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文余光瞥见这两人勾肩搭背的惊喜模样,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好巧!又见面了!”李易先向他们打了招呼。

  “李易你先回去。”周泽文说。

  等李易走得远了,他又转向赵容爽等人,粲然一笑道:“下次偷溜出来记得躲在隐蔽一点的地方,老王晚上也喜欢出来吃夜宵,别被他看到了。”

  “嗯,好,下次再也不偷溜出来了——我一直都有好好学习的!”

  “我也有好好学习!”

  看着赵容爽和洛书景这么积极,林安琪也跟着说一句:“泽哥,我也……”

  周泽文推一下眼镜,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三个人,只得“嗯”一声。他抬脚要走,却被赵容爽拉住。林安琪是知道这两个人的经历始末的,十分有眼力见地拉走了洛书景。

  “嘶——”胃部又传来一阵抽痛,赵容爽不由得哼出一声。

  “怎么了?”周泽文扶住赵容爽,神情难掩紧张。

  “没事……泽文,我就是想你了。”赵容爽瓮声瓮气地,小心翼翼地把脑袋靠在周泽文的肩膀上,又呜咽着说:“泽文,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对不起,你回来吧——只要你能回来,我做什么都愿意。”

  “泽文,我每一天都好想你——对不起,刚刚我又骗你了……我没有好好学习,我上课走神,我忍不住想你。有时候我故意走神,想你想得睡着了,就可以梦到你了。”

  “所以,这就是你学习退步的理由吗?”周泽文细声询问,双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腰间。

  瘦了。

  这是周泽文对赵容爽的第一感觉。

  赵容爽不说话,拿鼻子蹭一蹭周泽文的脖子。“泽文,我想你了。”

  “哪里想了?”

  “脑子和心说我想你了——你带走了我的灵魂,所以我的肉|体也十分想念你。”

  这句话说完,胃部又是一阵抽痛。赵容爽一下没忍住咬住了周泽文的脖子,“呜……”

  这一咬又让周泽文红透了脸,“赵容爽,我劝你节制。”

  “可是我好痛……”赵容爽双手抱紧了周泽文,牙齿虽然松开了周泽文的脖子,嘴唇却依然贴着。

  赵容爽这么一说,周泽文瞬间就没了脾气。他一面轻轻地在他身上抚摸着给予安慰,一面轻柔地问赵容爽:“哪里不舒服?”

  “肚子……胃……”月光下赵容爽撒娇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哭腔,周泽文说自己那一刻没有心软没有情动肯定是假的。

  他把赵容爽扶着去了501,又帮赵容爽打电话请了假,然后给赵容爽热了一杯牛奶,“今天先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带你去医院做检查。”

  “那你可不可以留下来陪我?”赵容爽拉住周泽文。

  “不行,我今天还有事——但我可以陪你到十一点。”

  “看书你可以在我这里,我不会打扰你的!”

  周泽文摇摇头,没肯留下来。

  “那我明天不要你陪我去医院了,你好好学习,请假又要耽误学习了。你快回去吧,我没事的。”

  “好。”

  赵容爽没想到周泽文会就这样离开,他还以为他生病了周泽文会多陪他一会,他还以为周泽文刚刚已经原谅他了。

  原来,他自作多情的毛病从未痊愈。

  这病去了医院也治不好啊……

  “等到了时间我来接你。”

  这是李易送周泽文到校门口时说的话——所以,泽文说可以陪我到十一点,是因为十一点之后李易要来接他吗?

  作者有话要说:  赵容爽——一个给由于过度脑部而单方面失恋的男人。

  、有病得治

  赵容爽情绪低落,夜里疼得睡不着觉,清晨闹钟用那刺耳的铃声把他叫醒,他抬手把闹钟砸在地板上。

  好了,清净了。

  以往闹钟响起时,他总有一万个冲动要把它砸碎了——心想自己这条小命迟早要猝死在铃声当中。但由于他理性的克制,他向来“闻铃起床”。

  这一次闹钟终于碎了,它再也不会吵人清梦,算是彻底死去了。但跟着死去的,还有别的什么。

  赵容爽有片刻的抓狂,有一腔的悲伤和愤怒都无处发泄,就只得蜷起身子坐在床上,把双手深深地插-进自己的头发中。

  这种情绪,是对自己无能的悲愤。

  他也许再也等不到周泽文来喊他起床上学了。

  周泽文去了别的地方,他不愿意和赵容爽朝朝暮暮。

  赵容爽一动不动,盯着床单发呆。

  “叩叩叩。”三下十分礼貌的敲门声响起。

  “谁?”赵容爽喉咙有些哑,他想肯定又是老王派郑越凡来叫他去上学。

  但等他打开501的门,看见的却是章若若。

  “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