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鱼骨>第3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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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操就操,你说清楚,别搞这些,让人害怕。”

  “谁要操你。”

  “你。”

  他要说话,我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而且你已经操过了。”

  他说不出话了。

  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们之间这凌乱不堪,不堪入目的关系真配不上情话又或者情趣。

  他还是不回答,只说,我会放你走,不是现在。

  为什么不是现在?总不能是为我着想吧?

  他不说,我缠着他说。他去厨房,我从后抱着他,他去客厅,我躺在他的腿上,他睡觉,我趴他身上,他要上班,我拽着他的裤腿。他受不了了,“我把你绑起来你信不信?”

  我酝酿了三秒,开始掉泪。

  他骂了句脏话,抓着头发抽纸给我。

  “有没有人说你像一条蛇。”他安抚着自己,怕我听不懂,解释,“非常非常非常缠人,磨人的蛇。”

  我坐到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

  “老公。”我恬不知耻地,“你让不让我磨。”

  他额角的青筋都在跳,隐忍着怒气:“滚。”

  我撇撇嘴,从他身上下去,“不让磨算了,我磨别人去。”

  半晌不听他回答,扭头一看,他抽了皮带,不知道从哪儿整出一条麻绳。

  他说:“我受够了,我必须把你绑起来。”

  我瞪着眼,疯狂挣扎下被捆的严严实实。

  他不像前夫那么变态,捆着我操,他只是捆着我,心里踏实了,他终于能好好吃饭了。在我百般央求下才没有堵住我的嘴。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第一个前夫,第二个情夫。

  他心里舒坦了,刷碗都哼着小曲。我是真委屈,前夫哥就是打我抽我拿烟头烫我也就只捆过我一次。我无声地躺在床上掉泪,背过去不理他,他以为我在装,扭过来一看,哑然了。我不想看见他,又扭过去,他沉默片刻,给我松绑。我反手就是一巴掌,他操了一声,揪住我的头发就要打我,我梗着脖子,他咬着后槽牙,硬生生忍了,阴阳怪气地:“他打你那么多次也没把你打服,真失败。”

  我一听就乐了。我犯贱地爬过去找他,坐在他腿上,“怎么,吃醋了?”

  他悚然:“有病。”

  “我说真的,你这么跟我厮混,不怕爱上我?”

  他呵呵一声,听到天大的笑话,“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本事。”

  我扒下他的裤子给他舔,他的双手握成拳头,爽的不能自已,我说:“你想啊,我被轮奸那两天干过我的不少于十个,加上前夫十一个,又和那么多人做过,可谓身经百战,你确定要跟我杠?”

  他像是很不喜欢听到这种话,脸瞬间阴沉了,“被很多人干值得炫耀吗。”

  我摇头,把他舔硬了,撩着衣服将乳头蹭到他唇边,抱着他的脑袋。

  “我不管别人,想干我的多了,我问你。”

  “你想不想干?”

  他对上我的眼,良久的沉默。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从后掐着我的脖子,拇指摁着我的喉结,我被迫仰头说不出话。他笑着说:“我挺佩服你丈夫的。你要是和我在一起敢有二心,我把你生剐了煮成肉片喂狗。”

  “可是我们不会在一起不是吗。”

  我握住他的手腕,舔他的手指,“干什么说这种丧气话。”我带着他的另一只手摸自己的臀,“不要装了,你的眼里全是我。”

  他的牙齿无意识地研磨了一下,让我的双腿分的更开。一张一合间我看到他的虎牙,很尖锐,怪不得接吻会划到舌头。

  “你说得对。”他笑着说,“我是没见过比你更不值钱的。”

  将他的东西吞进身体,我仰着头,不知道是汗还是泪顺着眼尾流下。他的手劲很大,把我掐的青一块儿紫一块儿,我怕疼的躲,躲一下他就狠狠地顶一下,顶一下我就哆嗦一下。我咬着牙,眨着眼,尽量放松身体。

