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弟,就是牛逼!”◎
哪里能有这么好的地方, 满足莲云大师的功德需求?
还乖乖等着他杀?
天底下的美食怎么能让他都赶上了呢?
贺章说:“且不说现在人民群众反诈骗意识增强,而且任何仪式都需要阵法啊、法器啊,跳大神总得需要时间吧。你问问赵宣朗, 现在大街上要是见到宣传封建迷信的那抓不抓?他怎么就能算出来自己去的地方就有结果呢?”
“鬼知道。”
“错了,鬼都不知道。”
赵宣朗给同事打电话, 很快就查到了莲云大师的踪迹。
鄞州市。
赵宣朗开车送几人回家取东西, 然后直接赶往机场,这三天两头的坐飞机, 他都知道哪个监控是拍超速的了。
夏怀礼眉头皱得越来越深:“他去鄞州市做什么?不会是青龙寺吧, 那岂不是要遭殃了!”
赵宣朗将自己手机扔给陆泓:“陆哥你看吧, 我开车。”
陆泓扫视了一遍屏幕上的信息说:“不是青龙寺,他从鄞州机场出来后直接打了一辆车,目前还在联系这个司机中。”
贺章揉着自己耳垂,看向窗外的景色:“鄞州是他的家乡。”
“不是。”赵宣朗否定,“刚才我也让同事查找了赵子方的户籍信息,虽然他对外一直说自己是鄞州市人,但其实最初的落户地是在秀丽镇,就是你们和瑶瑶上次遇险的地点。”
夏怀礼停下手中的消消乐, 倏然抬头:“卧槽?”
“是真的,他父亲死亡后的第四年迁入了青龙寺的集体户口, 也是刚才同事查到的,因为我们担心他在鄞州市有房产, 可能会去此居住,所以特意又查询了一遍个人信息。”赵宣朗边开车边解释。
白素贞和贺章脸上的表情如同停滞一般, 同步的瞠目结舌。
“秀丽镇、换魂、黄泉水、鄞州大酒店出现的礼艾方合影、青龙寺、换魂……”贺章掰着手指头, 越想心越凉, “秀丽镇里, 那可都是恶人啊!”
白素贞说:“昨夜星象仍然在,如果他想成仙,这应该是他最后的机会。”
陆泓说道:“宣朗,你和鄞州公安局联系一下,让人前往秀丽镇,不要进入镇,我担心会出现鬼打墙增加伤亡,剩下的由我们处理。”
“当然。”要不是赵宣朗正在跟进其他案件,如果可以他肯定第一时间前往现场,“你们注意安全。”
下车,直奔机场安检口。
夏怀礼从未有过的紧张和焦躁。
陆泓用湿纸巾擦了他掌心冒出的汗。
飞机到达鄞州市已经是下午五点,他们包了一辆车前往两个小时车程的秀丽镇。
一路上,夜幕缓缓降临,没有工业污染的天空十分透亮,挂着数不尽的璀璨繁星。
白素贞手指点着窗户,逐渐远去的城市灯光映在它漆黑的瞳孔里,如同倒影的星河:“旺仔是他害死的,咱们这就是关门打狗了,弄不死他!”
贺章指尖摆弄着骰子:“两位,还有半个小时,什么对策?”
“师父记载的降魔阵,你可会?”陆泓问。
“不会。”贺章说。
陆泓:……
白素贞:……
“硬打啊?”夏怀礼问。
贺章叹了口气:“那也不是,降魔阵需要准备很多,其中很多法器现在都失传了。而且他成魔这事儿还没有定论,我布法困住他,你们进行牵扯。”
“然后呢?”
陆泓说:“反噬,天道之力比你我都强。”
“所以目标还是那个傀儡娃娃,原本娃娃有裂缝,但估计可能是被修复了,要不然我不认为他能跑这么远还不被雷劈。”夏怀礼说。
天逐渐全黑,国道上只有他们一辆车。
高速路上漾起一片又一片的白雾,出租车司机听着后排故事有些害怕,从后视镜瞄着夏怀礼,挤出一丝笑容问道:“欸你们几个小年轻是不是演员啊,说的什么神啊鬼啊的那么邪乎?”
“我们就讲故事呢。”夏怀礼笑笑。
司机又瞟了一眼,总觉得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有些熟悉。
灯光撕裂黑暗。
陆泓忽然说:“不需要降魔。”
贺章问:“师弟,你说什么胡话呢?”
“招魂阵会吗?”
“简单!”
在盘踞的山路间,终于来到了秀丽镇。
出租车师父停下车,心里忐忑:“没走错路吧,我怎么觉得这里怪怪的,这大晚上镇上怎么没人开灯啊?”
死气沉沉。
“没事,您原路返回吧,”陆泓说,“别好奇。”
司机想起来了,他看过网上传播最广之一的灵异录像,好像这就是其中的一位主角!难道秀丽镇出事了?
不对啊,自己同事昨天还拉着一位老和尚过来。
夏怀礼注意到司机的目光,报以温和一笑:“快走吧,不安全。
三人下车,就发现树丛中有黑影簌簌而动。
还没开口,严厉的质问声响起:“什么人?”
三名警察从小草丛走出来,手电筒照见夏怀礼后,认出来这不就是上次秀丽镇拐卖案中牵扯的网红吗,他赶紧熄灭手电筒招呼:“快、快!”
快什么?
“趴下!”
“隐藏!”
夏怀礼:?
“赵宣朗已经跟我说了,说这里有危险,还有一个小组正在路上赶来。”警察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不仔细根本听不见。
夏怀礼倏然被带入紧张兮兮的气氛:“发生什么了,人这么多?”
其中一名警察慢吞吞说:“……说是有鬼?”
