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暴力

  十月的校园, 微风刮过,凉沁宜人。

  容溪看着身侧,出来后就一言不发的塑料老公, 她咬着唇, 满脸的纠结。

  所以她该怎么解释为什么她的钢琴伴奏会突然跟她表白还是要等她动心的那种?

  天地良心,自从结婚以来,她就没主动撩骚过, 就连看小鲜肉也是偷偷摸摸的。

  这朵烂桃花和她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的!

  但这件事她毕竟是有错的, 容溪还是主动把话说开:“刚才就是个意外, 他是我们班的班长,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跟我表白, 不过我可以跟你保证我没有给过他任何回应。”

  顿了顿, 她撇了撇嘴:“还有,不是说好不准告诉我同学我们结婚的事情吗?你怎么说了出来?这下大家都知道我是有夫之妇了,我在学校里会受到歧视的。”

  傅斯言一言不发, 看也没看她, 更别提搭理她。

  什么态度啊?!

  这是要冷暴力自己的意思?

  这老男人还真有本事, 不仅在床上虐自己, 还要冷暴力她,冷暴力就冷暴力,她就不信她冷不过他!

  容溪把头转回来,脑回路清奇的想, 这次似乎是两人结婚以来第一次冷战,一定不能先服软, 不然被老男人知道她好欺负, 以后还不把自己拿捏的死死的。

  但走了没几步, 大脑冒出一个很诡异的念头...他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想到这, 容溪募地有些心虚,又莫名有几分小得意。

  哦,原来是吃醋啊,怪不得板着张冰块脸呢。

  她早就说过,她在学校里人气很高的,追她的人能从溪水湾排到首大东门口,他这把年纪的老男人能娶到自己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我们去哪儿吃饭啊?”容溪还是率先打破沉默。

  傅斯言依旧没搭理她。

  容溪撇了撇嘴,她不跟吃醋的老男人一般计较。

  校庆典礼上午十一点结束,不少人都往食堂走,容溪跟在傅斯言身后,发现这正是去食堂的路。

  路上还遇不到不少熟人。

  张志远和林之夏看到站在容溪身侧的傅斯言,两人诧异地张了张嘴,对视几秒,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然。

  “容溪,这是你哥啊?”张志远笑呵呵地打了个招呼。

  林之夏还在一旁附合:“怪不得你长的这么好看,原来你哥哥也这么好看,你们家的基因真好。”

  容溪:“……”

  他们俩看上去很像兄妹吗?

  就没点男女朋友的那种意思?

  其实也不是,两人的外形很搭,很有韩剧里,高大男人和小女人的那种身高差体型差调调。

  只是张志远林之夏理所当然的认为,容溪这个性子的女孩,找的男朋友肯定也是能和她聊得来的,话比较多的阳光暖男。

  而不是面前这个,看着就冷冰冰的男人。

  容溪没多解释,含糊不清地敷衍过去,又简单地寒暄几句。

  由于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傅斯言,她自动把塑料老公忽略。

  等两人走后,容溪瞥了眼身侧的傅斯言。

  嗯...老男人的脸好像更黑了呢。

  -

  午饭是在首大食堂吃的。

  提议在食堂吃饭的是阮眠,阮眠是江肆的妻子,两人都是首大毕业的,好不容易回到母校,就想着顺便尝尝学校食堂的味道是不是还一如既往的差劲。

  江肆和傅斯言许久没聚,便计划顺便一起吃午饭。

  四人去了一食堂的独立小包厢。

  容溪和他们三个都不熟,因为这三个人都比她大半轮,一起吃饭的时候,容溪产生个荒唐的错觉——她就像硬要跟挤进哥哥交友圈的小孩子。

  而且饭也不好吃,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差。

  不过好在,阮眠姐姐人很好,见她闷闷的,主动找她搭话。

  虽然容溪年龄小,但她知道八卦多,对阮眠和江肆的爱情故事也多少知道些。

  传言里,阮眠和江肆就是在首大认识的,大学就在一起了,奈何江肆父亲棒打鸳鸯,历经五年的分离,最后才破镜重圆。

  多跌宕起伏!多罗曼蒂克!

