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看、不、中、用、”
包厢内光线忽明忽暗, 背景音乐是带感的摇滚乐,张志远的怒骂声此起彼伏,周围的声音嘈杂纷乱。
容溪的酒量不算差, 刚才只喝了小半杯红酒, 但此刻觉得自己的脑袋晕乎乎的。
第一个念头是——瞎了眼了。
亏她这么看好黎漾,甚至买了不少她代言的东西,她居然背后挖自己墙角。
不过比这个念头更清晰的是, 比起眼瞎认为黎漾是个不错的好人, 更瞎的是——她以前居然从没动过傅斯言会出轨的念头。
生活在这个圈子里, 她从小就见过听说过各种豪门龌龊事,甚至她的父母言传身教, 用亲生经历告诉她这个丑陋的现实。
外人都以为容氏夫妻感情不错, 连以前的容溪也这么以为。
直到十五岁那年,容溪意外撞破自己一向敬重的父亲和一个看着二十岁左右的女大学生纠缠。
更荒唐的是,见到容溪站在门外, 容青华穿好衣服后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对不起西西, 爸爸不想让你知道这些。
他认为他这个行为没错, 错在不该让容溪知道他婚内出轨, 担心对还处在象牙塔的容溪造成精神伤害。
容溪怒气冲冲地告诉妈妈,但林舒晴早就知道这件事,并且轻飘飘地告诉她,除去那个女大学生, 你爸爸在外面还有三个固定情人。
容溪不解地质问,那您为什么不离婚?
林舒晴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 给她上了合格豪门贵妇的第一课——
只要不动我正牌夫人的地位, 不搞出个私生子争家产, 不在外面公开打我的脸, 随他包养多少个,男的女的我都无所谓。
她以前一直认为爸爸妈妈的感情不错,没想到都是假的。
不可否认,容青华对容溪极好,那次意外撞破之后,他当晚亲自去容溪房间道歉,在容溪的咄咄逼问下,他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他和林舒晴只是商业联姻,两人并没有感情,这些年都是各玩各的,但他不想让容溪在不好的家庭环境长大,所以和林舒晴商量在家要尽量表现的像正常夫妻,给容溪一个好的生长环境。
听完他的解释,容溪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样看来,她似乎还是幸运的,虽然爸妈双双出轨,但是从没闹到家里来,让无知的她以为自己是幸福的。
以前听说过不少养小三小四的事,但她当听故事就过去了,从没放在心上,可那次爸妈的事让她猛地清醒过来。
原来,每个人都可能是故事的主人公。
这次的恋爱门,黎漾和傅斯言是典型女明星和商业大佬的豪门霸总文搭配,而她在这段故事里就是拿着结婚证的任性又娇纵的原配炮灰。
结婚前林舒晴教过她,想要维持一段商业联姻,最好的做法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只有蠢货才会斤斤计较。
可看到傅斯言和其他女人进入酒店的视频,她的心脏就像是被人紧紧攥住,慌乱、无措,难受的想要窒息。
他怎么可以出轨?