  跟他做爱是件痛并快乐的事,他只顾着自己爽,丝毫不会顾及我的爽点。但真是应了那句器大,就是活儿再差,他误打误撞也能找到地方。有几次故意调戏我似的,就是操不到正地方。我才明白男人都是天生的色鬼。他不是不会,他是故意。他就要对方难堪,看对方求饶。我跪在床上双腿直哆嗦,还是求他疼疼我,他才大发慈悲,操的我神魂颠倒,尿了一床。毫不夸张地说比跟前夫做爱都爽,跟前夫是心理高潮,爱的加成,跟他纯纯靠他的实力。

  我都替那个女孩儿惋惜,不开玩笑,这人除了心理阴暗,身体素质是真的不错。个高条顺,身体好,长的也是上等,怎么就被拆散了。

  我累的手指都抬不起来,他靠着床头抽事后烟。我说给我一根,他当没听见。我费劲地去抢他手里的,他抽了一口,向我渡过来。我被迫张着嘴,烟味弥漫的胸腔都是。我搂着他的脖子,摸到他背上一道又一道血淋淋的伤痕,都是我抓的。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半晌了,说,这个星期天陪我回家。

  我的眼都瞪大了,迟钝的大脑转了几转反应过来,笑出声。怪不得不让我走,原来在这儿等着我。

  他恨他的父母,但真杀了他们他又于心不忍,所以他要报复。不让他跟心爱的女人结婚,他就找一个不入流的男人。

  你别说,这种角色一般人还真应承不来,这种人普通情况下还真不好找。我亲口他的唇角,乖巧地说好的老公,保证把你父母气的吐血。

  他笑了一声,刮了下我的鼻子,很顺其自然地搂着我,我就顺势躺在他怀里。

  这感觉和前夫不一样。一般都是我搂着前夫,他埋在我胸前吃奶,但这次是他搂着我,手很安分,人也很安分。

  “我们要同床共枕吗。”我问他。

  “干都干过了。”他无所谓的喝口水,贴心地递到我唇边,我说要老公喂。他皱皱眉,喝了一口给我渡过来。说来奇怪,我格外喜欢和他接吻。但对前夫没有这么重的欲望,尽管我们在一起整十年,但和他接吻都没有这种陶醉沉迷的感觉。后来我想,可能源于他身上总是带着若隐若现的香味,他的体温也偏高,压在我身上,我搂着他的脖子,双腿环着他的腰,总觉得舒坦。

  吻着吻着就擦枪走火,他现在已经很老练地进入,完全不通知。我长叹一声,“明天不上班了?”

  他的脸埋在我的脖子里,没说话。

  你看,没有哪个男人能做到真正的君子,不管他身上的皮再怎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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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天,他领我买了衣裳,看起来英俊大方。我还是头次穿这么贵的衣裳,有些开心,眉眼弯的止不住。他好笑地看我一眼。坐在车上,他风平浪静,我倒忐忑起来了,我说真这么干啊?他没回话,我说你可想好,照你那么说,我都已经能想象到那是什么样天崩地裂的场景了。

  他云淡风轻地说:“我爸有脑溢血,你把他气死最好。”

  我佩服。

  他家看起来挺有钱,小别墅,一片绿植,春意盎然的,如果不是秋天到了,我都感觉柳树枝条要抽我脸上了。

  率先开门的人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像个死人,一板一眼的非常规矩,瘦高。我忽然就领略到当初前夫说我了无生气是什么样的了。我错过他进屋,唯恐沾染上晦气。屋里的装修很精致但很老派,能看出这家人的风格是古板木讷为主。没多久,就从楼上下来一男一女。男的也是瘦高,穿着一件灰色袍子,老年模样,拿着一把扇子,女人和他年龄相仿,盘发,穿旗袍,身材有些走样,但气质很好,不高的小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吱吱作响。我的目光聚焦在二位的脸上,抿抿唇,又懂了我身边人的高高在上是从哪里来的了。

