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在身后紧闭。
把两人身影完全吞没。
他虽说要让她疼一些, 可双手力道还是忍不住放轻许多,给了乔星缓和跟放松。
她骨头没那么疼了,嘴里也不再嚷着难受, 额头低垂下来,脸颊就贴着祁宴的脖颈, 模样乖乖的。
祁宴却并没有因此觉得好受许多。
走进套房客厅后, 直接将她放进宽大沙发里。
他控制着情绪, 沉着脸刚准备起身, 却忽略了乔星一条胳膊还攀着他的肩膀。
还没完全离开,又被乔星搂住的拉回去, 差点没稳住的跌到她身上。
祁宴猛然深吸口气, 大手被迫撑住乔星身侧沙发, 不至于让两个人完全贴到一起。
“……”
她搂的紧,祁宴一时没办法离开,就这么要弯不弯的俯身下来,深深凝视她。
乔星深陷沙发里,又困又晕的半眯着眼睛, 懒洋洋重复起刚才的问题。
“祁宴哥, 你怎么来了?”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也不清楚这样挽留似的姿势,意味着什么。
祁宴甚至怀疑, 她是否真的是认出他, 是否真的清醒了?
否则,依乔星平时那又乖又礼貌的性格, 清醒时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
“祁宴哥,你怎么不说话?”
她又问。
“……”
两人距离极近, 乔星睫毛忽闪着, 掩住的是完全失焦的瞳孔。
嘴里叫着他的名字, 可昏朦视线却不知道放向哪里。
那眼尾跟脸颊涂着的胭色越重,是祁宴从没有见过的绮丽。
惹得他很想抬手,用指腹去重重抚触、摩挲。
好看看这一抹胭色,会不会也跟着涂染到他指上。
乔星半天没等到男人回答,微仰起头,眉也跟着蹙起来,似乎很是难受。
软软的气息伴着酒气完全侵入他的呼吸,明明滴酒未沾的是他,祁宴却觉得自己视线也变得昏朦,不清醒了。
他最终还是没回答她,只是沉默的加重力气,直接拉扯开乔星的胳膊,面无表情的走向浴室。
再出来时,手里握着温热的的毛巾。
祁宴捧起她的脸,一言不发的替乔星擦着脸跟双手。
因为热水温度过高,她被毛巾烫得更难受,在沙发上扭来扭去的躲避,怎么都不配合。
“别动。”
沉默的男人终于开口,皱眉命令。
乔星哪里会听,不安分的使劲往沙发内侧藏,就是不给他,嘴里含糊的嚷着毛巾太烫了。
她是真难受,本来就软绵绵的嗓音,这下更跟被欺负哭了一样,小钩子般挠着男人的心。
祁宴动作顿住,但也只停了几秒,又强行捧回她的脸继续擦。
“不烫,再凉一点要生病的。”
在乔星不情不愿中,他几次去浴室换热毛巾,总算是把她脸上的淡妆跟酒气都擦干净。
一番折腾,乔星都累了。
祁宴在浴室用冷手冲了很久的手,总算是把指尖热度降下去。
再出来时,看到乔星蜷着双腿窝在沙发里,眼角也氤着水汽,可终于算是安静下来。
祁宴去水吧那接了杯温水,又回到她身边。
“喝一点水,会好受一些。”
他弯腰想把她抱起来。
或许刚才被他并不温柔的对待过。
乔星生出怯意与害怕,有些不愿意再靠近祁宴。
看他挺拔身形靠过来,她转头脸埋在沙发里,声音犹带着闷闷哭腔。
“我、我不喝。”
拒绝太过明显。
“……”
祁宴端着的动作僵在半空,握在杯壁的手指愈发收紧,骨节都咯得有些疼。
“不喝。”
乔星用靠枕彻底挡住眼睛,又含混重复的哼,难得的固执。
祁宴到底是收拢好情绪,神色无波的把水杯放在不远处的茶几上。
“……好,不喝。”
他坐回旁边沙发时,却因为陡然郁在胸口的情绪,弄得心脏又开始不舒服。
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这样疼痛难受。
只是这一次,祁宴什么都没有做。
任由心悸的闷疼,在胸腔扩散。
他靠着沙发,只是用手虚撑着额角,姿态几分懒散,低垂着晦暗视线,沉默中注视她。
乔星蜷在沙发里,昏沉的几乎睡着。
或者她中途真的睡过去了。
无法分辨的时间里,酒精后劲毫无意外的还是带来不适。
唇间干燥,贪渴愈盛。
她渴得没办法再睡,难受的揉揉眼睛,在沙发与散落的栗色卷发里,抬起一张仍旧薄红昳丽脸。
“好渴。”
她皱着鼻子,声音细弱,不知道是在自语,还是在跟男人说。
