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呼——”
急促喘息的呼吸声在他的脑中震耳欲聋他朝着前方不停地跑。
“爹、娘！爹！娘！不要丢下我！”
小孩子哭得撕心裂肺，他不理解为什么爹娘要带着弟弟离开，将他自己一个人抛弃在这里。
他的爹娘听到了他的声音却一直往前走头也不回。
女人的怀里抱着一个小孩子小孩子要探出头来看自己的哥哥但被女人伸手捂住了双眼不肯让自己的儿子去瞧他。
“走吧。快走吧。他要追上来了！”
他的父亲一边说话一边往后面看双手一直保护着他的妻儿。
对方的眼神陌生，看着他的目光不像是看自己的孩子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个累赘。
小孩子一直跑，不知道跑了多久，他面前的一家三口都没有再回头。
小孩子的脚底板都烂了，他没有鞋子娘亲是不会给他做鞋子的只有小弟弟有鞋子，干净地很，上面有阳光的味道。
小孩子的小脚上面有冻疮，还有茧子，道路上坑坑洼洼，到处都是泥泞跟石子将他的小脚上的血泡磨破了，灰尘混进了他的伤口他像是一点都感受不到疼痛。
依旧可怜巴巴不肯放弃地跑着。
只是他很小，他太饿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吃饱饭了。
路上碰到好心人给他们一点吃的，他都懂事地给了弟弟。
他又累又饿体力不支，很快跟前面三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一晃眼，他们就没了影子。
小孩子终于看不到他们了，他双腿一软，疼痛和疲惫瞬间席卷而来，将他完全裹挟在其中。
好累啊。
爹娘为什么不要他了呢？
是因为他还不够懂事，还不够听话吗？
能不能再回头看看我啊？
小孩子哭了，心里难受得快要死掉，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咬着嘴唇呜呜呜地无声哭。
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冒出来。
“他怎么哭了？”小孩子突然听到自己的耳边有陌生人的声音，“快，快去找老爷来！”
这个孩子是老爷捡回来的，浑身脏兮兮的，尤其是脚上全是泥，伤口里还混着血与泥，就连行医多年的大夫清理孩子伤口的时候都无法克制地有些手抖起来。
“老爷！老爷！那个孩子醒了！”
秦立正跟秦婉婉对账呢，就听到一个小丫鬟在外头嚷嚷，秦立立刻起身，连账目都来不及对了，让秦婉婉收起来，随他一起去看看那个孩子。
秦婉婉自然是听他的，女人连忙将账本放好，提起裙摆跟了上去。
“醒了吗？”
秦立人还没进来，声音就传了过来。
“应当是要醒了，在哭呢。”
守着小孩子的护卫说道。
秦立走到小床边，他刚坐下来就对上了一双缓缓睁开的朦胧双眼。
小孩子盯着他看，眨巴了两下，立刻从床上一骨碌地爬起来，将自己的身体蜷缩进了床脚，他视线戒备地瞧着秦立，跟陌生的男人之间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秦立露出一个和善的表情来，试图让小孩子放低戒心。
小孩子将自己的小身体都蜷缩起来后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脚被包裹上了干净的绷带，他看到自己露出来的小腿跟手臂，都变得干干净净，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换了一身。
他立刻低头一看，小脸就红了。
他们还给自己洗了澡。