  这才是爱情该有的样子,而不是像她一样,爱情线比死人的心电图还平稳,连恋爱都没谈过就直接结婚。

  容溪喝了点红酒,脑袋有些晕,托着腮问:“眠眠姐,你和江总是谁追的谁啊?”

  阮眠笑的温婉:“他追的我。”

  容溪有些小羡慕,她还没被喜欢的男生追求过呢。

  她又问:“怎么追的啊?”

  阮眠想了想:“就和普通男生追求女生差不多,没有什么特殊的,无非是陪伴,提供情绪价值,让我感受到他是爱我的。”

  “和他在一起我的心情会很好,不愿意和别人说的事会告诉他向他倾诉,遇到无足挂齿的事也想着和他分享,遇到麻烦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

  爱情原本的模样大概就是如此。

  陪伴、安全感、倾诉欲、分享欲、

  各种欲望交织,编织成这个抽象的名词。

  容溪眼睫动了动,这样才算是爱情吗?

  傅斯言好像从来不会主动和她分享他的事情。

  也是,他们只是塑料夫妻,怎么能和阮眠姐和江总这样彼此相爱的情侣比。

  容溪垂下眼睫,又问:“我听说你们分开五年,你这五年都是一个人生活的,你是在等着和江总破镜重圆吗?”

  阮眠愣了下,无声地扯了扯唇:“等待这个词太虚无缥缈,我没法保证他会回来找我,也没法保证他回来找我的时候还爱我,更没法保证,他爱的到底是我这个人,还是当年我给他的那种感觉,或者是他的心有不甘——”

  顿了顿,她苦涩又甜蜜地笑了笑:“我不是在等和他破镜重圆,因为现实不允许我伤春悲秋。”

  “选择一个人生活,只是因为爱过他以后,我没法再爱上别人。”

  容溪的眼睫颤了颤。

  没有等着他爱她。

  只是太爱,放不下而已。

  -

  从包厢出来,容溪还在思考阮眠说的话。

  傅斯言依旧是那副不打算主动开口的状态,倒不是容溪以为的和她幼稚的置气。

  这次出差要谈的合作方恰好是傅斯言大学同学,得知他有事抽不出身,便客气地表示派集团亚太区负责人到北城,下午有空直接把合同签了。

  傅斯言不好再不给面子,便应下了。

  秋风徐徐,走到校门口,黑色宾利停在路边。

  傅斯言问:“下午有什么安排?”

  容溪回过神来:“暂时没有安排。”

  “那就自己回家吧。”

  容溪:“……?”

  他这是什么态度?

  要她一个人走路回家?

  不就是被莫名其妙的路人甲表白,他至于冷暴力到连送自己回家都不送吗?

  她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这是丈夫对妻子该有的态度吗?

  容溪的怒火腾的蹿起来,刚要跟他好好掰扯,没等她发作,白璐从车上下来,走到他们对面:“傅总。”

  她扭头看向容溪,态度还算恭敬:“容大小姐。”

  傅斯言淡声解释:“我下午有个应酬,要晚点回来。”

  应酬?

  早不说有应酬?

  她还以为他下午没事,要他做她爱吃的小排骨呢!

  浪费心情!

  容溪盯着傅斯言看了几秒,不咸不淡地嗯了声,扭过头就朝校园里走。

  傅斯言的眉头无声地蹙起来。

  周文浩小心翼翼地提醒:“傅总,大小姐好像有点不高兴,您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问问是怎么回事?”

  白璐下意识反驳:“可是……”

  对上周文浩警告的眼神,白璐把剩下的话咽下去。

  虽然周文浩名义上只是傅斯言的助理,而她是市场部经理,但论实际地位,周文浩要比她高。

  更何况,周文浩在傅斯言身边待了五六年,对他的了解自然要比自己多得多。

  白璐识相地闭嘴,一言不发地看着傅斯言,等着他的选择。

  午后的阳光刺眼,光影交错间,他的神情看的不清晰。

  嗓音毫无波澜:“去新松公馆。”

  周文浩怔了下,这是...吵架了?

