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靠立立，你好|骚|哇！】系统在秦立的耳朵里不断叫嚣。
【你给他两根糖葫芦就想让人家喊你爸爸？你那里来的这么大的脸！】
系统是绝对站在世界意识这一边的。
而且它相信世界意识是绝对不会为了区区两根糖葫芦而出卖自己的尊严！
在系统批判秦立的时候，小孩子低下头小手在自己的身前缠绞在一起。
他、他让我做他的儿子。
小孩子的脸红了眼眶也红了。
怎么可能呢。
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好他竟然让我做他的儿子？
小孩子在系统跟秦立得意洋洋说话时插了口：“真、真的吗？”
“你确定用糖葫芦买我做你的儿子吗？”
小孩子的话里带着一种天上掉馅饼的语气。
系统：【……】
嗯？等等，这反应怎么跟自己想的不一样？？？
秦立倒是忍不住唇角勾起。
买|卖|小|孩|子|这样的情况在战乱的时候很常见。
现在是战争时代大家为了有个后代可劲儿地卯足了劲头生孩子。
当然也有很多人家的孩子在举家搬迁的时候走失，或者是死亡，也有可能被别的人给偷走做成一锅肉。
所以买|卖|孩|子|在现在这个时代常见，但在秦立所在的时代已经严明禁止国家严惩是绝对不能做的！
小孩子就见过很多次。
所以他才会那么快接受自己将自己用两根糖葫芦卖掉的事实。
而且他很清楚，自己已经被自己的父母给抛弃了，以后没有人陪着自己了。他也没有家人了。
不过，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温柔看着他的男人。这个人说要让他给他当儿子。
小孩子没有忍得住，眼泪冒了出来他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然后点了点脑袋。
他又问了一次：“你说的是是真的吗？”
秦立说：“当然是真的。”
他将孩子搂进自己的怀里，小孩子这次没有挣扎乖乖地贴在他的胸膛里不动了。
而跟在秦立不远处的秦婉婉听到了秦立的话，忍不住眼皮一跳惊诧地看着秦立。
老爷到底在说什么啊？
他以后会成婚，会有自己的妻子跟孩子，怎么能找一个被抛弃的也不知道父母是谁的孩子做他的儿子。以后秦家的财产可怎么办啊！
秦婉婉看了孩子一眼，忍了又忍，打算等秦立出来后她再劝劝对方。
但今晚秦立没出来，她只能离开。
小孩子是头一次跟人睡在一块儿，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有没有跟爹娘一起睡过了，应该是没有的，他怎么都想不起来相对的记忆。
印象里自己总睡在泥地上，用干草往地上一铺就是个小床，而弟弟跟爹娘睡在一块儿，睡在父母两个人的中间，盖着暖烘烘的被子，躺在柔软的床铺里。
“你有没有自己的名字？”秦立问道。
小孩子点头，“二蛋。”
小孩子小声说道。
二蛋？
秦立跟系统一人一统都愣了一下。
秦立很快反应过来，嘴角抿着，防止自己会突然笑出来。
系统则是用自己的幻肢捂住了它的脸，不忍直视。
这是谁给世界意识取的名字啊！
为什么叫二狗啊！！！
就算是取个“张三、李四”这样的名字也是可以的啊！
小孩子不知道秦立跟系统的反应，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有什么特别，因为他们之前住的村子里有很多小孩子都是这样的名字。
秦立干咳了一声，“要不然我给你取一个新的名字？”
小孩子从被子里抬起头双眼亮晶晶地望着他。
秦立想了想，“秦宝儿，这个名字怎么样？”
“秦、宝、儿？”
小孩子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双眼越来越亮，“秦宝儿！”
“是的，你跟我姓，宝儿是宝贝的意思，你既然是我的儿子，以后就是我的宝贝。”
秦立对着自己新鲜出炉的儿子脑门上亲了一口。
小孩子的小脸蛋顿时跟被蒸熟了一样。
红彤彤的。
小孩子重重点头，伸手环住了秦立的脖颈，将自己的小脸蛋给埋进去。
“好！”
以后他就叫秦宝儿了！
小孩子跟秦立刚见面的时候，就跟一只小刺猬一样，浑身的刺都竖起来，不允许秦立靠近自己。