这个念头刚出,脑海里有个更大的声音叫嚣:他这样有权有势的男人拥有一切可以出轨的条件。
金钱、好看的皮囊甚至是床上功夫,以及...她这个不敢闹离婚的妻子。
她甚至没有离开他的底气。
蝶翅般的眼睫颤了颤,容溪握紧拳头,突然有一丝理解那些死撑着豪门婚姻外壳的贵妇们——
按照目前的情况离婚的话,如果爸妈不再养她,她需要自己养活自己,而以她的赚钱能力,这辈子都无法负担她现在这个规格的生活水准。
要么降级,从水晶外罩里出来,变成摆在路边的破旧瓷器。
要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少表面还是光鲜亮丽的。
聪明人该选的是第二种。
可看着视频里并肩而立的两人,外形到气质都般配的刺眼,所有理智都被抛之脑后——容溪只想带着摄像机冲进酒店,把这对奸夫淫.妇抓起来,让所有人看到他们的丑恶嘴脸。
-
容溪最后还是没去捉奸。
本来已经拿着包准备杀到酒店,可上车的那刻她突然发现,她其实是没有资本和傅斯言分庭抗礼的。
前段时间她撒娇耍脾气,他愿意包容她宠着她,那也只是因为他愿意而已。
而他一旦不愿意,她无可奈何。
在这段关系中,他有绝对的掌控权。
不说她自己,容家现在还需要傅家,要想离婚,她爸妈绝对会是第一个反对的。
手指蜷了蜷,容溪低垂着眉眼,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夜景,淡声说:“师傅,不去恒盛酒店,去南丹邸。”
南丹邸是她学校附近的公寓。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看着她,不由地想起自己上大学的女儿,看她这样肯定是和男朋友吵架了,男朋友还不知道过来哄她。
等红灯的时候,司机师傅打量着容溪,他跑的这个路段在市中心人流量大,偶尔接送过女明星,但这个小姑娘比他之前见过的所有明星都好看。
装扮和他女儿差不多,白衬衫和牛仔裤,很学生气的穿搭,长而卷曲的睫毛
丽嘉
轻轻颤动,在白净的脸蛋上投下阴影,看上去伤心又落寞。
她男朋友居然舍得让这样漂亮的小姑娘伤心。
司机师傅本就是健谈的性子,联想到自己女儿,难免话多了些:“小姑娘,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吗?”
“唉,我有个女儿和你差不多大,也在上大学呢,前段时间和男朋友吵架闹绝食,一个月瘦十几斤,看的我这个老父亲心疼死了,但她死脑筋非那个男的不可,我打也不行骂也不行,气死我了。”
容溪眼睫颤了颤,眸底掠过一抹自嘲。
她敢肯定,如果她提离婚,不仅她妈妈反对,就连向来宠着她的爸爸也会劝她别离。
虽然两人是表面夫妻各玩各的,但在利益至上这点,两人出奇的一致。
其他女孩遇到伤心事都有爸爸心疼,而她什么也没有。
她就是没人要的可怜虫。
不知为何,容溪对着这个陌生却憨厚的大叔有了倾诉欲,她垂着眉眼,有些迷茫地说:“对,我和他吵架了,但是我不知道该不该分手。”
司机师傅问:“因为什么?”
容溪:“他...他好像劈腿了。”
“劈腿当然要分手!”
“小姑娘我跟你说,我女儿的那个男朋友就是劈腿,周围的女孩一大堆,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东西。”
顿了顿,他叹了口气:“但是他爹是公司高管,家里有权有势,我就算想给闺女出头也没有办法。”
“我跟我女儿说过很多次,这种不对等的关系没有好结果,但她偏偏不听不信,宁愿被那男的钓着玩也不愿意听我的话分手找个好男人。”
“小姑娘我跟你讲,劈腿这件事不能忍,这就跟婚内出轨一样一样的,有第一次就有无数次。”
司机师傅口苦婆心地劝导,仿佛把容溪当成自己那个恋爱脑的女儿。
他看着漂亮的女孩,猜想她肯定和自己的女儿一样,舍不得那渣男的花言巧语和钱财。
“小姑娘,师傅再多说一句,别人的东西再好都是别人的,你们俩感情好的时候他什么都愿意给你,但给你的不代表就是你的,只有自己赚来的花的才踏实。”
容溪眼睫颤了颤,知道师傅或许是把她当成捞女了。
她没多解释,只是这番话给了她很大的感触,一下子点醒了她。
对啊,她为什么非要做被男人养着的金丝雀,她一个有学历有才华的高材生完全可以靠知识本领赚钱。
其实这个念头容溪很早就有过,只是从小被父母娇惯长大的小公主很难彻底领悟自力更生的意义。
容溪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现在是晚上十点左右,但路边的店铺灯火通明,大家都在为着生存拼命努力。
每个人都在奋力奔跑。
心底有个声音无比清晰:她要做事业型大女主,才不要继续做被男人豢养的金丝雀!
狗男人靠不住,要靠就靠自己!