  白璐则是松了口气。

  看来容溪也没有她以为的那么重要。

  照她这个动不动耍脾气的性子,用不了多久傅斯言就受不了她了。

  -

  容溪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心里就是不舒服。

  本来想找沈茵分析分析原因,刚要打电话给她突然想起来,沈茵应该是在和她父母还有哥哥一起吃饭。

  她一个外人,还是不插进去的好。

  在学校漫无目的地游荡了会儿,容溪不知不觉走到操场的体育看台,没想到遇到导师温泽瑞。

  容溪:“……”

  找个地方散心还能遇到导师,她的点子还能再背一点吗?!

  碰都碰到了,容溪总不好装没看见:“温教授。”

  打完招呼,容溪准备闪人,因为温泽瑞旁边有个女人,看上去漂漂亮亮的,和他年纪差不多大,可能是情侣什么的,她还是别在这当电灯泡。

  可她还没抬腿,他身侧的女人温柔地笑了笑:“你好,你就是温教授说的那个很有灵气的学生,是叫容溪对吧。”

  很有灵气的容小溪:“……”

  原来老师们对她的评价是这样的啊。

  女人长相温婉,但又自带一股高高在上的压迫感,她直勾勾地看着容溪,温和地笑道:“你好,我是沈思柠,是你们温教授的朋友。”

  容溪愣了愣:“你好。”

  这女的怎么这么热情...

  难不成是温教授的追求者?

  追求温教授,那跟她有个毛线关系啊!

  容溪看向温泽瑞,用眼神询问他,这来历不明的美女是什么意思。

  温泽瑞没回答她,而是说:“既然碰到了,那就顺便找个咖啡馆,聊聊你这次画展要交的作业。”

  容溪:“……QAQ”

  并不是很想聊。

  -

  温泽瑞办了一个画展,这次期中考核的作业就是交一幅画,题材不限,只要学生敢交他就敢当众展示,要丢脸一起丢。

  容溪当然丢不起这个脸,她选的是油画,基本构架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就差最后的上色。

  温泽瑞从头到尾就没怎么搭理她。

  容溪有些莫名其妙,看温教授这样,不像专门来关心她的,更像是来请她喝咖啡。

  倒是那个叫沈思柠的女人,时不时地找她搭话,不过问的都是无关紧要的话题。

  莫名其妙,一堆莫名其妙的大人。

  中途,容溪去了趟厕所。

  刚要出来,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容溪竖起耳朵去听——她好像听到了…亲嘴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冷冰冰的女声传来:“裴时礼,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

  伴随着这句话,响起的一声干脆利落的巴掌声。

  然后,容溪听到被称为裴时礼的男人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还挺好听的,“你再打一个试试?”

  第二个巴掌声响起。

  接下来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水渍声和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听的容溪心尖一颤。

  上个厕所居然还有这种热闹看!

  容溪竖起耳朵,贴在厕所的门板上,努力不发出任何声音,像是变态的偷窥狂。

  不知道过了多久,第三个巴掌响起,裴时礼的声音听起来沉了下去:“沈思柠,你信不信我在这把你上了?”

  容溪:“……”

  热闹过于刺激。

  她只是想看热闹,并不想看活春宫啊!

  等等,他说这人是谁?

  沈思柠?

  沈思柠不是刚刚那个美女吗?

  那个美女不是在追求温教授吗?

  事情过于混乱,容溪还在凌乱,又听到那男的说:“沈思柠,你别忘了你是有夫之妇,少让我知道你和别的男人单独吃饭。”

  容溪:“……”

  哪有,她明明也在的。

  不过听他这话的意思,沈思柠和那个叫裴时礼的是夫妻啊,温教授难道是趁虚而入的男小三?

  或者,沈思柠还没离婚,就想着来勾搭温教授?

  这个瓜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容溪快要被厕所的味道熏过去,外面终于恢复安静。

  等她回到卡座,只剩温泽瑞一人。

  容溪欲言又止地看着他,自家导师不会真的是男小三吧。

  她没想好怎么问,习惯性地要端起咖啡杯缓解尴尬,突的发现这个杯子和刚才那个不一样。

  容溪眯起眼睛,作为画家,在某些方面她是敏锐的。

  这个杯子的花纹和刚才那个有细微的差别,观察不仔细或许看不出,但对于容溪这种对线条天生敏锐的人来说,一眼便看出不对劲。

  她更莫名其妙:“温教授,我之前的那个杯子呢?”

