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逃跑!(捉虫)◎

  夕阳下,裴笙修长的身影被阳光拉得更长了。他站在门边,寒风混着腊梅花香拂过,吹起他头上紫色的发带。

  他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嘴角含着一抹春天般的笑意,柔情似水地望着她。

  他抖开信签纸,信笺纸上的小楷娟秀工整,且每一页都只有两个字“夫君”。这些字似刻着数不尽的相思、似说着道不尽的甜蜜,在他耳畔一声又一声娇媚地唤。

  他扬了扬眉:“倾倾的心思,夫君懂了。”

  言倾愣了愣,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莫非在她身后看了许久?幸亏她没写什么呢!

  可明白他的意思后,白皙的脸蛋瞬间红了。

  他好像......误会了......

  她侧过头避开他的直视。

  她本就长得娇小,此刻又窝在桌案旁的软椅上,咬着唇瓣、娇滴滴地拽紧狼毫笔不知该怎么办,像极了偷吃时被主人抓了现行的小狐狸。

  裴笙缓缓走过来,弯下身子从背后搂住她。他抓着她握笔的右手,一笔一划地教她在信笺纸上写字。

  头顶的光线被挡住了一大半,男人灼热的呼吸悉数洒在她的耳畔,弄得她痒极了。她偏着头躲开,他却像故意使坏似的,下巴枕在她娇嫩的颈窝上,近乎偏执地呢喃。

  “倾倾少写了一个字。”

  刚劲有力的字慢慢显现,当最后一笔落下时,言倾的耳朵尖都红透了。她回眸,娇嗔着瞪了他一眼。

  “你明明知道人家没有这个意思......”

  一个简单的“要”字,蕴藏着太多的旖旎,她哪里......敢有这般心思?

  男人挑着眉梢,在她弯着的唇角偷了一吻,心情似乎极好:“倾倾想要的,夫君自然会给。”

  “......你!”美人薄怒,斜着眼尾,“不理你了,夫君尽逗耍人家......”

  言罢她起身要走,却被他搂住抱坐在桌上。

  他身后的木门不知何时已经合上了;他细细地一勾,窗台上的竹帘缓缓落下来,遮住夕阳的余晖。

  原本暗黄色的卧房光线更暗了,只有点点余晖从竹帘里斜着照进来,在言倾的脸上晕染出层层光影。

  两人面对面。

  平时言倾比裴笙矮了一个头,现在她坐在桌案上,他站在她面前,两人竟也差不多高。

  他用指尖沾上墨汁,在她的鼻梁上轻轻一点,描绘出一只调皮的小花猫。她呆呆地不明所以,他轻笑出声,低下头含住她的唇。

  辗转厮磨。

  今日的他似乎与往常很不一样。

  他温柔地引领她,既不霸道也不强势,仿佛想要把世界最美好的回忆留给她。

  恍惚间,她竟失了神。

  一角的砚台被打翻,黑漆漆的墨汁沿着桌角铺展而下,沾染在两人纠缠的衣间。

  窗外鸟儿鸣啼,腊梅花开得正艳,花香混合着墨香盘旋着整个屋子,让言倾完完全全沉浸在他的甜腻中。

  她在他的气息下偷了一缕空气,睁开眼看见他微微颤抖的眼睫毛。言倾呼吸一窒,心口莫明划过一丝疼意。

  他松开她,将头埋在她的肩窝:“倾倾,我要去趟湖州。”

  “是为了盐矿工人的事吗?”

  裴笙不置可否,“放心,夫君会处理妥当的。”

  湖州的盐矿坍塌,一百多号工人遇难......言倾不用问,也能猜到裴笙此去定会很忙......哪有时间管她?

  若她好好规划一番,说不定能趁着裴笙不在府上的时候,顺利逃跑......

  言倾:“夫君要去多久呢?”

  裴笙抬起头,眸底有光:“倾倾舍不得夫君?”

  纤细的手指勾了勾他的腰带。这个时候,她是万万不能惹裴笙怀疑的。她软着身子缩进他的怀里,柔若无骨。

  “倾倾想要陪着夫君,可是路途遥远,倾倾身子又弱,怕是......折腾不起。”

  裴笙想了想,正色道,“这个好办,让慧云大师念个口诀,把倾倾变成小美人。夫君去哪都带着你。”

  言倾慌了,他若真带她走了,她还怎么逃跑呢?