秦立抬手让自己的亲信不要距离自己太近，防止吓到这个小孩子。
秦婉婉等人站在很远的地方。
他们在外面说的话，里面的人是听不到的。
“婉婉姐，老爷是什么意思啊？怎么突然带了个小孩子回来？”
说话的是刚刚在这儿等着小孩子醒过来的丫鬟，她讨好地跟秦婉婉说着话。
秦婉婉喜欢秦立的那点心思几乎是摆在明面上，她又是秦家的家生子，老夫人也喜欢她，只要秦立点个头，她随时都能比未来秦家夫人更早进入秦家里头。
不过秦婉婉得身份低，只能给秦老爷当个妾室。
但当了妾室那也是跟现在不同了。
给富贵人家做妾室，是现在多少女孩子都渴望的出路。
现在外面时局动荡不安，整个天下几乎都是吃不饱穿不暖的在灾民。
在这样的时候，能吃饱穿暖已经是幸福的事情了。
很多姑娘都愿意去做大户人家的丫鬟或是妾室。
小丫鬟也就是这么来的。
她是秦立在路上捡到的一个可怜人。
秦婉婉听了她的话看了她一眼，目光流露出来一点诧异，不过很快就掠过，对方没有捕捉到她的这个眼神。
“咱们老爷心肠好，见不得可怜人。但老爷一个人的能力有限，太多的人救不了，就只带了他回来了。”
秦婉婉说道。
小丫鬟立刻闭了嘴，觉得秦婉婉话里有话。
她抿着唇，思索片刻，心突然重重一跳，突然才想到自己也是被捡回来的，如果不是秦立，她还不知道现在在哪儿呢。
她见秦婉婉在她前方，瞧不见她的表情，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以为是自己长得还算是清秀靓丽这才让老爷将自己带了回来。
现在听了秦婉婉的话才知晓，原来这一切只是自己自作多情了，秦立完全就没有这样的意思。
老爷只是心善罢了。
秦婉婉明艳大方，知书达理，秦立都没有瞧得上，怎么又可能会看重自己呢。
小丫鬟的情绪明显，秦婉婉没有理睬。
她哪里看不出来小丫鬟心里想的什么，只不过是突然生活变好，时间长了就开始生出些不安分的小心思来。
秦立在隔间里头耐心地哄着小孩子。
不愧是世界意识，长得就是从小水灵。
只是他现在太过瘦弱，都已经六岁的年纪，因为长期吃不到肉，蔬菜，营养失衡，个头比同龄孩子矮小，看着跟上个世界小人鱼三岁多的样子差不了多少。
蔫巴的像是冬天菜地里的小白菜。
秦立忍不住被自己的想象给逗笑了。
不过他没有笑出来，只是抬手抵住了自己的嘴唇，防止小孩子会看到自己上扬的唇角。
小孩子直勾勾地盯着他，秦立依旧保持着和善的模样。
但小孩子一直都不曾靠近秦立。
态度没有一点软化。
他因为跟随父母经历战乱，穷困潦倒，他见过很多可怕的事情。
许多人为了活下去，吃|人|肉，换|子|而食。为了生存吃腐烂的尸|体，甚至是在路上看到谁家落单的小孩子就把对方抓走，然后杀了煮了吃。
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正常了。
大家都想要在这样的时代里生存下去。
秦立自从上辈子养过孩子后，就对孩子充满了许多的耐心。
他见孩子依旧躲着不敢靠近他，便起了身。
“那你就好好休息，晚上的时候大夫会过来给你换药。”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小孩子突然开了口。
秦立说：“也不是对你好，只是看到你要被人抓走吃了，我于心不忍罢了。”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没事，等你治好之后是打算离开还是留下来这都是你的意愿，我不会强求的。”
小孩子垂着头，等秦立都快走出内室，才听到后面传来的细微又软软的道谢声。
“谢谢你。”
秦立背对着小孩子嘴唇上扬，看来真是一个可爱的小朋友。
【他跟见见是两个不同性格的小朋友呢。】系统乐滋滋说道。