但是现在他已经在秦立面前软化下来。
小孩子的心防很重，但是当他卸下心防后，所有的一切都敞亮在秦立的面前了。
一览无余。
秦立能看到小孩子心中的乌云，看到小孩子心中的太阳。
还有在贫瘠的土地上刚刚冒出来的嫩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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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宝儿很喜欢自己新的爹爹。
秦立对他真的太好了，他还没有来得及伤感自己被原来的爹娘抛弃，秦立就整日带着他在院子里玩，他都想不起来之前的爹娘了。
放风筝、坐秋千、认字、听秦立讲故事，哪怕就只是在秦立干活儿的时候，趴在秦立的身边睡觉，小孩子的秦立都是宁静的，安详的。
他喜欢这样的日子。
他有了许多的新衣服，暖和了，也吃饱了。
已经乐不思蜀，那点伤感还没有涌上心头，秦立就用许多的爱意填充他的心灵。
只不过就短短的半个月，秦宝儿身上就长出了用爱意滋养出来的血肉来。
秦立在青州呆了大半个月便要启程离开。
青州的府尹在秦立离开之前找到了他。
“昨日有一户人家找上我，说他们的儿子被人抢走了。他们找了很久，找到了你。”
府尹说着话，眼睛往秦立的怀里看去。
他还没有见过如此精雕玉镯的小娃娃。
皮肤暖白色，头发柔软，在日光下泛着光泽，穿着漂亮的小衣服，被秦立抱在怀里，已经很困倦了可还是要睁开眼窝在秦立怀里不愿意动，像是一只慵懒的被惯宠着的狸奴。
怎么看都不像是那户流民家里丢失的孩子。
府尹的眼光犀利，那流民来时也抱着一个孩子，保持着干净，但跟秦立怀里的这个根本没法比。
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天上。
一看长相就是云泥之别，谁都能看出来两者中间没有一点的相似。
秦立知道是丢下秦宝儿的那对夫妻来找孩子了，他们可能看到了他带走孩子，或许也有可能是听其他人说的。
秦立当时是从马车上下来，穿着得体的衣服，带着人抱走了秦宝儿。
旁边的人很多，这事传到那对夫妻耳边只是时间问题。
秦立低头看怀里的孩子。
“你以前的爹娘来找你了，你想要去看看吗？”
秦立问道。
秦宝儿抿住了自己的小嘴唇，他抬头去看秦立的表情，只是他抬起头只能看到秦立的下巴。
时间会抹去伤害，秦宝儿跟秦立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已经很久没有再想到自己以前的父母了，陡然听到秦立说自己的前父母，秦宝儿都有些恍惚。
他捏着自己的小手没吭声。
秦立拉住了他的小手，没让他去撕自己手上的倒刺。
小孩子手上还有些倒刺，他总是控制不住在紧张的时候会撕。
倒刺又不能乱撕，会流血。
秦立说了小孩子就不撕了，可是过会儿又会无意识地撕。
“我们去看看吧。”秦立对府尹说，然后才低下头对上秦宝儿惊讶的目光，秦立嘴唇上扬，“起码让他们知道，你是一个多乖的小孩子，他们把你丢下来，是他们的错误！”
小孩子本来还动摇的心一下子又稳固起来。
“不、我、不去！”
他突然大声说道。
“我、我已经是你的孩子了，我也吃了糖葫芦了，我不好还给你了。”
秦宝儿说着话，脑袋贴上了秦立的胸脯。
小孩子的心此刻七上八下，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坏的小孩子。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经历过生活的痛击，心智会更加成熟。
秦宝儿就是这样的孩子。
他已经六岁了，家里很多活儿他都会做，早上天不亮起来做饭，烧水，喂鸡，等水烧开了去喊娘亲起床开米缸。
他是不能碰米缸的，这是全家的命脉。
娘亲起来用水洗漱，伺候弟弟跟爹爹，他负责做早饭。
吃完早饭后他洗碗，娘亲给爹爹收拾外出的包袱。
她则是在家里照顾弟弟。
爹爹不忙的话，他就在家里劈柴，挑水，跟娘亲一起洗衣服，再晾起来。
娘亲洗完衣服累了，就回去跟弟弟一起睡觉，他要收拾屋子。