男人听到了,没有动,更没有任何帮她的意思。
仿佛刚才想喂她喝水的人,不是他。
他只是保持着沉默,姿势也没有半分改变,就那么懒懒撑在额角,注视她、也凝望她。
在房间里并不耀眼的光线中,男人安静的像是一尊雕塑。
乔星舔了舔嘴角,没得到自己想要的,更难受了。
迟钝的翻了个身,模糊视线迷茫的到处看,终于看到放在茶几上的那杯水。
好渴。
她眼里就只有那杯水了,慢吞吞的用手去够,可是错估的距离让她够不到。
徒劳了半天,最后只能被迫撑起上半身,伸长胳膊,继续努力去摸。
细白的手指透着一点点的粉,蜷曲着,一下一下朝水杯的方向勾。
可还是够不到啊。
乔星只能更加朝外探身,不知不觉间,忽略了自己大半身体已经掉出沙发。
然后,毫无意外的,她失去平衡,从沙发上滚落下来。
一下子跌在地毯上,也正好趴在男人的长腿边。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她倒是没有跌疼,但是整个人明显摔的有点蒙。
而且,即便是这样,也还是没得到那杯水。
乔星缓慢撑着地面坐起来,很明显皱起眉。
没喝到水,又重重跌落在地上。
让她本就不清醒的理智,很自然的把这些都归咎到面前的男人身上。
是他不帮她。
他要是帮了她,她就不会这么狼狈了。
乔星被这样的情绪充斥,抬头看男人,表情既懊恼又委屈,这下真跟要哭了一样。
男人黝黑睫毛微动,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的俯瞰脚边趴着的女孩。
看她委屈着急,看她眼里开始蓄起水汽。
看她冲他委屈抿嘴,娇气得不行。
嘶。
他舌尖重抵着口腔,压抑的连舌根都在发疼。
太热了……
酒店的恒温空调应该是坏了,或许现在该打个电话,让服务生先上来调试下。
祁宴终于动了,却没有帮她。
只是抬手将纽扣又开了一粒,此刻衬衫已经近乎大敞。
乔星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帮助。
她咬着嘴角,主动倾身,细白手指抓住他的西裤,本想借着他膝盖撑扶攀起来。
她抓得倒是很紧,双腿也在用力,可惜力气还是不够,西裤布料也太滑。
这一下不仅没站起来,反而又一头栽下去。
只是这回,直接撞趴到祁宴肚子上。
这一撞,男人脸色肉眼可见的微沉,后槽牙都在发颤,皱起了眉。
乔星茫然不知,虽然没能站起来,但是双手已然可以抱住他的膝盖了。
她也就顺势乖巧的趴下来,委屈又茫然的喊。
“祁宴哥……”
她根本不知道她做了什么。
祁宴痛到眼前一阵阵发黑。
然后,祁宴满腔凉薄都化成无法言说的郁闷。
本想冷落的晾晾她的,可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再看看无知无觉的乔星,突然觉得自己是在自讨苦吃,也成功被气笑了。
“祁宴哥……”
她继续喊,语气明显有所求。
祁宴薄唇间咂出一声笑,眼尾却压着汹涌浪潮。
他优雅俯身弯腰,垂目去看乖巧趴着的女孩。
“嗯,我在。”
房间里的光线被他宽阔肩膀挡住大半,只从他肩头滤过来一些,投进她不清楚的瞳孔里。
乔星只觉得男人的脸特别清贵好看,声音也非常温柔,低低含笑着,没有丝毫的危险。
她迟缓的眨着着睫毛,被迷惑一般,呆呆的。
祁宴的手漫不经心落在女孩脸上,指腹沿着她眼角轻划过去。
已经分不清楚是她被酒烧红的脸烫,还是他指尖温度更烫。
乔星瑟缩了一下,想躲开祁宴的手,却没成功。
因为男人的大手已经轻握她秀气的下巴,且故意的抬高,强迫着她抬起头,仰着小脸看他。
祁宴其实并没有用力。
可手指还是在她过分甜软的脸上掐出浅浅的窝。
她因为努力抬头,柔唇根本就合不上,话也没办法说清楚,几个音节,只能发出意味不明的唔声。
祁宴深深盯着她的脸,手指几次轻抚之后,指腹倏然重重按下,深压住她嘴角。
乔星嘴角立刻被撵出一点点痛意,再加上完全无法闭合牙齿。
她像是口欲期的一岁婴儿般,有浅浅唾液顺着嘴角流下来,沿着祁宴的手指往下淌。
祁宴恍若未觉,又或者紧绷的神经早已经被过量汹涌的情绪冲击,刺得近乎麻木了。
他也不擦去那些口涎,只是语气愈发温柔,噙着笑,低低的问她。
“小星,祁宴哥哥在,叫祁宴哥哥做什么?”