车窗外的凉风吹在脸上,容溪脑袋清醒许多。
她现在就连和他提离婚的资本都没有,他如果真的狠下心,婚或许能离掉,但会背很多债。
所以现阶段,她需要赚很多很多的钱,然后找到业界最好的家事律师给她打官司,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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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干就干,回到公寓,洗漱完容溪打开电脑,登录很久没上的作者号,进入漫画连载网站的作者后台。
点开她的作品《公主殿下》,这本古风漫画讲述的是前朝娇纵小公主和手握兵权的权臣之间的虐恋情深,把家国情怀和个人情爱很好的融合,期间穿插的亲情线友情线事业线很有看点,埋下的伏笔很多,一环扣一环。
画风精致唯美,叙事风格新颖,分镜头运用的娴熟,无论是反差极大的人设还是充满虐点泪点的故事情节以及玻璃糖都广受好评。
剧情停在男主为大业放弃女主,女主一怒之下回洛阳让父皇颁布圣旨休夫。
滚吧狗男人,本公主要独美!
独美!!!
评论区里,读者都在叫嚣着要看小公主反击。
【啊啊啊作者真会卡点,卡在这里是要我噶给你看吗?!】
【球球真的球球,大大你回来吧!】
【想看小公主虐狗男人!】
【狗男人给我死啊啊啊啊,抱走小公主!】
【小公主独美,让狗男人跟他的大业一起睡吧!】
【大大回来,我给你跪下ORZ】
【……】
看着上千条的催更评论,容溪百感交集,心虚的同时不由有几分得意——
不愧是她容小溪!!!
断更这么久还有读者孜孜不倦地催更,这说明完全是被她的画技和剧情折服。
有一瞬间,容溪找到传说中,事业上的获得感。
她稳了稳心神,打开收益后台的那刻,获得感飙升到巅峰。
——3789367.45
容溪眯着眼睛数了数,这他妈是七位数啊!
仅凭一本未完结的作品收益七位数,可以说在这个网站平台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如果说刚才的获得感只是虚无的,但看到后台收益,这份虚无的获得感幻化为实质。
对于豪门贵妇傅太太来说,打赏给喜欢的爱豆八位数也不算什么。
但对于小白菜容小溪来说,七位数真的是一笔巨款!
这是她发家致富的第一桶金!
容溪握了握小拳头,这是她走向独立女性的第一步,她容小溪一定会靠着才华养活自己,狗男人滚开滚开。
从头到尾把读者的催更评论看完,容溪心底充满愧疚,她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
点开微博,切换到她的作者号。
一条小溪流V:【宝贝们我回来啦,即日起每周日更新一话新的章节,要是再无缘无故断更我就滚出漫画圈!!!】
久未营业,但容溪微博的活粉不少,刷新一下底下蹦出好几条评论。
【被盗号了?】
【大大,这是你本人发的微博吗?】
【呜呜呜呜大大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大大回来就好!啊啊啊啊许愿成真!!!!】
容溪看着评论区的读者,心情和满天飞的感叹号一样激动,浑身的热血仿佛都沸腾起来。
是的。
我容小溪回来了。
这一次,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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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故事线大纲,容溪抬头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半左右。
忙碌一整天身体累的只想休息,但躺在床上的那刻,脑海里的困意全都消散,只剩下那个堪比AV画质的视频。
黑夜总能放大很多情绪,容溪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房间内只剩下她的呼吸声。
她不想让自己去想,但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甚至还会脑补更香艳的画面。
容溪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不对,不对劲。
她为什么要忍气吞声?
她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傅太太,无论是法律道德还是舆论上她才是被保护和同情的那个。
她今天咽下这口气,不是给原配夫人丢人吗?
连她这样美貌与才华兼备的原配都要忍气吞声,那其他的原配遇见小三还怎么有底气指着鼻子骂?
不行,就算是为了这个社会的进步,她也不能咽下这口气!
就算是跟他同归于尽,她也不能让这对狗男女好受!!!