经过上个世界的洗礼，它对于这个世界里的意识也是个小孩子已经见怪不怪了。
【但是身世都是一样苦哇，欸。】
系统忍不住感慨。
小人鱼是常年被关在实验室里被当成小白鼠和牲畜一样做实验，这个小孩子是被人抢走了自己原本的身份和命运。
他还有一个悲惨的童年，之后被养父母抛弃，被东厂捡走当成工具一样训练成暗卫，被仇人发现，然后就不明不白地死在了一个没人知晓的冬夜里。
欸，真是太惨了。
一个比惨啊。
系统叹息一声：【世界意识本该是这个世界的天之骄子，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天时地利人和，可现在却成了这样。谁都不会知道他们本来的命运，应该是如此耀眼的啊。】
秦立眸色沉下来。
世界意识都成了这样，世界随时会毁灭，怪不得上头的任务如此紧急。
秦立收敛了脸上外露的神色。
秦婉婉问道：“要不要再喊大夫过来一趟？”
秦立摇头说不用，“我已经跟他说过晚上再换药。”
“也好。”秦婉婉走到秦立的身边，在抬头望着秦立的时，她将自己所有的情绪全都隐藏好，不让对方察觉出来。
“青州的府尹大人来了。”秦婉婉上前，替秦立整理衣裳，仔细一处处拂过。
在秦立看不到的地方，她的眼眸中满是温柔，但也不敢用太热烈的目光去注视对方，她害怕被秦立发觉到自己的心思。
想到这里，秦婉婉目光又暗淡下来。
秦家的人都觉得她能成为秦立的妾室，可是只有她清楚，秦立从来都没有对她有过一分一毫的想法。
秦立只将自己当成是妹妹，也从未有过逾越之举。
可就是这份得体和谦谦君子之姿，更是让秦婉婉越发喜爱。
她已在心中下定决心，她会一辈子都会辅佐秦立，只衷心于对方。
秦立去见了青州的府尹，秦婉婉则站在屏风后等着秦立的吩咐。
“你就是秦家的大公子吧！真是幸会幸会！”
青州的府尹是一个肚子突出的中年男性，他面上带着亲切的笑容，极为诚恳地跟秦立交谈。
秦立也表现出受宠若惊的模样来，两人客气了一番，这才终于是坐下。
府尹进来时已经看过了秦立现在居住的地方，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贪婪。
虽然闪过很快，但还是被秦立敏锐地捕捉到。
秦立在青州买下的房子是个小院子，虽然小，但有前厅跟后院，每个仆从也都有自己的房间。
只是格局小，面积不小。
价格不低。
秦立让人上茶。
他捡来的小丫鬟走了进来，给府尹大人看茶。
“秦公子，你们镖局出行还带丫鬟？”
府尹打趣道。
秦立眉眼弯弯：“她唤彩儿，是我们在路上碰到的，她家中有些事故，需要银钱，这才做了丫鬟。”
秦立没有将彩儿的真正的情况告诉对方，只是三言两语略过。
但府尹却盯着彩儿看了许久，彩儿的手都有些发抖。
她走到秦立身边时，秦立替她挡了对方的视线，彩儿放下茶水立刻走了。
“这小丫鬟长得还算是标志。”
青州府尹话里有话，他捧起茶杯来也不喝，斜着眼去瞧秦立的脸色。
有眼色的都知道要做什么。
秦立只是淡笑，没有接住他话里要人的暗示：“倒也没有多好，大人过赞了。”
秦立推拒了两句，府尹也收回了心思。
也是，他时青州府尹，怎么能看上人家的丫鬟。
不妥。
两人就着秦立这次押解来的重物谈说起来。
秦家的老爷已经过世，现在秦家的家主正是秦立。
秦立有眼光，有胆量，在乱世之中都敢继续做镖局，替人押解货物。
尤其是当初他们郑国公砍了江国一员大将的脑袋。叫人送回来。
但驿站的侍卫在路上被人杀了，后来是秦氏镖局路过解救了对方，护送对方将敌国的将军脑袋给押解回国的。
这等作为，这种胆量，若是一般的人是真办不到的。
这中间经历两次来自江国的暗杀，秦立的人都扛了下来。成功送到了京城。
秦氏镖局也因此得到了皇帝的赞誉，这才有了这次新的押解官粮任务。