小星——
乔星被喊的愣住。
她混乱不堪的理智里,突然被抽出了另一条思绪。
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从他口中听到这个称呼了。
上一次听到,还是很小的时候。
是五六岁吗?
还是七八岁?
记不太清楚了。
那时候,眼前凉薄矜贵的男人也还只是个清秀瘦弱的少年。
他总牵着她软乎乎的手,笑吟吟的喊。
“小星,小星,小星……”
一声比一声温柔。
乔星浓密的睫毛抖了抖,恍惚的记忆被拉回好多年前。
连眼前的男人五官面容也似乎退回到他年少时。
太久远的时光,却因为一个称呼,近的仿佛就在昨天。
她像是回到小时候一般,很乖很听话,含混得跟着喊:“祁、祁宴哥哥……”
这是在乔星清醒时绝对看不到的样子。
祁宴笑容更深,强抑的感情让他心脏越来越痛,喉咙里涌起灼烧感。
他手指放松一些,卸去力道,温柔摩挲她唇角。
“嗯,小星好乖……”
乔星艰难的吞着口水,“祁宴哥哥。”
“嗯,要祁宴哥哥什么?”
“口渴,想喝水。”她仍没忘记自己所求,难受得呜着。
“好。”
祁宴轻笑一声,俯身将她从地上完全抱起来,放在自己膝上。
她本就不高,骨架又小,蜷缩着被搂在他怀里,极大的身高差之下,她像小朋友一样。
祁宴拿过玻璃杯,压在她唇间,“喝吧。”
乔星缓了口气,就着他喂过来的姿势,小口小口的喝。
水尚温,润润的顺着喉咙滚下去,缓解着因为酒精带来的嘴唇干燥。
祁宴深深看她小口吞咽,一脸满足的样子。
他闭了闭眼睛,腾出另一只手使劲摁着自己的额角,有些不敢再看。
一杯水全被她喝光,乔星舔着嘴角,满足之后,昏沉沉的歪下头靠在他胸口,又不说话了。
祁宴放下杯子,却没有放她下去的打算。
大手轻按在她细腰上,半分都不肯松开。
因为乔星完全靠在他怀里,他慵懒换了个姿势,不至于让她靠的太难受。
乔星安静乖巧趴在他怀里,好半天都没动静,跟睡着了一样。
灯光太耀眼了,祁宴把房间的光线调低,只留下沙发边的一盏落地台灯。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只有彼此清晰的呼吸声,在周遭昏暗的光线里,仿佛紧紧缠.绕在一起。
这是四天以来,祁宴最放松的时候,还有一丝丝难以言喻的满足滋生。
他轻侧头,下颔就抵在她额头上缓缓蹭着。
耳鬓厮.磨,也不过如此吧。
或许是额头被蹭痒了,原本安静的乔星不安分的动了动,别开头,把脸完全埋在他胸口。
她脸颊完全贴上他微凉胸膛,祁宴有些不适应,身体开始发僵,只好抱着她再调整一下坐姿,略略拉开一点两人的距离。
这时,乔星好像又难受起来,低低出声:“吵。”
“嗯?”
他摸索着提起她的脸,想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乔星困得眼都没睁开,却皱着眉,嗫嚅着:“真吵。”
“什么?”
祁宴一时没明白。
乔星胡乱避开他的手,又趴回他胸膛处,“这里吵,睡不着。”
她难受的捂住眼睛,嘴里还学了起来。
“咚,咚,咚……”
祁宴:“……”
原本缓和的情绪,又开始要绷不住了。
这是趴在他胸口,却嫌他心跳声太吵?