之后才能眯一会儿。
如果爹爹忙碌的话，他下午就没有时间睡觉了。
他就要一起上山去，爹爹砍柴，他就在旁边捡柴火，蘑菇，野菜。
到了傍晚回来，他要立刻开始做晚饭，娘亲开米缸，他做饭的时候，娘亲跟爹爹就会陪着弟弟玩。
晚上，他烧水，等家里人都洗漱完了他最后一个洗，然后打扫房间，收拾干净，穿着一年就一身的衣服躺在干草堆里面睡觉。
第二天又是这样的日子。
可是当秦立是他的爹爹的时候。
他可以睡到日上三更，睡到自然醒，醒了就有人给他送吃的，也有人陪着他玩，他想去找爹爹，也会有人带着他去。
而爹爹看到自己总会很高兴，会把自己抱在怀里，教他认字，读书。
还会找药膏给他以前冻坏的小手擦药。
吃了午饭，就会一起睡一会儿，下午他在院子里玩，爹爹在书房里干活儿，只要是想爹爹了，他随时都能进去找爹爹。
晚上也能睡在一起。
这也是他第一次跟人睡在一起。
家里的被子很暖和，他都快忘记以前过的是什么样子的日子了。
秦宝儿闭上了酸涩的眼。
爹娘更喜欢弟弟，他知道。
爹娘总跟他说他是捡来的，如果不是他们看他可怜都不会把他带回来，他要知道报恩，知道什么叫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
如果不是他们，他就已经死了。
秦宝儿想要去见他们两人的心思淡了。
这样也好。
他想。
爹娘以后就不用再为了家里还有一张嘴要吃的感到忧愁了，少了他一个累赘，他们跟弟弟也能更好的生活。
他也能不用那么自责了。
只是他们好歹捡到了他。
小孩子脸上纠结的神色被秦立看在眼里。
【咱们宝儿还是很有孝心的。】系统已经知道那对父母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无非就是要秦宝儿的卖身钱。
他们本来只是为了少养一个孩子将秦宝儿丢掉，结果跟他们一路的人说他们被丢掉的孩子被有钱人家抱走了，他们一想心里不是滋味。
他们已经想好了，如果秦立要这个孩子就必须给他们钱。
要不然他别想带着孩子走。
系统看了都忍不住咂嘴。
当自己嗤之以鼻的人被自己抛弃，但被比自己更好的人当宝贝一样捡走，人心里就会开始破防。
升起贪婪，想要将被丢掉的孩子再要回来。
这样的事情很多。
系统以前就听说过一个。
有个人捡到了一只玳瑁猫，猫很粘人，后来她买了一只小蓝猫，很喜欢小蓝猫，但是玳瑁总觉得自己的领地被占有了，经常打蓝猫，再加上之后得了病，主人不想给它治疗，就直接丢弃，后来玳瑁被其他人给领养了。
结果前主人又不喜欢蓝猫了，觉得蓝猫很烦。
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被玳瑁打得可怜兮兮的蓝猫。
觉得被打的蓝猫很可爱。
而玳瑁有了新的主人，病症也被治好了，原来的主人就去问新主人将玳瑁要回来，对方不让，她就闹事，后来玳瑁回来了，结果猫抑郁了，又得病了。
最后还是又踢给了新的主人。
而蓝猫最后则是被她丢到了垃圾桶里，连着猫窝跟猫抓板。
系统听了唏嘘不已。
世界上林子很大，什么样的鸟儿都有。就是可怜猫猫跟孩子。
现在的秦宝儿就跟事例中的玳瑁猫是一样的。
没有良心的人看到自己抛弃的猫儿有了更好的主人，病症也被治疗好了，就又想要了。
人啊，怎么就能这么贱呢。
系统唉声叹气。
它想知道秦立要如何处理。
秦立听了系统的话后，将怀里的孩子交给了秦婉婉。
“我跟府尹大人去一趟，解决这件事情。”
秦立弯腰摸摸孩子的脑门，“你是想要我还是要你以前的爹娘？”
秦立表面上淡然，但实际上他的内心也没有表面上这样平静。
他也很紧张。
毕竟他才刚跟小孩子相处半个月，可是人家夫妻两个是整整跟孩子相处六年多。
他知道自己半个月的时间里对小孩子再好，也敌不过他们相处的六年多。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的话才刚刚落下，小孩子就突然抱住了他的手臂，大声叫道，“你！你！”
小孩子又说，“但，但是，是他们、把我捡、捡回来的。”
他眼睛一眨，眼泪就往下掉，“如果不是他们，我、我可能活不到这么大。”
秦立一听，嘴角的笑容又勾起来，他明白小孩子的意思了。
“我知道了。”秦立将小孩子狠狠搂了一下，“等我回来！”
