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林姐站在水池前,十分钟内第三次探头看向窗外。

  早上九点不到,花园里,工人们忙着扫洒做园艺,清晨的微风拂过被阳光打亮的树叶,簌簌作响中宛若金蝶起舞。一切都那么井然有序,同以往每个周末的早上相同。

  除了那个在大门前不断徘徊的鬼祟身影。

  林姐缩回脖子,转头看向客厅。

  以及那位在每星期唯一能睡到日上三竿的休息日,却破天荒早上八点就出现在沙发上的陆总。

  年轻人,真是莫名其妙。

  林姐低头继续做早餐。

  陆邵坤翘着二郎腿,慢悠悠翻过一页杂志,端起咖啡喝一口。

  “嘘。”

  江朔朝一名路过的工人连连摇头。

  见江先生老清早被关在门外,这位工人张口欲问,见状赶紧闭上嘴,看了眼紧闭的大门,仿佛猜到什么,抱着手里的工具忙不迭地跑了。

  “……”

  江朔摸摸鼻子,又看了眼时间。

  八点四十。

  耳朵贴着门凝神静听片刻,再次确定客厅里毫无动静,江朔将手放到门把上,悄悄开门走了进去。

  花园里一群工人,手上工作不停,佯装毫不在意,一个个用余光目送江先生的身影消失在门边,心里啧啧感叹,真是伴君如伴虎,江先生属实不容易。

  在玄关脱了鞋,江朔光着脚蹑手蹑脚往里走,别墅里静悄悄的,只有厨房传来林姐做饭的动静,江朔迅速溜过厨房门前,一个箭步窜到楼梯口,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冷不丁从身后冒出来,把他吓了一大跳。

  “还知道回来?”

  目睹刚才那一切的陆邵坤眼底泛着细微的笑意,看着那个瞬间僵硬在楼梯口的背影,将杂志随手一叠,丢到沙发上。

  要不是知道江朔对自己有多痴情,就那副鬼鬼祟祟夜不归宿的样子,还要让人以为昨晚是偷情去了。

  除非出差,周日是陆邵坤唯一的休息日,每次都要睡到日上三竿,他今天怎么起那么早?江朔后背上的冷汗蹭蹭直往外冒,侧过脸,不敢去看陆邵坤的脸色。

  陆邵坤起身,气定神闲地走过去。

  “昨晚去了哪里?”

  这两年,即便身在剧组,陆邵坤也一直派人盯着自己,江朔不敢对他撒大谎,只好老老实实交代,“许辉昨晚在外地,我回了龙洲岛。”

  陆邵坤挑了下眉,双手揣兜,站定在他身后,看他眼神躲闪,不禁发出一声哼笑。

  “龙洲岛?为什么回龙洲岛?”

  两个人几乎前胸贴后背,陆邵坤略微低头,嘴唇就贴在江朔耳尖,低沉含笑的声音好似一条小蛇,滑溜溜地往耳朵里钻,江朔的手臂上随即冒出一片鸡皮疙瘩。

  “我,我——”

  总不能说是怕你又拉着我来一场三人行,江朔支支吾吾。

  “怎么?平时不是挺能说?”陆邵坤的手沿着江朔的脊背慢慢往上滑,揪住他后脖子上的肉,用力捏了捏。

  江朔紧咬着牙不说话。

  对他的反应,陆邵坤不算满意,捏了几下便松开手,推了下他的后背,不耐烦道,“上去。”

  江朔脸色一变,刷的回头,心脏剧烈跳动,“陆哥?”

  看这委屈巴巴的可怜样子。事情总算变得有意思起来,陆邵坤勾唇一笑,一弯腰,把人扛到了肩上。

  江朔浑身僵硬,还没弄清楚陆邵坤一大早发火的点,趴在他肩上一动不敢动,知道这时候违逆他肯定更没好果子吃。

  陆邵坤扛着他上楼,等江朔看到三楼那张凌乱到让人一看便知昨晚遭受过什么的大床,明白他的意图后,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陆总!”

  三年前挥之不去的阴影再次笼上心头,江朔挣扎着想下去,着急地将视线扫向三楼别处,害怕再看到另一个身影。

  陆邵坤抬手在他屁股上用力拍了一下。

  “不听话,欠管教!”

  说着,将他摔进了大床里。

  一股奇异的味道猛地钻进鼻腔。

  “不要!”

  江朔迅速爬起来,满脑子只想摆脱这张大床,扑过去,一把抱住陆邵坤的腰,眼睛紧紧盯着最可能有人的浴室,两只手控制不住地颤抖,颤声向他求饶,“我错了陆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陆邵坤低头,冷笑着拍拍他的脸,“知道错了?”

