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也并未坐回自己的主位，而是坐在一众弟子中，方才的闹剧让大家都知道了宋稚有人护着，各自坐在位置上，不曾有过逾越。
“好好看，对你们实战有帮助。”姜也伸手把高疏羽面向自己的脸转向水雾方向，同时给周围的弟子说道。
好在姜也的威信还是有的，大家都将目光移向水雾方向，只有宋稚还盯着姜也的手看，她没有看错吧。
姜也师傅方才捏高疏羽的下巴了，别捏碎了吧，一边是丈母娘，一边是自己的朋友，这帮谁，不帮谁都不好说。
“夫人，高疏羽是哪里得罪过师傅吗？”宋稚悄咪咪地给姜钦意传音，眼神却止不住地往高疏羽的下巴看，千万别碎，千万别碎。
可看来看去都没有发现有受伤的痕迹，难道这两人之前就认识吗？
就在宋稚快要补脑出一出爱恨情仇的大戏时，姜钦意拽着宋稚的手拉入怀中，“小白在看什么那么入迷。”眼睛都快长到高疏羽的眼睛上。
“看高疏羽啊，夫人怎么不回答我方才问得问题”宋稚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何不妥之处，甚至还在在意夫人为何不答自己的问题。
“嗯？问了什么？”姜钦意刚才的注意力都在宋稚盯着高疏羽看上面去了，根本就没有听到宋稚问她问题。
“高疏羽是不是得罪过师傅，你看师傅方才都捏她下巴了，分明是想捏碎高疏羽的下巴。”宋稚看了一眼姜也，小心翼翼地说道。
说实话，自己还是有些怕姜也，虽然姜也师傅也很好。
姜钦意这才反应过来，宋稚是在想这个，要是高疏羽之前是跟师傅不认识的，高疏羽入门晚，自己拿大比第一时，都还没有入门，自然不存在跟自己师傅姜也见过。
“不曾，师傅离开的时候，疏羽君都没有入惊羽门。”姜钦意如实道。
“那就奇怪了，两人的举动分明是认识的。”宋稚看着高疏羽假装不认识姜也的样子，可身体却是在同门与姜也之间，更靠近姜也一些。
甚至姜也都有逗弄高疏羽的嫌疑。
姜钦意忽然想起昨夜看着师傅从客院山出来，莫不是去找高疏羽了？
不对，应当是去打人了，应幕门主不是被打得都不愿意出门了嘛，那师傅是何时认识的高疏羽呢？
姜钦意也想不清楚，刚好下面的擂台出来结果。
鹤明生被打趴在地上。
“严回武你疯了不成，不是让你演戏，你搁这真打。”鹤明生捂住被踹得发疼的胸口，给严回武传音。
严回武却只顾着给宋稚比了个一，说明这是他揍得第一个人。
鹤明生之所以说演戏，是因为姜也说要给魔族的人看，看看几大仙门如何不急不躁。让魔界的人放松警惕，也符合她姜也的行事作风。
主打一个怎么乱怎么来，天元门在姜也手上迟早得散。
而严回武不知也发什么疯，跟着姜也一起胡闹，天元门两个能拍板的两个人都在胡闹，而天元门的人也只有配合了。
所以才有了这场闹剧，可严回武却是实打实动了真格，方才那击打得他现在都觉得心口疼，有些爬不起来了。
“鹤长老。”几个炼丹房的弟子赶忙上去将鹤明生抬了下来。
鹤明生只得干瞪眼，看着又上去的一位长老，好想说话，可惜被噤声，无奈转头看向姜也，眼热泪，天元门危也。
姜也像是没有看见一般，淡然地挥手让鹤明生的眼睛也闭上，就这么睡着回去吧。
严回武跟姜也狼狈为奸，也是为了名正言顺地揍人，不然难道要他向姜也一样半夜偷偷去揍人吗？
他可做不到。
“怎么还有，严长老今日要与多少人切磋？”宋稚看着鹤明生被人抬了下来，紧接着又是一个长老上去了。
“据可靠消息称，今日严长老有十几场友谊赛。”周密刚从其他弟子那里打探完消息回来。
“十几场....”宋稚忽然便明白了严长老为何冲着自己这边比了一个一的手势，原来是这样。
宋稚忽然来了兴趣，伸了个懒腰，便拉着姜钦意坐回位置上乖乖看起来了。
“夫人，你要认真看。”宋稚一脸神秘兮兮地说道。
姜钦意还是一头雾水，小龙为何叫自己认真看，还未等自己想明白，师傅那边传来了一声轻笑。
“是得认真看，毕竟这在给小钦意报仇啊，你要是不看，小宋岂不是白送丹药了。”耳朵里传来姜也的笑声，接着便是宋稚与严回武做交易的全过程。
姜钦意没有想到宋稚会做到这般地步，以为去踹人家大门已经是极限了。
此生能得小龙做道侣，无憾了。
姜钦意握住宋稚的手，仔细看着宋稚为自己争取来的正义，严回武当真没有手下留情，招招到位。
那些长老都想提醒其他长老不是演戏，可都被姜也噤声让人带走。