  这是遗传。

  “他是谁。”中年女人看着他问,我笑着抢答,“阿姨好,我是。”他叫什么来着。我哽了一下,“应哥哥的男朋友。”

  他匪夷所思地看我一眼,眼底荡漾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好像身心舒畅,又好像我是个脑残。

  全场只有我和他在笑。

  片刻后,我听到中年男女的声音,有些支离破碎的,“管家,先带客人去客房休息。”

  叫管家的木头人要把我带走。他牵着我的手,“有什么话直说吧。”他看我一眼,“我和尧尧在一起了,以后就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用藏着掖着,当面说。”

  我就看一眼他的父母,我就不敢再看了。

  你是真敢说,还一家人,今天过后你就没有家人了小伙子。

  “是的阿姨,叔叔。”我甜蜜一笑,往他身上靠了靠,“虽然我很多地方都配不上阿应,但我们是真心相爱,我会努力和他并肩。”

  发自肺腑,真情意切,我都感动了。

  他的父母对视一眼,脸色又怒又白,最终像喝了毒药的灰青。他们像是不知道要怎么解决当下的问题,一边受制于高人一等的教养束缚,一边又恨不得把我抽筋拔骨,以至于被纠结捆绑的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好哇好哇。”他的父亲率先开口,一字一顿,阴阳怪气的同时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你王叔叔的女儿刚从复旦大学毕业进了企业当高管,月薪十万,说和你一起去上海旅游,他叔叔是市警局一把手,非常看好你,没想到你自己有了主意。也是,外面世界错综复杂,什么东西都有,一时被迷乱双眼也正常。”

  “是的呢。”我搂紧男人的胳膊,异常赞同,“祸害遗千年。不过我会保护好阿应的,叔叔放心。”

  老不死的,说谁是东西。从小到大连我爸妈都没这么骂过我,除了我前夫,以及你儿子高潮时忍不住咬我的屁股,你竟然骂我是什么东西。

  “儿子。”女人不看我一眼,“你做什么决定妈妈都支持你。”她这才看我,“但我们家的家训,向来是以夫为天,你和我儿子在一起可以,但传宗接代你不能干涉是一;孝顺二老是二;家务活要干是三,这三样你都要遵守,否则家规伺候。”她说的无比认真严肃,一点不像装的和刻意挤兑,我匪夷所思地看向阿应,他不可察地点头。我震惊了,“什么家规?”

  她说:“跪祠堂,磕头认错。”

  太可笑了,太可笑了。我松开他的胳膊,“传宗接代我可以,国外手术八百万,大胖孙子我给你生一群,这钱秉承着您二老的爱子之心,肯定是您出;孝顺您二老是应该的,阿应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但毕竟男女有别,我是男人,心不太细,连接上第三条,家务活我可以全包,但您二位得签一份免责声明,否则会打消我的积极性,不然动辄一点小事您二老就生气也显得您二位刻薄。”

  他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目光恨不得吃了我。

  我重新搂住男人的胳膊,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一口,“虽然我之前是站街的,经历过很多男人,但我爱阿应的心是不变的,我相信阿应也是真的爱我,不计较我赌博,还一心扶持我,我们一定会越来越好。”

  下一秒,我和他就被轰出家门。听着身后传来的咒骂,我和他乐的哈哈大笑。但毕竟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我还是有些担心,“会不会太过了?”

  “不会。”他身心舒畅,想到什么,道,“但我希望的是你气他们,不是揭穿你自己的伤疤。”

  我看向他,他眉目舒展,我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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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了他的忙,我站在客厅犹豫,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要留在这里。他看穿我,说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他父母会来调查跟踪,指不定会故技重施,像找他前女友一样再偷偷来找我。他坐在沙发上喝水,不经意似的问,就这么想走。

  我留在这儿干什么。

  他没说话,停了片刻又说,你走了能干什么。

  我无话可说。

  气氛有些尴尬,我说你叫什么。他说:“秦应。”

  秦应。

  “你呢。”他看着我。

  “你不是查了。”

  “宋月尧?”

