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接一怔大笑,反手抛开断笛,转问道:“你又怎会来到这个地方?”

  “我要回去总得经过这个地方。”

  “那两个人伏击你又是什么回事?”

  “不知道。”

  “怎么?”

  “我根本不认识他们,像这种事情,在今日,这已是第二次发生。”

  “总不成无缘无故,我看他们的出手相当毒竦。”

  “嗯,立心置我于死地,我不死,他们死。”沈胜衣苦笑。“到现在为止,他们已经死了六个人!”

  “你杀了几个。”

  “一个也没有,一句宁死不辱,匕首胸膛一插,我就想阻止也来不及。”

  “这看在眼中,听在耳内。”公孙接皱起了眉头。“事情果真有点奇怪,你想想,以前可曾开罪过这些人。”

  “连起码的印象也没有,你叫我从何想起。”沈胜衣微喟:“说到我生平所结下的仇怨,所树立的仇敌,多到连我也数不清了,但以我记忆所及,我跟佛门中人还没有发生多大争执。”

  “他们都是佛门中人。”

  “六个都是光头和尚。”

  “那一件白衣就是袈裟?”

  “嗯,这之前我就只杀过一个和尚。”

  “那儿的和尚?”

  “百岁宫。”

  “不了?”

  “正是不了,十三杀手之一。”

  “他们可能就是百岁宫的和尚,不了的师兄弟。”

  沈胜衣摇头。“百岁宫只有一个不了和尚,一入百岁宫,那里原有的九十九个和尚,就悉数伏尸在不了剑下。”

  “好狠的和尚。”公孙接也大吃一惊。

  “据他讲,和尚不是太监。”

  公孙接失笑:“做了太监那里还用得着做和尚?”

  “不了和尚有九房妻妾,不在宫中的时候实在很多,他实在放心不下。”

  “还有的那九十九个和尚因此就只好下地狱去了。”

  沈胜衣点头。“所以如果还有和尚要替不了复仇,这和尚一定是个疯子。”

  “方才那两个和尚我看倒不像疯子。”公孙接目光—转。“疯子想不出那么狠的主意,那么毒的埋伏。”

  “你都看到了。”

  “我在梅林那边走来刚好见你过桥,正想跟你招呼,事情就发生了。”

  “你就站在一旁看着。”

  “还在吹笛子。”

  “这我也听到,”沈胜衣大大地叹了一口气,“交着你这种朋友实在不错极了。”

  公孙接目光转回沈胜衣面上,笑道:“就凭那个和尚也杀得了你,你这个沈胜衣我想最少也死了一百次,那里还能活到现在,连这些也不清楚,还称得上是你的朋友。”

  沈胜衣只有苦笑。

  “当时我的人还远,如何来得及?”公孙接又笑。“那种情形之下四个和尚都不能得手,那两个还能得手?”

  “所以你只管吹笛。”

  “这笛可不是容易吹的,我一面吹笛,一面还得提防背后突来一剑!”

  “你背后那来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