  或许言倾的迟疑让裴笙不满意了,他的气息忽地沉了下来,冷冷道:“倾倾不乐意?”

  “乐......乐意的。”

  裴笙的脸色适才好看了些。

  他把她抵在桌案上又亲了一阵,才意犹未尽地望着她水润的眸子:“湖州地势偏僻,比不得京中繁贵,即便倾倾愿意,夫君也舍不得你受苦。”

  他用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呼吸着她的呼吸,仿佛只有如此才能慰藉即将离别时的凄苦。

  “夫君不会耽误太久,少则三日,多则七日。”

  言倾的小脑袋飞快地转着。这么急?往常她阿爹去一趟湖州,前前后后要耽误十来天呢!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言倾:“什么时候动身?”

  裴笙:“酉时三刻。”

  言倾眉头微蹙,透过竹帘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这不是马上就到了么?

  男人似乎也觉察到了时间的紧迫,滚烫的大掌在她后背不断游离,一点一点超出她的控制。

  他在她的腰间掐了一把,望向她的眼神愈发炽热:“等夫君回来了,倾倾要补偿我。”

  言倾被他蛊惑了,陷入那多情的桃花眼里:“补偿什么?”

  “补偿夫君这几日的相思,”

  裴笙笑笑,斜了一眼桌案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小木箱,在她耳畔低语了几句。

  几乎一瞬间,言倾的小脸红得没法见人了。

  他说,既然收了他的礼物,就要......穿给他看。那些羞死人的布料,她怎么好意思穿上身嘛?

  言倾侧过头:“不要。”

  裴笙:“嗯?”

  言倾:“不要就是不要嘛!”

  裴笙斜勾着唇角,耐着性子哄她:“湖州盛产美玉,夫君给你带最漂亮最稀有的玉石回来。”

  又想来哄她心软?她才不会上当呢!可话到嘴边竟生生变了样。

  “那个......那个好麻烦,人家......人家一个人......怎么穿嘛!”

  她实在没有勇气让绿衣或者琴画帮她......不过,万一她顺利逃出世子府了,答应裴笙的事就只能作罢了。

  少女的娇羞落在裴笙的眼底便是欲拒还迎。

  男人的喉结难耐地滚动,脑中闪过昨日她风情的模样。他像座大山一样压下来,急急地啄她的唇。

  欲I望的暴风雨往往来得又急又烈,就在他险些要失控的时候,高远在院子里喊他:“世子爷,时辰到了。”

  裴笙不理,那一腔的热I情似火、即将爆发。

  她闭上眼睛,在他的炽热视线中渐渐失了分寸,像是一团冰雪在他的怀里融化成一汪春水。

  这样的她,不像前几次那般紧张与害怕,更没有瑟瑟发抖,几乎是在默认他的一切。

  他有些不可置信:“倾倾,你......可以了么?”

  言倾咬着唇没有回答,屋外再次响起高远的声音:“世子爷,该出发了。”

  裴笙忍无可忍,对着窗外的人影甩出一根毒针。毒针擦着高远的眉梢而过,落在院子角落里的一棵腊梅树上。

  满室的旖旎烟消云散。

  言倾拢了拢被他扯开的衣裳,娇滴滴地将他推开,“夫君快走吧,莫让旁人等急了。”,又见裴笙沉着脸不肯动,她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夫君刚才的问题......等到下次见面的时候......倾倾再回答你。”

  裴笙难舍地在言倾的肩膀上咬了一口,似在发泄不可明说的邪火,直到言倾娇娇柔柔地喊疼,他才松口,叮嘱了几句离开了。

  院子里,高远揽着秦真的肩膀哭笑不得:“秦哥,刚才世子爷想杀了我,杀了我啊!”

  秦真冷哼一声:“毁人I洞I房,天打雷劈。”

  高远不爽了,推了秦真一把:“不是你让我去请世子爷的吗?你丫的,又坑我!”

  ......

  *

  言倾思来想去,觉得自己之所以不像从前那样畏惧裴笙,大抵是因为心中无恨了。

  有时候人的想法真的很奇怪诶!

