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施总的小玫瑰不想爱了>第43章 做戏

  贺白转头看他,眼底水色,“还给我啊。”

  施淮打开戒指盒子,虔诚地拿出属于贺白的那枚戒指,柔声道:“白白,伸手。”

  “嗯。”贺白将手伸出来。

  施淮轻轻地托起他的手腕,手指摩挲了几分,拿出戒指缓缓地戴到了贺白的无名指上,还不等他把戒指推到无名指根,贺白忽然攥住了手指。

  “白白?”施淮疑惑道。

  “这不是我的戒指。”贺白泪眼婆娑,“它看起来很贵,不是我的。我的很便宜。”

  施淮心中刺痛,“是你的白白,戴上就是你的。”

  贺白缓缓地摇头,从施淮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指,施淮的手指一紧,想要抓住贺白的指尖,最后还是松开,贺白低着头,“不是我的,永远不会是我的。”

  “是你的,白白。”

  贺白用力推开施淮,施淮被他这一下推得坐在地上,“白白?”

  贺白没有理会,低着头站起来,走出了浴室,施淮急忙跟着出去,只见贺白爬到床上,细白的脚腕垂在床侧。

  “白白。”施淮坐到床上,伸手拨开贺白的额发,贺白掀开通红的眼皮看他,一双眼睛水润,像是一种无声的回应。

  “饿吗?”

  贺白点头,“想吃饺子。”

  施淮嘴角弯了弯,“好,我让人送上来。”

  说着他用手摸了摸贺白的眼皮,“别哭了。”

  可他刚说完这句话,贺白的眼泪就流了下来,“施淮,我眼睛里好像有水。”

  施淮给他擦眼泪,可贺白的眼泪好似掉不完的地落,怎么也擦不干净,“别哭了。”

  简直要把这世间的泪流尽了,哭得施淮心都要碎了。

  贺白情绪复又陷入低迷中,他将头埋在床褥中,细白的手指紧紧地抓着床单,肩膀不断地起伏着,施淮毫无办法。

  只能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他,“白白,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贺白的每一滴眼泪都像是掉进了他的心脏,分明是冰凉的却带着灼烧的力度,叫施淮心痛却毫无办法。

  贺白断断续续地摇头,声音闷闷地说:“我不知道。”

  其实就是这样,这样的激动也好,悲伤难过也罢,往事不断地在脑海中盘旋,情绪不受控制地陷入激动或者悲伤中,如此反复,直到把人逼疯,再把身旁的人逼疯。

  饺子被送过来时,贺白已经不哭了,却仍是没什么食欲,吃了两三个便不肯再吃。

  施淮像是哄孩子般哄他,“再吃一点吧,不是说想吃饺子吗?”

  贺白摇头,“不吃了。”

  “再吃一个好吗?那会儿还说想吃饺子呢,多吃一点。”

  贺白摇头,眉头瞬间皱起来,“我说不要了!那会儿是那会儿,我现在不想吃了!”

  “好好好,”施淮无奈道:“不愿意吃就不吃了,白白……”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贺白已经不耐烦地起身,转身就向外走,施淮也匆忙起身,“去哪?白白?”

  “去看我的花。”

  说完他脚步缓慢地往后院的花房中走,施淮急忙放下筷子,跟上贺白的脚步,伸手要去抱他,“脚还没有好全,我抱你去?”

  贺白盯着他看了两秒,然后点了点头,施淮便将人抱起来,“又瘦了。”

  贺白将头靠在施淮的肩头,脸颊无意识地在他肩上蹭了蹭,手指抓紧了施淮的衣服,没有说话。

  不过是几步路的功夫,施淮竟渐渐听得贺白呼吸慢慢变得均匀起来,他轻拍了一下贺白的后背,温声叫他,“白白。”

  没有回应。

  施淮侧头看去,只见贺白合着眼像是睡着了,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脸颊挤在施淮的肩膀,嘴唇微张,施淮没忍住轻笑了一声,这一眼将他这几日的疲惫都扫干净了。

  他才要抱着贺白回去睡觉,还不等走进屋内,贺白就睁开了眼睛,“施淮?”

  施淮脚步不停,“困了是不是?我们回去睡觉。”

  贺白垂在他身侧的两条腿抖了抖,接着摇头,“不要,不要回去。”

  “那要去哪里呢?”

  “不知道。”

  施淮轻叹,“该拿你怎么办呢?”

  贺白回答不了他这个问题,施淮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一连几天,贺白心绪都低落非常,还不等施淮想出办法哄着贺白去疗养院,贺白再一次不见了。

  贺白缠着闹着要了好几天的戒指,施淮没办法就带人在别墅里找,贺白像只小猫一样跟在施淮身后,倒是让他心安了不少。

  一枚小小的戒指,在偌大的别墅里随便滚去哪个角落,哪里是那么好找的。

  施淮不过是挪开杂物间的纸箱子的时间,一回头便看不见贺白了。

  “白白!”

