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这位……不是秦首辅的亲生儿子吧?话本里不是有那抱错的真假少爷吗?你说说他们该不会……”

  “这个猜测有根有据,我觉得……”

  几人正说在兴头上, 忽然听到了一声巨响。

  “砰”!

  下一秒,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便一把拽住了其中一人的衣领,勒得那人喘不过气来。

  还没等那人反应过来,一个重拳便狠狠锤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太阳穴是死穴,登时将人一拳打得头晕眼发,四肢发软,身体失禁倒在了地上。

  其余人见状,立刻被吓得魂不附体,没想到他们眼里的软包子秦漆禾,竟然敢暴起伤人。

  其中一人鼓起勇气,上前一步用手指指着秦漆禾,“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秦漆禾,你这是想在大理寺闹事?你信不信我这就去禀报大理寺正,让他把你抓起来?哼,秦首辅可是早就放弃你了,你怕不是要在牢里关一辈子!”

  秦漆禾身姿修长,用看死人一般的眼神,盯着那人。

  那人见他没有动作,以为他是被吓到了,当即得意的弯起嘴角。

  下一秒,他指着秦漆禾的那根手指,便被秦漆禾一把捏住,然后硬生生给折断了。

  骨头的脆响,萦绕在每个人的耳中。

  那人先是被手指上传来的剧痛,给刺激得惨叫起来,随后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叫得就更惨了。

  “我的手指!我的手指!秦漆禾,我要告诉寺正大人!”

  秦漆禾慢条斯理的将耳边的鬓发,笼在了耳后,似笑非笑的开口:“别说我断你一根手指头,就算我断你十根手指,想必寺正大人也不会追究我一分责任,反而还会以你断指影响公务为由,将你赶出大理寺!”

  他说着,抓起一旁桌上的瓷杯,猛得一砸,又砸在另一人的脑袋上。

  那人的脑袋顿时流出了鲜红的血液,疼得咬紧了后槽牙,却却丝毫喊疼,甚至连动弹都不敢动一下。

  又是“啪啪”几声瓷器碎裂的声响,秦漆禾将剩余的几个茶杯,全都砸在了其余几人的头上。

  那些人个个缩着身子,如受惊的鹌鹑一般,一动不敢动弹。

  看着每个人都被自己照顾到了,秦漆禾才一扫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和煦的笑了出来。

  他慢条斯理的眨了眨黑眸,语气散漫,“从现在开始,你们可以闭嘴了吗?”

  那刚被打了一顿的一人,顿时连连点头,大气儿都不敢出。

  本以为秦漆禾是个如玉君子,被欺负了也不敢挑明的软包子,没想到只是表面温文尔雅,看着四体不勤,满身书卷气,没想到丝毫不惧鲜血。

  几个司务只是在大理寺混份儿差事,最喜欢捧高踩低、阿谀奉承。

  平日里卑躬屈膝惯了,好不容易见到一个身份高贵,以为可以欺负的人,自然是不想放过。

  可秦漆禾一出手,几人便瞬间不敢有任何动作了。

  秦漆禾见几人这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嘴角的笑容有些轻蔑。

  他略微扬了扬下巴,“将身上的伤收拾一下,我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如若传出去,后果你们承担不了。”

  那几人闻言,顿时开始整理自己额上、脸上的鲜血。

  那个断指的司务,却满心畏惧的跪在地上,一脸惶恐与哀求,“秦、秦公子,我这手指断了,能不能、能不能先去看病……”

  “不行,卷宗还未处理完,你怎么能丢下不管呢?”秦漆禾轻飘飘的扫了那人一下,“这么多案子需要处理,你这时候走,也太不负责了吧?”

  “我……”那人惨白着脸,张了张嘴,却丝毫不敢反驳。

  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秦漆禾即便失了秦首辅的宠爱,说不定还有其他的依仗。

  那人懊悔自己不该这么早就针对秦漆禾,当即强忍着钻心的疼痛,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秦漆禾本就不愿当一个小小的司务。

  他毫不在意这个职位。

  大理寺正,也不过是个五品官,平日里连给他爹提鞋都不配,见到他这个秦家大公子也得恭恭敬敬的。

  可如今却如蠢货一般,这么羞辱他!

  秦漆禾深吸一口气,转而来到了大理寺正这里。

  大理寺正正在悠闲的喝着茶,身旁还有个模样娇俏的小厮,正给他揉捏着肩膀。

  一见到脸色很不好的秦漆禾,寺正便立即放下了茶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满脸小心翼翼的笑容:“秦公子,你是何时来的?真是有失远迎呐!”

  秦漆禾掩唇一笑,“寺正大人日理万机,我不过是一个小小司务,何必迎我?”

  大理寺正瞬间愣了,忙问,“您这话从何说起呀?”

  秦漆禾温和一笑,“不是你说,让我当你这大理寺的司务吗?寺正大人对我这么好,我自然要来当面感谢一番。”

  “这……”大理寺正好歹在朝廷混了那么多年,闻言立刻恍然的睁大了眼睛,赔罪道,“真是对不住,秦公子,我真没想折辱你。只是言公子今日来和我说,他的一个亲戚来求官,让我施舍个一官半职。我真不知道那人是你,否则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让你去做你小小的司务呀。”

  “阿碧没跟你说是我?”

  大理寺正闻言,立刻诚惶诚恐的解释道:“他真没说。否则我要知道了你的身份,还敢这么做,我脑子肯定是有病,这大理寺正也不用做了!”

  秦漆禾立刻眯了眯眸。

  他不禁有个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