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浴室, 两人坐在浴缸里。
时砚背靠在浴缸上,单手搂着贺弥,贺弥靠在他怀中, 双手圈着他劲瘦的腰身。
热水渐渐漫上来,两人依偎着放松了会儿。
待热水放够了, 时砚伸手将水关了。
两人又吻在一起,并同时帮对方清洗。
洗着洗着又变了意思, 等到时砚再将贺弥从浴室抱出来, 已经是凌晨了。
他弯腰将贺弥放在床上,然后也跟着在她身边躺下。
此时的贺弥已经困倦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迷迷糊糊间,抱住了身边的热源。
时砚关了灯,顺势将她捞进怀里,跟她相拥而眠。
一觉睡到自然醒, 贺弥缓缓睁开眼, 入眼便是男人性感的喉结。
他的身上,跟她一样,混着酒店提供的洗浴用品的香气。
呼吸间, 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他的。
那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气息融合,让人心理上的距离感更加拉近。
贺弥抬眼, 看着还在熟睡中的男人。
怎么办啊, 怎么好像越看他, 越喜欢呢?
算了。
贺弥摸上他的脸, 心想,只要他不出轨, 愿意好好跟她维持这段婚姻,那她……单恋就单恋吧。
贺弥有心事,摸着时砚脸的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
不等她自己意识到,时砚就被她摸醒了。
她瞬间回过神来,将自己的手从他脸上拿开。
时砚垂眸看着她,发现她看自己的眼神难得温柔,有一种含情脉脉的感觉。
毕竟才睡醒,他自己眼神都还不太清明,像是还处在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但是被她这种眼神打动,抬手捧上她的脸,低头,在她眼睛上落下一吻。
贺弥条件反射闭上眼,他的吻落在她的眼皮上,极轻,却有一种润物细无声的妙处。
贺弥身子微微僵了下,呼吸也跟着一紧。
紧接着,时砚温热的唇往下,贴在她秀挺的鼻尖上,然后熟稔地吻上她的唇。
贺弥僵硬的身子又一点点变软,在跟他津液交换的时候,人也柔得快要化作一滩水,呼吸变得局促起来,心脏疯狂跳动。
直到时砚翻过身准备进入下一步,唇舌暂时性的分开,贺弥的理智才稍稍回归了那么一点点。
她睁开眼,抓住了他撑在身侧的手臂,抬眼看他,“你不饿呀?”
她气息不稳,嗓子都有些颤音,一脸的意乱情迷,脸颊绯红,但是看起来却有点可怜。
显然,她问的并不只是他。
“饿了?”时砚稳了稳气息,伸手摸摸她的脸。
贺弥向来吃得少,自然饿得也快,尤其像昨晚,折腾得那么厉害,早就饥肠辘辘了。
所以,她现在,也确实没有体力再陪时砚玩闹了。
“嗯。”贺弥可怜地点点头。
时砚只好克制克制再克制,性感的喉结滚动了下,低头再次亲了亲她的眼睛,低沉的嗓音柔声道:“我让他们送点吃的过来。”
都这种时候了,如果时砚非得让她帮忙解决一下需要,再谈吃饭的事情,贺弥其实也抵抗不了。但他还是选择将自己的需要往后推,先解决她的需求。
有一种被他看重的感觉,贺弥没忍住,嘴角上扬。
“好。”她看他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情愫。
不过时砚已经翻身下床去拿手机,并没有注意到这样一个小小的细节。
随后,贺弥也从床上坐了起来。
被子滑落,她垂眸看了看自己身上,昨晚时砚留下的吻痕和指痕,第一次没有嫌它们碍眼,甚至笑意吟吟地有种幸福感。
然后掀开被子下了床,嘴角挂着笑,到行李箱翻了套睡衣穿上。
虽说是冬天,房间有暖气,简单把睡衣穿上后,她就往洗手间去了。
站在洗手台前开始洗漱,时砚打完电话也跟着走进来,从身后抱住了她。
贺弥刷着牙,偏头看他。
时砚单手圈在她腰上,另一只手伸手去拿酒店配备的洗漱用品。
贺弥腰细,他的手臂又足够修长,完全能够将她圈住,贺弥靠在身前,有一种被他包裹在怀中的感觉。
贺弥嘴里含着牙刷,抬眸看向前面的镜子。
看着镜子里叠在一起的两个人,有种交颈缠绵的既视感。
她承认,她不止贪恋今日这样的清晨,还贪恋此刻这样的场景。
眉眼一弯,她心里都快要甜出蜜来了。
快乐地刷完牙,她弯下腰,准备接水漱口,一不小心,撅起的臀撞到了身后人敏感的位置。
时砚刚挤好牙膏,眉眼一挑,偏过头,眼神暧昧地盯着她,“嗯?”