  温泽瑞眯了眯眸,眼底闪过一丝晦暗,“被人不小心碰掉了,我让人给你新上了一杯。”

  “哦,”听他这么说,容溪没多在意,抿了口咖啡,“刚刚那个美女姐姐呢?”

  “她有事,先回去了。”

  “这样哦,”容溪看了看四周,小声提醒,“温教授,我偷偷告诉你,那个沈思柠她还没离婚呢,你可千万别被她骗。”

  温泽瑞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的?”

  “我刚刚听到她和她丈夫的对话了,她丈夫叫裴时礼是吧,等等,这个名字怎么有点熟悉?”

  容溪仔细回忆了下。

  这不就是前段时间和华语乐坛的新生代歌后慕诗颖传绯闻的裴氏集团总裁的名字吗?

  她诧异地张了张嘴巴。

  温泽瑞用眼神示意,她想的是对的。

  联系前因后果,容溪得出一个结论:“所以,因为裴时礼婚内出轨,温教授您要拯救可怜的失婚少妇?”

  不过哪个可怜的失婚少妇,能毫不客气地打渣男三个巴掌?

  更何况,沈思柠看上去就是不需要人拯救的类型。

  温泽瑞哂笑:“别瞎猜,赶紧喝,喝完回去画你的作业。”

  容溪:“……好哦。”

  -

  另一边,黑色宾利驶向新松公馆。

  这里是傅斯言的地盘,北城最高档的会所,终身会员制。

  下午两点,市中心的商业区车流如织,秋日的阳光并不热,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自从回国以来,一直忙着集团内部重组和产业升级,傅斯言一连很多天都没好好休息,此刻不由觉得有些疲惫。

  他阖着眸,靠在椅背上休憩。

  大脑好不容易放松,被工作挤到角落的细节在此刻冒出来。

  几日前,陆怀琛说的那句,容溪如果遇到喜欢的人,按照她的性子,管他的什么利益,谁也不能阻止她的爱情。

  而她年轻又漂亮,遇到她喜欢的人的概率很大。

  到江肆的那句,他比容溪大了半轮,和她没有共同话题。

  再到容溪跳舞,身后传来的欢呼声和示爱声,以及亲耳听到有人对她表白。

  他要敲门时,恰好听到徐思楠问她,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抱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心思,敲门的手顿了下,听到她模棱两可的答案,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少了点什么,说不清那刻的感受。

  以及,她没有告诉他,她今天有演出。

  傅斯言眉头蹙了蹙,发觉他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了解容溪,她不再是几年前黏着他奶声奶气叫他“哥哥”的小姑娘,她长大了,有很多不会告诉他的事。