想通后,容溪从床上下来,去衣帽间挑了件黑色吊带长裙,外面穿着件红色的长款风衣,鼻梁上挂着一副墨镜,脚踩黑色高跟鞋往电梯里走。
南丹邸属于繁华区,附近的出租车很多,容溪随手拦了辆,上车后拿出化妆镜涂口红,美的明艳逼人,张扬的高高在上。
打着出其不意捉奸在床的目的,容溪没有告知任何人,生怕有人给傅斯言通风报信。
出租车抵达恒盛酒店。
按照规矩,前台不能泄露顾客的信息。
容溪摘掉墨镜,挑起精致的眉梢:“我是这个顾客的老婆,有结婚证的那种,如果告诉我他的房间号,你有可能会被投诉,但你如果不告诉我,我现在就能让你被解雇。”
前台小姐姐吓得脸色苍白,光看容溪的衣着就知道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人:“女士,您别为难我......”
没等她说完,容溪打断她,威逼利诱道:“你放心,我也不会故意为难你,我保证你不会被投诉,不管出什么事我都会对你负责。”
听到这句霸总宣言,前台小姐姐愣了愣,看着明显比她年纪还小的女孩,不知为何,莫名相信她说的话。
三分钟后,前台小姐姐说出房间号。
容溪蹙着眉,反问:“你说多少?”
“903.”
容溪冷笑两声,抬手把墨镜重新戴上。
跟其他女人做.爱用的是和她做的那张床,他不嫌膈应吗?
-
“滴——”
电梯到达九楼。
一直到从电梯里出来,容溪的大脑都是非常冷静的。
她很清醒自己在做什么,她要让这对狗男女身败名裂。
找到房间号,容溪看着厚重的木质门板,深吸一口气,手指放到门铃上拼命地按着,颇有几分再不开门她就冲进去的意思。
大概按了半分钟,门就开了,入目是身穿黑色浴袍的男人。
浴袍领口微敞,半露不露的,在玄关昏暗的光线下,无端散发着荷尔蒙的性感气息。
容溪自上到下打量他,虽然穿的是浴袍,但还算整齐,没有中途被迫暂停的狼狈。
鼻翼嗅了嗅,熟悉的木质沉香味道和清冽的水汽,没有萎靡的旖旎气息。
即使来之前做过很多心理准备,但直到此刻她才发现,她有多害怕他衣衫不整。
提起的心刚放下,容溪突然想到什么,漂亮的桃花眸直勾勾地看着卧室紧闭的房门。
藏屋里了吧!
容溪一把推开挡在跟前的傅斯言,踩着高跟鞋就往室内走,从卧室到书房,每个能藏人的角落都被她搜了个遍儿。
傅斯言倚靠在卧室的门板上,眼眸微微眯起,看着大半个月没见的小公主冷着脸搜房。
早已习惯她的跳脱性思维,虽然不明白小公主发火的原因,但对于她能做出什么傅斯言感觉自己都不会意外。
小公主今晚打扮的很漂亮,本就粉嫩的嘴唇涂上口脂看上去更加水嫩,漂亮的桃花眸因为冷脸染上绯色,看着就想让人亲。
傅斯言今晚有应酬,合作伙伴和傅老爷子有私交,他也不得不给些面子,浅酌几杯酒,此时看着那道纤细婀娜的倩影,觉得身体有些燥热。
喉结上下滚了滚,将脑海里的欲望暂时压下去。
仔细搜了半天,生怕黎漾有蝙蝠侠属性,容溪就连卧室窗户都打开看了看,也没发现半个女人的影子。
难道是误会?
不可能,孤男寡女深更半夜进酒店还能有什么事?
那就是,已经结束了?
容溪抬头看着正低眸看她的男人,比起平日里的端方自持,此刻他的眼尾微微泛着红,极像了事后餍足的表情。
呵,果然是做过!
只是这才刚过十二点,视频被爆出来是九点多,算去准备工作的时间这才多久,上次折磨她到快天亮,这次这么短时间就结束,原因只有一个——
他不行了!!!
出轨的渣男,本仙女诅咒你这辈子都硬不起来!