小孩子应下了，眼巴巴地目送秦立离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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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立来到了府衙。
秦宝儿之前的父母没有离开，他们怀里抱着一个小孩子，比秦宝儿看着要大。
虽然脸色也枯黄，但他的状态瞧着比秦宝儿好多了。
秦宝儿看着像是三岁，他倒是没有缩水，五岁的孩子该什么样子，他就是什么样子，更不要说直到现在都一直赖在母亲的怀里没有下来。
被爱护他的父母娇宠着长大。
秦立忍不住露出了嘲讽的目光，不过他很快就收回，在场没有一个人看到。
秦立跟府尹进了屋子，夫妻两个人才听到了声儿，连忙惊慌失措地给府尹行礼。
“说吧，是什么事情。”府尹坐在上首，喝了一口茶，目光傲慢地掠过面前的流民身上。
如果不是这个流民的孩子被秦家的大少爷抱回去，他肯定不会让他们进来的。
不是他说，秦家的大少爷想要流民家的孩子，给就是了，说不定人家大少爷看你好相与，直接带你们流民一家走。
府尹打量他们，嘴唇勾出一丝轻蔑的弧度。
显然他们没打算这么想。
要不然不会在这里等，应该刚刚跟自己去找秦立了。
“大人，我家的孩子被他给抱走了，我想要带回自己家的孩子。”
抱着孩子的母亲跪下来，言辞恳切，双目含泪，好像秦宝儿就是她的心肝宝贝一样。
可她依旧没有放下怀里的亲生儿子。
“可是当初你们丢掉孩子的时候，大家都看到了，是你们不要孩子的。”
秦立在一旁开了口。
他进来的时候，流民一家已经仔细打量他一眼，穿的是上好的料子，且府尹大人跟他的关系密切，果然跟其他人说的一样，他们家不要的那个孩子，被有钱人家捡了去。
那孩子怎么能行呢！
那孩子粗鄙不堪，也没有他们自己的孩子好，他怎么能跟着富贵人家去享福？
“都看错了，我们只是走路太快，孩子没有跟上而已。”
“那你们没有听到宝儿在后面喊吗？”
秦立打断了对方的装腔作势，“我在你们还没有丢掉孩子之前就已经在那儿了，只是你们没有看到我，我跟附近的流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你们用厌恶嫌弃的目光看着被我带走的那个孩子。”
宝儿？
谁是宝儿？
夫妻两个人对是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讶。
该不会二蛋就是贵人口中的宝儿？
秦立没有给他们多想的机会，事情越是办的果断，后面的事情就越少。
“那个孩子以后就是我家里的人，他已经为了一顿饭把自己卖给我了。”秦立顾及小孩子的面子，没有如实将两根糖葫芦的事情说出来，“只是他说如果当初不是你们将他捡回去，他也不会活到现在，我觉得挺有道理。”
夫妻中的妻子刚要说话，就被秦立打断。
“这样吧，我见你们生活不容易，二两银子，把他卖给我，我的要求就只有一个，以后他就跟你们无关，二两银子应该不少吧。”
秦立说话时看向了府尹。
府尹立刻明白了秦立的意思，他点头附和：“已经不少了，坊间里一两银子都能娶亲了。”
一两银子就能从穷人家里买个能干活儿的媳妇了，那么二两银子买一个才五六岁的孩子相比就是天价了。
夫妻两个人哭穷：“老爷，不是我们不肯，孩子是我们亲手养大的，只要有我们一口吃的，一口喝的，他就有一口吃的一口喝的。我们没有想要卖他的意思。”
秦立不想跟他们多少话。
他怕自己在跟他们说些话，就会忍不住上去打他们两巴掌。
以前捡孩子是好事，可后面有了自己的孩子就开始磋磨秦宝儿，秦宝儿这才五六岁啊，他过的这都是什么日子，日子过不下去了就要将孩子丢掉，减轻负担。
真是笑话。
良心都被狗吃了。
“二两银子，不要的话那就算了。大人，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
秦立说着就直接站起身，跟府尹道别，府尹也笑着送他出去。
秦立不跟他们拉扯一下子让夫妻两个人愣在了原地。
他们怀里的孩子捂住小脸笑起来，不要哥哥！他才不要哥哥！