  “嗯。”

  他喝口水,发出啧的一声。

  “干什么,嫌弃?”

  “哪敢。”他站起来揉脖子。

  昨晚干了一晚,今天又起大早开车,他不酸谁酸。我幸灾乐祸,结果他来一句,“名字挺文艺,人这么骚。”

  我扑过去咬他,他下意识接住我,我们倒在沙发上,四目相对,他的手点着我的鼻子,“你这儿有个痣。”

  “美人痣。”

  “克夫痣。”

  “去你妈。”

  我从他身上下来,整整衣服,他站在我身后沉默,双手插兜,很不熟练地邀请似的,“出去吃?”

  “吃什么。”

  “什么都行。”

  我看着他,“我要吃大牛排。”

  他笑了一声,“保准你吃饱。”

  和前夫在一起的时候穷的响叮当,别说大牛排,连一顿正儿八经的饭都没吃过,有口喝的都不错了。

  他带我去了一家挺高档的餐厅,我一眼过去直接说不AA不还钱。他匪夷所思地看我一眼,“我能不知道你有没有钱?”我嘿嘿笑,他骂了一句蠢。

  我们选了个僻静的座位,能听到轻音乐,还有温柔的灯光。我不太能看得懂菜单,他坐到我身边,轻声细语的和我解释。服务员在一旁笑的很甜美,我顿感气氛尴尬,有点不好意思地推他,他莫名其妙:“你干什么,你看得懂?”

  你妈。

  我更尴尬了,不耐烦的:“你看着点吧。”

  他顺着我的目光看服务员,又看看我,点了几份菜,坐回去,还嘲讽我:“怎么,见不得人?”

  我跟他无话可说。

  我喝水不理他,看着窗外的夜景,高楼林立,车水马龙,霓虹闪烁,没有一处是我能待的地方,一切那么温馨又显得那么冰冷。那个豪情壮志指着江面对岸的高楼说要给我买房子的男人最终葬在这片吃人的深渊里。他人看这里是乐园,我看只有坟墓。

  我微微垂眸,不想提起那些过去的伤心事,转头看到他在观察我。我顿感不自然:“你干什么。”

  他说:“你知不知道每次你想哭,眼尾都是朝下的。”

  我翻了个白眼,“别观察我行吗,你警察职业病吧。”

  “口是心非的时候是盯着对方眼睛的,因为你要强壮镇定。”

  “……”

  “开心的时候眼睛不由自主放大。”

  “……”

  “高潮的时候神情是很无辜的,还有些脆弱。”

  我瞬间跑过去捂住他的嘴,“你他妈有病?!”

  他看着我,笑了一声,拉下我的手,让我坐在他身边。

  “你怕什么,没人认识你。”

  “谁跟你说我怕了。”

  “你的表现,羞于见人。”

  我还没说话,他又说,“你不像表现出来的无所顾忌,什么都不在乎。”

  “……”我让他说的哑口无言,“是,我是有点口是心非。”

  “不是有点,是非常。”

  “……那又怎么了!碍你什么事儿了!”

  “没有。”他耸耸肩,西餐端上来,他说,“会切吗。”

  “要你管。”

  我夺走刀具要走,他安静地看着我,面色不变,我却被他看怵了,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不,不会。”我放下刀具,老实地说,“我没吃过,不会切。”

  “没关系。”他接过,熟练的将牛排分割。

  “说实话就好了。”他笑着说,“我可以帮你。”

  我咽口唾沫,总觉得他这句话意有所指,但我不敢也不愿深想,端了牛排就去自己的座位上。

  他没理我,捯饬着手机。

  操,真是不能跟警察一起,真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