误会,误会啊。
贺弥动作僵了下,赶紧洗洗嘴,转过头,一脸尴尬道:“我只是……”
真的是不小心,不是要暗示他什么。
昨晚已经够尽兴的了,她并没有那么的不知餍足。
时砚圈在贺弥腰上的手臂紧了紧,感受着她的纤细,要不是心疼她,担心她饿坏,他还真能就着这个姿势,按着她再好好来一回。
现下也只能作罢了。
“亲一下。”他退而求其次说。
贺弥却似乎听出了别的意思,犹豫地看着他。
时砚看出她的顾虑,笑道:“亲一下就放你走。”
原来是这个意思!
贺弥赶紧听他的,mua~的一声,亲在他的唇上。
时砚也确实说到做到,嘴角上扬,松开了环在她腰间的手。
贺弥从他怀里出来,转身与他擦肩而过的同时,脚步停顿了下,又在他的侧脸上亲了一口。
额外的惊喜,时砚意外地挑了下眉,转过头,看她往外走的倩影,畅快地低笑出声。
显然,这对他来说,很是受用。
两人洗漱整理好,酒店也将早午餐送过来了。
“今天想出去玩,还是呆在酒店?”吃饭的时候,时砚征询了下贺弥的意见。
贺弥想了想,“还是酒店吧。”
她出门不方便,到哪儿都要担心被拍到,而且……
贺弥悄悄抬眸看了看他,她发现,只要跟他待在一起,去哪儿好像变得没有那么重要。
只要他待在自己身边,她就感觉挺好的。
饭后,徐婧那边发了几条消息给她。
年底了,活动特别多,过几天她需要走红毯,徐婧跟她对了下行程,提醒她看活动图。
贺弥回了她的消息,然后转过头,问时砚,“你什么时候回去工作?”
“过两天。”时砚朝她走来,就在她坐的沙发旁边坐下来,抬手将她揽进自己怀里,垂眸笑看着她,“这两天就在这里陪你。”
贺弥闻言,嘴角上扬。
时砚手指轻勾着她的下巴,低头吻下来。
好像已经渐渐习惯了他突如其来的亲吻,贺弥自然而然地张嘴配合,很快跟他吻得难舍难分。
太投入了,以至于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时砚抱到了身上坐着。
他抵着她额头,轻喘着笑问:“有力气了吗?”
贺弥微微楞了下。
两秒后,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你好坏!”她满脸通红地抬手打了他一下,圈上他的脖子,趴在他肩膀上,害羞地将脸埋进他颈窝。
时砚笑着上下抚摸她身子,“晾了我那么多天,你不补偿补偿我?”
他这人,还真是坏得理直气壮。
不过,贺弥先前确实因为苏谨言的事,不肯让他碰,现在他要补偿,也是情理之中。
贺弥在他手中发软,偏过头,在他颈侧不轻不重地吮了一口。
就只是这样简单的一下,时砚圈着她的手臂明显紧了几分,呼吸也变重了。
也许她还不知道,只要她愿意,时砚的感受随时都会被她掌控。
当天下午,时砚的行李也让酒店的人从他房间搬到贺弥这里来了。
两人几乎不与外界联系,愈发沉迷在二人世界中。
直到第二天的晚上,时砚收到林深的提醒,上公司系统审阅了两份紧急文件。
在他顺便将其他文件也处理一下的时候,发现跨年那晚,苏谨言给他提交了离职申请。
贺弥见时砚似乎对着电脑忙起来了,让酒店送了点宵夜过来。
她端着一盘水果走到时砚身旁,往他嘴边喂车厘子的时候,随意往他面前的电脑扫了一眼,“忙什么呢?”
她也就是随口一问,对他们公司的事情并无兴趣,但是收回视线的前一秒,竟然扫见了“苏谨言”三个字?
不太确定,她得再看看。
于是,她弯下腰,凑近了些,盯着电脑再仔细确认了一回。
她有轻微近视,微眯着眼,这次看清了是“苏谨言”三个字没错。
再粗略扫了眼内容,原来是离职申请。
贺弥默默偷瞄了眼旁边时砚的表情,拿了颗车厘子塞自己嘴里。
然后紧跟着,就看到时砚点动鼠标,点了同意。
贺弥彻底放下心来,从电脑前直起身,还口是心非地惋惜了下,“那你岂不是,少了个得力助手?”
“秘书随时都可以再招。”时砚合上电脑,抬手揽过她的腰,将她揽到自己腿上坐着,微扬起头,含笑看着她,“老婆只有一个。”
贺弥嘴角抑制不住往上扬,随手将果盘放到桌上,转身双臂环过他的脖子,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问,“那你的意思就是说,你这辈子,只会跟我在一起咯?”
“当然。”时砚给了她一个肯定地回答,抬手将桌上的电脑果盘推到一边,将她抱到桌上。
“除了你,不会再有别人。”
贺弥双手本能地往后撑住,以此保持身体的平衡。
“你不怕伤身啊?”贺弥一边为他说的话暗暗甜蜜,一边不忘笑着提醒。
“我要是能死在你身上。”时砚俯身,单手撑在她身侧,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低头吻她,“也算是死得其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