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宜城等了快两个小时了。

  他有些烦躁的退出游戏程序,打算给好朋友打个电话,质问他为什么迟到。

  “宜城......不好意思,我这边走不开......”朋友那边很吵,程宜城这边也很吵,这直接导致两人的对话一直是:“你说什么?”

  “我来不了了!”

  “什么?”

  “我忙!你先走!”

  “.........”

  程宜城无语地挂断了电话,给朋友微信发了一句走了。他推脱掉今晚第三个来搭讪的女生,打算喝完第三杯长岛冰茶就回家打游戏睡觉。

  一饮而尽长岛冰茶,程宜城起身拿起外套就走。

  “你好。”轻轻柔柔的声音。挡住去路的男生端着一杯玫红色的酒,冰块在玻璃杯里摇摆,发出咚咚框框的声音,不过这声音很快淹没到了叫嚣的电子乐潮中。

  “什么事?”程宜城语气不太好,虽说性取向为男,但他也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

  面前的男生不怎么在乎他的不友好,上前一步,依旧带着笑问他:“要跟我喝一杯吗?”

  从昏暗的地方走到灯光下,程宜城看到他的脸,他承认自己见色起意了。怎么说,如果他的春梦对象有脸,就应该是面前人的样子。

  男人看着他,带着笑意的眼睛像是会最会勾人的妖精,可偏脸上又有两个小酒窝,看起来比谁都纯情。他仰起头,脖子到下颚线拉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他喝掉手中的酒,玫红色映在他的脸上,酒盛在他的酒窝里,太醉人了。

  还剩一半的酒,再次递在了程宜城面前,“喝吗?”

  口水划过干涩的喉咙,程宜城听见自己说:“好。”之后是冰凉的酒进入到口腔,唇齿甜腻得要死,可喉咙处却热辣得说不出话。

  “喝了我的酒,愿意跟我走吗?”

  “好啊。”

  程宜城就这样到了酒店。他坐在酒店的大床上,洗了澡,脑子也清醒了不少。太冲动了,他听着浴室里哗哗哗的声音,有些懊悔自己的冲动。

  喝了陌生男人的酒,跟他来酒店开房。

  万一他滥交怎么办,又万一是仙人跳,被骗财骗色又该怎么办,短短几分钟,他已经想出了十几种上社会新闻的可能性。

  哗啦,浴室门推开了。

  他穿着白色的酒店浴袍,露出的皮肤白中带粉,应该是被热水烫的。他慢慢地走到程宜城面前,然后坐在他身边,隔着一个挺礼貌的距离,双手撑在酒店的床上,问:“我们要开始吗?”

  他说这话时看起来游刃有余,程宜城此时却不合时宜地想:这种对话不应该坐在我身上问吗?

  还未等回答,一个热烘烘的身体便凑了过来,“我们是不是要先接吻?”

  “…......”

  没打过炮的程宜城当然不知道。

  距离骤然拉进,程宜城看着面前湿漉漉的,热烘烘的男人说:“我觉得,你应该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愣了一下,脸上有些困惑,不过他很快点了点头,乖巧回道:“我叫路央。路程的路,中央的央。”

  “程宜城。”

  “哦。”路央点了点头,也没具体问是哪三个字,“我知道了。”

  这场诡异的自我介绍以程宜城牵过路央的手结束。双手交握,天旋地转间,路央躺在了大床上。头顶是程宜城好看但有些严肃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他的唇落在自己唇上,吧唧一下,亲出了个声音。

  路央觉得好笑,像亲小孩子,一点也不色情。

  “笑什么?”低低沉沉的声音。

  “笑你的牙膏跟我一个味道。”

  都是酒店的,不一样就怪了。

  但很快,笑变成了呻吟,程宜城吻住了他的脖子。这里很脆弱,酥酥麻麻的感觉直击心脏,随后吻依次落在路央的锁骨,胸膛,肚子。他弯起腿,含含糊糊的说了句什么,程宜城直起身问:“你说什么?”

  “你亲得我好痒。”路央红着眼睛,小小声的地说:“就不能直接干吗?”