“这次真的辛苦了。”府尹将话头放到了官粮上，他们青州没有粮仓，需要从其他粮仓调取，“可否观看账本？”
“这是自然，本就该是府尹大人的。”秦立将账本取出递到了对方的手中，“请大人过目。”
府尹接过账本，这账本有两份，一份是出粮的，还有一份是秦氏镖局自己做的账本。
两相对比，数额皆能对上。
“秦公子，你们镖局的这个账本的法子倒是新奇。”
府尹看了好几眼，这才还给了秦立。
秦立的账本数额清晰，一目了然，他是没见过的，但一看就能明白。
这是秦立用的现代记账手法，简洁明了。
秦立道：“都是为了省时方便改的，若是为了文书，当然还是官府的更为公正。”
“这倒也是。”府尹点头。
两人说了些客套话。
府尹突然想起了什么，“瞧我这记性，秦公子，我听人说您这次来青州还带了几个土匪？”
府尹笑着脸，他有肚腩，笑起来颇有弥勒佛的姿态。
秦立“嗯”了声，“正巧碰到，便捎了人家一把。那客栈的一家人也不容易。”
“是啊，这乱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府尹叹息了一声，他听自己的下属说了这起案件的过程。现在天下不太平，到处都是打仗，也不知道以后能过什么样的日子。
尤其是他们这些当官的，还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如何。
府尹起了身，“那本官便走了。”
秦立起身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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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等男人走后，戒备的表情过了许久才放松。
屋子不大，很暖和，没有冷风，比他家的房子要大多了。
鼻息间都是一股淡雅的香味，沁人心脾。
小孩子醒了后秦立让人送来了白粥跟一点小菜，彩儿将这些都放在了床头的小凳子上，“我给你放凳子上了，你自己吃吧。”
彩儿不知道小孩子叫什么名字，也不知秦立带回来是为何，想说些话却也什么都说不出口。
那孩子一看到她就躲，眼睛很大，黑黝黝的，脸颊瘦，更显得眼睛过分大，对视的时间长了，感觉那双眼睛像是会吸人的魂魄。
彩儿不敢多看，白粥一放下就走了，也不管对方了。
小孩子等屋子里没人后，这才小心翼翼一点点挪到床头，伸出被洗得干净的小手去拿碗，很快就空了的碗跟碟子就放到了凳子上去。
秦立回来的时候，发现小孩子对他的态度有明显的软化。
秦立虽然不清楚是为何，但只要没有再争锋相对就是好事。
小孩子很瘦小，缩在床尾只有一小团，就跟一只成年的猫咪差不多大，成了一团小球。
这是胎儿在母体内的依赖姿势，只有当人在无措的时候才会保持这副模样。
“你害怕我？”
秦立坐在床边，他英俊潇洒，个高挺拔，面容深邃，那双眼睛多情又温柔。
不过秦立只对世界意识温柔而已。
小孩子没有吭声，只是怯生生地抬起自己的小脑袋朝着秦立的方向看了过去。
小孩子长得精致，洗干净脸之后就露出了漂亮的五官轮廓来，只是从小吃不好穿不暖，身体的底子已经差了，面黄枯瘦的，头发也都跟一团干草似的。
秦立朝着小小的世界意识招手：“你过来。”
他就跟逗一只猫儿狗儿似的。
小孩子抱紧了自己身上的被子，被子是香的，还有阳光温暖的气息，是下午丫鬟刚收进来的。
被子上的气味跟男人身上的味道一样。
给他安心的感觉。
“你想吃糖葫芦吗？”秦立面色不变抛出自己的筹码，“你过来让我抱抱，我就叫人做给你吃。”
小孩子的脑中想到了自己曾经看到过的一串串红色的带着甜味的糖葫芦。
卖糖葫芦的货郎从自己家门口走过，自己跟弟弟站在门口，眼巴巴地张望着，直流口水，脑中幻想着那究竟是什么样的滋味。
