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敢和老娘抢男人!”靳嘉扯掉脸上的方巾,双眼冒火,气得狂锤地板。

  施泽宇等人对此毫无反应,纷纷看向远处跑远的背影。

  “嘎嘣。”

  杜斌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他不会以为带个墨镜我们就认不出来了吧,施泽宇,你不管吗?你对象从别的女人手里把你兄弟抢走了。”

  顾欣慈倚在科室门口,听到这番话愣了一下,错综复杂的关系,是个不错的研究课题。

  “咳咳,你们不去追吗?以江越的脑容量,万一有其他事情分神,轮椅上那位患者可就危险了。”

  “不去话会怎样?”徐一啸随口问了一句。

  “不清楚,但肯定会发生意外,严重的话江越一松手,伤上加伤。”

  “那你怎么不去?”

  “问的好,我曾经去过,然后赔了大几万。”

  最先站起来的是被江越一屁股顶在地上的靳·别的女人·嘉,二话没说,抄起地上的棒球棍就追了上去。

  “唉~”徐一啸按向太阳穴,这么多年了,连学校都不是一家的了,居然还没放弃,真是好毅力。

  看样子,施泽宇和杜斌完全不知道靳嘉的存在,为什么知道真相的永远只有他一个,想吐槽都没地说啊。

  “站住!”

  身后传来怒吼声,江越一个激灵跑路的动作更快了,脚下的十字路过于颠簸,他握住轮椅的手都在抖,但依旧不忘回头吵架。

  “疯子,别白费力气了,你这辈子都追不到的。”

  “你说什么?”靳嘉一听顿时杀红了眼,手上的飞棍径直朝他们飞来。

  江越当机立断,果断蹲下,棍子从他头顶掠了过去,死死得卡在了轮椅的轮子上。

  “好准。”江越盯着车轮上的棍子看了半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比许依依更厉害的女人。

  就是,他怎么总感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哼哼。”靳嘉阴沉着,一步一脚印重重的走过来,不费吹灰之力轻松抽出棍子,在手上挥了两下,“跑啊,怎么不跑了,让我看看你究竟是谁,敢从老娘手上夺食。”

  “夺食?”江越缓缓抬头,再次放出他无辜的大眼睛,指向轮椅上魏文俊:“食是指他吗,大姐你吃点好的吧。”

  “大姐?”靳嘉真想一棒子打下去,但对着眼前的这张脸实在下不了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收回你说的话。”

  “那不然大姨,哪家美容机构保养的,效果不错。”

  “你……”靳嘉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然保不准自己手上会出人命。

  魏文俊瞅准时机,不动声色的推着轮子往外走,最好一直吵下去,不然落你们两个任何一个手里都很危险。

  “说,你为什么和我抢人?”

  “人我很早就预定了,明明是你在和我抢。”

  “比时间是吧,老,我五年前就定下他了,不是我说,你都长成这样了,就不能把眼光往上调一调,跟我抢一个刚脱离歪瓜裂枣的干什么?”

  江越抓住轮椅上的把手,将魏文俊拉回来,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说道:“看起来你的眼光很正常啊,让给我吧,有更好的等着你呢。”

  “这么说你是要跟我抢了?”

  “不是我要跟你抢,实在是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所以你要以身相许?你是个男的,长得再漂亮也许不了!”

  “那道不至于,但我要对他的后半辈子负责,阿姨你太老了,你们不合适。”

  说道一半,江越小心翼翼的将人拦了过来,“重点是他残了,他下半身残了你知道吗,我昨天晚上用了很大的劲他都没知觉,搞不好那里也出了问题,他也就脸还能看,又没钱又没权的,你没必要搭上你所剩无几的青春和他耗啊。”

  靳嘉神色复杂:“可医生说没事。”

  江越一脸高深莫测:“你看他腿都这个样子了,说没事你信吗,多多少少都有影响,医生也是要安抚病人情绪的。”

  做在轮椅上的魏文俊青筋暴起,抬头望天,无比后悔昨天晚上冲出去救人:“我没问题。”

  江越顺手接过棒球棍,在魏文俊腿部的石膏上敲了几下,甚至都能听到清脆的回音。

  “听见没,里面都空了,他浑身上下唯一能硬的就只剩下那张…唔,唔!”

  施泽宇再一次及时捂住了江越的嘴,连拖带拽将人拉了出来:“别听他瞎说,你们继续。”

  靳嘉有些慌乱,又拿出自己的碎花方巾把脸遮住,只留一双真挚的眼睛和魏文俊对望。

  “事,事情,太,太,突突,然了,你,你给,我,点,时间,我,我会,说服,服自己,己的。”

  说完,慌乱的跑掉了,看跑起来那个狼狈的样子,说服自己的几率貌似不大。

  徐一啸一脸佩服的看向江越,居然这么轻易地就把人劝走了,但魏文俊一脸心如死灰的样子是怎么回事,难道人妹子不追了又舍不得了吧。

  真无语,他认识怎么老和一些闷葫芦,想帮忙都无处下手。

  突然,蹲在草丛的杜斌蹦了出来,手里还握着一支录音笔,眼底满是忧愁:“想不到啊,老魏,你不行这件事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你一定要放宽心,现在医疗这么发达,一定有机会治好你的病的。”

  说完,他又把目光移到了施泽宇身上:“兄弟,看开点,要想生活过得去,身上总得带点绿。”

  徐一啸夹住录音笔从杜斌手上抽出来,示意对方闭嘴,刚才的声音根本不算小,他们都听到了好吧。该哑的不哑,不该哑的却哑了。

  江越呜呜了几声,突然注意到了自己手上的棍子,越看越觉得眼熟,原来自己之前觉得莫名熟悉的是这东西!

  情急之下,他伸出舌头,对着施泽宇的掌心添了一口,下一秒,新鲜的空气涌入鼻腔。

  “不能放她走,那大姨和昨天晚上打我的是一伙的!”

  现场寂静了几秒,众人纷纷说道:“你才发现?”

  施泽宇换了一只手,拎住江越的后衣领:“解释一下,你打算怎么对他的负责?”

  江越很是生气,鼓起腮帮,奋力挣脱束缚:“现在是讨论我被打的事,你提别人干什么?”

  “他也被打了。”

  “那就更应该把人抓回来!”

  施泽宇扯过江越的衣角,狠狠的擦了擦手上的水渍:“是我救了你们。”

  江越更气了,这衣服很贵的:“这么说的话,报警还是杜斌呢,我真是谢谢你们!”

  “没了?”

  “不然呢,总得一个个来吧,魏文俊伤得最重,当然是他先来了,倒是你,老问和魏文俊有关的事干什么,跟你说了多少次他有女朋友,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就用你管吗?”

  “他是因为我才残了,我当然得管,万一他女朋友不要他,就只剩我了。”

  “用不着你,还有我。”

  徐一啸简直无语,这是什么小学鸡吵架现场,频道都找不对,吵死了也不会有结果的。这里可是医院,虽然是在室外,但一样禁止喧哗啊。旁边那个闷葫芦,你是不是也该说点什么了。

  “首先我没残。”魏文俊深吸一口气,“其次我也没有女朋友。最后,多谢江同学的好意,有施泽宇照顾我就行了。”

  江越如遭雷击:“你说什么?你选他,不选我?”

  “对。”魏文俊点头,他还想多活几年。

  校草称号丢了,排骨没了,爱心巧克力不是给他的,喂了一个月的流浪猫见色忘意,现在就连对别人负责这种苦差事都能被截胡。

  可恶,偷我人生,江越一脸愤恨的看向施泽宇,我他妈创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