  从前她恨他、怕他,一边讨好他一边骂他;如今她真要离开了,反而放下了。

  女人的身体骗不了男人,不管她嘴上说什么,她的身体最实诚。

  言倾决定不给裴笙留字条,假装凭空消失是最好的选择。为了不让绿衣和琴画起疑心,她没交待任何事,更没带走任何的衣物或者包袱。

  她就从陪嫁的银票里面取了几张面额大的,再拿了少量的碎银,反正她脖子上的玉佩和手腕上的玉镯能换不少钱,足够她在外面漂泊个好几年。

  侦查过地形,言倾于裴笙走后的第二个夜晚,一个人悄咪咪地猫进青竹苑的竹林里,顺着狗洞爬出了府。

  为什么选择狗洞呢?那是因为......她有经验嘛!

  寒风萧萧、夜影灼灼,

  言倾和一个车夫在商量出行的事情。

  言倾:“师傅,搭我去福州多少钱?”

  福州距离长安城约有三天三夜的车程,那里人杰地灵、山清水秀,最重要的是,那里有言倾阿爹的一个远房亲戚,实在走投无路的时候还能混顿饭。

  车夫:“湖(fu)州啊?”

  言倾一愣,尽管她知道这位车夫是外地人,但从前并未与他说过话,并不知晓他的口音如此奇怪。

  言倾点点头:“对呀,就是福州。”

  她认识这位车夫。

  车夫常年帮京中的贵女们送送小东西之类的,人很老实、做事勤快。言倾知晓人心险恶、危险重重,尤其她还是一个漂亮的弱女子,漂泊在外面会引得不少登徒子垂涎。

  她多加了两倍的价钱,提出让车夫顺带做她的保镖,将她安全护送到福州后,她再多加五倍的银两。

  车夫高高兴兴地应下。

  雇主给的银两够他一家老小吃穿用度大半年了。

  言倾上了马车,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她被判了死刑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夜色中,马车向着城门疾驰而去,十来个身穿夜行衣的暗卫相互之间比了个手势,兵分两路。一路人马紧跟马车,一路人马赶往世子爷的方向。

  湖州,裴家盐矿营地。

  临时搭建的帐篷里,裴笙正在安排遇难家属的安抚问题。

  陡然,一个气喘吁吁的暗卫和帐篷外的秦真说了几句,秦真立马脸色大变。他疾步走进帐篷内,神色凝重:“世子爷,世子妃......离家出走了!”

  裴笙手中的茶盏“砰”地一声,落在地上。

  作者有话说:

  预收《偏执皇帝的小逃妻》,求一个收藏,么么哒~`

  文案:

  1:苏溪游历江南的时候,捡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郎。少年郎五官俊朗,气质出尘,只一双眸子如死水般泛不起一丝涟漪。

  苏溪好心救他,谁知他不仅三番五次地拒绝,还恶狠狠地威胁她:“你若是救我,便要救我一辈子!”

  看着少年郎手腕上深深沉沉的割痕,苏溪想着她若是不答应,他指不定还要干傻事呢。于是,少女弯着眉眼,露出甜甜的月牙:“好哒!”

  后来,少年郎的身体日渐恢复,苏溪因为有急事匆忙离开了,来不及和他告别。

  离开之前,苏溪留下随身携带的所有银两和一张纸条——“等我安排妥当就迎你回府呀!”

  2:三年后,女扮男装的苏溪成了状元郎。在宫宴上,苏溪总感觉龙坐上那人盯着自己瞧,目光探究且阴鸷。

  都说天子容颜俊美、如皎洁新月,可苏溪哪敢看啊!

  等到她高举着酒樽向天子敬酒之时,天子瞥了一眼她身上的男装,笑得意味深长:“溪溪为了迎我回府,花了不少心思呢!”

  苏溪慌忙抬起头,呀,这不是她当年救过的少年郎么?!

  3:起初,陆江站着江畔日复一日地等着苏溪回来,直到冷风将他白净的皮肤吹得干裂,他终于意识到他被苏溪骗了。

  陆江把纸条搓成一团,眸光寒冽:苏溪,你敢始乱终弃?!

  女主:女扮男装的软糯状元郎

  男主:占有欲极强&又凶又狠&偏执狗皇帝

  ◎最新评论:

  【哈哈哈,阿真和阿远是真爱呀!又可爱又有趣!】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