本打算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但对上男人漆黑的眼眸,容溪的薄唇慢慢地抿起。
踩着黑色细高跟走到他跟前,莹白小巧的脚尖沿着他的脚踝向上,隔着薄薄的西装裤的布料,柔软的小脚在他腿上摩挲。
似勾引,又似挑衅。
傅斯言慢慢眯起眼睛,看着她出格的动作,没有说什么更没有阻止她,只是呼吸比之前粗重。
看着他身体微妙的变化,容溪眸底掠过讽刺的笑容:“那女的也是这样勾引你的?”
刚才搜房的时候嫌麻烦,容溪早就把风衣外套扔到沙发上,此刻身上只有黑色吊带裙。
修身的款式包裹着那具曼妙的身姿,抬脚的姿势使得纤细白嫩的小腿裸露,似有若无的撩拨。
傅斯言的眼睛眯起来,喉结上下滚了滚,又听见女人轻懒的笑声:“但看你这表现不怎么样啊,还没到下半夜就不行了?”
“你再说一遍?”傅斯言脸色和声音都沉下来。
容溪伸出纤白的手指,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胸膛,语气嘲讽,一字一顿地道:“我说你太老,身体不太行。”
“中、看、不、中、用。”
憋了这么久的闷气终于出了,容溪收回手和脚,准备头也不回地离开。
然而,在她动作前,细白的手腕忽然傅斯言被握着,没等她反应过来,后背猛地撞上坚硬的门板,身体被桎梏在门和男人的胸膛之间。
“作死。”傅斯言的薄唇贴着她耳边,幽幽吐出两个字。
她前段时间说没做好准备,他给她准备的时间。
现在她主动送上门,勾引他撩拨他还刺激他,傅斯言觉得,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
容溪还没来得及骂他,唇瓣就被温热的薄唇堵住,她不停地呜咽却没换来男人的怜惜,而是得寸进尺的掠夺,傅斯言的舌尖撬开她的口腔,进而攻城略地。
傅斯言捏着她的下巴,慢条斯理品尝她唇齿内的气息清甜。
她从小就爱吃甜的,今晚肯定也吃了,傅斯言淡淡的想。
粗重的呼吸声和暧、昧的水渍声充斥整个房间,容溪的呼吸被他强势的掠夺到要窒息,推也推不动,最后发狠咬了他一口。
耳边响起男人暗哑的闷哼,他终于从她的唇齿间退了出来。
薄唇溢出鲜艳的血色,点点刺痛放大所有的感官,交错的呼吸好似隔绝所有的空气纠缠。
容溪拼命地喘着粗气,想着等会骂他的台词,却看到傅斯言伸出舌尖舔去唇边的鲜血,漆黑的瞳眸满是诱人的欲望。
色情到不行!
与他那张清冷禁欲的皮相反差极大!
男人声线暗哑:“你属狗的?”
本仙女属小兔子的!
气还没喘过来,容溪张口就要反驳,但这次什么话也没说,唇瓣又被重重堵住。
大脑因为缺氧晕乎乎的,直到被带到床上容溪才反应过来,剧烈挣扎的缘故,容溪身上的黑色吊带裙滑落至腰际,露出大片大片瓷白如玉的皮肤。
本就漂亮潋滟的桃花眸染上水波,明艳中透着清纯与性感,像是影视剧里勾魂摄魄的女妖。
容溪定定地看着头顶的男人,大脑渐渐恢复意识,对上他漆黑的眼睛,冷声骂道:“你给我滚开!”
边说容溪边试图推开他,跟前的男人却突然扣住她的肩膀,掰过她的身体让她背对着他。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脖颈,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惹得容溪身体止不住的战栗,细白的天鹅颈往后仰,腰肢不自觉弓起来。
下一刻——
冰凉的皮质腰带绑住她的手腕。
男人修长的手指握住她的腕骨,举到头顶的位置。
这...这是捆绑play?
妈的这老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变态?!
“滚开!滚开!”
“你碰了别的女人不要再来碰我!”
“我不要和别的女人共用一个男人!”