由于这些长老都以为是演戏，并未防御，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已经只剩下被动挨打的份了，十几个人没过多久便结束了。
“严长老，好厉害，严长老真棒。”一时间天元门的弟子都在欢呼，严回武身为大长老能一连战下十几个长老，无疑在众弟子中的威望更上了一层楼。
姜也看着下面挥手示意的严回武，觉得有些无趣，又转头看向那些被噤声只能睁着眼睛控诉自己的人，这个有趣。
“你们串通好的？”高疏羽此刻也算看明白了，随即问道，没有用敬语，甚至带着质问的语气。
姜也只是看了一眼身侧的高疏羽，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说了两个字：“你猜。”
高疏羽倒也没有觉得姜也在戏弄自己，规规矩矩地说道：“我猜你与严长老是串通好了的。”
只是半天没等到姜也的回应，再一看，人已经坐回到后面的主位去了。
姜也挑眉看了一眼高疏羽，而后站起身来道：“今日严长老威武，连胜十余场，天元门弟子每人写一份观战心得，交于自己师长。”
“明日，惊羽门切磋比试，请各位拭目以待。”高疏羽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人都惊住了，没有想到姜也会如此大胆竟然趁着自己师傅没有来，便替惊羽门做主了。
“这.....”惊羽门的长老都曾经是被姜也收拾过的人，自然不会此刻站出来与姜也唱反调。
高疏羽看不懂姜也这么做的目的了，别说高疏羽，就连姜钦意都有些摸不到头脑，师傅这是要做什么？
如果是为了让魔族放松警惕的话，一个天元门胡闹也够了，除非姜也不止想糊弄魔族，还有其他人。
“就这么定了。”姜也说完便离开了。
没有给其他人反应的机会，倒是各大仙门的小弟子格外欢呼。
这种长老级别的切磋，对于自己这些小弟子来说，可遇不可求，一场比试下来，真的能学好多东西。
————
夜里姜钦意的小院里摆着好多盒子，里面都装满了不同的泥土，都是宋稚下午去收集而来的样本。
万腐咒的解法需要根据这咒如何下的才能定下解法，是个大工程，但不是不能解，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万腐咒都有些失效了，例如拂云山竟然可以种活药草了，而且活的不错。
宋稚原本以为天元门内服用云山外的药田都像周密的药田那般，结果发现连周密的药田都不如，除了练丹房的几块药田能看外，其余的都不太行，甚至有些都散发着浓浓的恶臭。
不过今日傍晚时分去炼丹房的药田取泥土时，炼丹房的小弟子们很是热情，一度让宋稚有些不自在。
不止炼丹房的人，还有其他地方的小弟子都对宋稚格外热情。
“夫人，你说下这万腐咒的人为何要分等级？”宋稚想不通这些人为何忽然这般热情，索性便不想了，开始想如何解决这万腐咒的事，那些长老倒是被严长老打得鼻青脸肿，就差搜刮他们的私库了。
可那些内门弟子，还没有收拾，还得拿下炼丹房，拿捏他们的资源。
不过，那些外门弟子之所以对宋稚这般热情，全然是因为炼丹房重新发放了份额，还将之前的都补上了，大家都说是因为来了一个八品炼丹师。
这个传言也不知是谁最先说的，总之现在姜钦意和宋稚在外门弟子中的声望极高，甚至有隐隐超过严回武的势头。
姜钦意闻言转过头，看着宋稚堵着鼻子，拿着木棍挑起泥土查看的模样，有些想笑，有时候鼻子太灵也不是好事，自己坐在院子什么都闻不到。
而小龙却是要捂住鼻子，才能挡住着臭味。
“白白如果要给很多人下咒，会下一样的吗？”姜钦意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宋稚秒懂，就是有仇呗，可这个人都跟整个天元门都有仇了，居然还给姜也师傅留了一线生机，莫不是情人生恨，话本子里可写了，因为有爱所以有恨，所以才留一线生机，很符合现在的境地，只有拂云山能种出东西来。
炼丹房的药田，完全是因为他们用炼废了的药渣子铺到药田上面，让万腐咒抵消掉了，不像拂云山根本什么都没有做，就能种出来，只是长势不好而已。
“夫人，你说下咒的人，是师傅的朋友吗？”宋稚带着八卦的心问道。
“不知道，这地早在我入门之前便是这般模样。”姜钦意也不知道。
“要不，直接去问姜也师傅？”