  无论贺白消失多少次,在看不见贺白身影的那一刻,施淮的心脏都会骤停。

  “贺白呢?”施淮抓着保镖的衣领怒吼,“人呢?!”

  保镖低着头,“抱歉施总,是我们工作的疏忽。”

  “还知道是你们工作的疏忽!”施淮怒目圆瞪,指尖几乎用力到发白,“还不快去找!要是找不见人,要是找不见……”

  施淮忽地放开了保镖,“不可能找不到!给我地毯式搜寻,就算是死了,”他咬着牙,口腔内的软肉被咬出血来,口中都是血腥味,眼底一片红色,“也得死在我这里。”

  “是。”

  或许这种失去还是一次次在施淮心底留了痕迹,一次消失不见就在他身上刻下血痕,之后不断地叠加叠加,旧的伤痕结痂又被划伤,于是不断地结痂留疤,在这一道新的伤痕留下之时,竟然也已渐渐的没了痛楚,甚至有些麻木。

  施淮忽然觉得害怕,几乎要参破了什么,如果贺白再这样离开一次,十次,五十次甚至上百次呢,他是会担心着急,还是会无所谓地等待,等待贺白回来还是不回来,施淮不知道。

  爱意终究是被消耗干净的。

  贺白想,施淮的爱也是一样。

  周袈递给他一支香烟,“抽吗?”

  贺白冷淡地摇头,“不抽。”

  “好学生。”他这一声好学生几乎同十几年前周袈的声音重合,还是递烟的周袈和拒绝的贺白,可时过境迁,早已物是人非。

  “你这戏做得也太真了些?”周袈嘴里叼着香烟,“至于吗?”

  贺白身上都是乱七八糟的赃物,发丝间还夹杂着细末的树叶子,羽绒服被刮开了一个大口子,从手到脸没有不脏的,活像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你要是真是不喜欢了直接走不就好了,天下之大,他施淮还能长那么长的胳膊不成?你走了他鞭长莫及。”

  贺白轻笑,“你不懂。”

  冬日的冷风吹过贺白的发梢,他的眼睛隐没在黑夜中,贺白摊开手看掌心被自己划伤的伤口,那伤口是他拿刀划伤的,血痕已经干涸了。

  周袈眼看着他手起刀落将自己掌心划破了一道长长的伤口,惊诧地骂他是不是疯了。

  贺白笑着说:“总要演得像一点,本来就是疯子,还说什么疯不疯的。”

  他就是要狠一点,疯一点,好让施淮尽早将他送到疗养院去,在别墅区总是施展不开手脚,在疗养院有信任的人看护,施淮总会放松警惕。

  “我是不懂你们,”周袈狠狠地抽了一口烟,调笑道:“幸亏当时我们是和平分手,不然那还了得,我可玩儿不过你。”

  “我倒是好奇了,你这是得有多爱啊,才在发现他背叛你之后这么恨啊?玩儿这么大,他钱不是都给你了,卷钱直接走啊。”

  多爱啊,贺白不知道,只知道被辜负被背叛被抛弃被囚禁时,他心如刀割,“爱啊,”贺白无所谓地笑了笑,“但是不能在一起了。”

  真正的结束往往都是沉默的,历经千帆后,爱过恨过伤过,你我都知道我们仍然爱着,可你我也都知道,我们没有可能了。

  “你以为施淮是什么人?不到山穷水尽他不可能放弃,我就是用我这半生教会他爱是放手,一刀两断,一别两宽,永诀后患。”

  周袈一根烟没抽完便掐灭了,“真狠啊,你和施淮都是疯子。”

  贺白斜斜地倚靠在巷子中的墙壁上,眼睛淡淡地盯着面前虚无的黑暗,没有反驳。

  “行了,保镖应该快要找过来了,我得走了,不过我倒是好奇,你怎么说服这保镖们放你出去的?”周袈上下打量他,“你这么有本事?”

  贺白伸手拍了他一下,“想什么呢?那保镖有几个是蔺文野的人。”

  这下周袈更惊讶了,“你还能勾搭上蔺家的人?”

  “因为我实在是太可怜了。”贺白邪笑了一声,“人见人怜。”

  “行,我知道了,”周袈摇了摇头,“确实有本事,我哥你也已经见过了,他也答应了帮你,到时候去了W国直接住在我们家辖区内,保证施淮进不来。”

  “嗯,再帮我谢谢周哥。”

  “走了。”周袈转身同他招手作别,“有缘再见,希望你成功。”

  “贺先生!”

  “白白!”

  “贺白!”

  嘈杂的声音从巷外传来,贺白眼神晦暗,指尖抠着长着青苔的墙壁,忽地顺着墙壁倒了下去,身体撞地发出嘭得一声。

  “白白!”贺白晕过去之前,只听得施淮急切的一声呼叫。

  上架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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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施淮和贺白的纠缠不休,最后两人的结局又会是何去何从,如果感兴趣的话,且看后文吧。因为完结也马上了,所以花不了多少币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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