爹爹跟娘亲出来了，弟弟想要吃，他也想要吃。
娘亲拿出了两个铜钱递给了货郎，买了一根，但她只给了弟弟，让弟弟跟他分着吃。
他高兴极了，围着弟弟转。
但结果一个都没有吃到。
弟弟刚准备给他一个，娘亲就有事情喊他去干活，很是着急。
他看看糖葫芦，又朝着娘亲的方向看过去，犹豫极了，等到娘亲又喊了一声，他才走了。
等他回来，弟弟没有给他留一个。
只有一个光秃秃的木签子。
“来不来？”
男人的声音将小孩子的思绪拉了回来。
秦立就看到小孩子刚刚双眼发愣，他喊了一声后小脸上写满了纠结，双眼中充满了渴望，又带着害怕。
秦立忍不住笑了一声，“你不相信？那我让人先给你做。”
秦立喊来了秦婉婉，将这事说了，秦婉婉瞧了眼床上小小的孩子应了声。
过了会儿，甜滋滋的，冒着热气的糖葫芦就出现在小孩子的跟前。
秦立拿着糖葫芦闻了闻，“好香好甜。要不要？”
他话音刚落，怀里就突然冲过来一个小炮弹，小小的暖烘烘的身体就找了个地方窝了下来。
小孩子的视线都黏在秦立的手上，眼巴巴地盯着糖葫芦看。
此刻的小孩子也不过五六岁，再怎么懂事，也受不住人当面诱|惑。
秦立说到做到，将糖葫芦塞到了小朋友的手里。
小孩子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见秦立没有任何要拿走的举动，这才两只小手抱着糖葫芦，啃起来。
糖葫芦是秦婉婉到街上去找人做的。
刚做出来就被她买回来了，一共买了好几根，跟在秦立身边的人手一根。
秦立也有，不过他不爱吃甜的，于是他的跟孩子的加起来两串都进了小孩子的肚子里。
糖葫芦外面的壳子是甜滋滋的，里面的山楂是酸的。
小孩子才啃了外面壳子双眼一亮，结果吃到里面的山楂立刻酸到扭曲了小脸蛋。
小孩子捂住了自己的脸，一口都没有办法再继续吃了。
活像是被山楂用力打了一拳。
秦立没忍住，笑了两声，小孩子听到后都没有空来管。
糖葫芦又酸又甜，小孩子还是都吃完了，一点都没有浪费。
他终于是知道这个东西到底是个什么滋味的了。
小孩子捏着两根光秃秃的木签子坐在秦立的怀里，没有再跑的意思了。
他已经吃了人家的东西，现在他就是人家的小孩子了。
小孩子抿住了唇。
他把自己给卖了，价钱是两根糖葫芦。
小孩子的脑袋越来越低，秦立疑惑不解，他伸手抬起小孩子的下巴，露出来一张湿漉漉的小脸蛋。
秦立将他搂得更紧了一些。
他现在带娃的姿势熟练，已经完全掌握了带娃的技巧。
“怎么了？不好吃？”秦立摸摸孩子粗糙的头发，“不好吃你可以给我吃的，可以不用压着自己吃下去。”
“好、好吃。”小孩子听了秦立的话立刻反驳，他的声音很软，口齿清晰，“我、我……”
小孩子在秦立的怀里挣扎起来，秦立以放开他，小孩子就“噗通”跪在床上，给秦立磕了一个头。
“小的、见过老爷。”
秦立：“……”
嗯？
系统：【……………………】
怎么这是？它也没有遗漏什么啊。
秦立很快就明白了小孩子的意思，他哭笑不得：“你快起来，你这么小我不会收你做小厮的。”
“我、我卖给你了。”小孩子擦了擦眼泪，被秦立拉起来。
秦立伸手点了他的脑袋瓜，“傻瓜，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站在床上都没有我坐着高，你现在能给我做什么。”
小孩子瞬间小脸纠结起来，冥思苦想自己能做什么。
他会劈柴、挑水、洗衣服、做饭、喂鸡……
可是老爷觉得他年纪小不要他。
“这样吧，我正好缺一个儿子，你就把自己卖给我当儿子吧，怎么样？”
秦立的话瞬间让小孩子惊讶失神。
啊？
【啊？】
小孩子跟系统两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