  这原本很正常,是个人就都有心事。

  可傅斯言莫名的,对“容溪有心事”这件事很排斥。

  总觉得她应该和以前一样,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他,让他替她处理好所有的麻烦。

  车内寂静无声,傅斯言久违的有了睡意。

  梦里场景支离破碎,潮湿的地下室,没有一丝光源,暗不透光的黑暗,以及可怖阴暗的影像录像,窒息感袭来,像是溺水,呼吸被死神一寸寸夺去。

  连逃离都是徒劳。

  不知道过了多久,地下室的门终于打开。

  光线从上面一点点射进来,他瞳孔骤然紧缩,闭眼的同时下意识抬手挡住光源。

  耳边响起奶声奶气的那声“哥哥”。

  他艰难地睁开眼,在光源处看到穿着红色公主裙,踩着黑色小短靴的小姑娘。

  她冲着他嫣然一笑。

  短暂的睡眠戛然而止。

  低喘着醒来时,他揉了揉太阳穴。

  脑海里闪现梦里阴暗的画面,他无声地蹙了蹙眉,直到被那道红色的瘦小身影取代,心口的烦躁慢慢消散。

  -

  托傅斯言和温泽瑞的福,容溪短暂地找回她的事业心,回到家洗漱完开始画漫画,一口气怒更一话。

  上传审核完快要十点,容溪去接了杯水,回到电脑前看最新章节的评论。

  这次的评论两极分化很严重。

  这一话是漫画的高潮,涉及男女主情感转折。

  女主回到洛阳休夫,男主作为有野心的诸侯,本该拿公主休夫的事情做文章,顺便借助干涉臣子家事的理由讨伐昏庸楚王,打响伐楚第一枪。

  男主的臣子都是如是建议的。

  可男主却没有听从,而是选择独自入楚宫,跟楚王做交易,废除公主休夫的圣旨,把小公主接回封地。

  不止臣子不理解,很多读者也不理解。

  【这他妈崩人设了吧,前期这么理智的人,怎么可能突然为了小情小爱放弃大业?】

  【没有放弃大业,公主还在皇宫里,不把她接回去安顿好,讨伐的时候是要把公主杀了祭旗吗?】

  【但男主就是冷血人设,妈的我就是好这口才进来的,结果为了个女人开始优柔寡断起来,弃了弃了!退钱!】

  【崩人设+1】

  【崩人设+2】

  【崩人设+10086】

  评论区一堆叫嚣着崩人设和退钱的读者,把容溪气的不行,但也没法反驳。

  她这么设计情节是有原因的!只是为了埋伏笔不能直接说!她才不是脑残作者!

  怕自己越看越气,容溪关掉电脑,爬到床上看电影。

  渐渐有了睡意,临睡着前,容溪看了眼时间——十点半。

  塑料老公怎么还没回家?

  没等她细思,累了一整天的大脑陷入沉睡。

  “唔——”

  大脑渐渐缺氧,熟悉的乌木沉香和酒精味萦绕在鼻尖,容溪还没睁开眼,唇瓣就被人狠狠地堵住。

  唔。

  怎么回事?

  塑料老公干嘛突然亲她?

  容溪努力睁开眼,奈何眼皮太重实在掀不起来,她只好闭着眼睛承受着他的吻,等他亲够了就可以放过自己啦。

  许是她的态度不积极,傅斯言朝她的唇瓣轻轻咬了一口。

  嗷。

  好疼。

  亲就亲,咬她干什么?

  容溪小脾气上来了,重重咬住他的下唇瓣。

  点点刺痛,愈能刺激男人骨血里的兽.欲。

  傅斯言捏着她的下巴,撬开她的唇齿,温热的舌钻进她的口腔与她的舌纠缠,强势又霸道。

  容溪快要受不住了,唇间溢出一丝低吟。

  “傅斯言...你先放开我....”她要没法呼吸了。

  他没有打算放过她的意思,容溪又困又气,用脚朝他的小腿踢了踢,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明天再亲,明天再亲吧,我今天好困啊......”

  大概亲了三分钟,傅斯言低低笑了声,然后松开她的唇。

  “继续睡吧,晚安。”

  塑料老公还是有点良心的,容小溪淡淡的想。

  很快,浴室传来哗啦的水声。

  不知怎的,刚才困的想死,现在大脑居然慢慢清醒过来。

  都怪塑料老公,回来就回来,非要把她吵醒!

  她还在长身体呢,睡眠很重要的!

  容溪睡不着,气哼哼地拿起手机,打开小绿江后台。

  漫画发布一个小时,下面有了上千条评论,其中不乏长评。

  容溪翻了翻,目光停在一个熟悉的ID上。

  【唯爱溪水大大:这一章的争议挺大的,有读者说崩人设,但我觉得并没有,男主虽然是冷血理智的枭雄人设,但他同时也是个人,当他爱上女主的那刻,就注定他在面对有女主的事情,没法做到完全的理智。

  男主做事向来是理智大于感情,但真正的爱会让人失控的,有多爱一个人就有多失控,如果所有的情感都能控制,那也能谈得上有多爱吗?】

  作者有话说:

  江肆和阮眠的文在隔壁的《幼拙》,已完结~

  裴时礼和沈思柠的文是系列文《过分痴缠》,豪门怨妇裴大少和不吃他那套的沈律师,感兴趣的宝子们点个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