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敷之后还需要热敷, 时砚记着时间过来给贺弥处理,并上药。

  得到有效照顾后,短短两天的时间, 贺弥的脚伤就消肿止痛了,可以正常下地行走。

  而在酒店修养的两天里, 贺弥闲着无事,本想将自己的财产厘清发给律师。

  但是她没有到家族企业工作, 财产又一直都是交由专业人士打理的, 很多财产她都记不清楚。

  最后实在没办法,她犹豫着是找家族律师拿到之前签订的婚前协议,和那些财产公证证明之类的文书,还是去找给她打理资产的财务人员,拿到自己的财产清单。

  什么情况下才会需要婚前协议和财产公证之类的文书?以顶尖律师的聪明劲和职业敏感度,肯定能够猜到。

  而且贺家的律师顾问, 还是大哥的朋友, 他们家世代为贺家服务,跟贺家关系特别亲近。

  一旦嗅到贺弥要跟时砚离婚的气息,绝对会跟贺家人说。

  相比之下, 似乎还是联系财务比较安全一些?

  贺弥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冒险一试,联系了下财务人员。

  突然听说她想要知道自己的全部财产状况,财务有些意外, 问:“您这是准备做什么?”

  贺弥心虚, 握着手机心跳加速, 嘴上却佯装强势, “怎么?我就只是想要了解一下自己的财务状况都不行?”

  “当然不是。”财务连忙解释,“只是方便确认需要提供给您的信息详细程度。”

  贺弥恨不得将离婚律师给她的那份表发给对方, 让对方直接帮自己填了,但是避免对方知道这是用来打离婚官司的,只能忍住,然后大致跟对方说了下需要的详细程度。

  财务连连答应,但是表示统计也需要时间,贺弥只能再等等。

  两天后,贺弥飞往海城。

  团队五人,当天到了三个。

  三人晚上聚在一起先在租用的舞蹈室排练了几遍。

  贺弥的脚伤处理得及时,后续得到时砚很好的照顾,恢复得挺不错的样子。她以为这样就没什么问题了,但是没想到练了会儿舞,脚踝那又隐隐疼痛起来。

  她们练习的节目唱跳强度也确实是不小,贺弥担心旧伤复发,影响后续,只能适可而止。

  其他两位成员当天刚到,就跟她一起排练,也觉得累,所以一致赞同早早结束训练,回酒店休息。

  临睡前,收到时砚的关心。

  【今天怎么样?】

  贺弥洗完澡后给自己的脚抹了点药膏,估摸着睡一觉起来应该就没什么事了,靠坐在床头回了句:【还行。】

  时砚又叮嘱了句:【悠着点,才刚好。】

  虽说两人明明已经结婚那么久,但印象中,他还是第一次这样记挂她。

  心脏莫名被戳了下,贺弥眼睫轻眨,回道:【知道了。】

  次日清晨,贺弥从床上起来后,感觉自己的脚好像并没有问题了。

  团队另外两位成员也到了,五个人终于集齐,在舞蹈室紧锣密鼓地正式开始排练。

  但是练了没多久,贺弥的脚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只能时不时停下来休息。

  “诶,我说。”林筱练到一半停下来,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你这个当队长的,怎么老是偷懒啊?”

  两人从比赛开始就不太对付,徐婧出去接了个电话再进来,见两人气氛又不太对劲,握着手机走过来,说:“弥弥脚受伤了,你们自己先练着。”

  林筱啧了声,垂眸扫了眼贺弥的脚。

  前几天在网络上看到时砚抱着她进医院,那会儿就传她受伤了,但不知道原来是脚受伤了。

  “那怎么办呢?”林筱勾了下唇,“别到时候上了台,影响发挥呀,队长。”

  她似有意似无意强调队长两个字,想当初,林筱也想当队长,结果最后一票之差输给贺弥,这事她一直耿耿于怀。

  后面无论做什么,她都总认为贺弥压她一头。

  “不劳你费心。”贺弥冷淡地看着她,“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林筱轻笑了下,抬手甩了甩自己颈间的长发,“这不是为团队着想嘛。”

  当天下午,时砚也过来了。

  《好想和你谈恋爱》的摄影一直在跟拍。

  他走进舞蹈室的时候,贺弥正带着所有成员劲歌热舞。

  五个女孩各有特色,但是时砚的目光却独独被自己的太太吸引,边走进来,目光边凝聚在她的身上。

  虽说贺弥已经在尽可能减少自己的练习强度,但是从头到尾练了一遍后,她的脚彻底受不住了。

  练习一结束,她脚步有点跛的到旁边去休息。

  时砚见状,提步走向她。

  贺弥刚在矮凳上坐下,眼前出现一双男士皮鞋。

  视线往上,越过一双大长腿,眼前的男人也在她跟前半蹲了下来。

  “脚疼了?”他的手先她一步,抓住她那只疼痛的脚。

  现场所有人看了过来。

  贺弥感知到大家的视线,下意识要将自己的脚收回来。

  时砚却在这个时候将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给你揉揉。”他垂着眼,骨节分明的手指捏在她脚踝两侧,不轻不重地给她做按摩。

  现场那么多人看着呢,他一个堂堂的地产总裁,给他揉脚?