  程宜城:“......”

  合着人家压根不想温柔的前戏,只喜欢暴力插入。

  “你怎么......这么”骚。良好的道德素质没能让他说出最后那个字。但路央听出来了,没什么太大反应,只努努嘴,小声嘀咕一句:“你就喜欢骚的。”

  程宜城有些许无语,为了不破坏暧昧氛围和做好的心理建设,他很快再次吻住了身下人红艳的唇,不是浅尝即止,是长驱直入,深入又缠绵的勾着。

  很多事情都可以无师自通,程宜城强大的自学能力在此时表现得淋漓尽致。他在接吻间隙脱掉了身下人的浴袍,白皙光滑的皮肤像是上好的绸缎子,手握住纤细的腰肢,用点力薄薄的肉可以渗透出指缝。

  呼吸错乱,视线焦灼,唇齿纠缠间,路央的手已经握住了程宜城的性器,蓬勃的欲望在掌中跳动,身上人的呼吸越来越深,越来越重。

  程宜城受不了似的,抽出给人扩张的手,后面那处没了手指的填充,一下子变得空虚难耐极了,肠道的软肉一个劲的收缩着,阻止手指的离开。粘腻的手指上挂着一层透明色的液体,是路央里面的东西。

  视觉冲击和身后的空虚感太折磨人了,路央的呻吟也从细细碎碎变得高昂,他扭着腰,腿挂在精瘦的腰上,手中的动作也越来越快,有带着那东西往自己身后洞穴那里插的趋势。

  他们像被欲望之网捕捉的猎物,一个使劲发着浪,一个尽力压着欲。路央的皮肤很白,衬得胸口和侧腰的两颗红痣异常鲜明,像他的酒窝一样勾人,程宜城看着身下潮红的脸,咬牙切齿的来了一句,“艹,你太骚了。”

  路央听着,嗯嗯啊啊地承认。

  程宜城拿掉了路央的手,改为自己提枪上阵,对着那个一直张合收缩的穴口直插而入。巨大的阴茎插入,狭小的入口被猛的扯开,情网中两人都抑制不住的闷哼出了声。

  简直舒服的眼冒白光。

  难怪说性欲是最难控制的,它让人沉沦其中,让人心甘情愿展露出最脆弱最真实的一面。路央感觉身体里巨大的空虚被填满了,很胀,动起来还有些痛,不过都可以忍受。

  他们用传教位做了第一次,做到路央的腿无力垂下又被捞在宽阔的肩膀上,做到路央睁着眼流着泪,高潮后双眼迷离的看着身上的人。

  “呜啊~”路央眼角那颗要落不落的泪终究滑了下来,盛在了他的酒窝处。程宜城停了动作,俯下身把他额前潮湿的头发剥开,露出光洁的额头,温柔的低声询问他怎么了。

  “我想你抱抱我,亲亲我。”粘粘腻腻的声音,是在撒娇。

  程宜城脸红了,他照着吩咐把人抱起来,让路央跨坐在他身上,身后连接处换了个角度,性器一下子进得更深,惹得路央又很娇气的哼唧了几声。

  他轻轻抚摸着汗湿光滑的脊背,和人接了个黏糊糊,湿漉漉的吻,身下也没停着,深深浅浅的戳弄,弄得人发出小猫叫声。

  最后结束的时候,路央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一沾枕头就昏睡过去,叫都叫不醒。程宜城叹了口气,只能快速洗个澡,然后打水回来给人擦拭。

  他看着白玉一样的皮肤染上斑斑点点的痕迹,有他掐的,也有他咬的,耳朵连着脖子又红了。等收拾完了,程宜城也摸索着上了床,他撑着头,就这床头暖黄色的光打量着身边的人,听着他浅浅的呼吸。

  他想:这人真好看,但是也真浪。一想到自己不知道是他第几个入幕之宾,程宜城就生气,气得他面无表情的捏了捏路央睡得软乎乎的脸,但捏完后看着慢慢晕起的红,又有点后悔。

  24岁的程宜城心情复杂的入了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