但是饱了。

  顾闫坐在一旁看着女帝如释重负,吃完一盘点心后缓了好一会儿,伸出手擦掉她嘴边的碎渣,而后拉起她的手走到床边。

  一掌拍出去,屋里烛火全灭,轻纱床帷落了下来。

  铁砂掌不是白练的。

  看到寝宫里黑了,屋外的侍卫太监也走到远离寝宫的墙角,非礼勿听——

  皇后殿下有令,隔墙若有耳,都切掉。

  在大床上你侬我侬。夫妻恩爱,蜜里调油,也是好事。

  只是称帝八年,宫里的美人和妃子都是摆设,说出去谁敢信?她枕边的位置被顾闫霸占了七年,简直不给别的后妃活路,一个个都要憋成苦行僧了。

  宋天清一直向往着“雨露均沾”,却只能在顾闫日夜操劳的疾风骤雨中“独宠”他一人。

  月光照进承庆宫里,寝宫中一片宁静,银白色的流光洒在地上,轻纱上,映出床上两个缠抱在一起的身影,一大一小,阴阳相和。

  夜半时分,屋里激烈的声响终于停歇。

  宋天清疲倦地缩成一团依偎在顾闫怀里,靠着他一身腱子肉,安全感十足,不多时便熟睡过去。

  半梦半醒间,女帝唔噜半天,突然张开嘴啃向了皇后的胳膊,一边啃一边梦着猪肘子,好香,好滑,咬不住。

  嘬了半天没吃到肉,白流了一行口水。顾闫搂着她洁白的身子,温柔又满足。

  顾闫浑身上下,除了袭裤下不可描述之处,其他地方全都是滑溜溜的,腿毛也会按时清理,绝对不让宋天清再做噩梦——刚成亲那阵子,睡在一张床上,宋天清经常做梦,醒了还说自己被一只毛发旺盛的大熊抓住了……让顾闫愧疚了好一段日子。

  把人抱在怀里,像是又想起什么似的,顾闫的手覆在小兔子的小腹上,热乎乎的,十分平坦。

  月光如水,顾闫给人盖好了被子,轻闭双眼开始自我检讨。

  分明之前两到三天一次,那么规律,清清的肚子怎么就没动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