有了哥哥他还要将自己吃的东西分一点出来给哥哥吃。
真讨厌！
明明娘亲说过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的，哥哥又不是他的亲哥哥，为什么能吃他们家里的东西！
秦宝儿的弟弟早就忘记了，如果不是哥哥，他的娘亲就要干活儿，哪里能照顾他，他自己吃的饭菜都是哥哥做的，不是秦宝儿，他哪里有的吃。
夫妻两个连忙爬起来。
“什么意思？”妻子拉住了丈夫的衣袖，被秦立的举动搞懵了。
但她的丈夫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脸色很难看，神色着急，“他要强抢二蛋！”
“啊！二两银子也不给了？”
“欸，早知道他说二两银子就同意了，他现在应该是一枚铜钱都不给了！”
看府尹跟对方的关系，显然府尹是站在对方那一边。
秦立要是直接带走二蛋，不给钱，府尹也会说秦立做的好。
那他们过来还有什么意义！
为的不就是钱吗？
男人拉着自己婆娘一边跑一边说，终于是将对方给说通了，他的妻子这才意识到他们刚刚到底错过了什么。
只是走到门口时，哪里还能看到秦立的影子。
“大人，大人！”
二人看到府尹，立刻跟看到了自己家长辈似的迎了过去。
“秦老爷怎么走了？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他们神色急切，伸手就要去拉府尹的衣袖。
府尹立刻后退一步，旁边的衙役立刻上前，冷脸呵斥他们。
府尹拧着眉，拍了拍自己的衣袖，像是被人给弄脏了一样。
但实际上他们的手根本没有碰到对方的衣服。
“什么你们的孩子，那是秦老爷的孩子。秦老爷从小收养长大的孩子。你们可别乱说。”
府尹像是一下子变了一个人。
“什么！大人！那明明就是我们的孩子！他抢了我们的孩子！”
夫妻两人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
孩子没了，二两银子也没了。
衙役们立刻上前将他们控制起来。
府尹的脸色阴沉，跟之前接见他们时完全不同，当时府尹可好说话了，亲切极了。
现在换了一张脸，凶神恶煞。
“你说说你们，做人为什么要这么贪婪。”
“人家秦老爷还顾及着你们对他孩子的养育之恩，愿意给二两银子买，二两银子啊，现在有些卖孩子的，几文钱都能卖。你们这已经是占了便宜了，怎么还这么贪心。”
“秦老爷性情中人，谈不拢就不谈吧。”府尹说到此处，笑起来，他是真喜欢秦立的这个做法，爽快。
而此时夫妻两个的脸色也白了。
他们知道什么都没有了。
孩子没了，钱有没了。
本来他们应该还能有二两银子的。
二两银子可以过一整年啊！
他们就不用当流民了啊！
“大人，麻烦您再跟秦老爷说一声，我们同意了，二两银子就二两银子，我们之后绝对不会再跟那个孩子往来。”
两人立刻保证道。
府尹想到最后秦立走时看向这对夫妻两人不满的目光，就琢磨出秦立的心思来。
想要让人永远不联系确实有个法子，就怕秦老爷不喜欢。
秦老爷心善，对一个孩子都心软，大抵是不想见杀|生的。
“这样吧。本官也做个好事，今日午后有个队列要去南方干活儿，有的吃，不知道你们去不去。”
府尹道。
夫妻两个一听，立马点头，生怕这个好处也错过了。
“去去去，我们去。”
府尹这才满意了：“行，你，带他们去吃个饭，然后带他们一起去。”
他随意指了一个衙役。
“是！”
夫妻两人立刻跟着衙役感恩戴德地走了。
府尹的心腹等人都走了，这才出来。
“南方的那些大人们肯定高兴，服役的人里面多两个也是好的。”
府尹笑了，笑不达眼底：“秦立这次是欠了我一个人情。”
南方是有管饭的地方。
如今战火纷飞，征战人手不够，国内到处都在征兵。
就连犯人们全都放出来当成人手。
午后的队伍就是送青州的犯人们去南面抗敌。
至于这对夫妻日后能不能再来找秦立收养的儿子，估计是难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该。”
府尹的心腹清楚自己家大人的心思，附和着笑道。
这样的人不懂什么是见好就收。
自己什么心思还当别人看不懂，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