怎么会有她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祁宴又把她的头抬起来,被气笑后,咬着后槽牙低声:“这里不响的话,你祁宴哥哥人就没了。”
乔星烦得捂着眼睛就是不放开,好像捂住眼睛就能听不见一样。
她这掩耳盗铃的做法,让祁宴不知道说什么好。
平时不是挺聪明挺乖顺有礼貌的吗。
怎么喝醉后就变得跟不讲道理的小孩一样?
祁宴心绪略略平复后,又说,“今晚喝了多少?”
乔星脑袋已经很沉了,要不是被他拖着,根本支撑不住。
她完全没法回答他这么具体的问题。
祁宴知道她酒量浅,可是能喝得醉得这么彻底,量怕是不会少。
既然这个回答不出来,祁宴心念一转,莫名得想问另一个问题。
“小星。”
他拨弄开她挡眼睛的手,指尖去轻触她眼帘,也擦过那浓密的睫毛,一下一下的。
这样真的眼睛太痒了,她被打扰的没办法安心睡,果然被迫睁开眼帘,很茫然看他。
昏暗光线里,祁宴捕捉她眩惑的视线,神色变得晦暗难辨,忽然哑声低低问她。
“这几天,有想我吗?”
两个人屈指可数的通话,寥寥无几的聊天记录,让这四天时间被拉得很漫长。
长到祁宴甚至觉得有些折磨。
“小星,有想我吗?”
重复的一句,已经低得近乎耳语,无法听清了。
他执拗的想听到她的回答。
乔星怔怔了好半晌。
然后……缓慢的摇头。
不想的。
祁宴:“……”
虽然多少有些预料,早明白她对他的感情现在尚浅,甚至可以忽略到没有。
可如此真实的得到她的回答,祁宴还是觉得好扎心。
胸口一下子有凉意透过去。
真就一点都没想吗?
他沉沉盯着她,脸色一下子就郁了。
乔星却无知无觉,像是索求抱抱的小朋友一样,双手张开一下子抱住他脖颈,整个人趴过来。
祁宴心里那点恼意开始扩大。
已经说不清楚是太心酸还是不甘心了。
他捏住她后颈的一点软肉,直接把乔星拎着,从自己怀里扯出来。
被突然扯开的乔星很茫然,不知为何会被这样对待,但还是张开手又去抱他。
祁宴再一次把她扯开,冷眼睨着,就是不让她靠近,反问道。
“你这是干什么?”
乔星得不到,又靠近不了,皱皱鼻子,再次露出那种委屈难受的表情。
“抱。”
酒意越作用,她越感觉到冷,而他身上却很温暖,可以驱散她的冷。
祁宴挑眉,拒绝道,“抱什么?不想我的话,还抱我干嘛?”
轻轻冷笑的一句,透着他自己都觉得陌生的酸味。
要是在乔星清醒时,这清冷端着的男人,绝对不会以这种表情,这种口气跟她说话。
看来酒精放低的底线,不只是她的,还有他的。
祁宴朝后靠,极力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冷漠的又开口:“或者说,既然不想我,那也不用抱了。”
乔星垂着眼角,抿着嘴唇看他,因为冷,单薄肩膀开始瑟缩着。
她停了几秒后,迟疑的又张开手,朝他索要。
“抱。”
祁宴淡漠冷笑,这种被她突然需要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强烈。
以至于让他端架子有点端上瘾了,再沉声。
“不抱。”
“抱。”她歪着头,很乖的蹭过来。
“不抱。”还未靠近,被男人胳膊推开了。
“要抱。”她声音已经十分委屈。
“不行。”冷漠的没一点商量的余地。
“祁宴哥。”
“呵。”
“祁宴哥哥。”含糊不清的糯声,跟口齿不清的小孩子一样喊着。
“嗯,那也不抱。”
“……”
“……”
再被拒绝了不知多少次后。
乔星再一次被推开。
她坐在他腿上,双手在衣摆绞着,不再张开手要他抱。
一番拉扯下来,祁宴心中郁着的那口气,多少散了些。
甚至还有几分愉悦,盖过恼意的生出来。
乔星仿佛知道自己达不到目的了,抿起嘴角,紧紧盯着他。
祁宴心情变好后,也觉得不能仗着醉酒,太欺负人了。
决定再给她一次回答的机会。
“所以,小星说,这几天小星有想我吗?”