  “嗯嗯。”江朔抬起头,眼里含着水雾,对他拼命点头。

  自从江朔大红大紫后,整个人的气质已经同三年前有了天壤之别,虽然同自己在一起时,大多时候依旧是乖顺又讨好的,但哪怕在床上,也已经鲜少看到如此一副快要被自己欺负到哭的可怜模样。陆邵坤腹部猛地一紧,虎口用力扣住他的脖子,将他的脸提起来,低头狠狠咬在了那双唇上。

  三年前的记忆于此时骤然无处不在,耳边甚至回荡着那个小鸭子浪||荡的轻哼,江朔牙关咬紧,两行泪滑下脸颊,落到肩上,在白色T恤上湮开两圈灰色湿痕。

  陆邵坤没尝到滋味,抬起头,用拇指扣住江朔的下唇,冷声命令,“松开。”

  看来这段时间确实疏于管教,小东西现在的脾气居然这么大。

  江朔不敢不从,浑身颤抖着打开牙关。

  陆邵坤再次低头,舌头霸道地伸进去,蛮横地搅着江朔的。

  “唔——”

  江朔被吻得向后仰,内心却极度抗拒倒进身后那张大床里,后背紧绷,两只手攀住陆邵坤的肩,下意识与他的力量抗衡。

  “这就是你的知道错了?”陆邵坤抓着他的头发将他拎开,呼吸急促,眼神越发冷冽。

  江朔的反抗让他很是不爽,他养的情人,什么时候有资格对他说不?

  江朔仰着头,眼尾通红,无言乞求地看着他。

  ——

  什么态度!

  陆邵坤摁住他的脑袋。

  眼前这一幕,同三年前噩梦般的那晚何其相似,江朔脸色惨白,垂眸看着陆邵坤,慢慢张嘴,身体止不住打了个冷颤。

  陆邵坤闭上眼睛,仰头发出一声闷哼。

  为了惩罚江朔的不听话,陆邵坤十分用力。

  如今江朔因为有上镜的需求,陆邵坤很少再弄得太狠了,但今天一大早就被他气得不轻,一时间失去了控制,江朔呼吸困难,陆邵坤却开心极了,抓着他的头发的手也越收越紧。

  眼泪不停流下,江朔被迫卖力,缺氧的窒息感已经超过了后脑勺上撕扯的剧痛。

  陆邵坤差点,江朔无力摔进被子里,蜷缩起身体,难受地剧烈咳嗽。

  陆邵坤从抽屉里翻出手铐,抓住他的手,将他整个人拖过去,三两下铐在了床头。

  江朔偏过头不断咳嗽。

  陆邵坤跪到他面前,原本想不管不顾,视线落在江朔布满泪痕的侧脸,忽然动作一顿,伸手过去,拍了拍他的脸,哑声问,“自己说,错在哪里?”

  挂着泪珠的睫毛一颤,江朔垂下眼睛,竟是无视了他的提问。

  好,很好。

  陆邵坤彻底被他激怒,毫不犹豫地。

  江朔被手铐扣住的两只手绞紧,手腕瞬间勒出血,死咬住牙才没有惨叫出声。

  结实的大床。

  陆邵坤一巴掌拍在江朔身上。

  江朔瞳孔一缩。

  陆邵坤皱起眉,又是一巴掌上去。

  陆邵坤有时候兴致来了,即便手边没有任何工具,不管不顾也要弄,按道理来说,江朔应该早就习惯了,但今天他的身体似乎格外抗拒,陆邵坤倒吸一口冷气,倾身从抽屉里拿了东西。

  陆邵坤两只手扣住江朔的腰,看了眼闷声不吭将脸埋进被子里的人,心里顿时火气更大,调整好姿势。

  江朔的脑袋撞上床头,发出钝响,陆邵坤将他拖下来些,俯身压下去,生气地咬了一口。

  “啊!”

  江朔终于给出了反应,身体猛地一跳,痛得叫出声,随即又紧紧咬住牙关。

  鲜血顺着白皙的胸膛滑落,滴在床单上。

  “是不是对你太好了,嗯?”陆邵坤咬牙切齿,掐住他的脸怒视他的眼睛。

  江朔双眼含泪,眼角一滴泪摇摇欲坠,眼神一片空洞,僵硬地像个木偶任他摆弄。

  陆邵坤从没在任何一位情人那里遭受过这样的无视,顿时勃然大怒,张嘴咬在江朔的唇上,强横地撬开他的牙关。

  口腔里顿时充满了血腥味,江朔的舌尖被咬出血。

  这张大床上,仍旧处处留着昨晚的痕迹,陆邵坤是故意的,故意留着不清理,然后打定主意等他回来后,要将他压在上面,最好将他逼到痛哭流涕,再亲手让他舒服,让他搞清楚,他算个什么东西,哪里来争风吃醋的资格。

  然而这一刻,看到江朔一声不吭抗拒自己的模样,陆邵坤不知为何,心底像是有团火苗在生长,随着江朔越来越沉默,那股火苗如有燎原之势,开始噼里啪啦在他体内燃烧炸裂,让他浑身都不痛快。

  陆邵坤突然间发了狠。

  脸颊边刚好有一抹斑驳,一看便知昨晚的战况有多激烈,江朔盯着那处,头顶的镣铐发出叮啷声响,然后在这规律的声响中默默闭上了眼睛。

  陆邵坤没有如愿,江朔到最后都没有,甚至没有。陆邵坤发了很大的火,将他折磨得几乎体无完肤,从早上到中午,将近四个小时,整栋别墅都飘荡着江朔崩溃痛苦的哀嚎。

  作者有话说:

  《火力全开》即将更名为《焰色反应》不要迷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