手被绑住,容溪用脚不停地踹他,誓死抵抗敌人入侵。
猛地听到这句话,傅斯言动作顿住,似乎明白小公主今晚闹这出的缘由。
不愿浪费良辰美景破坏气氛,傅斯言言简意赅地解释:“没有别的女人,只有你。”
“乖一点,别乱动,会弄疼你。”
初秋的暴雨下的毫无规律,不知何时窗外响起哗啦的雨声。
卧室内只剩下女人低低的啜泣声,猫叫般的调子,可怜兮兮的,还有时不时传来的男人的闷哼声。
雨滴敲打玻璃窗的声音越来越急促,隐约中能听到此起彼伏的交谈声。
“我中看不中用?”
“混蛋!”
“你再骂一句试试。”
“混混...蛋!”
“容溪,你自己说你欠不欠。”
“混蛋啊啊啊啊!”
“你再骂。”
“不骂了呜呜呜~~”
“……”
彻底昏死之前,容溪觉得这件事应该真的是个误会。
因为她的渣渣老公表现的他很饿,饿到仿佛是这辈子第一次吃肉,饿到绝对没有在外面偷吃过的可能性。
错怪他了。
嘤~
-
晨光熹微,天边泛起鱼肚白。
等男人终于餍足,容溪躺在沙发和茶几间的地毯上,累的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黑色长发凌乱地披在瓷白光滑的肩上,湿润的红唇微微张开小口小口地呼吸,蜷缩的脚趾到现在还没舒展,像只濒死的美人鱼搁浅在沙滩上。
本来在卧室的床上好好的,又宽敞又柔软,这混蛋非说要拿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以替她解开皮带为诱惑骗她就地办事。
去他妈的高冷禁欲!
混蛋!衣冠禽兽!!!
容溪现在累的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只想躺着睡觉,天王老子来叫她她都不可能起床。
傅斯言看着她酡红的脸蛋,俯身将她抱起来:“去洗澡。”
“……”
不洗不洗不洗!
都要累死了,洗什么洗?!
容溪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不想搭理他。
或许是炮资到位,傅斯言这次倒没折磨她,抱着她去浴室里简单冲了冲,帮她洗干净擦干净然后将她放到床上。
躺在柔软的床垫,容溪舒服地哼了哼,还是床上最舒服!
正要睡觉,耳边传来低哑的男声:“你今天有早课。”
都要累死了,谁还有力气上课啊!
容溪想也没想地回:“我不上了!”
傅斯言:“……”
他声音沉下去:“不行,七点喊你起床,想吃什么早饭?”
容溪本就困,他还在不停地叨叨,她现在只想把他赶出去。
“我要吃小笼包!”
“吃张记家的!”
“要你亲自去买!”
话音落下,容溪拉过被子蒙住脑袋,就彻底昏睡过去。
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傅斯言拎着她要的小笼包回来,回到卧室掀开被子,捏了捏柔软的脸蛋,“起床,你要的小笼包。”
啊啊啊啊啊啊烦死了!
最讨厌睡觉被人吵醒了!
容溪拍开在她脸上作恶的手,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不要,我要睡觉。”
傅斯言看着闭着眼睛的女孩,抬手把她的被子掀开。
容溪小腿胡乱踢了踢。
好烦!他怎么这么烦人!
紧闭着眼睛,容溪凭着感觉去抢她的被子,想像刚才那样把他赶出去:“我现在不想吃小笼包,我要吃小杨生煎。”
傅斯言看着耍脾气的女孩,无声地嗤笑了下。
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扣子,傅斯言眼眸暗了暗,最后问了句:“不想去上课?”
容溪脱口而出:“嗯,不想。”
傅斯言:“那就不去了。”
嗯?
事出有变必有因,狗男人怎么可能这么善良?
容溪努力睁开眼,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然而刚睁开眼,眼前突然一黑,紧跟着身体被另一具高大的身体重重压住。
容溪瞬间清醒:“傅斯言你干什么.....”
傅斯言扣住她的手,薄唇贴在她耳边,幽幽吐出一个字。
容溪瞳孔骤然放大。
“唔————”
唇瓣被狠狠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