循循善诱的语气,怎么听都透着男人的恶劣。
乔星不说话,只紧紧盯着他,很生气的样子。
“嗯?”祁宴挑眉,放开捏她后颈的手,有些想笑,转而去摸她气鼓鼓的脸。
乔星却趁着他松手的间隙,螃蟹般的张开手,一下子扑过来,牢牢抱紧。
甚至因为扑得太猛,把祁宴撞得重重后背靠向沙发。
她这样的热情,惹得祁宴喉间溢出一声低笑,单手按着她的后背安抚。
“给你抱,不用这么着急,小星真是……嘶。”
话还没说完,被吸气得痛哼生生打断。
漫不经心的笑声,也完全卡在喉间,变成了另一种声音。
乔星双手搂着他脖颈时,突然张口结结实实咬住他耳朵上。
因为太恼恨,甚至还使劲的磨了磨牙。
祁宴登时痛得浑身发僵,脊骨彻底软下来。
要不是有沙发在背后撑着,人都要倒下去了。
“嘶哈,别咬。”
他疼得仰起头,流畅的下颔线完全绷紧,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完全是颤的,人都差点昏厥过去 。
乔星哪管他,恨恨咬了耳垂还不解气,低头吭哧一口又咬住他颈侧的肉,然后继续磨牙。
她嘴唇柔软,舌尖温热,贴着薄薄的皮肤本来是另一种感觉。
可现在全被痛意取代,变成极甜蜜的非人折磨,简直是酷刑。
祁宴掐着乔星腰的手略收紧,却根本舍不得将人推开,只能被迫承受 。
于是,刚才还端着高冷架子,一次次毫不留情拒绝的男人。
现在哑着嗓子,反向她求饶。
“小星,停停,不能咬。”
她是会咬人的,整齐洁白的牙齿小狗衔食一般,就叼着他那薄薄的一层皮肉,然后逮着那一点,来回的磨牙。
这种磋磨痛意,可比直接咬住一大口要痛多了。
祁宴眼前一阵阵发暗,淡冷清贵在崩塌,从容优雅被她碾碎,只剩下紧实胸膛急剧起伏。
整个人难过的像条渴水的鱼,大口呼吸,声音沙哑,断续不绝。
“哈,乔星,你……”
“小星,祁宴哥哥要流血了。”
-
乔星啃了他好多口。
仿佛刚才被他拒绝的推开多少次,就啃了多少下。
完全就是揣着报复的小心思。
最后,等她终于怒气减弱,才松开口。
而祁宴,已经被她压的挺拔身体半躺在沙发里了。
额前黑发凌乱的垂落,隐约遮住痛到泛红的眼睛。
本就大开的领口衣襟更弄的很乱,全是褶皱。
额前细密冒着的是冷汗,宽阔胸膛还在发抖。
沿着线条好看的锁骨望上去,颈侧是一口口带着血丝的齿痕。
杂乱的,却又一个挨着一个。
他羽睫颤着,白着脸色紧闭着眼睛,精神都恍惚了。
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就是一副酷刑被折磨摧残后,完全不行了的样子。
他不再反抗,也没力气再反抗了。
乔星很满意,张开双手,重新扑过去抱住他。
额角亲昵蹭着他满是薄汗的脸颊,又说。
“祁宴哥哥,抱。”
祁宴抬手扣住她纤细后背,眼帘没什么力气的掀了掀,哑声破碎应她。
“嗯,好。抱。”
怀里的人终于安分下来,祁宴好半天才从濒死的感觉中缓过来一口气。
他腾出一只手摸向脖颈。
刚一触碰,就疼得脸色又是一白。
属小狗的是吧?
看不到颈侧什么样,但是想来应该是一片狼藉的。
明天醒来应该会更严重。
所以,这到底是惩罚教训了她。
还是他教训折磨了自己。
平白无辜的遭了一顿‘酷刑’。
何苦来哉?
祁宴搂着乔星坐起,偏过头去看她。
乔星刚才跟他拉扯中,也早已经消耗尽了力气,此刻已经睡着。
祁宴眸色沉了沉,内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以后不能再让她喝酒,而且绝对不能再喝醉。
她喝醉了,真的是一点酒品都没有。
这样的醉酒要是再来几次的话,他觉得自己肯定是撑不住的。
就是不因为心脏问题英年早逝,也迟早要死她手里。
祁宴深吸几口气,一手抱好乔星,一手撑住沙发艰难的站起来,朝开放式的卧室走去。
作者有话说:
不帮忙是吧,不给喝水是吧,还不让抱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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