“啊?”
“不是,说是有什么造成连环杀人的老头躲在里面,让我们先别进去!”
“你们都怎么听的,就是里面有危险!”队长打了两个小警员一人一脑壳。
贺章整了整花花绿绿的帽衫:“我们还没进去呢,不会有危险。”
“那这么说,你们就是危险?”小警察问。
贺章:……
贺章:“我们是去炸鱼的,一颗炸药投下去,小鱼就都浮出水面了。”
“你们携带了炸药?”
贺章:……比如能不能听懂啊?
队长将夏怀礼拉到一边旁:“你们怎么又来了,难道是秀丽镇又发生案件了?赵宣朗说需要尽可能派遣支援,说凶手是造成北通大桥惨案的罪魁祸首,但北通大桥不是都结案了吗,怎么让凶手跑了?你们需要什么帮助。”
“需要你们在此等候,我们不确定会发生什么。”陆泓说。
人多反而帮倒忙,如果这些持枪警察被控制,他们面临的敌人可就不只赵子方一个人了。
队长狐疑的看着陆泓:“小伙子,我们从没接到过这样的命令。”
“您听我的吧,”陆泓说话的气势让人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沉稳感,“里面的事情,人越多越复杂。”
赵宣朗嘱咐过队长,不要多问,听陆泓和夏怀礼的安排。
虽然这在警察办案中没有先例,但赵宣朗旁敲侧击解释北通大桥就是这两人处理,除此之外,秀丽镇的拐卖案破获,两人也是功不可没。
“先说情况,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夏怀礼问。
队长说:“今天的怪事很多。大概两个小时前,我是经常出外勤跑县里的,这片地方都熟,没听说过会起雾,但靠近秀丽镇的时候,一团团雾气,我们还说今天肯定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夏怀礼回忆,他们来的路上也看见了类似的白雾。
“然后我们原地待命,没有进去,不过说来也奇怪,秀丽镇住着百十户人,但就这两个小时,我们连一个人影都没看见,不是我瞎说,整个村子就像是死了一样。我给赵宣朗通了电话,他只说等你到了自会安排。”
陆泓和夏怀礼对视一眼:“我们进去看看。”
“这样,我们就在村口,有问题你就给我打电话。”队长说。
秀丽镇静悄悄,连寻常的虫鸣狗叫都毅然消失,路灯也没有打开,整个秀丽镇像是古墓中的陪葬品。
贺章说:“西边自杀森林有动静,估计不远了。”
白素贞藏在贺章的兜里,只露出一个脑袋:“我感受不到活人之气,不会他把所有人都弄死了吧?”
月光凄凄。
“要不咱们也把手电筒关上吧,这不是活靶子吗?”白素贞害怕。
“人家大师还通过手电筒找人?”夏怀礼观察四周,“这里并不混乱,可能是家家户户约好了出门的,你看,这椅子上还有半碗没有摘好的青菜,他们不知道自己会回不来了。”
“骗这么多人?多大仇多大恨啊,他是秀丽镇的人,难道真觉得自己要为民除害?”贺章凝视着罗盘,“欸陆泓,你往哪里引路呢,怎么去自杀森林了?”
“就是要去自杀森林。”
这与罗盘所指示的方向相差。
夏怀礼不疑有他,跟着陆泓:“难道是要布置阵法?”
“嗯,招魂阵。”陆泓说。
贺章问:“招谁的魂?”
“不知道。”陆泓说。
贺章几乎要跳脚:“不知道你就说招魂?”
不过他的师弟从来都是胸有成竹,弄不好贞知道该怎么办。要让赵子方因为反噬而死的话,就必须毁掉娃娃,但娃娃并不是轻而易举毁掉的,难道是招娃娃的魂?
娃娃不是赵子方的分.身吗?
娃娃是谁?
沙沙婆娑的树影,又看见了那间姜家老宅。
门内已经荒芜得不成样子,短短两个月,却像是过了两代人一样。
陆泓说:“我记得第一次跟踪姜子毅的时候,见到了一间房屋,里面摆放着黑色盒子和一排照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这里。”
陆泓推开门。
姜家牌位出现在眼前,每一个牌位前都摆放着一个小黑盒子和遗照。
陆泓的指尖滑过遗照,拿起其中一个黑盒交给贺章:“这个。”
“这么多孩子,你就说选这一个?”贺章问,“你是不是觉得他手里的娃娃就是姜家人?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不能乱指啊!”
贺章扫视一眼,有三四张孩子的照片。
“就是这个。”陆泓笃定,“你记下生辰和姓名,拿走牌位。”
贺章知道,只要陆泓肯定,基本就没有出错的道理。
他若有所思抚摸着骨灰盒,询问夏怀礼:“我不懂,我什么都不明白。你知道你们家大佬脑子里想什么呢吗?”
夏怀礼摊手。
“都是一样的线索,怎么他就那么确定啊?”贺章翻来覆去想了很久,“而且这孩子夭折挺早啊,五岁的时候,赵子方怎么也得二三十岁了吧。”
黑暗森林,萤火虫的光芒星星点点。
陆泓见三人摇头,无奈问道:“娃娃稳定了这么多年,你说为什么会忽然产生裂缝?”
夏怀礼:“不知道。”
白素贞:“我更不知道啊,要么算一卦?”
“等等!不会是上次你们在秀丽镇的超度法会,松动了一部分吧?”贺章灵机一动,转而恍然大悟,当时他们只超度了死在自杀森林中的游客,以及那场劫难中的村民,但法事终究有波及的范围,很有可能影响到了娃娃的本体。
灰三说过,娃娃像是痴傻儿,魂魄不全。
贺章忽然大笑起来:“我的师弟,就是牛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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