  他不怕别人笑话的?贺弥双手撑在凳子上,看他这样放低身段照顾她,心里感觉有点奇妙。

  她咬了咬唇,时砚倏然抬眸看她,“感觉好点吗?”

  贺弥错开眼,心猿意马地嗯了声。

  林筱坐在不远处看着,轻哼了声。

  团队其他三个成员走过来,开贺弥的玩笑。

  “队长,这谁呀?”

  “就是啊,这么好,不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

  三人勾肩搭背,边调侃边打量蹲在地上给贺弥揉脚的时砚。

  贺弥抬起头,脸有些红的说:“录节目呢。”

  时砚这时也抬起了头,笑着跟她们打招呼,“你们好。”

  三人微微楞了下,感觉他有点眼熟。

  不过看到了旁边的摄影,又听到贺弥说在录节目,她们也不好过多参与,简单跟时砚打了声招呼后,笑着走开了。

  只是几个人边走边窃窃私语,琢磨着之前好像在哪里见过。

  但是时间有点久远,又只有一面之缘,终究是没有想起来。

  由于要录综艺的缘故,贺弥晚上没有再跟团队的人一起,而是和时砚两个人吃的饭。

  因为担心被外面的人拍到,晚饭也是在酒店里面的餐厅吃的。

  吃完之后,两人散步似的从餐厅离开,时砚将贺弥送到房间。

  “再见。”贺弥摆摆手,从口袋掏出房卡,准备开门。

  眼睛余光瞥见时砚并未离开,她转过头,疑惑地看着他。

  时砚勾了勾唇,含笑看着她,“不请我进去坐坐?”

  贺弥往他身后看了眼,提醒道:“镜头还在拍着呢。”

  本意是暗示他离开,结果时砚回过头,给了摄影一个眼神。

  摄影本来是想要拍下他跟贺弥道别后,转身离开的画面的,但是收到时砚示意的眼神,特别识趣地放下镜头,笑说:“收工了,两位随意。”

  说完,赶紧扛着自己的机器就跑。

  贺弥:“……”

  “好了。”时砚回过头,唇边笑意加深,一双多情的桃花眼深深地望着贺弥,“现在是两个人的时间。”

  贺弥看他暧昧的样子,笑着抱上双臂,靠在门边上,“又想怎么我了是吧?”

  时砚笑着抬手摸她脸,眼神愈发炽热,“这不是方便照顾你吗?”

  “你是只想要照顾我吗?”贺弥才不上他的当,推开他的手。

  在南洲酒店修养那两天,他也每天到酒店照顾她,但除此之外,他当然还想要对她做点别的,只是她没让他得逞而已。

  时砚顶了顶腮帮,也没否认,抬手撑着她身侧的门框,几乎将她笼罩在自己身前,低头深深凝视着她,轻声暧昧道:“这么久没有了,就一点都不想要?”

  她之前还说,至少他在床上还是很厉害的。

  不是他过分自信,从她每次的反应上看,他也确实是让她享受到了。

  所以照理说,她应该也会想要他。

  却没想到贺弥眉头轻轻一扬,“你怎么知道我没吃点野食?”

  时砚:“……”

  “这世上,又不止你一个男人。”贺弥张嘴说瞎话,但到底是没勇气直视他的眼睛,眼神闪躲地垂下眼。

  时砚简直要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他蹙着眉,复将她的脸抬起。

  贺弥再度猝不及防和他视线对上,故作轻浮地啧了声,“你还想听细节啊?那我……”

  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男人怒气冲冲的吻堵住。

  他几乎是在啃咬她的唇,在她本能呼痛的时候,舌尖抵进来,霸道地纠缠着她。

  恨不能将她拆吃入腹似的。

  紧实的手臂也圈上了她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按,像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

  贺弥仰着头,被迫接受,身子完全动弹不了。

  直到时砚将情绪发泄在这个吻里,才稍稍将她放开。

  “别这么扎我心。”他抵着她额头,呼吸紊乱,语气近乎央求,“我会心痛。”

  “心痛什么?”贺弥却出奇的冷漠,甚至有一种要报复他的快感,“你就没有找别的女人吗?”

  时砚抬眸,凝视着她的眼,讶异道:“我什么时候找别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